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在里面撇了撇嘴, 一开始就觉着这医生有点奇怪, 罗里吧嗦的, 不过太子身边的人都很奇怪就是了, 物以类聚, 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这个仪器, 他觉着完全就是帮了他大忙,正愁收集不到证据呢。
于是洗完澡之后他把房间里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测了一遍,包括墙面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直至白秋拿着他的衣服进门,然后在衣橱边慢慢叠放整齐
这是每一个贴身男仆定时做的事情,可是今天的衣服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类似某种化学物反应后的气味。
这就问“那衣服是没干吗”
白秋特地又搓了搓衣服,回道“干了呀, 这都晒两天了。”
白蜀看他表情并无任何不妥,不由想起那天在费特利庄园的时候, 他的鼻子也是易于常人的, 这就接过那些衣服,然后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口
好家伙, 差点没恶心死他
就跟内脏被腐蚀了一样,喉咙一紧, 胃里面翻江倒海, 不过因为早上也没吃饭, 所以卡了好几下都没有卡出来。
灵机一动, 他将检测器放在了衣服上面, 当即就听那检测器想起“哔”的警报声。
于是他又将检测器放在衣柜的衣服上面, 结果“哔”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个要微弱很多,至此他又翻开前几天的衣服,更弱,甚至没有。
如此说明这个东西应该是掺杂在洗衣服的水中,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还会消失。
真的用了心思了
于是他眯了眯眼,跟白秋道“你去问问我的衣服是谁洗的,中间都有谁经手,中午来告诉我,如果搞不定,就找潘德太太一起帮忙。”
这一回,怎么也得下他们一只手。
“白苏怀孕了。”
道格用一句不加任何修辞的话简单又直白的阐述着一个事实。
然后。
整个房间里死一样沉默了。
接着集体看向了那个当事人,太子洛神。
洛神面无表情道“调回第七军团全部,十天内解决尼泊尔港口的事情并和兰戈解除婚约。”
查尔斯作为副将,有点为难道“那霍力星那边怎么办万一那些贫瘠星的散兵来”
“让第二军团全体去顶替,立即执行。”
“那第二军团原来驻守的贫瘠星呢”
“先让他们自己玩,有空再收拾他们。”
一边的卡尔不禁吐槽,不久前他还说他们不配来着,现在为了一个刚冒泡的小不点脸打的不要太响。
等人全部被调走执行命令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洛神和道格,前者扭头对上后者道“你居然违抗我的命令”
道格知道他说的是避孕药的事情,虽然这事儿他也心虚的很,但是谁知道这种就这么厉害呢皇室不孕不育的招牌就被他一晚上砸了。
“这事儿我的锅,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但是孩子是事实,你也很喜欢孩子不是”以往访问什么地方,或者去一些贫瘠星球,他也不管人家孩子口水鼻涕,抱着就不撒手,可见稀罕的很。
洛神却道“那是一个概念吗”
道格也是没有办法了“那你要怎样我这反正是无条件补偿你们,孩子我全程监督。”
洛神皱眉谈了口气,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就去看那只库班蝴蝶了。
道格看他这一脸的发愁样,就拿不定了,难不成他是不喜欢可是都为人家调回第七军团了,也不像不喜欢啊
查尔斯和卡尔将调遣任务派任完之后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时候就发现洛神什么表情也没有,就盯着那放在罐子里的蝴蝶,一动不动。
又等了一个小时。
还是没动,雕像一样。
查尔斯忍不住了,问道一边的卡尔“都说大悲无泪,是不是太高兴就没反应了”
“估计是,第七军团几年了就没集齐过,这次下了血本了。”
盖博这时候笑眯眯道“不容易啊,我有生之年能看见太子殿下的孩子我这把老骨头没白活啊”
一群人只有卡尔反应过来问道道格“你当初不是给他吃避孕药了吗”
道格更难受了,“”
对比太子和道格的镇定,倒是把卡尔等人激动的不轻。
尤其是盖博,他虽然对太子苛刻,可是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父子俩,对太子的感情早就像是老父亲一样,看着道格给他的一张压根看不懂的图,激动的热泪盈眶。
可是几人激动过后又有点发愁,可孩子他爹还在忙着和另一个aha约会呢,甚至两个月之后就订婚了
“你们说,要是人家不愿意要这个孩子怎么办”
查尔斯以自己浪荡子的直觉,成功让一群激动者再次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因为以他们和这个oga接触几次的经验来看,这人虽然看着温和,但似乎真的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如此道格恍然大悟,太子不是不喜欢,他是怕人家压根不要,不过站在道森家oga角度想想,嘴边的肉不吃,非要去吃云霄殿里的,还是梦里的,是他也不愿意。
这感觉,再过渡给那位看蝴蝶的人就带着青青草原的香味。
贼绿。
与此同时,这些人似乎同时t到这个色儿,眼神交替,齐齐在心中喊道“瞒着,死也要瞒着。”
“砰砰砰”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卡尔去开门,门开之后他浑身紧绷道“白,白苏少爷,你怎么怎么来了”
这话一出,刚刚还在看蝴蝶的洛神瞬移到了旁边,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他的肚子问“有什么事情吗”
白蜀道“道格医生在吗我想请他出去一趟,对我身上的微元素中毒做一些专业的陈述。”
“请问他有空吗”
道格还没从刚刚太子那速度里面回过神,就听他回道“他有空,我们现在就去。”
白蜀愉悦道“那跟我走吧”
“”道格一脸懵的被洛神拽在了身后跟着。
只是走了两步,白蜀觉着不对,扭头看着身后一群人,尤其贴的最近的洛神,这就停了脚步然后委婉道“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我是家事,只要道格医生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他越过洛神将道格拉着,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期间道格始终没有敢回头,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满后背火辣辣的痛。
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嫉妒了一把,老泪纵横。
白蜀到了仆人间的时候他们正在用午餐。
好几张长长的桌子上都围满了人,大致一扫也得有两百以上,惊叹于道森庄园人力的同时,他直接开口问道“哪位是波克太太”
这话一出,一群人相继起身,毕竟是庄园大少爷,多少都见过,随即开始墩身行礼,完了一尖瘦脸的中年女仆走了出来道“我是波克太太。”
白蜀盯着她的眼睛问“我的衣物平时是你经手的吗”
波克太太道“是的,漂洗工作都是我。”
白蜀挑了挑眉,问“你确定吗”
波克太太几乎是扬着下巴道“确定。”
“那好,麻烦道格医生说一下我的衣服出了什么问题。”
道格不明所以,但是属于他的台词他得念。
于是道“白苏少爷现在被查出微元素中毒,这种毒素的摄入是长期的过程,而且多达十多种,最后检定是在平时穿的衣物里面,能混入衣物里面的无非就是加入漂洗剂的时候,所以你们经手的一旦被证明,全部以谋杀罪处置。”
这话一出,那波克太太吓得瞪大了眼睛,直接颤抖着跪了下来喊道“衣服不是我晒的,是莫娜,她说是要帮我减轻负担,我就是年纪大了有点懒,所以答应了,真的不是我”
白蜀听见莫娜两个字,知道第一环节算是结束了。
因为莫娜就是顶替赫莲娜身边被白晋南打伤了的艾尔瑟位置的女仆。
这个女仆心大的很,第一次跟着赫莲娜出去的时候就敢下白蜀的脸。
莫娜被这么一抖落,也是知道自己暴露了,趁着人多就想往屋子里跑。
白蜀见此立马道“给我抓住莫娜,还有立刻去这两个人的屋子里搜,谁屋子里有东西就立马定罪。”
这话一落,没过两分钟,白秋将一瓶和洗衣房里面一模一样的洗衣液拿了出来,然后道“是从莫娜房里搜出来的。”
莫娜被潘德太太连着几个女仆压着,惊恐的不断挣扎。
她小有计谋,所以能从洗衣房女仆爬到赫莲娜的身边,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失败,这样的绝望中,她哭的涕泪交加。
白蜀见此拿过洗衣液,墩身在她的旁边问“除了你,还有谁”
莫娜颤抖着摇头,鼻涕都流进了嘴里
“居然还有点骨气”白蜀看不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衣服上的味道恶心到了,就想吐,扭头问潘德太太“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潘德太太道“她是去年结婚的,嫁给了园艺师,年底生了一个儿子也在庄园里。”
白蜀听罢复又对着人道“你看,你把我害的半死不活,要不你儿子丈夫什么的,都跟我一起去了吧”
“不不。”莫娜挣扎开了一群女仆,然后一把拉住白蜀的袖子道“大少爷,不是我要害你的,是艾尔瑟,以前都是她,都是那个老女人让我做的,她病着,所以让我顶替她,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还不到一岁”
白蜀不想再听她多说,直接打断道“好,那咱们做个交易,你说真话,我保你们一家。”
“好的,好的。”莫娜一边点头一边擦着脸上那糊成一团的各种异物,头发也乱成一片,完全找不到半点当时在费特利庄园的模样。
十分钟后,主屋的餐厅内。
莫娜和还在休养中的艾尔瑟撕打成一团,因为艾尔瑟拒不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让她做的。
艾尔瑟本来就在伤中,何况她已经年过半百,哪里是她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压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这边白瞿气急的丢了刚刚才吃一口的羊排,然后指着白蜀道“你凭什么说我母亲要害你这么多年,她照顾你还少吗你简直好心当成驴肝肺,养不熟的白眼狼。”
赫莲娜就在白晋南旁边低声啜泣,仿佛真的是受害者。
白蜀回“她照顾我是照顾的不错,我差点比她先走。”
“你”白瞿一脚踹了旁边的凳子道“你说不定就是贼还捉贼,还和这个女仆勾结一气来污蔑我母亲。”
白蜀道“谁说我只针对你母亲了还有你,也想害我,当年你怎么和我的男仆搞在一起的要不要我把你自己录的珍贵视频放出来看看”
白瞿真的没有别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自己欣赏自己的动作大片,还喜欢到处播放,以展示自己的长处,所以只要将他的电脑和手机拿出来,分分钟能翻到。
被点名的白鸣蓦地一晃,立马又往白瞿的背后躲了躲。
白瞿被他说的脸色涨红,尽管谁都知道他这些龌龊事,但是这么在父亲面前被喊出来他公然睡一个仆人还是很丢人的。
“所以。”
白晋南终于开口“你今天想干什么”
白蜀看他的眼中始终波澜不惊,心中明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身边这几个人是什么德行,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于是他直接开口道“他们是想谋杀我,证据确凿,当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赫莲娜这时哽咽着道“老爷,我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在您跟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真不是我做的”
白晋南盯着她问“不是你做的,那是艾尔瑟做的”
赫莲娜看他几乎要将自己生吞,挣着头皮摇摇头道“也不是艾尔瑟,她跟了我那么多年了”
说着她突然指向莫娜道“就是她自己做的,她擅做主张,肯定就是因为我没让她当我的贴身女仆,所以想陷害我。”
“才不是,才不是。”莫娜疯了,这里只有她最渺小,她再清楚不过,这时候不说话就等于是等死,于是她搜肠刮肚的喊出了好几个仆人名字道“她们都知道,不信你们把她们都抓来问啊”
白晋南压根就不理莫娜,而是看着艾尔瑟问“是你吗”
艾尔瑟看着白晋南,知道这事情成了定局,一定要给大少爷一个交代的。
她一辈子都为了自家的小姐,不能让她落入困境,于是暗了眸子点点头道“是的,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看大少爷碍事,谁让他挡了二少爷的路我虽然书少,但是继承权我是知道的,长子在,立长子,但是长子要是不在,就立次子。”
白晋南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怀德把她送到镇上监狱里去吧至于怎么判刑,就告她谋杀道森庄园继承人。”
管家怀德应声就要将人拖走,赫莲娜哪里舍得,扑上来就抱着艾尔瑟,然后朝着白晋南道“老爷,你把艾尔瑟留下来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能失去她,她照顾了我一辈子啊”
白晋南始终坐在餐桌前,那属于他的主导位置,甚至妻子哭成这样他也没多给她一眼,而是慢悠悠道“人做什么事情就要承担什么责任。”
赫莲娜知道白晋南这就是在说给她听,他一旦做主,事情就不会再有改变的余地,她哭理无果,索性就抱着她不放道“反正我今天就不让她走,要死我陪她一起死”
艾尔瑟感动至极,眼袋哭的更大了,急忙道“不能啊夫人,事情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承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赶紧拖走。”白晋南发话。
“不”
白瞿见自己的母亲被一群男仆拉扯,她以往爱惜的头发和衣服都成了一团,顿时上前拉扯开他们。
然后对着白蜀喝道“你以为你和那个人有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法克斯因为你就没出来,现在又来整治我和我母亲,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知道外面怎么传你吗你就是一个公交车。”
白蜀算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了,但是听到这三个字真的忍不住,本来就打算下一只手的,现在得下两只。
于是他轻笑了一声道“你不要着急,你母亲运气好找个人给她顶罪还演深情,下一个就轮到你,你想好你怎么演。”
白瞿被他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气的目次欲裂的喊道“你想干什么”
白蜀道“道格医生说了,我身体一直不好就因为这个中毒的,我算了算十年前就开始了,身体最差的那一年,那时候白鸣一直在我身边,我差一点死在床上,但是他却和你公然在一起,所以,我就怀疑这件事情就是你指使他干的。”
“你胡说八道”白瞿快疯了,红着眼睛对着白晋南道“父亲,他就是想要弄死我和母亲,您一向是最公正清明的,快帮我做做主吧”
白晋南这时擦了擦嘴,对上了白蜀的视线,竟然发现这个儿子有点不在掌控中了。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于是在他的目光中,一脚将白瞿踹开,蹭亮的黑皮鞋又上前跺了他一脚。
然后道“混账东西,一个两个被蒙的团团转,简直丢脸。”
说完,他指着白鸣道“把那个东西也给我一并拖走,不要碍眼。”
怀德应声,这边白瞿彻底被逼疯了
他没想到父亲问都不问直接给两个仆人定罪,还动手打了自己,他一向重视自己的,小时候去哪里都带着他,但是从来都没有带过白苏,他甚至亲自教自己机甲操作
难道就因为白苏有太子撑腰吗
气到极顶,再被白鸣惊恐的嘶喊声给牵扯着,再也忍不住,从腰间取出这两天随时要去第七军团配备的军刀,一个飞起就朝着他捅去
白蜀等的就是现在,他早就看这个怂不顺眼了,掏出口袋里可以弹射两米外的防狼喷雾,就对着他喷去。
这是中午的时候白秋给他的,他说是两次保护他不周所以偷偷买的,可以让人脱一层皮,现在正好报仇。
这种用各种恶臭和辛辣物组成的气体,喷溅到人身上的时候就跟被腐蚀了一样,浑身呲呲的冒着烟。
白瞿也果真以为是什么酸性化学物,直接炸了最后一丝理智,哪怕白晋南喊着住手,他也拼命要全力一击。
白蜀看他还来,本来还想再喷一遍,毕竟还有那么多男仆拦着他。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嗅觉的灵敏度,几乎是气体一出来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要吐,各种气味在的鼻子面前都被放大了无数倍,那感觉整个喉咙连着肺被刷子来回的刷着,第二次怎么都按压不出来了。
白瞿见此,一举挣脱一群男仆,直接朝着他胸口捅去
就在那刀尖离着人不到一掌宽的时候,白瞿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倒下,手中的刀落了地,而他拿着刀的手则是被一双军靴踩着,然后狠狠碾了两下。
白瞿来不及护着自己的手了,因为他的肚子远比手疼了无数倍,两边都顾及不过来的时候,他蜷缩成了一只虾子,不停的抖动。
白蜀顺着那军靴往上,就看见那只被军裤紧紧包裹着的腿,即便是隔着厚重的布料,依旧能看清里面的轮廓。
这条腿的主人是洛神。
他的味道在白瞿倒下的时候也被放大进了白蜀的鼻腔里,莫名的就觉着清新了很多,于是他贪恋的吸了两口后对着洛神道了谢。
洛神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对着终于起身的白晋南道“他在军校里面光是学怎么打oga了吗第七军团要这样的人有点堪忧啊”
白晋南立马道“殿下受惊了,这是家事,我这就让人把这的不孝子拖走。”
又来这一招。
白蜀早就预见他会这样,只是可惜他心爱的小儿子并不能理解老父亲的一番苦心。
说到底人家从没有偏爱过,只是一直没有给过他一分而已。
看着这样的白晋南,白蜀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扭头就对太子委婉一笑,然后道“殿下,他们都说我是狗仗人势,他们说的是你吗”
洛神看着他,目不转睛道“他们既然都说了,你为什么不坐实一下”
白蜀笑的更灿烂了,这就道“那你能帮我伸冤吗白瞿刚刚要杀我。”
“好啊。”洛神毫不犹豫道。
白晋南脸色微动,几乎是有些颤抖道“白苏,这是家事,不得胡闹。”
白蜀悻悻的拍了拍洛神的胸口道“算了吧,我父亲护着他,下次逮住机会再说。”
洛神点头,“听你的。”
白晋南见此,拄着蛇头拐杖都有点站不稳,没想到太子被长子诱惑至此,眼皮都不停的打颤。
一边的道格全程都看着白蜀,这会子他依旧不敢相信,看着温润如玉的一个人,眼中带着笑,全程说话轻飘飘的,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什么力都敢借,关键还借得到。
不觉有些害怕,这样的人,孩子在他的肚子里,他想护着,那没有人能夺走,但是他要想舍弃,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这就要命了
洛神作为中午救了白蜀一命的功臣,自认为他怎么也要好好道谢一番。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人来,后问卡尔,才知道这人刚回房间就被辛普森叫走了,顿时一言不发,然后又去看蝴蝶了。
道格知道他这是又自闭了。
因为那不断喷涌出来的信息素,差点没让他们几个在上面腾云驾雾,阴气重的放倒了一片,要不是盖博适时阻止,他们都能手拉手一起向西走了。
卡尔见他这样,忍不住和道格开口“要不想想办法把这两个人先分开这样下去我怕他再犯狂躁症,到时候可就真的兜不住了,你知道的,他一激动就会犯病。”
道格哭笑不得道“我是治病的,不是治感情的,这让我有什么办法”
盖博罕见的坐不住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两个人继续发展下去了,港口的事情不能耽误,不行就去和那个aha摊牌,让他知难而退,你们谁去”
查尔斯第一个摇头道“古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反正不去,这种喜当爹的事情,谁听见都会打人的。”
卡尔道“我主要是怕白苏打我,将军都怕他,我更怕。”
道格还没来得及说,扭头一愣“殿下呢”
查尔斯一脸不妙道“不会是那个单s不到的aha决斗了吧”
一群人“”
那边水深火热,白蜀这边则是清风徐来。
辛普森下午换了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礼服,领结也打的一丝不苟,尤其他手上还拿着一只带着水珠的花,有点像白玫瑰,不过更淡雅一些。
“是中午在花园里摘的”白蜀接过问。
辛普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总觉着这人越来越好看,不觉憨笑起来,然后道“是的,我见这朵花最大,就摘来了,还给它打了水,防止枯萎。”
白蜀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aha要是以后在一起过日子也挺好的,虽然有点小心机,但是聪明人的婚姻维系不就是有点单纯的小心机吗
所以他也不揭穿道森庄园压根就没有这样的花,因为白晋南的性格使然,周边压根没有花园,除了一块块绿色的草坪就是将草坪间隔开的各种修剪得宜的围边草和矮灌木。
“我昨天说要把我收藏的一颗最好的能源石送给你,我就让我的男仆给我回去拿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后里面则是一颗鸡蛋大小橘红色的能源石,接着补充道“这颗石头是b等级的,仅次于a等了,你也知道a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过就算是这一颗,当初我在黑市的时候也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得来的。”
白蜀很是惊讶,毕竟昨天就听他那么一说,也没答应什么的,结果他当真了,顿时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而且我手里暂时也有的。”
说完,他也拿出了自己的那一颗。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的这个就是a等,毕竟在费特利庄园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等他进了白晋南的书房的时候才知道这东西有多罕见,因为即便是白晋南,他也只有一颗。
所以,他得到这颗石头的那一天就决定随身带着,作为幸运石。
辛普森看着他手里一颗更小的褐色石头,顿时腼腆一笑道“我怎么忘了,道森公爵肯定有很多能源石。”
“不过我这颗真的是靠运气才得来的,还有一段我在黑市的一段最珍贵的记忆,和价值无关,我只希望你能收下,而且你说过坦诚的,我们以后都在一起了,我的就是你的。”
这话说的算是很有情商了。
人不管爱恨情仇,最后留下的无非就是记忆了,他说这是最珍贵的记忆,那就变相的等于是最珍贵的感情了。
这要是两情相悦,真的算是最好的爱情表达了,可是白蜀对他还没有到爱的地步,只是觉着这人算是合适的选择者,这样所受过多就有点负重了。
这便想了想道“不行那你先给我收着,等我们确定的时候我再拿行吗”
辛普森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不收。
白蜀也是有点尴尬,毕竟他们才见两面,他几乎什么也没有对他表达过,实在受之有愧。
而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他只能暗暗在心里想着要对他多多的了解,这就问“黑市是什么模样的我从未去过,能跟我讲讲吗”
辛普森一听这话,那属于大男孩儿的青春期得意模样顿时露了出来,这便道“那地方鱼龙混杂,遍地都是从贫瘠星来的机甲和能源石贩子,才进去的人被懵的多的是。”
“要是没个两下子真的混不好,我那时候成天泡在那里,时间长了,我居然成了一个职业鉴定师”
白蜀被他说的满脸向往,男人都是本能的对这些刺激的事比较好奇的,当即问“就是专门鉴定能源石还是机甲内置的”
“就是把我们认为不错的先淘来,然后再卖给别人,或者我们带着别人鉴别合不合算,适当给点鉴别费就行。”
“”白蜀有些无奈,这不就是黄牛吗
辛普森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问题,他说的神采飞扬,为了见他特地收敛的痞气这会子全露了出来,就差嘴里没叼一狗尾巴草了。
就在他说的最激动的时候,突然一声音喊道“白苏少爷。”
白蜀一看是道格医生,一把年纪,跑的气喘吁吁,来不及停下就将他拉到一边道“殿下狂躁症犯了,急需您的信息素,再不去就控制不住了。”
白蜀有些郁闷道“那你不是医生么,给他治啊”
道格道“这是遗传症,治不了,只有匹配度最高的oga的信息素才能压制。”
“那你们赶紧去找别的oga呀没看我这忙着呢么”白蜀都不好意思说这些人真的没有一点眼头见识。
“可是只有你和殿下的信息素匹配度是最高的”
“”白蜀说不清什么感觉,无端想起和这人在那机甲盒子里的一幕。
可都说了断干净了,总不能这么下去。
于是道“那你们就找个禁闭室把他关起来吧,这么多年都过了,总不至于这一次过不了。”
“可是每次都是他自己进禁闭室的,这次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在外面,别说把他关起来,近身都难。”
道格急死了,又凑近他耳边道“殿下这毛病没人知道,要是真疯起来可就捂不住了,他不但伤别人还伤自己,道森庄园估计都能被他毁了一半。”
白蜀听这话顿时有些犹豫了,他真不想做那个唯一性,可是总得为庄园考虑。
这么安慰着自己,就想着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是干干净净。
于是他扭头就和辛普森打招呼,辛普森一脸担忧的问“要我帮忙吗”
白蜀立马道“不用了,就是游客闹事,处理完就行了。”
辛普森抿了抿唇,只能答应。
看着白蜀匆匆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中没有送出去的能源石,总觉着这个oga有种不真实感。
白蜀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设定是以武力值为标准衡量一个aha的能力等级的。
他一直知道洛神的武力值等级是sss,也可以说整个克拉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sss的aha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
这是海蒂湖最高的一个湖湾,也是微生物最密集的地带,整个湖湾有两公里的河岸,虽然是三个湖湾中最小的,但是却是硬件最齐全的。
湖的中间被犹如铁网一样坚硬的水生植被隔开,每隔十米还有镂空堤坝密封空间,岸上的休息室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别说是人力,十级台风都刮不走。
以上是他对印象中最高海湾的印象。
但是现在,这里面目全非。
岸上被夷为了平地,十级台风都刮不走的屋子有的是整个飘在了湖湾里,湖中间的不管是水生植被间隔还是堤坝都碎成了块挪了位,河岸边的好些石头堤坝都空了,这些全部都搅合在一起,铺满了整个湖面。
当然,以上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莫过于岸边的卡尔和查尔斯,都跟落水狗一样趴在地上乱弹,就连副将盖博也是满脸青紫
而那个疯狂的aha本人则是在继续摧残那镶在堤坝上的大石块,本来两米宽的全石头做的堤坝看着非常的结实,但是现在摇摇晃晃,尤其这人疯的失去了理智,时不时开着小帆船猛砸,几乎分分钟就要倒塌。
“现在,我们的人都围在外面,第二湖湾的几个世家的aha已经被我们的人镇压着不敢上来,上面一塌下面堤坝也承重不住,连着整个海蒂湖都得崩了,当务之急就是你去接近他,只要释放信息素他就能稍微拉清醒一点,然后将这个镇静剂打进去。”
道格说着将一个针管放在了他的手上。
同时还放了一颗戒指大的小圆环粘在他肚子上的纽扣上,并解释道“你现在的身体不大适合接触微生物,带着这个就可以隔离。”
白蜀以为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毒素,就问“那为什么放在肚子上掉了怎么办”
道格道“掉不了,肚子现在最重要。”
白蜀也没心思再追问这个,拿着这巴掌长的针管有点慌,但是海蒂湖似乎等不及,于是不自觉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探着路往还没毁坏的镂空堤坝上走。
他走了不足十来米就没路了,然后就沿着石头探身下水,由于水中全是各种漂浮物,满满当当,所以几步远就相当的费劲。
好容易离着洛神大概有十来米距离的时候,他就想释放信息素,结果这人突然又开启了小帆船,然后到处乱挥。
白蜀看他跟狂暴一样不管不顾,而且人在封闭的控制舱,就想先往回走,结果突然一座完整的房子就朝着他砸过来,他来不及跑,就闭上眼睛本能的往水里蹲。
结果没来得及蹲下去就听咔嚓一声巨响,房子成了两半,而劈开房子的人是驾驶着机甲的副将盖博。
“先往后退几步,等他出来再过去。”盖博说着就要打开控制舱。
可是这边的小帆船像是突然看见了活物一般的冲了过来
盖博的机甲是十级,可以劈开房子,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抵住十二级小帆船的全力一击,于是还没有碰到白蜀的身体,他的机甲就被小帆船一拳直接打上了岸。
站定后,小帆船将视线对上了这边的白蜀。
白蜀也是在这个时候真正的感受到十二级机甲的恐怖之处,就像是不可抵抗的自然之力,数米高的海啸朝着他奔涌而来,他瞪着眼睛呼吸微滞,仓惶中信息素不可控制的自腺体散发出来
接着,他就看着仅仅还剩不到半米的距离,小帆船一拳砸向自己的时候,控制舱突然被弹开了,然后里面的人跳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湿软的怀抱,将他完全包裹起来。
白蜀被那尽湿的胸膛糊了一脸的水,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将一口气呼出来,然后深呼吸好几口才回过神,这货居然跟吸du似得低头将鼻子杵在他的腺体上,吸气的声音比他还大声。
后来似乎不满足,直接将嘴放在了上面磨蹭,连着就差整张脸都要挨个的蹭完全像是见了薄荷的猫,就差翻滚了。
白蜀起初摸不透他的具体情况,怕刺激他就一直没敢动,后发现他磨蹭的幅度小了,呼吸也浅了很多,这就想将手里攥着的镇定剂给他打进去。
结果他刚在他背后举起手就被他轻轻的推下去了,就像是知道要对他干什么一样。
白蜀顿时明了的问“殿下,你还好吗”
“嗯。”对方乖巧的应了一声,明明又高又大,也不知道怎么发出这种类似奶狗的声音的,听着还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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