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看起来极具诱惑力,那双澄澈的黑眸此刻正倒映着他眼中的耀阳,羽睫微扇。
说什么注视着你,我一直都在做啊……
鹤最先低垂下头移开了视线,人类和付丧神是不同的,他再一次想到了这句话。
一张纸啪地一声被拍在鹤的脑门上,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这是?”鹤抬头看向面前的安达,白纸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此刻对方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他抬手就要把那张纸摘下来。
“等等,别急。”安达拉住鹤的手,食指按在纸张贴在鹤头上的那个位置,露出微笑,“乖乖别动,就一会儿。”
“不愉快、不开心,统统都飞走吧!”
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安达的手悄然伸到了鹤的背后,像是抓住了什么,碾碎在掌心之中。
鹤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抬手拿下脸上的纸一看,只是白纸一张,“等等!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用啊!别这么幼稚啊!”
“有用哟,鹤现在的表情这样告诉我了。”安达拿过鹤手上的纸张随意地丢到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别扭地转过头去,鹤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脑袋里一片混乱,像是在尖叫。
所以说叫我来,还特意要求要带着本体是为什么啊?!被你调戏吗?!
熟悉的灵力突然侵入了他的身体。
毫无防备的,被那股温柔的力量滋养着,就像全身泡在温泉里一般,缓解了身体的疲劳。
更像是回归到最初的地方,给予着最纯粹的温暖和安全感。
这是在——保养本体。
鹤转过头去看向面前的那个人,几时起他已经拿出了保养的工具,将刀鞘取下,剥离出刀身,开始擦剑了。
被面前的人保养这种事情,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当年的记忆早在千年的漫长时光中被埋藏在记忆的角落里。
现在,潜藏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一身纯白狩衣的少年,用爱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认真仔细地为他做每一次保养一般。
温柔的触碰和从人类的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都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明明他只是,一直、一直存在着,直到今日的。
灵力的滋养逐渐将他淹没,像是沉入深海,却又那般温暖和安心,他带着困意靠在那个人的腿上,尚未来得及思考最近频频产生的困倦之感,意识再度被侵蚀。
刀剑的保养并没有因为付丧神陷入沉睡而停止,安达认真的做完了全过程,这才小心地把手中的刀放在一旁的榻榻米上。
伸手在那纯白的发丝上轻轻抚摸,一手点在对方的眉间,他从身后拿出一张纸来,只是这纸张上已经不再是空白一片,而是被黑色晕染了大半。
“为什么呢?”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他略带疑惑的声音。
“比之前反而更严重了。”
他另一只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剑,抓住刀鞘的底端,猛地一甩,刀柄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弧度,刀被甩出了刀鞘,悬浮在他的面前。
空不出手,他只是以拿着刀鞘的手,用刀鞘轻点在悬浮在面前的刀身,尚有一定距离的浮空处,霎时间,缠绕着刀身的锁链浮现出来。
金色的光之锁链缓慢的围绕着刀身旋转,并没有出现破碎或者空洞的迹象,刀身上的黑雾被牢牢地控制在锁链之中,却又在微不可见的增加着。
“自我增殖?”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付丧神,摇了摇头,否定了内心一闪而过的想法。
思考无果,他将放在付丧神眉心处的手移开,抓住刀柄,收刀入鞘一切归于平常。
不过刚刚把刀完全收入鞘中,本在沉睡中的付丧神已经幽幽转醒,纯白的羽睫扇动了两下,他睁开眼睛,灿金的眼眸正对上安达低下头来对他露出的微笑。
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个人轻笑着说道:
“是好梦吗?”
“嗯。”他下意识地回答道,就见对方笑容越发温柔起来。
“但是已经很迟了哦,想睡的话就快回去睡吧。”
“或者说,今晚——”
“要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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