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雪, 黑暗夜色下, 一片洁白晶莹的雪花自天空飘飘摇摇落了下来, 掉落在尚有温度的青石地板上,一瞬间融化成了水渍,消失不见。
紧接着,天空无数如盐细雪簌簌落下, 在寒风之中肆意飘零。
暖炉里烧着银丝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轻声喘息的声音, 给寒冷的夜平添几分暖意。
裙摆被撩开的时候,粗糙的大掌铺盖在细嫩如脂的丝绸,卿卿身子还僵直了一些,好像她也要被那般滚烫化为水一般。
少女脸上染着霞晕, 紧张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好似随时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似的,急促的呼吸着。
姬行云在她耳边问她,“你愿意了么”
卿卿没有拒绝, 只是又娇又糯的嗓音, 强调一件事, “先说清楚, 只这一回, 就当报答你这次为我挡了一箭之恩, 今晚之后我们就扯平了, 我不想欠你什么。”
姬行云皱起眉头, 放缓了动作,“只是报恩”
卿卿“嗯”了一声,“要不然你以为什么”
姬行云还以为是心甘情愿
不过突然想起来,那燕六也去彭城救了她回来,对她也算有恩,她不会也打算用这种方式报恩吧
顿时感觉有些微妙,姬行云面色凝重,严厉纠正道“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恩,并且不想让你以这种方式报恩,只想让你心甘情愿,知道么”
卿卿被拒绝了,顿时有些羞耻,涨红着小脸,轻哼一声,娇羞的别开脸去,“不要算了”
姬行云想了想,将她的脸掰了回来,与她四目对视,强调道“对我这样可以,对燕六绝对不行。”
卿卿轻哼了一声,噘着嘴道“六郎是正人君子,才不会你这么禽兽”
反正对于卿卿而言,宁愿欠着六郎也不想欠着姬行云,立马还清了两不相欠最好。
姬行云冷笑,“我禽兽,好过有些人衣冠禽兽。”
他说的衣冠禽兽,自然指的是燕六,不过就算他说,卿卿也只当他是污蔑六郎罢了,定是不会信以为真的。
二人面对面相拥在一起,你侬我侬的,徐徐渐进。
卿卿的小脑袋挨着他的脸,如此亲密无间,难以抗拒。
姬行云衣怀敞开,可见原本受伤的肩膀绑着绷带,正面看不出血渍,可倒是突然提醒了卿卿,他还受伤在身。
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绷带,卿卿担忧说道“你伤这么重,要不要等伤好了再说”
姬行云自然知道,他其实伤一点不重,不受丝毫影响。
他哑着嗓音道“我不想等了。”
或许是渐渐习惯了,卿卿很快放松了下来,就像春风吹拂一般,温暖又舒适,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少女盈软如水,婹袅纤柔,让人爱不忍释。
关键时刻害怕得颤颤巍巍的不敢继续,姬行云耐心的哄着她,好不容易才哄成功了。
正在紧要关头,就听门外有人前来禀报,“平阳王来了。”
刚刚才说起燕淮,还真是说到就到。
眼看都抱得美人归了,又是这个燕六来搅局,上回也是他再这样他肯定会急火攻心暴毙而亡。
姬行云顿时就莫名火大,“让他滚”
可是卿卿一听燕淮来了,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浑身一震,脑子一瞬间从浓情蜜意之中清醒过来,登时就不愿意了,连连往后缩不让他进去,哪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卿卿匆匆翻滚起来,将散开的衣物合上,系上衣带,慌慌张张道“六郎来了,怎么办”
大半夜冒着风雪过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要是让六郎撞见她在姬行云房间里,还准备做这种事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姬行云身份万一暴露,那她会变成卖国贼吧
想到这里愈发清醒,卿卿不管不顾的,一把将姬行云推开,翻身就穿上鞋子下地。
她将衣裳一件件穿戴整齐,急急忙忙道“让人送我回房间可好让六郎知道我们在一起就完了。”
六郎肯定是来找她的,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不在房里,得赶紧回去。
姬行云撑着身子坐起来,面色阴沉,明显不情愿,“让他知道才好死了这条心。”
卿卿只好来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水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撒娇道“郎君,送我回去可好我把六郎打发走了就回来。”
视线落在少女的芙蓉玉面,对上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娇滴滴的一句“郎君”,唤得姬行云腿都发软,更想玩坏她了。
不过她既保证还会回来,姬行云只得强压下熊熊火焰,勉强同意下来。
而后用披风将卿卿裹起来,让眉儿背着她,快速翻窗子送回了房间。
等到燕淮大半夜来敲响卿卿房门的时候,还好卿卿刚刚回房间,这才及时过去开门。
卿卿假装刚刚在睡觉,一手拉着身上斗篷,一手揉着惺忪睡眼的模样,歪着脑袋看向燕淮。
“六郎,时辰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外头风雪交加的实在太冷,卿卿便将燕淮请进了屋里。
可是,因为卿卿刚才在姬行云那里,自己的禅房没有点炉子,以至于屋里很冷。
一进屋,发现屋里这么冷,燕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就皱起眉询问,“外头都下雪了,你怎么不烧炉子”
卿卿心下猛然一跳,半晌才找出来一个借口来,“今日碳太潮了,有烟,所以没点”
燕淮却是心思敏锐,目光如炬,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仅屋里没烧炉子,床上的被褥还整整齐齐没有动过,且,卿卿身上披风带着些许融化的细雪。
由此可以推断,刚才这禅房里没人,卿卿也没有在床上睡觉,并她是刚刚才从外头急匆匆赶回来,并且还刻意想隐瞒此事。
于是问题就来了,卿卿大半夜不睡觉,她能去什么地方
燕淮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眉头紧锁,心里七上八下的。
沉吟半晌,他才向卿卿解释“本来前日听闻你遭遇流寇就想过来看你的,奈何父皇突发恶疾,卧病在床,我必须前去侍疾,现在才抽出时间,立即就赶过来看你了,你没事吧”
卿卿扯了扯嘴角,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摔了一跤。”
其实,她还以为是她拒绝了嫁给六郎做侧妃,六郎放弃了,所以决心和她划清界限,都没有来看她,哪知道竟是齐王突然病了。
燕淮又询问,“我听说,是姜九郎恰好路过救了你,他还因此受了伤”
卿卿点头,“嗯。”
燕淮询问,“那,姜九郎可就在栖霞寺养伤”
卿卿再点头,“对啊。”
燕淮心下一沉卿卿大半夜不在屋里,难不成在姜九郎那里去了才回来她和姜九郎有什么猫腻
对啊这姜九郎一开始就觊觎卿卿,如今出了这件事,目的愈发明显了,他来建业莫非就是冲着卿卿来的吧。
只怪他一时大意了,以为他先前一直都没见过卿卿长什么模样,所以并未担心,却给了他有机可乘。
莫不是姜九郎跟卿卿已经暗度陈仓,所以卿卿才不愿意给他做侧妃
越想燕淮越觉得蹊跷。
燕淮面色沉凝,对卿卿说道“听说,昨日你二姐来栖霞寺又遇上流寇,被人掳走了,现在都还没找到,你可知道”
卿卿自然知道,阮蓉就是被姬行云给弄没的,现在临川王府的人还在四处找她,她点点头,“也不知找得如何了。”
燕淮道“这栖霞寺太不安全了,接连两次出事卿卿,改日我与你阿兄商量一下,给你换个地方静修。”
换个地方可以避开姬行云,所以卿卿点头同意了。
燕淮随后转身往外走,“你先休息,稍后我让人给你送碳过来”
卿卿将燕淮送到门口,好奇询问,“六郎,你要回宫么”
没弄清楚卿卿跟那个姜九郎的勾当,燕淮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回去
“我去见见姜九,答谢他救了你,晚上就住在寺里陪你,你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他竟然要去见姬行云还要住在栖霞寺
卿卿突然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反正手心里都是冷汗。
关上房门之后,燕淮一身白裘披风,冒着风雪,径直前去姜九郎房内。
因为冬天头一场雪,落到地上都融化了,所以地面的青石板路跟下了雨一样湿淋淋的。
燕淮来到“姜九郎”门外,抬眸打量里头一眼,便见明亮的灯火投射出来,他人还没睡。
“姜九郎”出于礼数,自然而然,若无其事的模样,请了燕淮进屋。
一进屋,燕淮便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本来只是寻常檀香的味道,不知为何,燕淮总觉得刚才卿卿身上似乎也有这种味道
两人面对面坐在席间,对着炉子取暖。
姬行云询问,“平阳王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燕淮轻笑了笑,道“只是想亲自来答谢九郎拔刀相助,救了我家卿卿,本王那里有些奇珍异宝打算赠予九郎作为谢礼。”
他家卿卿姬行云面具下目光阴冷了几分“阮兄已经送过了谢礼,平阳王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燕淮看着他看上的面具,语气不太友善,“那就当是本王答谢你送我们回建业的谢礼,九郎已经滞留建业多日,还是收了谢礼之后早日离去,如今南北动荡,实在不宜久留,还请知悉。”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下逐客令了,让姜九郎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建业,不然就不客气了。
天水姜家虽然中立,但是地处北方,此番南下目的不明,燕淮完全有理由请他离开。
不过燕淮想撵走姜九郎,完全是因为怀疑他跟卿卿有什么,今晚的事情实在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姬行云不卑不亢的语气道“是太子殿下留在下于此,替他释义一本珍稀古籍,平阳王若想撵在下走,是否先问问太子殿下的意向如何”
燕淮一听,面色愈发难看,手指微微卷曲了一些。
难怪不肯跟着他某事,原来是太子请过来的人。
太子与平阳王燕淮是兄弟,也是皇位继承的竞争对手,如今齐王突然病重,随时可能会变天,如今姜九郎选择了太子,说明与燕淮明目张胆的站在对立面的。
燕淮也是有野心的,愈发想将姜九郎撵出去,要不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干脆除掉以绝后患,免得他辅佐太子。
心下这么想着,燕淮只是面不改色的问“不是说你们姜家不干涉朝政么,九郎与太子走得这么近,也不怕他人诟病”
姬行云有条不紊的应道“只不过翻译一本古籍而已,怎么在平阳王眼里就是干涉朝政了”
只是翻译古籍,鬼才相信
“”
小谈半晌,最终不欢而散。
燕淮从房里匆匆离去之后,姬行云将脸上的面具拽下来,气恼的一把扔出去,“嘭”的一声,青铜面具在木头柱子上砸出一个缺口来。
姜九看姬行云那脸色,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杀意,连忙过去将面具捡起来,塞回姬行云手中。
他劝说道“你要是杀了南齐平阳王,谈和就更不可能了,好不容易齐太子才答应可以考虑谈和之事,万不可功亏一篑现在齐王病危,若是齐太子登基,谈和立马就有希望了。”
换了别人,可能拉都拉不出一头发怒的雄狮,姜九的话,姬行云好歹听得进去一些。
主要还是想到要谈和之后,才能把卿卿明媒正娶回去,如果当真灭了齐把卿卿抢回去,卿卿肯定会恨死他的。
姜九说得最有对,他这两日才刚刚尝了些甜头,确实不能功亏一篑。
这么一想,姬行云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当晚,燕淮就在姬行云隔壁的禅房入住了,并且让人仔细盯着卿卿和“姜九郎”的一举一动。
晚上,在不同的房间内,卿卿和姬行云都在回想着方才那般亲密温存,好似还意犹未尽,心里总觉得像是有羽毛在挠来挠去那般心痒难受,燥热难耐。
可是想到有个燕淮夹在中间,也只能各自在房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最后卿卿困了就睡着了,姬行云却一夜不曾合眼,心里全是美人那般在他怀中娇态尽显,婉转逢迎,实在挥之不去。
外头下了一夜的细雪,到天亮时候方才停歇,除了枝头上覆盖了一层层薄薄寒霜一般的洁白细雪,一眼看去如同琼枝玉叶,莹然剔透,地上的雪早已经融化得无影无踪。
还好,燕淮还要进宫为齐王侍疾,所以一大早起来就匆匆离去。
卿卿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直到知道燕淮走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燕淮走之前,说栖霞寺不安全,留了一队侍卫保护卿卿。
卿卿是拒绝的,因为阿兄已经留了人保护她了,不想再麻烦燕淮。
可是送别之时,燕淮说,“你与我二人何必如此见外,多些人保护你我才放心。”其实说是想派人监视看守卿卿更为贴切。
卿卿还皱着眉,稍微有些内疚,“六郎,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不会嫁给你,你忘了我另寻他人可好欠你的恩我会记住,来日必报。”
主要是,卿卿还担心,如果她答应跟着六郎了,姬行云会不会当真杀了六郎吧
燕淮从来不喜欢拉下脸去强迫别人,他更喜欢以自身魅力让女人围着他转,主动投怀送抱,可是偏偏卿卿从来也不围着他转,这是他一直以来求而不得,最不甘心的。
他轻笑了一声道“即使无缘做夫妻,我们总归也是表兄妹,我自然应该照顾你,别无他意。”
卿卿和燕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强行靠上表兄妹关系而已。
卿卿目送了燕淮离开,看着燕淮那般坦然大度,就愈发自责难受了,总觉得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若是没有姬行云的威胁,若是成功逃出彭城之后姬行云没有跟过来。
或许回建业之后,卿卿迫于压力,迫于救命之恩,真的只能妥协给六郎做侧妃了
因为燕淮派了人保护卿卿,周围都是燕淮的耳目,卿卿自然不敢去找姬行云了。之前还每次光明正大的去给姬行云送药送汤来着
只能坐在禅房里认真的抄经书,卿卿才能静下心来,抛去一切不该有的杂念。
直到午后,一阵冷风吹来,窗户“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黑影带着凛冽寒意,翻窗户溜了进来。
因为假眉儿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所以卿卿已经能猜测到肯定是姬行云来了。
卿卿放下抄经书的笔,抬眸一看。
果真高大健硕的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就这么立在她面前,摘下了脸上面巾,就见果真是姬行云,远远就感觉到了男人身上一股外头带进来的寒意。
卿卿连忙从席位上站起来,询问道“你怎么来了,被人看见可如何是好”
姬行云已经让真正的姜九把人引开,自然不会有人看见。
他居高临下,幽幽询问,“你不是说把他打发走了就回来,结果既没打发走,人也没回来,让我等了你一夜”
“”想起昨晚做的事,只差一步他们都要结合了,那种耳鬓厮磨,相互缠绕的场景,卿卿忍不住心头一阵心痒燥热,脸上已经是一片潮红,她支支吾吾道,“六郎他住在这里,我不方便过去啊”
姬行云冷声道“那你就与他说清楚,让他今后别再来缠着你了。”
卿卿道“我与他说清楚了,可是人家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就像你一样,我要是让你回自己的地盘去,别缠着我了,你听么”
姬行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想起那个碍事的燕六,姬行云愈发觉得,很有必要先把燕六给解决了,他们才能愉快的玩耍,要不然总归是个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突然冒出来打搅他们,也实在太扫兴了。
往后几日,燕淮让人把守着栖霞寺不说,还当真每天忙完了都来寺里住,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以至于卿卿和姬行云见个面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捉奸似的。
本来也就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加之姬行云见不得光的身份。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正将卿卿禁锢在怀里,半点不知温柔的,一通狂蜂浪蝶般的欺负她。
卿卿嘴皮都被咬破了,将他一把推了出去。
尝着唇瓣上的血腥味道,卿卿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姬行云,说道“你答应不粗鲁的,咬破了让六郎看见怎么办”
姬行云不以为然,诡异的勾起唇角,“看见了正好,卿卿,我早晚让他知道你是我的。”
结果,当天燕淮又来找卿卿的时候,当真看见了卿卿破皮了的唇瓣。
虽然卿卿说是不小心撞到的,可是燕淮一眼就猜出来肯定是姜九郎干的好事,因为在这栖霞寺也没有别的可疑男人了。
上回看见这副样子,还是从彭城将卿卿救出来的时候。
卿卿被那个姬行云给玷污了,燕淮其实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不在意。
如今除了姬行云,连一个姜九也可以随意折辱她,看她故意隐瞒的样子明显就是心甘情愿的。
越想燕淮就越是恼羞成怒,他一直将她奉为神女一般,即使她都不干净了,也不曾对她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她呢,伺候了姬行云之后,现在竟然又恬不知耻的勾搭姜九郎
果然,看起来冰清玉洁的仙女模样,实际骨子里就是个浪荡的贱货,是个男人都不放过,亏他还这么尊重她,她根本就不值得
目中闪过一丝寒意,表面上燕淮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温润如水的说道“卿卿,你姑姑已经另外安排了一处庄子安置你,让我接你过去。”
其实,并不是姑姑帮卿卿安排的庄子,是燕淮早就帮卿卿准备好了的私宅。
这几日燕淮一直都在打算,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卿卿接走,关进他的私宅之内,让她从此之后成为她的外室,哪里也别想去,沦为他任何人都无法染指的禁脔,由着他为所欲为。
原本燕淮还在犹豫的,可是此番看见卿卿宁愿跟那个姜九郎纠缠不清,竟然也不愿意给他做侧妃,终于按捺不住了。
以卿卿跟六郎的交情,对他向来没有半点防备之心,毕竟都跟着六郎一路从敌国逃回来了,也算是生死之交。
只是询问,“现在去么”
燕淮点点头,“嗯,现在收拾东西就走,马车在外头等候。”
“在什么地方啊”
“说了你也没去过,到了就知道了。”
这走得有点突然,卿卿没功夫跟姬行云道别,只能嘱托假眉儿跟姬行云传话一声。
卿卿急急忙忙收拾了东西,就跟着燕淮出了栖霞寺的大门。
踏着马凳,坐上了马车,坐在车内,撩开卷帘,往寺庙方向望了两眼,这才缓缓垂下卷帘。
山坡上的某处,正有一双深邃凛冽的眸光,直勾勾看着那辆马车,沿着道路缓缓下山,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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