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压倒性的胜利,导致白蜀几人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宴时间,肖金更是逮着后援会的人就说,狂躁的不行。
“行啊白苏表哥,以前你跟闷葫芦似的,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泰勒被肖金说的激动万分,“我真恨当时跑去看机甲竞赛了,那个哪有你们那儿精彩?我做梦都想看见那一群白莲变脸。”
“那是,我们白苏以前那是蛰伏,现在一出马,他们都算个屁。”肖金越来越飘。
“你们要是再夸我都上天了。”白蜀其实被夸的很舒服,但是好歹他还知道自己重量,适当也谦虚一下。
“反正这事儿我能多吃三盘雪兔子,吃完咱们去看机甲竞赛。”肖金大口塞着,突然发现白蜀盘子依旧蹭亮,这就问:“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白蜀呼出一口气,盯着自己手里的空盘看了半天,其实一天没怎么吃饭,活动量这么大,他还是挺饿的。
可是这么多菜、主食、各式点心,他愣是没找到一个想塞进嘴里的,脑子里不断闪现那天的螺蛳粉,想想就口中生jin。
不行,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出来他自己都觉着矫情,所幸道:“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吃完我们就去。”
说完突然闻见一股子栀子花的香味,轻轻的,像是一缕清泉,洗涤了他浑浊的味觉,意外的吃了两口甜点。
可是两口之后,这个味道由淡转浓,像是无数朵簇拥在一起,熏的他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闻见栀子花香?”
肖金边吃边道:“栀子花?没有啊。”
白蜀心头一跳,不会是另一个金手指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米瑟道:“我的信息素是栀子花香,可是我腺体还没有长好,只有体检的时候才知道的,你怎么会闻见?”
“你会不会到了发情期?”
肖金道:“不是吧?她还有半年才成年呢,未成年的时候发情率是很低的。”
“可能我感冒了,露了点出来。”她说着吸了两下鼻子,似乎真的是感冒了。
这时肖金道:“小苏苏你这鼻子比孕妇都尖啊!”
他说完顿时觉着自己说错话,毕竟这人前两天才吃避孕药的,这不是勾人回忆么!
这就立马转移话题,扭头发现米瑟时不时的朝人群中看一眼,看完脸色就更差了一些,当即问道:“米瑟你看谁呢?”
米瑟叹了口气道:“你们应该听说我父亲找了一个继承人吧?”
除了白蜀,剩下的全部点头,贵族间那点小事,和野狗闻见肉腥味儿似的,只要一点点,多远都知道。
随即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黑发Alpha道:“他今天也来了。”
泰勒道:“你父亲是想让你嫁给他?”
米瑟点点头道:“其实相处半年了,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人猥suo的要死,偏偏在他们面前特会做人。”
白蜀大致知道,他的舅舅维克特伯爵至今只有米瑟这一个女儿,而继承法规定女人是不能继承爵位和庄园的,对比男性O,这个世界对女性更加苛刻。
于是这就导致为了爵位不没落,他们只能在旁支里面找一个继承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庄园没落,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继承人。
白蜀再次看向那人,之间那人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的米瑟,看似深情,可那黑色的眸子里是填不满的贪婪。
“哇,谁要是那样看我能打死他。”肖金劝她:“你要是真不喜欢就直说啊,你还这么小,你父亲还很年轻,干嘛那么急着找继承人?”
“我父亲觉着他最合适,我实在没有办法。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继承爵位?我明明那么努力,什么都不比男人差。”米瑟声音里带着哽咽,听起来无奈又酸楚。
肖金欲要说些什么,白蜀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已经不是女性权利的事情了,要想改变,必须是大环境的geming,能说出这话的女孩子,也就是暂时低落。
果然不出一会儿,她笑着擦眼泪道:“见笑了,这事儿我会自己解决的。”
然后问泰勒:“机甲竞赛那边怎么样?”
泰勒道:“我最后走的时候最大的赢家就是尤金和法克斯,尤金估计还有点实力,法克斯完全就是机甲性能好,他武力值才S,明显耍赖,还说晚上有压轴上场,不知道是谁。”
肖金刚刚还失落呢,这会子顿时眼睛亮道:“会不会是公爵大人来啊?”
白蜀被他这话一说,顿时呼吸一顿。
米格伦道:“他不来,已经让盖博把礼送过来了,而且伯爵世家的事情他都不参加的。”
泰勒跟道:“是的,公爵大人要是真来,黛西夫人和兰戈早就尾巴翘上天了。”
肖金点点头,也是!
米格伦道:“等吃点东西我去会会他们,看看压轴是谁。”
肖金立马道:“你要上去?你上去我给你押注。”
米格伦道:“好,我给你挣个头采回来。”
泰勒一脸嫌弃道:“你俩真的,好基。”
肖金这时才反应过来米格伦的话有多暧昧,顿时老脸一红。
*
白蜀并没有因为肖金的话感到尴尬,毕竟那说法太过荒谬。
可是这尖鼻子属性却始终困扰着他,因为米瑟的信息素始终不浓不淡的萦绕在他的鼻尖,挥之不去。
机甲竞赛由于专业性较强,且需要场次面积要大,所以费特利庄园将它的擂台设立在了最西边的橄榄球球场上。
白蜀几人到那里的时候,压轴出场的人还没来,不过竞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尤金和法克斯的霸场让很多世家的Alpha感到不满,为此他们又设了竞赛奖品,能打败其中一人就能得到一只波斯猫,连续打败两人则是可以得到一枚五级机甲。
这两个奖项让肖金和米格伦同时亮了眼。
波斯猫几乎绝种,肖金很久以前就想了,他甚至把这个愿望发到了朋友圈。
而五级机甲属于军用机甲级别,米格伦从第四军团回来之后就没摸过军用机甲,这是他的梦。
两人的梦居然凑到了一起,就是这么巧合。
目标明确,米格伦套上机甲上场直接先挑战法克斯。
法克斯凭借手中新得到的八级生物机甲连续十几场的胜利让他膨胀成了一个气球,这会子看见米格伦,直接当着人面笑道:“米格伦王子,我可是一向都爱护Omega的,打哭了,我都不敢哄啊?”
这话一出,下面哈哈大笑起来。
米格伦道:“打赢了,你就叫我爸爸。”
法克斯被一个Omega这么叫嚣,气笑了,口不择言来一句,“你哪儿来的自信?还做当兵梦呢?难不成像是在第四军团一样,散发信息素勾引我?”
“哈哈哈哈哈哈……”
米格伦冷了脸,这是他被潜回的原因,也是他的伤疤,谁揭谁倒霉。
冷声道:“废话少说,来。”
“那我就让你认清Omega的本分。”法克斯说着和米格伦对恃起来。
正如泰勒所说,法克斯能霸台到现在,完全就是因为他那八级生物机甲,这个等级的机甲可是军团指挥官的配备。
至于他本人的格斗水平,就停在他做军校生那几年,加上他也不在这方面钻营,今天完全就是来炫机甲的。
可是米格伦不一样。
即便他只是普通的四级机甲,常年的刻苦训练,加上他第四军团的实战经验,不过三分钟,法克斯被他卸了一只手臂,五分钟之后,法克斯被他踩在了脚底下。
尽管他的四级机甲浑身是伤,甚至发动机都坏了两个缸,但是他依旧打赢了法克斯。
随着裁判一声“米格伦胜出。”现场直接沸腾了。
这无疑是Omega的一次刻板印象的颠覆。
然后就是一个火辣的兔女郎抱着雪白的波斯猫,以及香槟酒,合着呐喊声将他们淹没。
以上全程,白蜀一直都热血沸腾,直至肖金将他一道拉上台,他还在恍惚中。
他看着那各种合金围着核心发动机铸成的流水线条,在场哪怕是穿着二级机甲的人,他都能盯着人家看很久。
法克斯半死的捂着一条腿从驾驶舱里出来的时候,他心疼的是那被卸了手臂还变形了的驾驶舱的八级生物机甲……
他一直在幻想,突然落到了实处。
天生对于冷机械的热爱,加上现场的震撼,他第一次觉着自己来这个世界没错,这里能让他敞开了玩。
“小苏苏,你别是被米格伦给帅的酒都忘了喝吧到了?”肖金抱着他的猫咪,脸就差埋进去,不忘道:“这还不是他的真正实力,一会儿打尤金,帅死你!”
白蜀猛地点点头,酒中尽是希翼的光。
“今天晚上的压轴贵宾已经到场,他是谁呢?让我们掌声有请——”
这话一出,只见一质感更加高级的青灰色线条的机甲从后场直接飞到了台上,等他将控制舱门打开的时候,里面坐着的是金发碧眼的Alpha。
来人接着道:“他就是,第七军团总副将查尔斯*伍德将军。”
于是,一直没有暂停的掌声直接炸了,一些Omega甚至吹着口哨喊着嫁给他。
这波装逼真的很查尔斯。
白蜀和查尔斯一共在餐桌上见过一面,倒是这哥们儿几次三番的背锅让他觉着挺不好意思,正诧异于这人的知名度,就见那人突然对上自己视线……
然后朝自己锤了锤胸口,打了个必胜的手势?
“……”白蜀左右看了看,是对着自己的?他们熟吗?
“我艸,他居然对你还贼心不死,艸尼玛……”肖金突然炸了起来,对着米格伦喊道:“尤金别打了,就打这个人渣,往死里打,打死了棺材费我出。”
米格伦一脸懵道:“他是副将。”尽管查尔斯浪名在外,但是他战名同样也响啊,米格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肖金来一句:“你赢了他,奖品就是八级生物机甲!”
米格伦扭头看一眼正在脱着机甲的法克斯,尽管那机甲少了一只膀子,但是依旧帅的蹭亮。
于是他胆子猛肥,扭头就去找了裁判。
然后就听裁判喊道:“第一位挑战查尔斯将军的是,米格伦*皮苏。”
“……”白蜀哭笑不得,这个锅,他又大又圆。
比赛铃声再次打响。
白蜀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再观瞻一下副将机甲,突然旁边挤来一位黑发黑眸的Alpha,他走向米瑟说了些什么,然后米瑟有些不情愿的跟着他离开。
白蜀认出这是他舅舅选定的继承人,米瑟也有分寸,也就没当回事。
可是没过两分钟,原本因为距离渐远淡去的栀子花香味,突然浓烈的张牙舞爪,像是要锥破他的大脑一般,这种味道像是洪水爆发的警告。
他扭头开始寻找米瑟的身影,可是信息素传来的方向并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那个Alpha的。
情急之中居然看见兰戈和戴可可?
这两人正说着些什么,突然朝他看一眼,随即匆忙的朝着那信息素传来的地方走去。
白蜀早知道这两人不善,别再和米瑟扯上什么关系?
这时,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闻见这个香味。
“是哪个Omega散发的信息素?太香了。”
“不行,这个味道我要撑不住了。”
“我易感期快到了,别害我啊,我老婆会打死我的。”
“在厕所的方向,我要搞死这个Omega……”
靠在人群边缘的Alpha开始躁动起来,大部分还是有些定力的,几个控制力差的已经开始往厕所方向跑。
白蜀一看米格伦还在台上打的水深火热,肖金又站在最前面,都挤不进去,他只能拉着最近的泰勒跟着往跑。
一群七八个Alpha,眼看着到了厕所周围,那信息素的味道骤然消失。
Omega的信息素诱导一消失,人瞬间醒了大半,接着站在那里迷茫,都没想通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泰勒也是一脸迷茫的问:“怎么突然就没了?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吧?”Omega一旦发情不可能停止,尤其第一次发情,至少三天,突然消失只能是关进了一个阻隔信息素的地方。
或者现在随地都能买到的信息阻隔剂,只要在一个密封的空间,四周喷上一圈就行。
只是他们闻不见,白蜀却依旧闻的清清楚楚,那味道尽管淡化,但依旧像是一根丝牵在他的鼻子上,让他跟着走。
“在厕所后面。”他们绕过了厕所继续往后走,这时候才发现厕所的一边连着费特利庄园的后屋,这里是专门给仆人住的地方,只是那绿植墙太高构成了视觉障碍。
“米瑟不会跑到人家仆人的屋子里,那个继承人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不能等。”
泰勒迫不及待的想穿过绿植找到米瑟,可白蜀却一把拉住了她道:“他能进仆人间肯定做了准备,我们不能就两个人。”
贵族的仆人间,没有主人家的允许压根就进不去。
泰勒被这么一提醒才发觉不对,想回头去喊肖金他们,可是这边又等不及。
这时就见白蜀对着远处招了招手,一个男仆居然跑了过来,然后他吩咐了男仆去找肖金他们,他自己扒开绿植走进了仆人间。
白蜀的思维也很简单,对方底子摸不清楚,但是只要米格伦来,他们就有把握。
反正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实在拖不住就先顶,他也就当研狗的时候安生几年,不然打架没少参加,实战还是有的,就是怕这个身体不争气。
反正对方不敢把他打死。
仗着这一点,他进了仆人间之后,就听见米瑟的呜咽声,于是直接顺着声音一脚踹开了走廊左边第三道门。
“来啦!”一清冷的声音沉淀了踹门后的鼓噪,接着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点。”
白蜀先环视了一圈,有四个人,一个主人一条狗两个仆人,没有看见米瑟。
而眼前的人是兰戈。
意料之外又预料之中。
此刻的兰戈已经拿掉了头上的纱帽,屋子里的灯光昏黄阴暗,但是却足够照亮眼前人的模样。
作为原文正主,他果真长的如写的那样,黑发及腰,长眉入鬓,眼尾略低,衬的浅金色的眸子犹如掬着晨间的光,天生一副无辜又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就是这无辜的模样,轻启薄唇道:“下午一盘棋回杀的不错,我好胜心强,咱们再来一局,这一次,你还有后手吗?”
“你废话少说,你把米瑟怎么了?”泰勒一步上前对上了兰戈。
这时,旁边一个小门里面,就听米瑟颤抖着声音喊道:“泰勒,快救我,我在这里……”
泰勒一听这话已然忘了他们的局势,立马要往小门那里跑,白蜀一把没拉住,结果被戴可可和另外两个仆人一把给拦住。
没等她开口接着就听里面一Alpha道:“小乖乖,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米瑟竭力的嘶吼着,“一定是你做的手脚,就是你,我还没有到发情期……”
“乖乖你怎么能瞎说呢?明明是你提前进了发情期,我只是在帮你啊!你父亲一心想把你嫁给我,只要我标记了你就没事了……”
“你给我滚开……”
“你们这是在犯罪。”泰勒对着戴可可恐h道:“强jian未成nian的Omega,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罪名吗?”
戴可可道:“胡说八道什么?你听不见里面的话吗?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不要太感激啊!”
“你放屁!”泰勒想暴起推开戴可可,可是她却是像突然脱了力,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白蜀低头问她:“你怎么了?”
戴可可退后两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们为了防我们,半天不沾酒水,可是庆功酒得喝吧?”
“我也就放了些调制泻药,拉不出来就是肚子疼,哈哈哈……”
泰勒气急的指着兰戈道:“你们这些小人,亏得你出生皇室,是以后还是要当王后的人,难怪太子迟迟不和你结婚,就因为你特么缺德!”
“你给我闭嘴!”
白蜀心下一跳,糟了,米格伦赢了法克斯的香槟酒所有人都喝了。
那后援怎么办?
白蜀听着米瑟这声音应该还是有理智的,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形,但是那个Alpha还没有得手,而且米瑟这姑娘手里有东西。
这么一分析,心思辗转千回,他也捂着肚子跟着墩身下来。
唏嘘的同时,他对着兰戈开口道:“下午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当着人面找您的茬,您要是不高兴可以弄我两下出气……”
“但是米瑟不在场,她和这事儿没关系,而且就算发情期得找人标记,她都坚持到现在了,明显不愿意,她是有意识的,有意识这就真的犯法了。”
“你们先把米瑟叫出来,事情都好商量……”
“你这张嘴可真厉害啊。”
兰戈看着他,始终没有挪过半分的目光,竟是一脸的探究,“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尤其是你自己都不保了,还想着保别人,算是大无私吗?”
白蜀正觉着这人话挺魔性的,是不是主角光环作祟?
突然就看刚刚还在场下脱着机甲的法克斯突然钻了进来,后面跟着尤金。
他们来的匆忙,连战斗服都没有脱,而后法克斯笑眯眯走近道:“白苏表哥,巧啊,怎么蹲在地上啊?我扶你起来?”
白蜀这下有点镇不住。
因为法克斯那冷金属味道的信息素顺带着的还有酒精味儿,像是裹着铁锈的浓雾一般朝他压过来,这人目光直白赤果,看的他头皮发麻。
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白蜀立马道:“不,不用,我肚子不舒服,蹲一会儿。”
法克斯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手抚上白蜀的腰,然后托也似得想将他拉坐在了靠在门边的床边。
只等他坐定,他便将放在他腰间的手陡然收紧,另一只手则是固定了他的后脑勺。
这动作经验十足,要不是白蜀手肘死死的抵着他的胸口,他的嘴就已经靠上来了。
饶是如此依旧能闻见那嘴里发酵后的酒气,恶心至极。
“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做点爱做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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