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闻言,女人冷笑一声,“我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就是你们施家害的吗?”
现在反而来惺惺作态,怪起她来了?
施堰收起心里最后一丝情谊,冷着脸道。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施宇若是真的杀了人,我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枉顾王法!”
女人冷眼看着他,“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有本事,就阻止我看看。”
最后一眼冷漠对视,两个人顿时不欢而散。
“去,迅速让人去把她的人都拦下来,今日能不能成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转过身后,施堰立即沉下脸,围在身边的一个精明男子立即应了一声,转身迅速消失不见。
而此时,添香楼外。
施宇被那老鸨死死的抱住了大腿,越发地觉得心烦了。
他浑身上下还隐隐作痛,被这么一扯大腿,只觉得越发的不舒服了。
“快放开我!是那个女人自己没用,和我没有关系!”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老鸨,完全想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要他阿玛出手,不要说是杀人,就连她这个老鸨,都要被弄死!
老鸨听见他的话,觉得心里无比的冰凉。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两个人在街上拉扯了一会儿,那添香楼的打手很快跑了出来,把不便行动的施宇五花大绑起来。
而他们也很快将那具艳尸给盖上,不让周围的人继续看热闹了。
闹了这么久,终于报官的人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擅自把人捉起来可是犯法的!”
来的人一张口,周围还没走的人顿时一阵唏嘘。
这一听就知道了,这个来的人根本就是站在施宇这一边的!
“唉,其实自从施家大少爷变成了这个施宇之后,我感觉啊,这整个西北的官,都变了。”
站在窗边的伙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和站在身边的石曲说道。
“哦?”
石曲不动声色,只露出一分好奇和三分八卦。
伙计一看,顿时来了心情,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客官你知不知道,我们西北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老实说,施家的施老爷子,就是西北的土皇帝。”
他说着,摇摇头,“只可惜,施老爷子培养了十几年的那个大少爷居然是个假货,我听说他一时接受不了事实,整个人都颓废了,然后就变成了这个真正的施家大少爷管事。只是这个施家大少爷,我不怕说句大实话,比起施老爷子以前精心培养的那一位,当真差远了!”
伙计一脸的感慨,“以前的施家大少爷才十岁的时候,我也是见过一次的,他还和我说过话呢。”
“你见过?”
石曲一愣,他不记得对这个伙计有印象啊。
伙计嘿嘿一笑,“当真见过,那时候我也才不大,有一天我偷偷溜出来在外头玩耍,然后当时我玩得太开心了,直接就一头撞到了那个少爷的身上。啧啧,真不是我吹嘘,那一位,教养可要好多了。当时不仅没有骂我,还问我有没有受伤,最后还亲自送我回家去呢!虽然我最后还是挨了我阿玛的一顿打,不过说实话,和下面那位比起来,那才叫做大家风范呢。”
他瞅了一眼底下那个一身狼狈的胖子,撇撇嘴。
其实要让他说,施老爷子也是糊涂。
这个胖子以前也没带过,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呢。
就算那位是假的,但是让他跟在这位真的身边,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的纨绔子弟?
反正要让他这个跑堂的来说,他还情愿认那个假的呢!
石曲默不作声,这个伙计这么一说,他倒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印象了。
不错,他确实在约莫十岁的时候,自己亲自出来过一趟。
那一次是祖父在教育他,一个人外出应当如何谨慎与小心。
事实上,那个小孩撞到他之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为什么他就这么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来撞到他?
这个小孩是什么人?他来撞自己有何目的?他是真的无辜的嘛?抱着这样的念头,其实他会送小孩回家,完全是为了确认,这是不是一个真正无辜的小孩。
之时……
看了一眼明显不知情的伙计,石曲默默地将那段往事压在心底。
窗沿之下,又匆匆忙忙赶过来一队人,和之前那批人显然是不同立场的。
两边各说各话,一个觉得根本是添香楼想要栽赃罢了,一个觉得添香楼一棵摇钱树根本不可能拿来栽赃别人,双方甚至干脆在下面大吵大闹起来。
“唉,说真的,有时候我看见这些人这样,真担心我们西北,怕是哪一日,就要因为这些人,再也得不到安宁咯。”
伙计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准备下楼去,这样的‘好戏’他当真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一个杀人犯都不能拿下,这西北,哪里还有安宁之日。
他快走到楼梯底下,却忽然听见了一个很轻的声音。
“西北,不会一直这么继续乱下去的。”
脚步微微一顿,伙计脸上渐渐浮现了一个期待的笑容。
是啊,施家大少爷,我相信你,就相信我小时候一样,相信施家未来的新主人,会给我们西北带来和平与宁静。
添香楼的老鸨最后凭借着自己狮子吼一般的功力,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将那施宇给带去了衙门里头去。
事情如今闹得这么大,如果当真将施宇直接带走,只怕是日后施宇再想以西北驻守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做点什么,都很难了。
更何况,比起那个不能出门的妇人,施堰显然更胜一筹,他比那个妇人更狠,后来见势头不对,干脆亲自出马,直接赶了过来,当众表示,这件事情,他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施宇还想要说点什么,双目圆瞪死死瞪着施堰,施堰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连带忧伤地看着他,直说若是他受了委屈,自己必然会为他讨回一个公道的。
得知了这个消息,施府里头,有一间房里,新换上的精美瓷器又再次摔碎了一地。
“好啊!他这次可真是够硬骨头的!”
女人怒发冲冠,只恨不得自己也能冲出去,指着那该死的老头,好好骂上一顿!
只是她到底知道,那老头轻易可以出去,她却是不行的。
她一旦出去直接和那老头面对面对上,只会让她自己越发地处于劣势!
这种风口浪尖上,她尤其不能够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该死的!这个老头,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拖着我们下水?”
她不明白!
房里的下人们瑟瑟发抖,没人敢抬头去看,也不敢去捡那地上的瓷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丧命了。
不过这一次,女人显然并没有真的那么生气。
她走了一会儿,就静下心来坐下,沉思着这里头到底还有什么她没有想到的细节。
那个老头安分了这么久,虽然一直在暗中蓄力,但是却一直没有和自己正面硬碰硬,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他才会忽然就和自己对上。
想想,仔细想想,一定是有什么错漏。
片刻后,她忽然唤道。
“你们都下去。”
房里的下人们一听,立即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没了人,女人沉思呼唤,“我让你安排人盯着,现在什么情况,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她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慢慢出现,“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
女人狠狠皱眉。
这不应该,那老头子忽然发疯,如果没有什么外因,他定然不会这么匆忙对自己出手才对。
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去,你这几日给我跟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看看他都和什么人联系过,还有他说过的话,都给我全部记下来。
“主子的安危……”
跪在地上的死士迟疑,他被从小培养以主子的安危为主,若是他离开了,那主子的身边,可就没有什么可靠之人了。
“无碍,他既然想要绊倒我,一时半会的,他的注意力都恢复昂在施宇的身上,我这里是安全的,你去,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女人自信十足地说着,那死士并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便悄悄地隐匿在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你这个老头,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样?”
女人喃喃自语着,忽然伸出手往胸口掏了一把,掏出了一枚印章。
“没了这个,你不过也是个被拔了的老虎罢了,想要过招?随时奉陪。”
而西北大牢里,此时的施宇还在大声叫唤着。
“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快把我给放出去!”
“快把我给放出去!不然到时候你们这些人都有一壶喝的!小爷可以……”
他正叫唤着,旁边的牢里忽然一个头发脏乱的老头冲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闭嘴!”
“你!”
伸手摸了一把脸,感觉到那股子黏腻的恶心手感,施宇顿时扶着铁栏作呕。
“呕——!”
“呵,这就觉得恶心了?那你每天照着镜子,怎么没吐出来?”
老头死死地盯着他,忽然嘿嘿地冷笑起来。
施宇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他自从被接回施府之后,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吐着吐着,他忽然看见一只老鼠,竟然凑在那堆东西上闻了两下,就吃了起来!
吃!
“呕——!”
这下,他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去了,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东西!
他只顾着狂吐,没发现的是,隔壁铁栏后面那个老人的双眼里,流露出那股浓浓的恨意。
似乎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死死盯着他。
入夜。
一道矫健的巨大身影从城墙翻入,悄然躲过巡逻队,来到一家客栈下,看着二楼上一处开启的窗户,微微一矮身,猛地一蹿!
巨大的身影利落地翻入了窗户里,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的一床被褥上。
“吃饱回来了?”
石曲过来揉了揉它的毛发,然后注意到它脖子上挂着什么,心里一动,从小雀脖子上取下来一个小竹筒,推出里面的一张纸条来。
【施宇入狱,机会已至。】
思考了一会儿,他拿出笔墨,在上面写下几个字眼,又将纸推入竹筒之内。
“抱歉,又要麻烦你了。”
揉了揉小雀的大脑袋,石曲想了想,在它的头上亲了亲。
“嗷呜~”
帮石曲哥哥做事它不会觉得麻烦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更。
沉思,这片剧情,咋这么长啊?
我以为就是个三五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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