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府,宋帆为了离商家那帮人远点,更为了撇清点关系,早早的出发,等商家的人发现,他已经没影了,商从明气到了。
“不过一解元!以后如何还不知道呢!”
向瑢咬了咬唇,现在就这样看不起他们,将来如果商从明没什么出息的话,要怎么办?即使为妾,她的从语恐怕也只有独守空房的份。
商从语没听到自家兄长的话,直接脸色白了圈,明白人家这是嫌弃她。她眼眶含泪,起身就又去找二房的“商从安”算账。
如果不是商从安,她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
商从慎还在一边抹眼泪,一边想着怎么废了那破表哥,门外又来一阵吼。
商从慎:“……”
他姐真不容易,外头那个,时而温顺如猫,时而凶狠如虎。
人无奈着,立马边哭边掐着嗓音:“人帆帆就是喜欢我,我有啥办法!”
“人都给你了,你还不知足。”
“干脆把表哥也给你,好不好。”
童童:“……”
“商从安,你做梦!”外面商从语双眸含泪着,满腔委屈还没发泄完,听到后面说要把表哥给她,她立马转身就走,她现在就等表哥来,赶紧把人娶走,这样,宋帆也不用惦记人。
人愤愤的咬了咬牙。
宋帆是有大前途的,就算为妾,也一定比嫁了那个混账表哥的商从安强!
一旁丫鬟头有点疼,不过……她困惑的看了眼“商从安”的屋子,这声音怎么怪怪的?
商从慎送走外面的人,继续拿着大蒜抹眼泪,等肖容幼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眼眶发红,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人。
肖容幼小嘴微张,商从慎一看有希望远离那表哥,起身就要扑过去大哭一场。
肖容幼点了点头:“挺好看的,我见犹怜。”
商从慎:“……”
他想姐姐了。
客栈内,商从安回了房间,吕绍正拿着换洗衣物出了屏风,见她回来,说着今日安排:“老赵去采买东西了,我们歇一天,明早接着出发。”
“对了,我刚洗完澡,你要洗吗?让小二再换个水。”吕绍擦着头发,随意穿了条裤子,再披了件衣服就这么走过来。
商从安赶忙低头,抖着手解着包袱,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还要洗澡!想她虽然穿男装比穿女装还多,但也不代表她能坦然跟个刚洗完澡的男子共处一室!
指尖颤的不太灵活,解了半天,越解越死,额头开始冒出细汗。
商从安:“!!!”
吕绍刚要坐到床边,休息,见人莫名其妙的开始慌里慌张,还一言不发,坐的还特别扭捏,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他起身走过去,就见青葱指尖在那发颤。
“解个包袱而已,你怎么解成这幅鬼样子?”吕绍一把提过包袱,商从安一惊,赶忙抬头,眼角瞥到一抹白,立马又低头。
她平静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或早或晚的问题。
吕绍解开包袱,露出里面几本纯黑封面的书来。
吕绍:“……”
作为曾经的纨绔子弟,有些书他还是知道的,它们的封面有时候会特别含蓄,比如,连个书名都没。
他低头又看了眼脑袋垂到不能再垂的某人,就见那白皙脸颊开始爬上层红晕,他笑了,一手拍到人肩膀上,戏谑着:“害羞个什么?年纪到了,看看也无妨,我又不笑你。”
商从安扭头去掰一侧那只按着她肩膀的手。
吕绍松手,随手翻开那书:“不过,这种书,最好别被监院看到,不然,罚抄抄……抄……”
“啪嗒”一声,纯黑的书从人手间划落,商从安继续安静垂头,顺带双手搅着衣服。
本来是打算留晚上用的。
吕绍心头仿佛受到猛烈撞击,忽然停了一瞬,小嘴发颤的又低头去看那书。
是他看错了吧?
为啥是两男人?
不堪入目的文字眼前划过,人抖了,再扭着头去看一旁低头不安到玩衣角的人,小小的一人……
“你……你……”
商从安不好意思的一手抠了抠脸颊,抬头:“我就这点爱好了。”
人头抬了一瞬,又仿佛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立马又低了回来,指尖搅着衣服搅的更加卖力。
吕绍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咽了咽口水,低头看着自己,长发微湿,水滴顺着胸膛划入衣襟,衣襟微散开来,半露不露的,想必十分诱人!
他赶忙随手又抓起几件衣服,将自个掩的严严实实。
商从安松了口气,他不把自己遮干净了,她都不好发挥,毕竟,她脸皮薄。
她抬头,眼神不加掩饰的上下扫了圈,露着小白牙,十分认真:“我虽然爱好为男,可从不强迫人的!”
吕绍抖了下,捂着衣服的手紧了紧,顺带连退几步,他居然还会强迫人!
商从安一手拄着下巴,笑看着人:“其实,绍绍啊。”
吕绍大脑懵了瞬,绍绍?
“我又打不过你,今晚我们肯定盖着棉被纯聊天。”某人含蓄的望着他。
吕绍:“!!!”
潜台词是,要是打的过,他清白就不保?
吕绍腿软了下,扭头拔腿就跑,直往门外冲去。
商从安打了个哈欠,她觉得她该补觉了,晚上肯定没人跟她一间,她可以跑了。
季琛刚洗漱完,同样的长发披着,一手执卷正要看会书,门口突然想起慌乱的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入眼的就是吕绍披头散发,修长的指尖掐着领口,掐到指尖泛白,这模样,跟碰到鬼了一样。
“监……监院……”吕绍捂着自己衣领的口子,小脸惨白,嘴巴颤个不停。
季琛不解:“嗯?”
“我不要跟商从慎一间。”人哽咽着说完。
季琛眉头微皱:“理由?”
“他……他……”
一旁,吕航听到动静开门,不解着,“绍,怎么了?”
吕绍继续哽咽:“商从慎他……他……”
季琛眉头皱的更深,声音微沉:“他怎么了?”
“他断袖!”惊天吼声客栈内响起,路过的人脚步一顿,齐齐看了他们一眼。
季琛嘴角抽了下。
吕航双眸大睁,显然不信。
“既然你不想跟我一间,那我也不勉强你。”一旁房间,商从安耷拉着脑袋出来,人吼那么大声,她不出来就不正常了。
她抬眸看了吕绍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受伤跟辜负。
吕绍:“!!!”
为什么要用这种他是个负心汉的眼神看他!!
“监院!”一阵哀嚎响起,季琛头有点痛,一旁商从安脚步微退,黯然着就要回房,“想必你们没人敢跟我一间了。”
那模样,像被抛弃的流浪狗,见者动容。
吕航心软了下,想说,他们没嫌弃他。
毕竟,爱好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们饱读圣贤书,怎么可能歧视他呢?
他刚要张口,商从安又抬头看了眼他们,咬了咬唇:“虽然我断袖,但我也是遇到喜欢的才下手的。”
吕航闭嘴了,清.白比较重要,万一他不小心看中了怎么办?
“你们其实可以放心跟我住的。”人咬着唇,可怜巴巴的扫了一圈,见一个个脸色不佳,她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就要进屋。
“算了,就让我一人吧……”
季琛按着门框的手紧了紧,他这是当他没看到他眼眸里闪过的狡黠?
“今晚,你跟我睡。”淡漠声音响起,就跟平地惊起一声雷般,吓了几人一跳,商从安脑袋猛的一抬。
作为当场最可口的嫩肉,他要把自己送进虎口?
但,她不想啊!
还不如跟吕绍呢!
“不,不是?我们不是上次才睡过吗!又睡?”商从安有点惊悚。
吕家两兄弟瞬间僵在原地,视线僵硬的在两人间来回,上……上次……是哪次?
阳光里头屋内透出,季琛薄唇轻起,眼眸淡淡一扫,不容置喙:“回忆下。”
商从安:“……”
吕家两个大脑轰的一下,瞬间空白。
他说,回……回忆下?
回忆什么?
广袖一群人眼前甩过,季琛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入了吕绍房中,视线一扫,桌上那基本杂乱摊开的书直接映入眼帘。
修长的手夹起那几本不堪入目的书册,商从安往后退了退,那书跟那人就不是一世界的。
季琛黑着张脸翻了下,随即拿起剩下几本,转身,漆黑瞳眸往某人身上凉凉一扫,嘴角再那么一勾。
商从安腿软了下,小嘴微颤:“断……断袖不……不犯法吧?”
季琛拿着那几本书走出,入自己房,再看了眼站在门外,脚一个劲往外挪的人,薄唇一起:“进来!”
商从安死命摇头,她不。
进去跟这个浑身泛冷,拿眼神凌迟她的人共处一室,她脑子进水了才滚进去!
她拔腿就要跑,衣领猛的被拽住,再那么用力一扯。
她入了。
商从安:“……”
“砰”的一声,门关了,满屋就剩他们两人。
阳光倾泻,商从安缩在一角,看着人回到桌边继续看书,那几本漆黑的书就这么万分不协调的跟一卷正儿八经的书叠在一块。
商从安:“……”
她是怎么换了个季琛回来的。
她想绍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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