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颜拿出一桃子蹭蹭衣衫便大口啃起来,汁水甜蜜,充斥味蕾。他啃得欢实,“回……怎么不回,吃完就回嘛。”云佑亲自来摆明不逮着他回去不罢休,他自己做错事可不敢理直气壮的,这说话的气势不由得都削弱几分。
……
沈逐拿着桃不知所措,天宫的蟠桃灵气十足,对于他们鬼差而言是不敢肖想的。
一直走神也就没注意前方身影,直直撞上去,“唔,抱歉。”桃子滚落,沈逐忙的俯身去捡,来者比他先一步捡起那俩桃儿,沈逐这才看清来者,不由退去两步,“见过司寂大人。”
司寂将桃儿递给他,“伤势可见好。”
几日前从迷踪林回来,沈逐能瞒住他人,却瞒不过司寂。自沈逐有记忆开始便在冥府当鬼差,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唯有第一次见他的司寂亲口唤了他名,自那开始他便是沈逐。
“已经好了。”沈逐看着桃没接。
“拿着,吃掉对你伤势有助。”司寂可不会信他那些话,他好没好司寂自是一眼看出。
沈逐犹豫,他们之间总是很奇怪,明明不算熟悉,可有时候又好像认识多年。
“嗯。”他淡淡一笑,司寂良久才开口,“日后那些危险之事你需得斟酌,不可冒险,即便是宣危之令,你可以选择不听。”
沈逐一时怔愣,“大人……大人言重。”说完,便规矩行礼快步跑了,他实在不明为何在面对司寂时,那种来自内心的熟悉感让他即向往又害怕。
……
回去天宫可真真是巧,华颜刚躺下不到片刻,帝后便来此看望他,华颜立刻起身整理好自己规规矩矩站在帝后身边奉茶,“母后怎么想起来看小九啊?”
帝后指尖抚着茶,吹拂些许,才道:“近日你倒是过得热闹,一会儿冥府一会儿妖界的。”华颜自知露馅,余光朝云佑看去,对方同样无辜表示自己并未透露。
主仆俩的小动作被帝后看在眼中,随即放下茶杯,“都退下吧。”
随她而来的仙娥以及云佑都默默退去,整个殿中唯留华颜和帝后,这阵仗让华颜有些……怕怕。
“母后~”
“你做了什么事母后心里如同明镜,不必多寻借口。母后不会怪你,毕竟你年纪小爱到处跑,不过凡事分寸你须得知晓。”
“我知我知,母后,我绝对没有惹祸的。”华颜神色真诚,对,他是绝对没有给帝后惹祸,可不代表没有给宣危惹祸。
帝后抬手,华颜立刻有眼力劲儿的扶着她起身,母子俩慢慢走到庭院,云佑是个勤奋的,这庭院愣是一尘不染。
“前几日你八姐回来,母后同她说了许多。”帝后凭栏而坐,华颜背着手站在她跟前。
“你八姐从不叫母后担忧。而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之前同她提过被她婉拒,母后想着她还念及妖界的梵昊,可事到如今,梵昊快要成亲,该是叫你八姐死心的时候。”
头一回听母后说及这些,华颜不由奇怪,“母后怎么突然提及此事。”
帝后笑着摇首,“小九,你以为母后不知道你八姐这些年偷偷和梵昊见面的事。”
华颜顿时脸色僵硬,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她洞悉一切只是未曾插手罢了。
当年……他记得当年八姐和梵昊挺好的,一度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之后却无故不了了之。
帝后靠在朱红柱上,抬手间一只彩蝶落于她指尖,她目光幽幽,“小九,你八姐是仙界最尊贵的女子,不是常人能配得上的。”
“母后不满梵昊?”华颜猜测,又怕自己猜错。
“不是不满,是比他好的太多,母后怎会让你八姐屈尊嫁去。这……可是仙界的颜面。”
华颜心头一跳一跳的,“可是……可是八姐喜欢啊。”他喃喃道。
帝后只是低笑,那彩蝶飞走,“傻孩子,喜欢可不是一厢情愿。是他梵昊接受妖皇的命令娶那花涧,你想想,那花涧有何处比得上你八姐。但母后很满意这个结果。”
华颜揪着眉,虽然他也打心底唾弃梵昊吧,但见母后如此不满八姐情意,总觉得心里不适。
“母后……怎么突然对小九说及这些。”华颜不由将疑惑道出。
帝后招招手,华颜跟着过来坐在她身边,帝后摸摸他的脸,“你这段时日都在冥府,应该是见了宣危罢。”
华颜顿时警铃大作,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帝后不需他回答,又问:“你觉得他如何?”
“我……”华颜不知是该夸还是该骂。
帝后远观天际,“就在昨日母后同你父帝商议着给你八姐安排婚事,这央央仙界,出挑的不少,可选来选去还是觉得宣危作为合适。”
“怎会……宣危他脾性喜怒无常。且仙界那么多仙君,怎么独独挑上他,母后你不怕八姐嫁过去委屈吗?”
“你八姐身后是整个天宫,他宣危再不识趣也该明了其中利害。母后同你说这么多,便是想叫你好好劝解你八姐,毕竟平日你们关系最是好。”
原来这才是母后来此的目的,那他可不可以猜测,在母后又一次对八姐提议此事的时候,八姐严词拒绝,这才叫母后动了自己这边的心思。
“可是母后……婚事也得讲究两厢情愿吧。先不说八姐,宣危他肯吗?强迫婚事传出去不也是笑话一桩。”
帝后发现华颜的口吻不对劲,面上不显山水,继续道:“这些,母后自然都考虑过。只要你八姐点头,便是绝对之事。”
华颜不由急得站起来,“不可能,宣危他不会从的。他根本就不喜欢八姐的。”
“你怎知你八姐嫁过去他不喜欢?”
“我……因为……”华颜不知该怎么说,且急得跳脚,“反正他不会应的。”
帝后笑了,“你这孩子莫不是不想你八姐早早嫁过去从而没人陪你。”
“母后,我岂非会因为这等小事耽搁八姐,我说的是实话,宣危他绝对不会答应。”其他没有底气,唯有最后这句他是底气满满。
奈何,帝后神色收敛,严肃太多,“他虽无束缚,可也难逆一人言。”
“母后,你在说谁?”华颜问。
帝后神秘一笑,看向华颜,红唇微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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