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现成的帅哥可以画这件事，小苏还是比较满意的。
哪怕被拉着和中介店老板照相的时候帅哥冷着脸，但那也是现成的帅哥啊。存照片固然有私心在里面，但还更多还是为了人设做参考的嘛。
更不要说名字也有梗，还可以衍生出一些在背景方面的设定。
除了在都市怪谈方面没有任何收获，一切都让人十分满意。
晏遥虽然很想告知一些他知道的消息，但像二郎神狗控，土地爱好搞房地产赚钱，他顶头上司其实十分怕老婆这些天庭八卦和都市传说不仅遥远，听起来也像是在编与现实毫不相干的故事。
好在顾念成功在八卦论坛的水区翻到了一则消息。
“最近的新闻你们看了没有？”她冷不丁开口，晃晃了抓着的手机，“刚刚看到了相关消息，据说楼主是某个被害人的朋友，说其实并不是深夜被抢劫，而是遇到了奇怪的东西。”
反应最快的是小苏，姑娘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什么奇怪的东西？鬼打墙这种吗？”
顾念将手机递给她，谢芷也凑过去，不时发出“假的吧”这类的嘘声。
最近新闻时不时报道一下这方面消息，提醒市民注意安全，晏遥也有些好奇，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吒则是漠不关心，还在一个个地点开那个他感兴趣的网页，连眼神也不往这边丢。
好在之前谈的话题都是会引起社畜共鸣的那种，和他一个伪造大学生也没什么关系。
“那个楼主说他朋友身上的伤也只是磕磕绊绊出来的，他们过去看的时候人没有问题，去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完全正常，就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失魂落魄，就和丢了魂一样。”
“可能是受了惊，过段时间就好了。”晏遥想了想，“以前乡下就经常有叫魂的说法，可以试试拿这个当题材？”
“不是，没有这么简单。”谢芷摇头，“这个楼主说，朋友口述自己好像进了什么地方，但是自己又记不得了，只记得有很多男男女女，但是走近问路又会变成恶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现在都在论坛上水他朋友可能走了鬼路。”
说着，她试图做出狰狞的表情去吓顾念和小苏。
顾念拍开她，轻声呵斥，“别闹，小苏在构思呢。”
小苏确实在她那本笔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写着东西，合上本子后又去问晏遥关于叫魂的一些事情。
晏遥活了许多年，对这种民间流传已久的事情还算了解，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全告诉了小苏，又从科学角度分析了一下这样的原理，给小苏提供了新的思路。
从他认真的神情来看，完全看不出他其实本身就是有违科学的那个。
哪吒没有再盯着电脑，而是很认真看着青年一边讲解一边自圆其说，觉得他完全就是自找麻烦。
这场临时起意的取材之类结束得还算圆满，送走顾念一行人之后，晏遥将他们拎来的小蛋糕递给了哪吒，“给，不过等会还要回去喝汤，少吃点？”
哪吒点了点头，转身就把蛋糕全都拆开了，当着晏遥的面一个个朝嘴里送。
“......你还喝不喝汤了？”晏遥复杂。
哪吒舔了舔手指，抬眼看向他，“喝啊。”
“那你还吃这么多？”
哪吒更奇怪了，反问道：“凡人吃不下又不是我吃不下，你不也是神仙？”
正是因为晏遥懂他的意思，反而产生了微妙的纠结感，“道理是这样说，神仙就是不吃饭也没有关系，但在人间，吃很多的话会很受瞩目，甚至可能引来一堆麻烦。”
他给哪吒科普了大胃王的概念，又告诉了他关于大胃王真伪的争辩和一系列利益纠葛冲突，听得少年一头雾水，更加觉得凡人事多。
“以前人间不是这样。”他很认真看向晏遥，“难怪没落得这样快。”
晏遥笑了笑，“与其说是没落，不如说是发展，也正是因为发展了，自然也不需要再求仙神庇佑，相信冥冥之中善恶有报这些了。”
哪吒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抿着嘴唇，话锋一转：“可我还想试烧烤。”
他浏览网页的时候跳出了一些窗口，有不堪入目的男女之事，也有讲技术加盟，看起来很有意思的类型，其中有一条就是移动烧烤车。
他知道炙烤肉食可令肉味鲜美，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吃法。
坦白地说，想试。
“烧烤啊......那个东西晚上吃才有气氛。”晏遥抬头看了看天色，“你晚上想出去吗？不想出去的话可以点外卖回来吃，不过比现烤的味道要差一些。”
本来大城市能看见的星星就少，今天晚上又是阴天，无星无月，单单从天气方面来讲，他一个人肯定是不太乐意出去的。要是哪吒想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哪吒还没有接触外卖的概念，只能猜测是类似行军粮那种提前加工好的冷食，果断选了前者。
“我想出去。”他说。
“那就出去吧。”晏遥准备关门。
他将自己空空的口袋翻出来给哪吒看，“不过要记得节制一点啊，被传大胃王的问题小，钱包的问题才大。”
其实只是开个玩笑。但当哪吒一言不发地给他变了堆金银玉器出来之后晏遥才意识到他当了真。
有些好笑的同时，他越发觉得天庭那些传闻简直是以谣传谣扭曲形象，“只是看你脸板着说个笑话，烧烤还是吃得起的。”
“现在都是电子支付，大家很少带现金的，兜里没钱也正常。”
哪吒哦了一声，问道：“不要吗？”
晏遥摇头如拨浪鼓，“当然不要，好端端受这些财物，我心里有愧。”
“都是一些用不上的供奉。”见他不要，哪吒又把那堆东西收了回去，淡淡道，“反正也占地方，你收了也没什么。”
晏遥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合同上包吃住那条莫名显得讽刺。
搞不好不是他养哪吒，而是哪吒相当霸总地包养他。
夜市人很多，除了烧烤还有其它小吃。哪吒第一次来，晏遥又带他试了锅贴小笼包炒河粉这些，好在晚上人多，哪怕长得惹眼了些，也没有谁真正注意这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到底吃了多少。
夜市结束得晚，他们回去也晚。直到在回去的路上，哪吒依旧对肉串的味道耿耿于怀。
像是马蹄甘蔗水这种甜品他试了很多，原本想试的烧烤反倒没有吃多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肉难吃。
“夏天吃烧烤主要吃得是那种香辣热闹的氛围嘛，你要是下次还想试，我们可以买点调料回来自己烤。”看着哪吒的高马尾，晏遥有些手痒痒，想去揉他的脑袋。
可惜哪吒比他高。
“画在哪里可以看？”哪吒问起下午的事，有些介意自己的形象，“会怎么样画？”
晏遥想起之前谢芷透给他的人设图：“应该还只是在草稿阶段，没有正式发出去，不想买纸质连载的话，线上应该也可以看。”
“开连载之后我告诉你？”说起来他也应该给哪吒配个手机了，现代社会没手机的话出门都不太方便。
“不过要是小苏画得不符合心意，你别生气啊，毕竟是你自己要加进去的。”晏遥未雨绸缪，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画这个本来就费工夫，而且还要考虑读者反应，很不容易。”
哪吒有些不高兴，针对晏遥的。
“我就这么不大度？”
晏遥抬手摩挲几下脖子上挂的玉，左顾右盼目光闪烁，就是不肯说话。哪吒见他闪躲，也哼了一声，也直接把头扭过去不搭理人。
他是凡是习惯性认真，哪吒却总在奇怪的点上计较，晏遥不由一哂，在这位莲花三太子心情变得更差之前出言安抚：“我的意思只是人家女孩子不容易，让你这位大神多多包涵。”
“好歹人家还夸你名字帅气人也帅气，夸你天生是衣服架子，要把你画成颜值担当呢。”
哪吒这才把头又扭回来，面色稍霁，“只有帅？”
“当然不止。”晏遥笑眯眯，“帅还能打。”
“还有呢？”
“智勇双全，不慕名利，心地善良......”晏遥闭着眼睛瞎夸，“最起码人间你是这个形象啦，小英雄哪吒了解一下。”
他提到的是前些年以哪吒为主角的一部子供向动画。
而事实也是如此，天上正神那样多，所谓的神话传说那样多，千百年来在人间最受欢迎的无非也就是哪吒和大圣，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近些年势头很不错的杨戬。
“回去再说。”哪吒抬手拦住他，将他护在后边，“有东西过来了。”
晏遥一愣，随即嗅到了淡淡的妖气，和一股莫名的香味，只是两者都很淡，哪吒不开口提醒的话他甚至都未必能注意到。
“可能就是顾念她们说过的那个。”晏遥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城市的面貌正如墙纸一样剥落，雾气从地上涌上来。
目标居然是他。
近期统共也就晚上出门了两次，两次居然都不凑巧遇到这样的事情，或许以后真的不应该考虑晚上出门。
还没有动作，他便已听见冷声飕飕，数道红绫像是箭一样四散射开。
哪吒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初见那身打扮，枪尖挑着烈焰，眸光九分冷。
“玉佩给我。”他头也未回，朝身后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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