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知晓,人造alpha信息素是灌入式的方法来强行抑制发晴期,因此对生.殖腔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您作为omega,如果将来需要孩子,可能会产生一定困难。”
穿着白衣的护士看着面前的男人,面露惊艳和惊讶之色。她难以想象这样气质绝佳的omega,也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配偶而选择靠人工信息素度过发晴期?
难道天底下的alpha眼睛都长歪了吗?这样长相出众气质干净的omega,不该被好好捧在手心里的吗?
护士从窗口推出一张纸:“请您阅读合约,然后签字。”
沈思霏低头粗略地扫了一遍,近乎轻描淡写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忍住咂舌的冲动,给了沈思霏一份报告:“请往里走,第三个门抽取血样。”
这里其实就是沈思霏以往取抑制剂的地方,却是另外一个科室,与外面看病的吵闹烦杂不同,这里的通道安静地没有声息。世上omega数量极少,鲜少有omega会像沈思霏这样做。
抽取的血量不多,沈思霏坐着休息了会儿。抽血的是位年老和蔼的老太太,她边装袋边说:“年轻人,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你是什么职业啊?”
沈思霏说:“高中老师,带高三班,所以比较累。”
老太太点点头,“哦,这确实比较累。休息好了就回去吧。我们会根据你的血样匹配合适的信息素,过三天就可以来取了。”
因为人造信息素是直接灌.入体.内,信息素匹配度过低就相当于omega会过敏,那样会比硬捱发晴期更难受。因此手续比较复杂。沈思霏也不嫌麻烦,闻言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时间还早,沈思霏不着急回去,便有点想去看看陈今。
他以往来医院来得勤快,外科室基本上都认得他,也知道他暗中对陈今的心思,现在却闹成了个大笑话,他心里没什么芥蒂,但也不好意思过去被笑话。虽然只是没有恶意的打趣。
沈思霏在电梯里走神,再一抬头,已经是负一楼地下车库了。
沈思霏只好再按回去,外头传来声音:“请稍等一下!”
“谢谢。”进来的姑娘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抬头看了眼沈思霏,露出惊讶的神色,“沈先生?”
沈思霏愣了一下:“你认得我?”
孙微佳点点头,“我是贺总的助理,我叫孙微佳。我见过您一面,就是不久前的酒吧那次,当时贺总也在。您还记得吗?”
沈思霏神色微僵。不堪一提。还有点尴尬。
孙微佳跟着贺西洲多年,惯会看人脸色,她立即跳过这个前情回顾,说:“沈先生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沈思霏没打算多说:“一个小检查,不碍事。你是贺西洲的助理,怎么来这里了?”
孙微佳顿了顿说:“说实话,是贺总胃出血来医院了,我给他把公司文件送过来。”
沈思霏微怔,似乎难以想象贺西洲那样的人也会因为身体原因而住院。
但其实贺西洲也是人,谁都会有生病的时候。
一楼到了,他皱起眉说:“请问可以让我去看望一下吗?”
孙微佳愣了一下,上次酒吧里她以为这人铁定会成为贺总的小情.人,毕竟一向透着生人勿进气息又端正严肃的贺西洲破天荒地给人临时标记,两人肯定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啊?
如果关系亲近,完全不需要向她一个小助理请示。
电梯到了,孙微佳忙伸手压着电梯门,说:“当然可以!您这边走。”
贺西洲在高级vip病房,单独房间,而且很大,设施先进。孙微佳开门的时候,风从窗外吹进来,白色窗帘飘了起来,惊动了在病床上躺着阖眼休息的贺西洲。
他目光淡淡地扫过了战战兢兢的助理,看到后头的沈思霏,眼睛一亮。
像是某种久违的惊喜和从未有过的悸动。
沈思霏将手里提着的早餐放在桌上,淡淡地说:“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去拿了早餐。vip病房的特殊待遇,看着挺干净卫生的。贺总应该还没吃吧?”
贺西洲穿着病号服,面色仍是苍白的,眉间带了点疲惫,他的手上还在打点滴,不好做大幅动作,躺在床上说:“你怎么来了?”
孙微佳:“是我偶遇沈先生,把您住院的事说了。”
沈思霏:“我可不是特意过来看你,听说你这里有早餐,我过来蹭一碗粥。”
贺西洲让孙微佳把床摇起来坐直了。
沈思霏把早餐袋解开,香味飘了开来,高级病房的早餐不像外面那么油腻,看着精致干净许多。
沈思霏又转身去倒水,“要先来点水吗?”
和电梯里一样很好听的声音,不过于沉重,也不轻浮,只能用悦耳来形容,像是在心尖上轻轻勾了一下。窗外的光照出沈思霏的剪影,身形修长,脊背挺直,偏头望过来,眉眼都是惊艳。
一点都不像该出现在酒吧那种地方的人,孙微佳认为,对方是合该被捧在手心里的贵公子。
“温水就行。”贺西洲简洁地对孙微佳说,“你出去吧。”
原来老板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的啊,长相漂亮又气质干净,是好人家出来的样子。
小助理抱着公文包又出去了。
沈思霏:“我在是不是打扰你们谈公务了,那我去外面吧。”
贺西洲:“不用,你就坐在这里吃早餐。”
沈思霏给贺西洲把床上的小桌子摇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胃出血?”
贺西洲喝了一小口水。他昨晚就打过一次点滴的手背上的青筋仍是突起的,面容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头发也没有往日那样整整齐齐。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倒不孱弱,却像是一只受伤潜伏的雄狼。
“昨天晚上应酬,酒喝多了。”贺西洲本来就胃不好,回国整顿国内公司更是要参加各种应酬,打通各方关系。他身份特殊,谁都想来请他喝一杯,贺西洲来者不拒,等出了门上了车就撑不住了。
沈思霏没问你一个大总裁为什么还要陪人喝酒,就好比成人世界里没有人是容易的,只要是肉做的,没有人绝对强大无匹。
“年纪轻轻的,贺总不行啊,怎么一下就住院了。”
贺西洲听出了他语气里促狭的嘲讽意味,但他毕竟半躺在床上,沈思霏站在床脚微微垂头俯视他,贺西洲再怎么气势强悍,但因为视线处于低位,只好非常憋屈地咬牙切齿:“我行不行,沈老师亲自试试才知道。”
沈思霏没说话,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漂亮明媚得像只张牙舞抓的小野兽。
贺西洲:“你来医院做什么?”
沈思霏淡淡道:“做个小检查。”
摆明了不愿意说。非常警惕,且一问就会缩进壳子里。
正说着,医生敲门进来检查看了看:“还有点低烧,其他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三个月内,不可以再碰烟酒。今明两天不要吃别的,就喝点营养粥,最好自己煮,干净卫生。”
贺西洲沉默了一下,露出为难之色,转头注视着沈思霏:“我家家政阿姨只负责打扫,不负责做饭。现在要找个合适,怕是比较困难。”
沈思霏听出来了他的暗示,头脑一热,接话道:“……我今晚过来给你煲粥,现在就先回去上课了。”
做记录的医生跟贺西洲有些交情,调侃道:“恭喜,贺总有个这么贤惠的omega男朋友,真有福气。”
沈思霏:“……”
……
沈思霏下午课上完了,晚上自习不是他看,便提前下班了。
回去的路上还买了点小米,之前孙微佳把贺西洲公寓的钥匙给他了。
进门的时候,沈思霏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年轻的时候两人怎么看都不顺眼,看到对方倒霉自己比谁都幸灾乐祸,和陈今在一起就日常怼对方。不过那时候贺西洲就已寡言少语,沈思霏觉得没劲,大多时候其实都是冷战。
贺西洲出国后,交集就更少了。因此沈思霏与贺西洲,与其说是少年时结怨颇深,还不如说彼此不熟。
贺西洲的屋子很大,呈现一种冷冰冰的灰色,家具一样不少,干净得一尘不染,却没有半分人气,就像是在一个死气沉沉的机器里面。
因为贺西洲常住这里,有一股极淡却经久不散的冷杉味信息素,清苦冷淡,让沈思霏觉得有些不舒服。
沈思霏先去把米放在清水里浸泡。他翻遍了厨房,才找见一包过期了的糖。
要不是家具都是全新干净的,这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房子。
沈思霏嫌弃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去小区外面的超市再买了点调料和日用品。
他套上围裙,把米洗了放进砂锅开煮,沈思霏其实非常享受做饭的过程,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
以至于他忽视了背后的开门声,贺西洲穿着家居服,隔着厨房玻璃门看着里面的男人,天蓝色围裙带勾出他的腰肢,衣服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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