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白茹和夏知北的身体还结合在一起,身体俱是一僵。
白茹和夏知北不约而同往门的方向看去,就见到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和女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拿着照相机,对着他们拍个不停。
当即白茹尖叫一声,忙掀起被子,将自己藏进了里头,遮住了自己的躯体。
夏知北勉强保持着镇定,道:“你们突然闯入这里,是想来做什么?”
其中一个剃着寸头,身形高大的男子看了夏知北的下身一眼,啧了一声,道,“真小,”他有些嫌弃,看向白茹,“就他这玩意儿,能满足你吗?”
这人正是崔明,站在旁边的是六林,后面还跟了三个女人,充当便衣警察。
夏知北瞪了他一眼,也躲进了被子里,俩人模样俱是有些狼狈。
六林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在这个时候正经点,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在十点接到了群众报案,203室有人□□,你们两个人穿好衣服,跟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
听到此,白茹松了口气,误会一场,解释清楚就行了,她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道,“报警的人弄错了,我们是Z大的学生,我叫白茹,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她把俩人的信息给说了个彻底,希望这群不靠谱的警察,调查完信息就走,“你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被这群不着调的警察破坏了他干正事,还被恶意的嘲讽他的那处小,夏知北十分的暴躁与生气,“你们好好调查清楚了,再来抓人行不行。我们他妈的就是个普通学生而已,你们是那个派出所的,我要去告你们。”
六林后背拿着根警棍呢,走上去就是一棍,“嘴巴放干净点,你再辱骂一句警察试试?我们有没有抓错人,等你们跟我们回了警察局,我们自有判断。”
夏知北的手臂上挨了一棍,倒抽出一口冷气,捂住了手臂,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对上六林凶悍如狼一样的眼睛,还有他右手那根警棍,轻轻拍打着掌心,似是在无声的警告着夏知北,再敢说一句话,他就对他不客气。
夏知北立马就怂了,在心里默念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
躺在他旁边的白茹尖叫一声,声音尖利,刺得耳膜都开始疼。
六林挑眉,这小子还挺识相的,可惜了,本来还想借机多教训她一顿。“你们俩给我安分一点,再敢多说一句话,小心……”
“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我要去告……”
又是一棒。
夏知北紧闭着不说话六林目光如炽,似是要喷出火来。
六林一脚踩上了床沿,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夏知北,“你告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按照章程办事,是你不配合,倒显得你心里有鬼了。等我们把事情搞清楚了,你被冤枉了,我们就放你走。没有被冤枉,就把你关起来。不是很简单吗?没必要把事情搞那么复杂。你真要告,也得告那个报警的人。这种天气,我们也想好好的待在办公室吹空调,谁乐意出外勤,”他用警棍拍了拍夏知北的脸,“你,还有旁边那位小姐在两分钟之内把基础的衣服穿好,背着手在墙角蹲好。”
“我不是小……”
六林扫过去一眼,白茹吓得抓紧了被角,不敢说话了。
“还有一分五十秒,还不快动。”崔明在旁边催促着。
夏知北和白茹连忙拿起散落在床上的衣物,躲在被窝里穿戴起来。
随后发生的一切,夏知北和白茹只觉得像一个噩梦,浑浑噩噩,宛如提线木偶,听着这群警察的指挥动作着。
先是双手背着手被拷住,蹲在墙角配合着警察们拍照,而后被他们这群人压上了车,尽可能的低着头,避免被别人看到此时此刻他俩无比丢脸的正面。
耳朵在此时显得出奇的灵敏,把周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都尽收耳中。
有人猜是吸毒被抓,也有人说是□□,各种各样的都有。
这个寸头的警察就像个混子,直接对围观的两个服务生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小姐,一个是嫖客,我们接到举报到这边实施抓捕。你们这个旅馆不干净啊,已经成为我们局的重点观察对象,别让我们知道是你们主动提供的淫窝,就为了那么一点分成。”
那边的服务生连忙和这俩人撇清关系,他们这旅馆是个正经旅馆,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两个人来这边开房□□纯粹凑巧,半点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卖出房间的时候,不可能把住宿的人信息给调查的十分清楚。这家旅馆也是受害者,名声被这□□的人给败坏了。
夏知北和白茹听到这家旅馆认定了他们俩是嫖客和小姐的关系,只觉得他们两个人被钉在耻辱柱上。
屈辱,他们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又觉得莫名的委屈,他们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遭受这种侮辱。
他俩刚刚被警察的敲打给搞怕了,不敢恨这几个警察啊,只能恨那个报假警,从而导致他们受冤枉被误抓的人。
太坏了,这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小情侣来小旅馆约会而已。到了那人的嘴里,竟然成了□□□□,不仅警察信了,连那几个在旅馆工作的人,看起来也是信了。
即便今天他们到了警察局,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没脸来这家旅馆了,来了肯定会被人认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解释了又如何,他们不过就是叹一口气,说一声可怜,他俩最后还是会成为他们饭余茶后的谈资。
白茹和夏知北若肯换位思考下,就会发现他们此时遭受的事情,许乔也在经历着。
只不过到了许乔那边,他俩成了造谣者,让许乔经历着外人的议论与异样的视线,生活被打扰,名声被破坏,而他俩却毫无愧疚感,别说道歉了,还在肆意抹黑着许乔,践踏着她的尊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六林他们做这些的时候,很好的贯彻了这一条。
他们做这些事情,倒不是想要白茹和夏知北清楚明了地知道他俩做错了事情,从而悔悟。大家都是成年人,做得时候肯定能知道做有些事情能带给别人怎么样的困扰。当时他俩没有伤害人的自责愧疚感,没想过对当事人做出一点弥补,比如许乔要求的道歉和澄清,想来以后也并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六林他们想要他俩明白的一个道理。
……
夏知北和白茹被押送上了“警车”,他俩眼里的两个“警察”坐在他俩旁边,他俩不敢有半分动弹,低垂着头。
他俩想要尽早到警察局,把这误会给澄清了,放他俩自由。
夏知北偶尔抬头看一眼开车的寸头,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警察的,等出去,他就要找律师告这人动用私刑,要让人亲自到他面前赔礼道歉。
不,仅仅这样还不够,他还要发动社会的舆论,利用民众对某些公职人员的不满,攻击这人,向政府、警察局施压,让他不得不引咎辞职。
……
轿车开了半个小时,快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夏知北和白茹俩人就被戴上了黑色的头套,黑乎乎的,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外界的事物。
被剥夺了视物权利的夏知北和白茹俩人莫名的不安,身边有声音响了起来,“我在路上想了想你们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万一是有人寻乐子报假警呢,你们俩还是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我现在给你们套上了头套,别人看不清你们的长相,不会知道你们来了警察局。你们俩真的被冤枉了,我们会放你们走,你们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俩应了声,想着,还是有明白事理的警察存在的。
可是他俩戴着黑色头套进警察局,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劲,怪怪的感觉。
……
车子并没在警察局门口停下来,往前开了一会儿,开到了一个巷子口。
几人押着夏知北和白茹俩人,进了一间巷口的屋子。
等白茹重见光明的时候,她站在了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紧紧的关闭着,透不出半点光线进来。
白茹置身于这个环境中,压抑的快要透不过起来。
摘下她头套的女“警察”道,“你现在这儿乖乖待着,等会儿会有人过来审讯。”
随后,那女“警察”就离开了,剩下她一个人站在桌子边。
桌边正好有两把椅子,她挑了一把坐了下来,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不敢有半分动弹。
她看到右上角的摄像头了,不敢放松下来。
……
寂静又昏暗的房间给了白茹一种阴冷感,她在椅子上等了好久,没能等到负责审讯的警察过来,颇为坐立难安。
她对着摄像头说了不少话,大多数是想叫警察过来。
她一个人待在这个,有些捱不下去了。
这阴冷又无人的地方,就像个棺材,透着说不出的冰冷和厚重感。
她仿佛被人遗忘在了这里,一个人静静的在这里等死,她被压的透不过气了。
隐约间,她还能听到男人疼苦的哀嚎声,隔着厚厚的墙壁,断断续续的,飘飘渺渺的,有种幽森感。
这明显就是在严刑逼供着。
白茹浑身都开始冒起了冷汗,警察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和善好说话,在必要的情况下,他们是会用些手段让罪犯说实话的。
待会儿如果警察认为她说了假话,会不会也用这些手段来逼她认罪呢。
她不是个坚强的人,吃不了苦。如果警察用了手段对付她,她有极大的可能会屈服的。等她有了跟外界沟通的机会后,她才会请律师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这种事哪怕是当事人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传到学校里肯定变了样。
她真担心有人说她是真的□□被抓进了警察局,即便是假的,她都澄清了,肯定还会有人觉得她□□了。
她熟知人的劣根性,那种爆炸性、吸引人眼球的消息,传播的范围会广很多。真相到底是什么,在喜欢八卦人的心中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们喜闻乐见哪一种消息。
许乔算是这谣言的受害者了,当初可不就是被她恶意的揣测和无意的造谣给害的扣上了一顶被包养的帽子。
那些人甚至都被见到许乔被包养的证据,仅仅靠着她和夏知北的三言两语,就相信她的行事作风有问题了。
而她现在比许乔还要惨上几分,在和夏知北□□正酣的时候被抓,还被拍了照片,万分的屈辱。现在又实打实被抓到警察局了,后面可能还会遭受□□上的折磨,到了学校还要遭受舆论的打击,□□可比包养要难听多了。
想到许乔,她不免多想了几分。
她现在经历的这一切,正是许乔遭受过的。
她和夏知北基本每周都会去旅店开房,都是顺顺利利的。
只这一次,她和许乔闹得不可开交后的第二个星期,她跟夏知北去旅馆被人报了假警,会不会这个假警是许乔报的呢?没道理两个人规规矩矩开个房,会被人用这种手段耍弄,他俩平日里做人做事还算规矩,近期内除了和许乔有小冲突,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白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是许乔干的,他俩会遭受这次无妄之灾,许乔功不可没,她对许乔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她见这几日许乔平平静静的,没跟她再闹出什么动静,以为许乔是偃旗息鼓了,不跟她纠结这件事儿了,默默等事态一点点变小乃至平息下来,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
真是恶毒。
她至多是说了几句不实之话,损害了许乔的名声。
她已经跟夏知北说了,让他不要再说许乔的不是,时间久了,她曾经说的那些话对许乔造成的不良影响,会一点点消除的。
而许乔呢,竟然用了这种阴损的法子还害她进了警察局,使得她的身心都遭受了折磨。
许乔是遭受过这种舆论的痛苦的,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许乔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的。她还以为许乔是朵小百花,万万没想到许乔是一朵食人花,心机歹毒。
报假警应该会坐牢和罚款吧,等会儿负责审讯她的警察来了,白茹一定要把这一线索告诉警察,希望警察在查明她无罪的同时,把害她进了警察局的许乔给抓起来。
正这样想着,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头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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