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汐脑子里想着无数种吃食,并且极度想立即马上就把它们都给做出来,但是事实上,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目前排队等着要忙,轮都轮不到火锅去。
一来是大雪停了,食肆也要重新收拾收拾;二来眼看着就是年关了,她也要开始准备年节应该有的准备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准备准备着,这下乖崽要回来好长一段时间了。
林汐这才想起来,因为羊晟睿住在石曲的房里,乖崽的房间现在,可是住着石曲的呢。
“你说,我要不要再换一个院子?这房是不是太小了点?”林汐考虑了一下,总觉得好像,家里人越来越多了?
石曲也想了想,摇摇头。
“不必。”娘子心心念念的酒楼若是买了,大抵他们就没什么银钱了。与其为了这个去浪费钱,还不如先把酒楼给弄出来,钱生钱便是了。
至于住的问题?石曲坦然一笑,“我可以和小颀先挤一挤。”
林汐一听,顿时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当她不知道呢?这家伙不就是嘴巴上说得可怜巴巴加委委屈屈,实际上要和小颀住一屋?心里肯定美滋滋得很!
不过她说买房其实也就是嘴巴上过过瘾了,买是可以买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她是真的买不起。
没有钱买房,但是买其他的,林汐还是很有钱的。
这场大雪停得及时,有了风大人的帮忙,城里主要干道基本上都被清理出来,很是方便。
而这场大雪也让人压抑得很,一见有了一个艳阳天,城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百姓们纷纷推开门窗出来透气。
林汐第一趟去的,就是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的掌柜今日正好开了门,他这成衣每一年就是到这个时候挣钱最多,不可能不开门的。
不过他也没想到的是,才一开门呢,这生意就上门来了。
“数日不见,掌柜的可还安好?”林汐一跨进门前,就朗声笑道。
“哟,林家娘子来了。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倒是娘子住得偏僻,可过得好?”
“也就那样,总之死不了人就是了。”
“对了,上一次让你做的新衣裳,做好了吗?”
上一次临走时林汐特意托了老板给她做一批过年的新衣裳,也不知道老板记着没有。
“你说那个?早就做好了,就等娘子来取了!”掌柜的一听,这是生意上门了啊!
他连忙招呼着自家伙计,“快,去把那些衣裳取出来让娘子过过眼。”
“好咧!”
伙计的回后头去取了衣物回来,林汐立即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掌柜的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林颀的衣服明显是稍微做得大了一些,不过这样也挺好,一来林颀还在长身体,二来这是过冬的衣服,大一点也好方便在里头多塞点衣服。
而她的衣服就还是比较简单也方便干活多一点,对于这个林汐倒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她原本就是习惯了这种衣服多一些。
倒是石曲的……
她看了一眼,忍不住抬头看老板。
“这一身,得费不少力气?”不是她想多啊,是这一身明显也太不一样了?
不说别的,单单是看这上头的阵脚,密得跟这件衣服她花了百八十两银钱似的,也太用心了一点?
“这个……”掌柜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然后才说道。
“都是一个绣娘做的活,这一件娘子只给多几文钱就是了。”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林汐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翻出个白眼什么的来。
可以可以,社会社会,同一个绣娘做的,那意思就是,只能怪他们自己丑咯?不像石曲那么好看,好看的人是开了挂吗?
“行。”纠结了一会儿,林汐还是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她还能说什么?衣服都做出来了,又不是说做得不好,她总不能说不要?
“呵呵,那娘子再看看,若是要改的话,现在说了我一并让人给改了。”也就是剩这几日的功夫了,再迟一些,他这铺子也要关门回去过节的。
“好。”林汐最后拿起了羊晟睿的衣服看了一眼,有了一个结论。看样子,这个做衣服的绣娘,是坚定不移的石小公子党派啊,这衣服做的,明显就没有刚才那件那么用心了。
“没什么问题了,都做得挺好的,这些帮我送到我家里去,风恙在家里头,一共多少银钱?”她和石曲出来兵分两路买年节的东西,羊晟睿倒是留在了家里头。
老实说,林汐总觉得,羊晟睿是真的太弱鸡了,一点儿也不抗冻。
这两天有了点太阳,雪有点化了,温度跟着降了一点,羊晟睿就又有感冒的架势了。
“娘子给六两便是了,这里头也没几件,不值得几个银钱。”掌柜的把算盘拨弄得飞快,生怕晚了一秒会少算了银钱似的,没一会儿,就得出了一个数字。
“行。”
付了账从成衣铺子走了出来,街道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还能看见几个身子骨强壮一些的书生出来写春联换点银钱。
林汐想了想,家里还有个书生在呢,花钱□□联貌似有点蠢,她一扭头,就去买了两份红纸。
一边走去买旁的,她还一边自己在想,羊晟睿好歹也是个做官的,应该字写得挺不错的?虽然不知道什么风骨怎么看的,她只是要字写得好看,应该要求不算太高?
不知道自己想要躲懒也还是没躲过去,此时的羊晟睿刚刚上了一辆马车,嗒嗒朝着风府去了。
按照惯例从后门里进去了,羊晟睿直奔风家书房去。
“你找我?不是说过了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派人过来?”刚才在屋里躺着休息的他被门外的敲门声硬生生给吓醒了,要不是娘子家里有一头狼在给了他安全感,他当真还有点不怎么敢开门了。
“我有急事找你。”风大人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冒险了,但是事分轻重缓急,现如今羊晟睿的安危,远不及这件事来得重要。
“什么事?”羊晟睿一看他的脸色,立即收起了那一丝的不悦,直接绕过书桌朝着风大人走过来。
“你且来看。”风大人站起身,带着他走到了一副沙盘面前。
“这是……南城城外?”羊晟睿只看了急眼,立即就认了出来。
“不错,是我递了折子之后,将城外的地势一点一点摸索后做出来的。”风大人点点头,然后带着他绕到了沙盘的一边,“你看这里,这个地方就是我之前上过的折子里提到过的,那群被带走的学子们,被流民带走之后,挖出来的地道所在。”
他指了指沙盘上的某一处,羊晟睿也看了过去。
“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出了问题,风大人不可能这么匆忙把自己给叫过来。
“那条地道,我终于知道他们要挖到哪里去了。”风大人的脸色无比的沉重。
那条地道起初他一直搞不明白,在城外挖地道的意义何在?并且那群流民嘴巴实在是硬得很,为首的那个更是一直给他一种有什么秘密的感觉。
他后来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沙盘做出来,然后从沙盘上看,到底这个地道是同向什么地方。
而现如今,沙盘终于做了出来。
羊晟睿立即警惕起来,走过来仔细研究之后,脸色一变,“这,这是通往摩罗?那可是异族的地盘!”
摩罗,是南城除了交界的西北之外,另一个交界的地盘,也是数朝以来,一直和他们摩擦不断的国家。
只是摩罗和本朝有过和平协议,按照协议,摩罗在五十年内都和本朝友好来往,不会开战。
“没错。”风大人同样知道本朝和摩罗的协议,每一年圣人诞辰,摩罗都会派遣使者前来祝贺,并且送上大量的贺礼,这几年来也依旧如此,看起来友好得很。
只是眼下看来,事情并非如此啊。
“你确定吗?”羊晟睿认真地问着,眼睛在那沙盘上看了又看,实际上已经能够确定了。
西北那一块有消息传过来,西北如今正忙着搜刮民脂民膏,除此之外,就是两代权利掌控者你来我往的试探,如今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
“确定。”风大人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让人去再查那些流民的身份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查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不错,不过,你也让你的人,小心一些为妙。”若当真是摩罗有不臣之心,想要攻打过来,只怕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并且拆穿这件事情。
“我知道。”风大人同样明白,只是他玩玩没想到,本以为只有西北再作妖,却连那摩罗也插了一脚,他来这南城如今当真是腹背受敌,过得有些艰难了。
他话音刚落,眼前一晕,便是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栽在地上,好在羊晟睿眼睛手快将他扶住。
“这几日你可是不曾歇息过?”羊晟睿看了一眼他眼底的青黑,不赞成地说道。
这家伙数日前还在这样阴冷的书房里不曾有事,现如今才过了忌日,便变得这般脆弱了?
可想而知,是在这短短几日中如何耗损了身子。
“不是我不想,”被羊晟睿半掺半抱地带到暖和些的窗边坐下,风大人眼神还有些恍惚。
“只是我每次一睡下,脑子里便会想到这些事情。一想到摩罗可能有不臣之心,我如何能够睡得着?”
那地道根本就是为了摩罗破南城而用,他按照地道的两头方向进行的再三的揣摩,最终确定,一头是挖向南城城内,另一头,则是在与摩罗交界的一处荒芜处。
若是当初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只怕是这么几个月下来,这地道就已经成了。
“我还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扮作西北的流民?若他们不是扮的呢?是真正的西北流民呢?那他们为何要挖这样一个地道,通向摩罗?难道西北与摩罗……”越说越发激动,风大人猛地又想站起身,却忽然觉得后颈一疼,软趴趴地倒下了。
“……还好我的手劲还在,不然还真的放不倒你。”羊晟睿喃喃地说着,有些无奈地看着倒下昏迷不醒的人。
“就你这被我一手刀劈倒的样子,再不歇会儿别说是摩罗和西北了,未出师怕是你已经先去了。”
把人艰难地抬到床榻让他躺着,羊晟睿累出了一身的汗坐在地上。
“真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比较苦今天……昨天通知今天可能停电停水,今晚我特地七点爬起来一看,真的停了……
这章纯粹是手机敲出来的,手指好酸啊……
充电宝还有电,应该撑过今天不成问题,就是我的手指,要废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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