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这话一说出来, 东升没忍住笑了一声，因为他觉得他奶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这时候的鱼最不好抓了，更别说那条河里本来也没几条鱼好抓, 他二叔都去抓了好几次了, 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而他奶让二房去抓鱼, 这不是强人所难是啥？因为二房根本就不可能抓到啊！

    至于小司，东升觉得他还真的有几分抓鱼的本事, 或者说那小子可能是属鱼的, 跟鱼有点渊源, 每次都能抓到鱼，而且还都是大鱼！

    刘桂芬原本就因为崔凤菊的话憋着气, 东升一笑她心里就更生气了, 要不是姜爱民在桌底下拉她的衣袖让她算了, 她心里头也怕崔凤菊真给她颜色看，她今天可能就真忍不住要爆发了。

    崔凤菊说话的时候, 保持着给甜笑喂饭的动作, 但却没有伸到甜笑嘴边。甜笑吃完了嘴里的那口饭，就想要吃第二口，可是努力拱了拱身子也没能吃到勺子里的饭，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嘴里叫道：“奶、奶——”

    崔凤菊听见甜笑的呼唤声，这才赶紧转过身子，笑着说道；“哎呦, 笑笑吃完啦，来，再吃一口。”

    甜笑眯起眼睛一笑，又张开嘴巴，‘嗷呜’一下又吃了一口。

    吃完了豆腐和鱼肉，崔凤菊又舀了点鱼汤喂甜笑，甜笑全都喝了，每喝完一口还砸吧砸吧小嘴巴，一本满足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吃好了各房都回房了，旭日在写作业，东升则是陪妹妹玩。

    他拉着甜笑的手给她数手纹，嘴里嘟囔着：“一个斗、两个斗、三个斗、四个斗、五个斗、六个斗……九个斗……十个斗……！妹妹，你咋手上都是斗啊！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你以后肯定发大财了，妹妹，你发财了可别忘了你二哥我啊！”

    俗话说，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把官做，九斗十斗享清福。十个斗的人那可是大富大贵的命啊！

    甜笑不太懂东升说的话，但还是长大了嘴巴点点头：“啊！”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东升原本也是跟妹妹开玩笑呢，但是见妹妹一下子就答应了，心里也十分高兴。他捏着妹妹的小手手说道：“哥跟你开玩笑呢，我是当哥哥的，不管有啥事肯定是当哥哥的照顾妹妹！”

    他想起今天甜笑喝鱼汤时满足的样子，又说道：“今天的鱼鱼好不好吃？是你小司哥哥送来的，你要是喜欢，下次二哥去抓一条，咱们还吃鱼鱼，好不好？”

    甜笑点点头，笑眯了眼。

    另一边谢文秀也在跟姜爱华说话：“好像是从旭日报名那天，我让娘帮着带了一次甜笑之后，娘就越来越喜欢那孩子了。”

    姜爱华说道：“这是好事啊，咱家笑笑聪明可爱，本来就讨人喜欢，娘喜欢她就更好。”

    “好是好，但你没见着大嫂、二嫂她们看甜笑的眼神，眼红的眼珠子都要滴出血来了。”谢文秀想起之前刘桂芬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时候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就算甜笑被抱到他们三房来了，可说到底也是从刘桂芬肚子里出来的，咋如今甜笑得了崔凤菊的喜爱，刘桂芬还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呢？

    难道只有姜宝珠才是她的亲闺女吗？

    姜爱华抱住谢文秀，安慰道：“得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娘喜欢谁又不是咱们能够做主的侍寝，她们爱眼红就眼红去吧。对了，我最近接的那个活快完工了，到时候能拿到笔工钱，估计能有七八块。钱是不多，但你先拿着，等明年开春了我再去镇上找点事情做。”

    姜爱华毕业之后学了两年的木工，平时地里不忙的时候也会去别人家里找个造房子的活。不过乡下人穷，能有钱建房子的并不多，所以能找的活有限，不如镇上。

    “当家的，为了咱们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造房子这活就是干苦力，平时也挺累人的。谢文秀见姜爱华这样，十分的心疼。

    夫妻俩又互相说了会子贴己的话，谢文秀就把甜笑抱过来自己带着了，兴奋地跟姜爱华说闺女儿会叫人了，今天不但叫了妈妈，还会叫奶奶了，咱家笑笑可聪明了呢。

    “笑笑这么厉害，这才多大啊就会叫人了？来，笑笑，叫声爸爸听听。”姜爱华看到可爱的闺女之后，突然感觉一天的劳累都消失不见了，一身的轻松。

    谢文秀笑着说道：“哪儿那么快呢，小孩子学东西都讲究个循环渐进的，今天笑笑一下子就叫了妈妈和奶奶已经很厉害了，爸爸、哥哥什么的还是过阵子再学吧，她也得消化消化呀……”

    只不过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就听见甜笑叫了声：“爸、爸——爸——爸——”

    姜爱华兴奋的大笑一声，赶紧在甜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瞧瞧，真不愧是爸的闺女儿，可真聪明啊真聪明，咱甜笑咋就这么聪明了，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

    别说，在夸甜笑这方面，姜爱华还真跟他娘崔凤菊有的一拼，就因为甜笑学会了叫爸爸，姜爱华高兴的当着谢文秀的面狠狠的夸了甜笑一通，从头到脚都夸了个遍，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饶是甜笑也是谢文秀的闺女，她也听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甜笑聪明不假，但咱也得谦虚啊，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多不好意思！

    旭日在做作业的时候一直都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当他听见妹妹叫了爸爸之后，心头跳了跳，心想妹妹都会叫爸爸了，肯定也会叫哥哥。所以等他做完了作业之后，就赶紧凑到了甜笑身边，说道；“笑笑，来，快叫一声哥哥听听。”

    甜笑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说道：“哥哥——哒——！”

    旭日只感觉自己满头的黑线，但他仍然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是哥哥，不是咯咯哒。来，再叫一声，哥——哥——”

    甜笑：“咯咯——哒！”

    如此反复几次，就连谢文秀和姜爱华都看不过去了，赶紧来劝旭日：“妹妹现在还小，咱们一下子教她太多她是没办法消化的，还是慢慢来吧，妹妹迟早会叫哥哥的，你也别太着急了。”

    旭日点点头：“嗯，我不着急。”

    就是好想听妹妹叫一声哥哥啊。

    再过了一会儿甜笑有些困了，谢文秀哄着甜笑睡着了之后，三房也准备休息了。姜爱华关了点灯躺到床上，但他刚躺下去，就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姜爱华提高了警惕，赶紧拿起枕头下面的手电筒一打开，借着一阵光束他竟然发现甜笑的小摇床边上盘着一条白色的，至少得有他手臂那么粗的蛇！

    谢文秀也还没睡着，在姜爱华有动静的时候就醒了，此时也看到了那条盘在甜笑身边，离她不过几公分距离的大蛇，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姜爱华吓得腿都软了，不是因为怕蛇，而是怕蛇会咬到甜笑！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来，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下了床走到小摇床边上，奇怪的是这蛇不咬人也不跑，姜爱华一下子就把蛇给抓住了。

    他没敢耽搁，赶紧让谢文秀找来一个大麻袋，把蛇给丢了进去再把麻袋给紧紧绑了起来。

    谢文秀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了了一些，想要去看看甜笑，见她睡的十分香甜，好像做了美梦一般，嘴角带着恬淡的笑容，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原本让甜笑睡在小摇床里，是因为他们只有一张床，怕甜笑跟着他们睡的时候，旭日和东升这俩孩子睡姿不好会不小心压到她哪里，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出这种事情。谢文秀只要想到要是刚刚那蛇咬了甜笑哪里，自己就不要活了！

    她张张嘴说道：“咱家咋会进来这么大一条蛇，要是——”

    与此同时，只听见二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听起来格外的惊悚。姜爱华和谢文秀互看一眼，说道：“出啥事了？”

    二房，姜宝珠感觉屁股上又麻又疼，她本来在睡着觉，还做了美梦，梦里她把甜笑的鸡蛋羹和鱼肉都抢过来了，不但如此，她还把崔凤菊当做奴隶一样虐待，心里别提多爽了，可是还没爽多久，就感觉屁股上一痛，接着就醒了。

    姜爱民和刘桂芬听见闺女的嚎叫声，赶紧开灯一看，发现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溜进来特别大的一条眼镜蛇！这种眼镜蛇剧毒，要是被咬上一口的人不及时去解救，只怕命都没了！

    那条眼镜蛇还不走，抬着身子，吐着杏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眼中迸发出寒光，让人从心底里发凉，而且看那意思是还准备去咬姜宝珠，朝她那边爬了过去。

    姜宝珠吓得屁滚尿流，吱哇乱叫，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爸，妈，救命，救我呜呜呜——”

    刘桂芬赶紧抱住小闺女，打开门就没命地朝外面跑去。而姜爱民则是拿着棍子跟眼镜蛇搏斗起来，眼镜蛇又毒又狠，饶是姜爱民有不少的抓蛇经验，也差点被它给咬到。姜爱民找来一块大石头，最后把眼镜蛇给活活砸死了。

    刘桂芬带着姜宝珠跑到了院子里，一看姜宝珠的伤口是两个大大的牙印，周围还一片黑紫，就是被眼镜蛇给咬到了。姜宝珠早就听说过被眼镜蛇咬到会死的传言，此时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她好不容易才活过来，还没把甜笑的一切都抢过来呢，不能这么窝囊的就死掉！

    “妈，呜呜呜我不想死……呜呜呜……”姜宝珠哭着喊着。

    刘桂芬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闺女就这么死掉，狠了狠心就凑过去，一口一口地替姜宝珠把毒血吸出来。

    二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姜家人也醒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刚睡下就被人吵醒了，大家的心里都不大舒服，尤其是王建红，心里头憋了股气。刚走出来就看到刘桂芬正吸着姜宝珠的屁股，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说道：“刘桂芬，你变态啊？大半夜的吃你闺女的屁股干啥？”

    刘桂芬没有理会王建红，她继续给姜宝珠吸着毒血。姜宝珠可是福气包，以后他们家发财都靠她小闺女了，可不能出事啊！

    崔凤菊问道；“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姜爱民指了指被他用石头咋的稀巴烂的眼镜蛇，说道：“家里爬进来一条眼镜蛇，把珠珠咬了一口，现在蛇已经被我给打死了。”

    “啥？！家里进眼镜蛇了？这蛇可毒得很，那还等啥啊，赶紧送卫生所啊！”崔凤菊说道。别的不说，崔凤菊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打小见过不少被蛇咬的事情，其中就有人被眼镜蛇咬了没及时救治，结果人就这么没了的事情。

    大家听了崔凤菊的话，全都愣住了，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崔凤菊说的话，就这么干脆的让送去卫生所看病了？可是要钱的呢！

    “干啥这样看着我，再晚点人没了！”崔凤菊一说这话，姜爱民这才赶紧抱起姜宝珠去了卫生所。

    倒不是崔凤菊突然之间变大方了，也不是喜欢姜宝珠。可就算再不喜欢姜宝珠，这也是他们老姜家的亲孙女不是？被眼镜蛇咬了这种事情不容小觑，万一人就真这么没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崔凤菊见大家伙都出来了，吩咐道：“大人们再检查检查家里还有没有蛇，别再被咬了，孩子们就先去睡，明天撒点雄黄什么的在家外头，我跟着去卫生所看看，都这个时候了咋还会有蛇呢？”

    等崔凤菊到了派出所的时候，值班的医生已经给开好药了，她去缴费的时候一听要四块钱，当下就瞪大了眼睛，问道：“咋要四块钱？以前不都两块钱一颗吗？一下子涨到四块，你们这不是抢钱吗！”

    医生解释道：“老太太，你们家俩人中了蛇毒，一共开了两颗药，收你四块钱没毛病啊！”

    两个人？！崔凤菊想起之前刘桂芬吃姜宝珠屁股的场景，合着刘桂芬那是在给她闺女吸毒呢！结果毒没吸出来，反倒把自己吸中毒了，白白浪费了她两块钱！

    崔凤菊气的心肝儿疼，真恨不得切开刘桂芬的脑袋看看她那里头装着的是不是都是猪屎，不长脑子的糟心玩意儿！

    二房一家三口就在卫生所外头等着崔凤菊出来，姜宝珠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刚刚医生还交代了她一定要多注意伤口，小心别化脓结疤了，还要小心别碰到水，否则就会溃烂，总之听起来挺吓人的。

    同时她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她看到那条蛇是钻进了三房的，怎么一下子又到他们二房了呢，还咬了她一口！可真疼啊！

    崔凤菊刚出卫生所就见着了二房一家子，心里头的火熊熊燃烧着，劈头盖脸就开始骂：“真是来我们姜家讨债来的糟心玩意儿，我们姜家咋就娶进来你这么个脑子被驴踢过的玩意儿？闺女被蛇咬了不想着送卫生所，还自己吸-毒，毒没吸出来自己反倒毒上了，害我白白多花两块钱！挣钱挣钱没本事，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吸-毒-吸-毒，你咋不干脆被毒死呢？”

    刘桂芬不敢吭声，嗫嚅着那张因为中了毒而黑紫肿胀的嘴巴，在黑夜当中看起来就跟个鬼似的。崔凤菊没眼再看了，转身回家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昨天二房也进了一条蛇，只不过被姜爱华第一时间给抓住了，所以没有出事，也没人被蛇咬。

    崔凤菊一看那蛇，眼睛都亮了：“这蛇！这蛇我听老人家说过，听说能卖不少钱呢！”

    蛇的确是可以拿来卖钱的，不过也分品种，有些蛇不值啥钱，但有些蛇就特别值钱，就好比姜爱华抓到的这条蛇，听说性格温顺不咬人，拿去卖还能卖不少钱呢！

    崔凤菊此时因为二房的糟心事而导致的坏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乐的笑呵呵的，心想着甜笑可真是个小福气包啊，瞧瞧看，这就是差距啊！同样是房里进了蛇，二房进毒蛇，一毒毒俩人，三房呢？进了条不咬人的蛇，还能卖个好价钱！

    姜爱华没想到随随便便抓了的一条蛇就能卖钱，跟谢文秀互看一眼，问道：“娘，你说真的？没看错吧？”

    “娘咋可能会看错呢？这蛇我听人说过的，少说也能卖个二三十块，总之咱们家这回算是赚了！”崔凤菊笑着说道。

    姜爱民一听这话，气的脸都绿了，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家跟三房同时进了蛇？偏偏他们房里就进了条毒蛇，三房就进了条值钱的宝贝蛇？他家珠珠才是被老神仙眷顾的福气包，按理来说这宝贝蛇也应该上他们家，咋会去三房？

    他想起昨晚姜宝珠因为被蛇咬了半夜发高烧，说梦话的时候嘴里说着：“甜笑，你别想抢我们二房的东西，这都是我们二房的……”的这些话，心里已经认定了一切都是三房故意的！是三房抢走了他们的宝贝蛇，还放了条毒蛇进来！

    老三也太毒了！

    “老三，你也太毒了！”姜爱民越想越气，红着双眼冲过来，就抓住姜爱华的衣领，一拳打在了姜爱华的脸上，下手十分的狠辣，根本就没把他当亲兄弟看。

    姜爱华正在跟崔凤菊聊着呢，冷不丁挨了一拳，脸上立马青肿起来。

    “为啥我们家进的就是毒蛇，你们三房进的就是宝贝蛇？是不是你把我们的宝贝蛇给抢走了，放了条毒蛇进来！老三，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竟然想害了我们一家！我告诉你，要是珠珠出啥事，我饶不了你！”说着，姜爱民冲过来又准备给姜爱华一拳。

    被打第一拳是姜爱华没有注意，这第二拳就不会傻傻的再让姜爱民打了。

    他莫名其妙的被姜爱民打了一拳，又莫名其妙的背了心思歹毒的黑锅，心里也不舒服。眼看着姜爱民又要过来，姜爱华赶紧躲到一边不想跟他动手。

    “二哥，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咋听不明白！这蛇啥时候溜进我家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故意从你家抢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条值钱的宝贝蛇啊！二哥，咱们是亲兄弟，我知道你因为珠珠被蛇咬了心里不舒服，但有事咱们也得好好说，不能血口喷人啊！”姜爱华到底不是姜爱民那种野蛮人，也比较看重兄弟情分，不想当着他娘的面打架，伤了他娘的心，所以只是解释。

    可姜爱民哪里会听他说这些，见他躲开，又是一拳头砸了过来。

    这下姜爱华可忍不住了，反手就还了姜爱民一拳。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平时也看不出来，今天打姜爱民的时候，姜爱民竟然被他一拳打的飞出了一米远……

    连姜爱华自己都震惊了，赶紧收了手，想要问问姜爱民咋样了，该不会真被他打坏了吧？自己这是咋了啊？咋突然之间就天生神力了？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后，甜笑被谢文秀抱在怀里，见他挨了打之后，小脸蛋上写满了焦急，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好像恨不得要亲自替爸爸出场！

    东升也一样，他红着眼睛手握拳头就要冲过去教训姜爱民，要不是被谢文秀给拦下来了，肯定得冲上去干架。关键是他才三岁多点，能打啥架？

    谢文秀原本见自家男人挨了打，心里头也焦急的很，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把姜爱民给打飞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她走上前去，拉住姜爱华，紧张地问道：“爱华，你没事吧？”

    姜爱华愣了一下，摸了摸之前还火辣辣疼着的脸，感觉现在好像没啥感觉了，摇摇头说道：“没事，小伤而已，我不疼。”

    姜爱华不疼，姜爱民却是哪哪都疼。他被姜爱华一拳打飞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心里头却是更加气愤了，好你个毒老三啊！自己不过是打了他一拳而已，老三这是要他的命啊！

    所以姜爱民也不管自己的身上有多疼，咬牙站起来，冲过去还想再打姜爱华几拳。但是他还没冲过去，就被崔凤菊啪啪两巴掌打在了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原本吵吵闹闹的院子彻底安静了下来，崔凤菊冷着一张脸看着二儿子，咬牙切齿道：“清醒了没？还打不打了？当初你们爹在的时候是怎么教你们的？亲兄弟之间要拧做了一股绳，互相帮衬，兄弟齐心才能其利断金，你倒好，张口就来！往你弟弟身上泼脏水！”

    “你哪只眼睛看到爱华往你房里放毒蛇了？昨晚睡觉之前我还去了三房，老三一直都在屋子里，哪儿也没去！你媳妇孩子出事，那是你们运气不好，走了霉运！关老三啥事？三房有笑笑这个福气包，所以运气好呗！你们嚷嚷啥就嚷嚷？当初自己不要的笑笑，能赖得了谁！”

    姜爱民今天不但挨了兄弟的打，还挨了老娘的两嘴巴子，心里头憋了老鼻子气，哪里会听崔凤菊说这些？

    反正他就认定了是三房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二房的好福气：“福气包明明是我家珠珠，甜笑算个什么东西！凭啥就是福气包？肯定是老三搞的鬼！娘，我早就看出来你偏心了，你就是偏心三房！”

    “你说你最讨厌闺女，我这几个闺女你都不喜欢，当初桂芬生甜笑的时候，你一直就嚷嚷着要是个闺女就掐死，后来甜笑去了三房，你就不说她是赔钱货了，还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你不是偏心三房是啥？！咋的我闺女就是赔钱货，毒老三的闺女就是宝贝疙瘩了！”

    刘桂芬点头附和，那张乌紫色的肿胀的如同香肠一样的嘴唇一张一合，口齿不清地说着：“就是，就是，娘你也太偏心了！而且甜笑那贱丫头咋可能会是福气包？福气包明明就是我家珠珠！”

    姜宝珠被刘桂芬抱在怀里，原本听见崔凤菊说甜笑是福气包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也开始怀疑难道甜笑真的是福气包？想想看上辈子甜笑的运气的确好的爆棚，做啥事都是顺风顺水的，从来就没有过逆境。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

    这只是个意外而已，要是甜笑真的运气好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一出生就被她妈抱走，从有钱人家的闺女成了他们姜家的孩子！所以她奶说的并不可信。

    自己，她自己才是福气包！

    姜爱华之前还不想跟二房掰扯什么，但二房却越发的得寸进尺，现在竟然一口一个‘什么东西’、‘贱丫头’的来说甜笑，姜爱华气的咬紧牙关，冲过来就要教训二房夫妻俩：“二哥、二嫂，你们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说我可以，别说笑笑！笑笑已经不是你们的闺女了，是我姜爱华的闺女，你们凭啥说她的不好！”

    谢文秀也生气自己这么可爱的闺女被二房两口子说，冷着脸说道：“你们二房为啥进了毒蛇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你们也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没做过的事情我们是不会承认的！谁家的闺女谁家疼，笑笑早跟你们没关系了，什么福不福气包的我们也不在乎，你们觉得你家宝珠是福气包就说去，谁也不会拦着，但我奉劝你们还是客气一点的好！你们没资格说笑笑！”

    崔凤菊看了二儿子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俩草包，错把鱼目当珍珠，你们就可劲造吧！以后可千万别后悔！”

    反正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在崔凤菊的心中甜笑是福气包的事情已经石锤了。至于姜宝珠？崔凤菊摇了摇头，她看姜宝珠一脸瘦不拉几的丧气样，不是灾星就不错了，还福气包？

    福个脑壳！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福个脑壳可还行？快分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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