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萝转过脸:“……才不想和你实践。”
话这么说,她暗暗庆幸了一下,还好没有写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
不过就算写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她才不会和季临川尝试呢。
季临川面不改色:“以后你尽管写,写什么,我们以后就做什么。来日方长,我不介意和苏小姐共同探索。”
说话间,他无意间瞥了床一眼,怔住:“你怎么流血了?”
苏萝僵了僵,缓慢回头,看到床单上几片殷红。
一点一点,都是她刚才活动过的地方。
季临川蹙眉,刚想上前查看,苏萝蹭蹭蹭后退几步,坐在上面,努力盖住那几片红,声音细若游蚊:“你快去公司吧,不要管了。”
季临川站定步子:“怎么回事?”
苏萝的头埋的更低:“……生理期。”
季临川怔忡,停隔三秒,笑:“那你需要云南白药来止血吗?”
“不需要,蟹蟹。”
季临川看着苏萝越来越局促的模样,轻笑一声。
临走前,季临川问:“你之前有没有在松林镇生活过?”
苏萝把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什么松林镇?没听说过,你快点走啊!”
她着急换小内内呐。
季临川终于不再难为她,迈步离开。
-
苏萝生理期一直比较折磨人,吃了止疼药,她仍旧坚持去了片场。
顺便暗搓搓地打听了一下,发现季临川还真没有骗她。
在他主导下研发出来的两款人工智能,名字真的分别是藤藤初代和藤藤二号。
而且,这个家伙也并没有女友,母胎单身到现在,恋爱还没谈就和她订了婚。
提供了一部分情报的任真真感慨:“你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苏萝反驳:“我也一样,季临川才是捡了大便宜。”
任真真停顿片刻。
忘记了,小公主也是母胎单身二十多年。
早在读小学的时候,就有小男生巴巴地送零食给她,小公主傲娇极了,从来不会接受,只因她爸爸嘱托她:“萝萝可千万不要吃别人给你的东西呀,他们都会在里面放药药倒你然后吃肉的!”
长大一点,林斐护食护的凶,更是没有敢动苏萝的——除非活腻歪了。
先前任真真也以为苏萝会顺理成章地和林斐走到一起,但苏萝自打高中毕业后,就始终和林斐保持着距离,像是在躲避什么。
然后,就被季临川截了胡。
嗯……更确切一点讲,再加一个温念,她们三个同龄的女孩,好朋友手拉手一起单身,只是没想到苏萝突然订婚,毅然决然地脱离了单身狗的队伍。
手机叮铃响了一下。
苏萝拿起手机。
季临川:[多喝热水。]
苏萝:“……”
行叭,虽然很直男,但好歹是表达了他的关心。
苏萝教育他:[你难道不知道‘多喝热水’是很直男的发言吗?]
季临川:[不多喝热水,难道要喝岩浆吗?]
苏萝揉了揉肉太阳穴,决定亲身示范,教导他关心妹子的正确方式:[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问‘宝宝今天肚子还痛吗?呼呼就不痛不痛了哦’,或者直接空降过来,在万众瞩目之下,给我送一杯温暖的姜糖水,嘘寒问暖,浓情蜜意。]
季临川点评。
[肉麻]
[浪费时间]
苏萝面无表情,克制住自己想要删除好友的冲动,回复:[难怪您单身到现在]
季临川没有再回消息。
聊天间,易慕拍完了,她笑吟吟地走过来,问苏萝和任真真:“今天晚上有空吗?”
齐齐点头。
易慕将外衫脱掉,随手交给旁边的助理,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朱红色的指甲:“那正好,麻烦你们俩跟着我去捉一回奸。”
轻描淡写,仿佛是在邀请两人共进晚餐。
任真真被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抚着胸口,震惊地睁圆了眼睛:“捉奸?谁的奸?”
苏萝淡定多了,咔吧咔吧吃薯片吃的欢乐无比。
她早就习惯了好友的语出惊人。
易慕笑了,语气十分平和:“捉我男友。”
苏萝还想问下去,看到了韩助理,微笑着走了过来,叫她:“苏小姐。”
易慕转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韩助理。
韩助理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地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苏萝:“这是季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任真真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围了上来,盲猜:“今天也不是什么重大节日啊,季先生这么上当的吗?现在开始贿赂你了?里面放的是什么?首饰?还是玫瑰?”
韩助理很诚恳:“我也不清楚。”
易慕慎重多了:“看这大小,首先排除包包和衣服,也不会是鞋子。”
催促声中,苏萝解开丝带,将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杯子。
韩助理:“……”
任真真:“……”
易慕:“……这什么?”
季先生送礼物这么养生且接地气的吗???
任真真满脸困惑:“不是,就算送个杯子,也得送个黄金的吧?不然怎么衬的上我们家小仙女?”
“黄金杯也太俗气了吧,”易慕评价,“不如送个银质镶钻的,不仅能喝水,还能验毒,一举两得。”
除了杯子,还送来了一张贺卡。
季临川的字写的骨气洞达,遒劲有力。
[宝宝今天肚子还痛吗?呼呼就不痛不痛了哦]
末尾署名,季临川。
任真真念叨:“艹,这么甜,你是打算甜死我吗?”
苏萝看着杯子,抿嘴笑了,她拧开盖子,轻轻尝了一口。
热乎乎的姜糖水。
嗯。
确实挺甜。
甜的是姜糖水不是季临川!
-
傍晚。
虽然准备捉奸,但易慕冷静无比,有条不紊地安排上了录音笔和微型摄像机,在前往宣灵楼的路上,甚至还停下车买了三杯热咖啡。
苏萝捏着吸管刚想戳进去,被易慕制止住了:“先别喝,等下揭开盖子,直接倒男人脸上。”
说完,她还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乖萝萝,等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买一杯,咱们听话。”
易慕脾气爆,小辣椒一样的人物。从小到大,只有她甩人的份,没有人会甩她——生平第一次被绿,易慕的气可想而知。
易慕交往的新男友姓孟单名一个廷,新晋小鲜肉,苦苦追求易慕一年多才抱的美人归,一时间传为佳话。
谁知恋爱不到半年,就整出了这样的幺蛾子来。
任真真建议:“照我看,你该联系几家媒体,一起曝光了他,免得日后他倒打一耙。”
易慕不置可否:“说到底,也是私事,到底恋爱一场,我只是想给他教训,并不想毁了他。”
她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忽而笑了笑:“当然,如果他不知死活,非要往枪口上撞,我也成全他。”
宣灵楼主打的是盛唐风,此时夜晚将近,灯光并不甚明亮,连带着呼吸都带了几分压抑。
易慕此次是有备而来,直直奔向二楼。
苏萝跑的很快,追在好友身后。
走廊拐角处,苏萝停顿了下脚步,皱起眉。
她看到季临川了。
就在另一个长廊之上。
男人穿着藏蓝色的西装,衣冠楚楚,旁人穿着颜色或许会有些老气横秋,在他身上却格外的沉稳内敛。
他在同旁边的一个女人说话,眉眼间全是笑意;那女人看不清楚脸,只看到穿了条浓紫色旗袍,行走间,露出洁白修长的一双腿。
晃了眼。
热血上了头,苏萝险些要冲了过去。
不行,她掐了自己一把,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颜面。
苏萝别过了脸,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气势汹汹地跟着易慕上去“捉奸”。
嗨呀。
还是好难受!
替好友捉个奸,没想到把自己也捉进去了!
易慕嘭地一声踹开包厢门,正酝酿着说句什么才能够震撼住孟廷呢,结果苏萝第一个冲了进去。
她想着刚才季临川和那女人说话时的笑模样,越想越生气,热咖啡也泼的格外卖力!
孟廷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咖啡,还未从震惊之中醒转过来,就被苏萝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上来了——
伴随着愤怒的叫声。
“叫你朝三暮四!”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
易慕看着突然战斗力MAX的苏萝,惊呆了。
妈耶,向来温温柔柔的萝萝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感同身受呢?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易慕大为感动,随手抄起酒瓶。
旁边被孟廷搂着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吓到缩回角落,瑟瑟发抖,捂着嘴巴。
易慕喘了口气,对她笑了笑:“你别怕,我不动你,是这狗男人勾三搭四有错,你走就行,女人何苦难为女人。以后擦干了眼睛,别再被这人模狗样的东西骗了。”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刚出门时,还险些摔倒,她拉住保安的手,话都说不稳:“快,快报警!”
十五分钟后。
警局。
苏萝耷拉着耳朵,面对着警察的审讯,诚恳地交代着自己的罪行:“我知道错了,警察叔叔,我不该打架斗殴。”
警察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没想到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说到底也是私人恩怨,警察例行教育了一通,问苏萝:“小姑娘,你有家里人电话吗?需要缴纳保释金——”
苏萝看上去是这三个人中最文静最乖巧的,和她说话的时候,警察都放缓和了语气。
话音未落,门打开,警察走进来:“有人缴纳了保释金,你们可以离开了。”
看来温念来的还挺快。
苏萝松了口气。
出了审问室,没几步,停住了。
季临川就站在走廊上,身上依旧是那身藏蓝色的西装,脸色很差,冷的像是北极圈冰山成精。
深如墨的眼睛望着她,薄唇紧抿。
他阔步走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苏萝,一眼看到了她衬衫上的咖啡渍。
头发也乱了些。
季临川脸色更差了:“那人泼你了?”
苏萝想起那个旗袍美人,高贵冷艳地仰起脸:“没有,溅的。”
她莹白如玉的右脸颊上带有一丝红痕,季临川下意识想伸手去摸,又停住,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握成拳。
他寒声问:“打你的人在哪?”
旁边的警察说:“在医院躺着呢。”
季临川转脸看他:“什么?”
警察补充:“被这个小姑娘打的头破血流,被抬走的不停咳血,可能断了肋骨。哭的老惨了,鼻涕眼泪一块淌,那场面,啧啧啧。”
继而摇头感叹:“就算是出轨,也没必要打成这个样子吧……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季临川沉默两秒,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苏萝披上:“下次再有这事,告诉我,别直愣愣的冲上去。你以为你是花木兰?还浴血奋战?”
苏萝刚想反驳,想到自己现在身负大姨妈,的确也算的上是“浴血奋战”了。
旁边的警察发话了:“理解你们一时冲动,但是呢,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知道吗?千万别意气用事,酿成惨祸。”
易慕也走了过来,微笑:“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心平气和地和他谈。”
下次?
苏萝心想,没有人能在易慕手底下挺的到“下次”。
别说心平气和地找孟廷谈了,心平气和地拿刀砍他还差不多。
正暗暗地想着,苏萝听见了季临川向警察道谢:“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们了,回去我一定会教育好她。”
那口气,啧啧啧,像极了操碎心了的老父亲。
一想到这人清晨刚保证了自己从不做违反道德的事情,傍晚就在宣灵楼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苏萝就想冲出去再买半杯咖啡,全部都泼到这个虚伪的男人脸上。
出了警察局,和易慕任真真分开,苏萝一声不吭上了车,侧着身体,头抵着玻璃窗,抿着嘴。
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
季临川问:“怎么了?打架没打过瘾?”
苏萝仍旧保持沉默。
今天她这样安分,安分的不对劲,季临川收敛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仔细地瞧着她的脸:“出什么事了?”
平常都张牙舞爪的,现在蔫的不像话。桃花眼垂着,眼尾向下,瞧上去还有那么几分可怜的小模样来。
苏萝说:“我替朋友捉奸,没想到捉到了自己头上。”
“什么?”
苏萝蹭地一声,直起了身体,直勾勾地盯着季临川,忍了这么久的话,在此时噼里啪啦全抖了出来:“我在宣灵楼看见你和一个漂亮妹子勾肩搭背亲亲热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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