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马!】
【不准拒绝,系统严禁您拒绝,这就是田小沉喜欢的那个人,唐小少帅唐枝,你的任务里有抢走他这个附属条件,快抓紧机会!】
【赵镇鹤?!】
赵镇鹤愣在原地看着朝他伸出手的少年,怎么看怎么都熟悉,这眉眼这身形,还有这名字——唐枝?
唐枝,唐纸,唐枝,唐纸——
“你不上来么?美人?”唐枝笑意莹莹,眼角上挑。
这一声美人不仅把赵镇鹤全身的鸡皮疙瘩给调出来,也把周围一众幕僚的鸡皮疙瘩全都给惊出来,这大黑胖子,眼睛都看不清睁着还是闭着,美人?
他们怀疑唐小少帅养马养马养傻了。
“我来。”赵镇鹤抬起眼。
唐纸,好久不见...怎么,这么巧?
他拽着唐枝的手,吃力地往上爬,最后好不容易才扒拉到唐枝的马上,被包在怀里。
唐枝高高瘦瘦,赵镇鹤肥肥胖胖,挤在同一匹马上看上去不是一般得违和,可唐枝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又加深了几分笑意。
“走喽!”
唐枝一声吆喝,马儿慢慢悠悠往前走,嘴里还恋恋不舍地嚼着刚刚抢来的红萝卜。
“美人,抓稳了,要加速啦!”
“......”
“美人,你怎么不理我?”
“......”赵镇鹤拒绝回答,他被这声美人弄得现在心里还在翻滚一阵一阵的反胃。
“美人?你转过来看我一眼嘛。”
赵镇鹤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唐枝出其不意,在一阵颠簸中直接‘吧唧’一声在赵镇鹤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赵镇鹤:( ̄_ ̄)
唐枝:“......”
这个美人好像不太娇羞。
*
赵镇鹤成功靠‘美色’上位,入住唐公馆最好的客房,吃喝穿住全被唐枝包下,出门走路都有人扶着,茶叶轮着喝,今天龙井,明天大红袍,不亦乐乎。
唐枝知道赵镇鹤喜欢佛手后,专门买了十几个上好品质的佛手,让赵镇鹤自己挑着把玩。
可赵镇鹤想尽早离开。
【你在这里吃好喝好的,比赵夏天原来那破房子好多了,你怎么想着离开?】
‘他这里吃得太好了,油水过多,不易于减肥。’
赵镇鹤不知道跟唐枝小同志强调了多少次他在减肥,能不能自己挑食材自己做饭,可是唐枝小同志不仅不依,而且直接上手捏住赵镇鹤的肥脸。
“赵夏天,我就是喜欢你胖胖的,可爱,你要是瘦了半斤我都会心疼,若是你真的掉秤了,我就把服侍你的仆人遣出去打板子!”
听了这话,谁还敢瘦?
住在唐公馆半个月,赵镇鹤感觉自己又胖了,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感觉自己养生生涯中遭遇到了一大危机。
【可是你现在还不能走啊,唐枝对你的好感度是80,只有达到90你的任务才算完成。】
‘啧。’
赵镇鹤心思浮躁,他站起身捏了会儿佛手,心里那股浊气这才慢慢褪去,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他开始吊嗓子,为了完成赵夏天的歌行梦想,每天练歌是必须的行程。
雨声慢慢,赵镇鹤的歌声也慢慢,“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提起了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所生个女儿婵娟,小妞哎年长一十六啊...”
这首《探清水河》本是个让人痛哭流涕的悲伤故事,却被赵镇鹤唱得柔情温柔,仿若在缓缓诉说一个平淡却略有遗憾的故事,看淡悲伤成深情,一细听却是红了眼。
唐枝站在门外,收回想要推门而进的手,缓缓坐到赵镇鹤门前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雨景。
赵镇鹤的声音就像是这淅淅沥沥的雨水,温柔地打落在花草树叶上,湿润了干裂了一整个夏天的泥土,轻轻缓缓地,里面藏着的是让人不禁好奇的阅历和故事。
“姑娘叫大莲,俊俏好容颜,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几滴雨水溅到唐枝的脸上,可他却浑然未觉,却是全身心都沉入赵镇鹤的歌声中了,直到赵镇鹤歌声停止后许久,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今天是第一次听到赵镇鹤唱歌,却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歌声。
这歌声太有标志性,就算是教人天天练也练不出这浑然天成的美玉之声,这是老天赏的嗓子——
他之前在九峰歌行听到这歌声后一下子便爱上了,当时打听的是一个叫田小沉的人,带回公馆后,这人以嗓子哑了闭口不唱歌,好不容易半个月后开了口却是异常油腻的歌声,唐枝当时一生气,便把人直接扫地而出。
原来,兜兜转转,这歌声却自己来找来了。
赵镇鹤推开门,发现门口坐着个唐小少帅,衣服都被雨水给淋湿了,却还坐在原处不动,看着雨幕发呆。赵镇鹤端着肥胖的身子,慢慢坐到唐枝的身旁,循着唐枝的视线往雨水里晃动的竹子看去。
“夏天,我往后便叫你先生了...”
一阵沉默后,唐枝开口。
“听了先生唱的歌,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大小姐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非得戏跟那些戏子私奔了。”
雨声又大了些,竹叶儿弯了腰。
“.......”
*
“开门!快开门!”
田小沉带着一群人站在唐公馆门口,气势汹汹地敲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
田小沉咬牙切齿,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夏天这个大黑胖子居然被唐小少帅看中,竟然还入住了唐公馆,就他,一个又黑又胖又丑的胖子?!凭什么?
赵夏天,你那天给我难堪,现在竟然还敢抢我的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阵鸡飞狗跳后,田小沉带着一群人站在唐枝面前,赵镇鹤则是手握佛手,站在一旁在心里背小曲儿,田小沉那眼睛狠狠地绞了赵镇鹤一眼。
“唐枝小少帅,我们今日来不是来闹事来的,而是为唐公馆着想,专门来告诉您赵夏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您可千万别被骗了!”
田小沉指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四个人,“他们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我请来作证。”
唐枝抬起下巴,脸上尚且还有的半分笑意被田小沉下一句话瞬间打消——
“赵夏天他有暴力倾向!”
赵镇鹤抬起头。
田小沉朝他得意地一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唐枝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暴力’——
唐枝的父亲、唐大帅是进朝的高官,表面看上去君子风度翩翩,其实是个私底下有暴力倾向的人,他只要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开始对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发泄,拳打脚踢,唐枝的母亲有一次被打到肋骨折断,直接晕了过去。
唐枝还有一个个妹妹,她刚三岁的时候被唐大帅推挤过一次,磕碰在台阶上,到现在额头上还有一道疤,每每唐大帅要打孩子,唐枝的母亲便会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两个孩子,后来母亲病重过世后,唐枝就只能用自己瘦小孱弱的身体把唐小妹包住,承受唐大帅的拳打脚踢。
唐大帅死后,唐枝不准唐大帅和自己的母亲合葬,每年清明时节从不去上坟,可见对其父之恨,唐枝因为这些事情,平日里最讨厌有暴力倾向以大欺小的人,从前有一个家仆仗着自己资历老欺负新来的女丫鬟,当时唐枝亲自拿着鞭子抽打到这家仆晕了过去,最后让人扔到猪圈去了。
“唐枝小少帅,我们说得可是句句属实,你问问这四个人,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毒打?”被指中的四个人拼命地点头。
其实这话说得不假,当初赵夏天确实为了保护田小沉免于欺负跟这几个人拼死缠斗过。
赵镇鹤面无表情,赵夏天做了这么多,到头来竟然还要被田小沉反咬一口,活生生血淋淋的农夫与蛇。
“还有,我记得小时候有一个癞子,当初赵夏天才九岁,竟然仗着对方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癞子,欺负那个人,当时那情形可惨了!不信您问他们四个?!”
田小沉身后的四个人继续拼命地点头。
当初赵夏天抱着癞子的大腿被拖了一整条街,最后又被浇了滚烫的油,救下的竟是个这么一个玩意儿。
可怜——可叹啊!
赵镇鹤正准备走上前开口,却被唐枝打断,唐枝的神情冰冷到可怕,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他抬起手,“把我的鞭子拿来。”
田小沉嘴角露出笑意。
仆人们匆匆忙忙地把鞭子跑着送来,那是一条黑色的长鞭,质地坚实而有韧劲,比纤夫拉船的麻绳儿还要粗一些。
“跪下!”
田小沉重复道,“赵夏天,爷让你跪下呢,听见了没有?”
“我说的是你!”
唐枝扬起鞭子,直指田小沉,“啪嗒”一声在半空中发出脆亮的声音,田小沉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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