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什么借花献佛?明明是我靠本事得来的!你小子,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太子笑着道:“拭目以待!七哥你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啊!”
策马奔腾,手持球棍,几个人打的是酣畅淋漓,比之女孩的活泼灵动,他们打出了一种豪迈落拓的气势。
“哎哟,竟然是平手!我说八弟啊,这可就是你和阿行拖了阿凭的后腿啊,原本你们是能赢的!哈哈哈!”
看着开了嘲讽技能的七哥,太子左耳听右耳冒,他对打马球胜负欲不强,因此就道:“是是是,我的错,对我来说,平手也相当于输了,既然这样,那盒子宝石七哥就拿去给七嫂打首饰吧。”
七皇子向来没心没肺好忽悠,闻言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至于那方端砚,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是给你送去吧!”
太子含笑点头。
说着就走到了卫明珠她们那里,扯下攀膊,“母后再过半个月就要办马球会了,你们不去试试?”
卫明珠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缝隙里细碎的突如其来的阳光令她很不适应,“看看吧,最近不想动了,再说了,除非是和三皇姐一起玩,不然谁敢赢我?但是和三皇姐玩,呵呵……没意思透了!”
陌景行和江凭也跟了过来,看着穿着红色骑装,勾勒出身材曲线的少女,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撇过了头,两人面对面,目光交汇,同时又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互不理睬。
太子想想,“也是!那你就在场上看着我们打吧,反正你那烂技术也只能和女孩子打一打了。”
卫明珠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吗?我看你最近还真是闲的够呛!要不要我告诉父皇你缺折子批阅了?不是说准备大婚吗?看样子你动作蛮快的啊!这才几日啊?”
太子十八岁那年就和成旻被赐婚了,只是前头几个哥哥还未成婚,就一直拖到了二十岁,早都急了!
太子的脸色一僵,默默咽下去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好不容易有了个筹备婚期的小假,可不能叫这丫头给搅和了,否则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你可真是我亲妹子!”太子十分无奈,“好了好了,是我说话不妥当成了吧?昨日父皇将焦尾琴赐给了我,我记得妹妹你古琴技艺炉火纯青,就是给你授课的先生都是赞不绝口,如此,这把焦尾,与你倒是相得益彰。”
三公主在一边听得眼睛都要红了,河间郡主虽然心里也是羡慕妒忌,可她到底也是十九岁的女孩子了,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情绪外漏,因此只是笑笑,眼中难掩羡慕。
“太子皇兄,你如此做,怕是有失偏颇吧?这儿多的是你的姐妹,你就只给四妹妹,这像话么?合着我就不是你的妹妹了?”
太子往她的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云淡风轻道:“孤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没有想给的人,孤是放在那儿吃灰亦或是扔到水沟里,都是孤自己的事情!”
“卫沨,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时时记得你的身份!孤是太子,不是你能吆三喝四的!”
见太子神色冷凝,三公主吓了一跳,不由暗恨自己鬼迷心窍,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太子和父皇一样偏心眼!
微微欠身,皮笑肉不笑道:“是妹妹无礼了,还望太子皇兄恕罪!”
太子笑意仍旧温和,但三公主看着却无端有些瘆得慌,只听他道:“孤也就罢了,只是三皇妹须得记住了,你是公主,出身皇室,锦衣玉食养大,没得学那些眼皮子浅的,小家子气,叫人笑话。”
都是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三公主肺都要气炸了,连带着她身后的河间郡主脸色都不好看,太子这一番话,没骂人,实质上却把两人损了个底朝天。
深吸一口气,三公主看了眼另一边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狰狞,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是得笑意盈盈,“太子皇兄训诫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走吧,这马球也没什么可玩儿的了,等半个月后,一队一队的,那才叫热闹,那才叫精彩呢!”
三公主看着陌景行远去的身影,眼神闪了闪,慢慢跟了上去。
走到御花园一片迎春花丛的时候,三公主叫住了陌景行,“陌公子,请留步,我有话和你说!”
大梁经历过一段时期的周后当政,是以女子地位颇高,在日益的熏陶下,风气开放,只要婚前没有深入交流过,只是拉拉小手之类的,都不会拿着异样的眼光看人。
“陌公子,陌公子,”三公主见陌景行停下了,连忙赶了上来,小脸红扑扑的,不胜娇羞,水润的大眼直视着陌景行,“敢问陌公子可有婚配?亦或是有无心仪之人?”
陌景行和她拉开距离,行礼道:“三公主莫要取笑学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公主此举,着实有些唐突。”
三公主一步步上前,陌景行一步步后退,只得冷了脸道:“公主还请自重!学生先行告退!”
看着陌景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三公主气的跺脚,在后面喊道:“你以为这样,本公主就会放弃?你信不信本公主去向父皇请旨赐婚?你以为你躲得开?娶了本公主有什么不好?陌家能够再上一层楼不是吗?你总要为家族打算的。”
陌景行丝毫不以为意,停下了脚步,微微扭头,“三公主未免太想当然了,陌家世代忠良,只要有皇上的信任,又哪里需要利用裙带关系?至于赐婚……有太子在……呵呵,公主千金之躯,陌某着实不敢妄想,告退。”
看着陌景行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三公主气的要命,一连踹了好几脚旁边的假山,“气死了气死了!”再一想想他看着卫明珠时温柔的样子,三公主更生气了!
可她心里也清楚,正如陌景行说的那样,即使她去景和帝面前求赐婚的旨意,景和帝也不会答应。
她虽是公主却不得皇帝青眼,外家更是丝毫助力也无,更没有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扶持,脾气还不好,有着好儿郎的人家没人愿意。
相比之下,卫明珠就显得抢手多了。
虽然脾气比她还臭还骄纵,可人家生母是皇后,她是皇室唯一的嫡女,更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太子是她的嫡亲兄长,光是这些条件,都甩了她十八条街。
陌家这样的人家,便是景和帝给赐婚,也不会选三公主这样的刺头儿,那不是结亲,是结仇。
卫明珠和太子在不远处的迎春花丛那里站着,看三公主那吃瘪的样儿,倒在太子怀里,笑的都直不起腰。
悄悄拉着太子离开,见人远了都看不到了,笑意掩都掩不住,“我的天哪,这还带逼婚的啊?笑煞个人!我和她一起这么多个年头,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见着她那么娇羞!”
卫明珠啧啧道:“神女有意,襄王无心啊,说起来三皇姐长得也不算差,就是性子差了点呗!不过她那性子,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最关键的是她还蠢,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河间郡主推出去多少回了,偏一点记性都没有,恼一阵,人家说几句软和话就和好如初了。
也难怪付充容都不乐意搭理这个女儿了,耳根子软,还蠢哪!
太子点点妹妹的鼻尖,含笑道:“就你性子好?你还不如她呢!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拍开太子的手,卫明珠瞪了他一眼,“我性子不好怎么了?我性子不好我自己心里明镜儿一样,而且我也从来不犯蠢,光这一点,我都不知道强出她多少了。”
太子深以为然,看这些年三公主和河间郡主分分合合,他都麻木了,再也提不起半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卫明珠又道:“这陌景行和江凭也是够倒霉的,不就是比武一次吗?一个被三皇姐看上了,一个被河间盯上了。”
一个蠢过了头,一个精明太过。
太子闻言,眸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傻妹妹。
陌景行就不必说了,自小就照拂着卫明珠,越长大太子看得越明白,倒是江凭,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来,若不是那日他赐婚了,心里高兴,调侃两人当自己的妹夫,他还真就不知道这个呆头鹅喜欢自己妹子。
想想,左右打量着自己的妹妹,除了长得好看点,哪还有什么优点哪?性格糟糕成这样,竟然还有人喜欢?
搞不懂搞不懂,不过他也不敢问。
“呀!你看,大表哥!他怎么来了?他来干嘛?来找母后的么?”卫明珠指着前面步履匆匆,面容温和的男子疑惑道。
光看气质,都会以为太子和周大公子才是亲兄弟,可只有卫明珠知道,周大公子是真的光风霁月,她这个哥哥那就是个外白里黑的芝麻元宵。
她印象中的表哥,一直都是沉稳的,有耐心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焦急。
拉着太子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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