月光伸到半空的手被束璟一把掐住,被一股不可抗的力量狠狠丢到了床边。
那狼狈的后背将破旧的窗框撞得“哐当”一声,碎开大半。
月光知道自己被骗了,气急败坏要去捡扔下的武器,可还来不及行动,她的身后缓缓冒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影子在窗外,看起来就像个人形,那似手一样的东西掐着她的肩膀,让月光动弹不得。
束璟惊讶地望着那突然出现的黑影,那绝对不是人类的影子!
联想到之前清风的遭遇,看来这暗藏在鬼楼里的“鬼”,开始出没了。
月光也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量,脸色顿时白得难看,她挣扎着想逃,身躯却朝着反方向摔去,惨叫着滚到了窗户外面。
刚才发生的一切,被束璟看得一清二楚,月光是被那道黑影给拉扯出去的!
“怎么回事?”走廊里响起大河的喊声,一群密集的脚步声赶来,没一会这窄小的房间里就站满了人。
看向破碎的窗户,束璟委屈地咬着唇,眉头可怜地蹙在一起,声音也变得有点哽咽:“月光被……被一个黑影给拉出去了。”
听了她的话,大河大着胆子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顿时整张脸都被吓得扭曲了。
窗户外,月光的身躯以极度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七孔淌血,脑下一片血迹,就像是从高楼坠落死亡的模样。
她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个地方,大河没敢探头去看,马上离开了窗边。
“快走,这里不安全,”大河示意其他人出去,又急忙叮嘱道,“千万别爬窗出去,月光刚才的样子……就像是跳楼摔死的一样。”
话落,人群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在瞬间消失。
每个人都屏着呼吸,努力消化大河话中那潜藏的可怕含义。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逃不出去的鬼楼。
从正门出去,会又一次回到大楼里;掉出窗外,会像跳楼一样被摔死。
那拍摄完3层房间以后,他们还能怎么逃离这里?
窗户破掉的房间冷风呼啸,大家齐齐打了个颤,连忙朝旁边的房间走去。
可没走多远,尘埃发出一声低叫,僵在原地不动了。
“我……我不能往前走了,”尘埃的声音在发抖,绝望地转头看向月光死亡的房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还是不能离开她超过10米,怎么办?大河,这下要怎么办啊?”
大河现在几乎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一遇到危险,全都指望着他来出主意。
“这样吧,你把摄像头给我,我们去帮你拍,你就待在这里别乱跑,遇到危险就大叫。”
“好,谢……谢谢你!”尘埃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摄像头交给大河。
他瞥向周围黑漆漆的房间,心中不由得一阵害怕,颤着身子蜷缩到一旁的房间里。
刚才月光也是趁着尘埃在不远处,还没离开10米范围,想抓紧时间抢束璟的摄像机。
没想到摄像机没能抢到,她先被一个诡异的黑影给害了。
月光的死,让其他人全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们拍摄完一楼后,拿着摄像机战战兢兢地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束璟跟在那群人后方,认真思考自己的戏值。
她发现每次自己假装害怕、柔弱、骗人的时候,戏值就会瞬间飙升很多,还有就是在遇到“鬼”的时候,戏值直接到了满值。
由此可见,这个视频录制鼓励演员去和大BOSS接触,还要尽量表现地贴近选择的角色,这样才能获得高戏值。
系统说过,戏值决定投票的曝光率,应该是指最后投票时,如果戏值判定的曝光率为100%,那100%的观众可以看到她ID的选项,喜欢她的人,便会投票。
反之,戏值越低,看到她ID选项的人就会越少,相应投票数也会更少。
束璟暗暗觉得,她得努力让戏值保持在较高的位置,那就必须多和“鬼”接触,还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就在她想得入神时,大河慢慢挪到了束璟身边,笑眯眯地安慰:“被吓到了吧?”
听了他的话,束璟马上睁大眼睛,认真又可怜地点着头:“吓死我了,太可怕了,这楼里真的有鬼吗?”
“有没有鬼不好说,但是肯定不安全,你一定要跟着我,我才能保护好你。”大河说完,抬手故作亲密地拍了拍束璟的肩膀。
一楼的房间全都拍摄完毕,除了月光的死,一切还算顺利,全体战战兢兢地走向二楼。
刚走到一半,队伍里响起桃花的尖叫:“窗口有人!”
拐角处有一扇破破烂烂的窗户,窗口有一颗低矮的树木,在风吹时摇摇晃晃,宛如一道人影。
大河认真地看了会,有点不高兴地说:“你看错了吧,什么都没有,那是树。”
“不对,是人,我看到了眼睛。”桃花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其他人直接撇在了身后。
他们不是不相信桃花,而是不敢去想桃花看见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群人来到二楼尽头的房间,又开始第二轮拍摄。
大河和束璟走在最后,由得其他人飞快地拍完离开,他们再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束璟拍得很仔细,大河像是猜到她这么做的意义,也开始减慢速度,认真地拍摄,时不时悄悄打量她一眼,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之中不知蕴藏着什么。
一楼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办公室和接待室、娱乐室一类的,二楼更像是卧室,也许正是那些来疗养院的人住下的房间。
大河拍摄完后,目光瞥向桌面上一叠奇怪的东西,顿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桌上摊着一张纸,已经很旧了,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灰。
即使这样,还是能看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字体围绕着中间的圆形,以放射状往外抄写,一张纸上写满了完全没有重复的文字。
在纸页的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碟,碟口边缘像是被红笔特意画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大河猜到了什么,想拿起来看看,但又怕胡乱触碰会有麻烦。
他眯着眼睛,嘴角勾了勾,假装在窗边发现了异样,着急地朝束璟喊道:“小树,这里好像藏着什么,你快找个东西给我,我把它给刮出来,”说罢,大河指向桌上的白色小碟,“就那个,那个白色的瓷碟给我用一下。”
早在进到房间里时,束璟就发现了桌上的东西,很快想到了那些物品的用处。
写满字的纸,红线画了刻度、倒扣的白色瓷碟,这不是请碟仙标配么?
她昨天还看过一部类似的电影,对于这些东西,印象还很深刻。
大河嘴里着急地催促着,像是希望她尽快把瓷碟给拿过去,但束璟才不会傻到在这种情况下去触碰这个东西。
而且这男人的态度也太奇怪了,周围零零散散的东西不少,他怎么就指着要用那个瓷碟?
他恐怕是早就发现了瓷碟的用处,想让束璟去碰碰瓷碟,看这东西是否安全、会否触发什么危险。
尽管大河假装得很像,束璟还是发现了他的阴谋。
可为了她宝贵的戏值,她不能这时候翻脸,只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脸呆萌地走上前,假装要去拿那个瓷碟。
手指还没触碰到瓷碟,束璟立刻装模作样低叫了一声,眼睛里瞬间溢满惊异之色:“大河哥,这瓷碟好奇怪!”她捂着手指,瞪圆的眼睛在大河和瓷碟之间来回转动,“我不敢拿,好可怕。”
隔着一段距离,大河根本看不清束璟到底有没有碰到,不过看她一脸傻乎乎的模样,肯定是真的摸了。
他眼睛一亮,立刻跳到她跟前,假装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刚一碰到瓷碟,眼前就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太可怕了!”束璟装得跟真的一样,怯怯扯住大河的袖口,“大河哥,我们快走吧,我好害怕,这屋子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别怕别怕,有我在。”大河的手正要搭上束璟的肩膀,眼角的余光之中,有四道白色的影子在摇晃,晃得他心中一沉。
这个房间之前应该是病人居住的病房,摆放着4张生锈的铁床,上面扔着一些发灰的床单被套。
束璟也察觉到身旁的异样,睁大眼睛转过头,看见那四张床上齐刷刷飘着4个白影,就像有人被笼罩在床单下,正蹲在床上望着他们。
眼前的惊悚画面吓得大河连叫都叫不出,他像只烫了脚的螃蟹,手脚并用地朝着后面躲开,将束璟丢得老远。
这一个又一个凸起的白影诡异至极,她可以确定床单下有东西,但至于是什么……束璟现在不敢判断。
虽然被惊了一跳,但束璟还是被身体的本能驱使,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她实在是太困太难受了,3天睡了5个小时,牙疼头疼又困又乏,现在还要在这个破录制里浪费时间。
排在第一位的白床单像是被她的反应刺激了,微微抖动了一下,又继续保持原状。
大河被吓得快要神经失常,失态地吼破了嗓子:“这他妈是什么!”
“大河哥,我好怕怕啊~”束璟是真被吓了一跳,不过把情绪放大了些,朝着大河扑过去,“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你站那么远怎么保护人家!”
“走开!”大河抬手猛地一推,将她掀开,“这他妈是鬼啊,我怎么保护你?”
“谁说是鬼?”束璟一脸气呼呼,大河差点被她气得一命呼呜,“说不定是人假装的呢?你上去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谁敢去掀?你要敢掀,我叫你爸爸!”大河被吓得快要疯了,早就不再假装温柔,快要被束璟的话给气出心脏病来。
这床分布在两边,中间只有一个细窄的过道,大河不敢贸然过去,怕会被鬼抓住。
现在僵持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被束璟数落,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扇飞。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束璟一脸“天真”地走上前,抓住眼前被单的一角,狠狠一掀,床单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可见眼前这高立着的床单下,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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