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 鬼使黑回过头看向抱着库洛洛朝他们走过来的库玛, 挑起眉头随口道。
库玛朝他摇了摇头, 做了个待会说的口型, 扬声道“崽儿们事情搞定了, 我们撤吧”
桃妖和萤草怯生生地看着还在一边气得直跺脚的妖狐, 只能朝库玛打眼色, 示意这里还有个没安抚好大少爷在发脾气
库玛抱着还闷闷不乐把脸埋在她肩头的库洛洛, 顺着两治疗式神的动作看去, 只看到银发的妖狐竖着大耳朵背对着她,脚掌烦躁地跺地。
库玛无奈,只能求助于自家扛把子“他又怎么了”
鬼使黑摊摊手, 若有所指地看了眼用后脑勺对着他的库洛洛,道“谁知道他, 也许感受到了地位危机什么的也不一定”
库玛懵逼地啊了一声,没有t到鬼使黑的点“算了, 我崽儿一直都傲娇, 我过去给他顺个毛”
鬼使黑不耐烦地皱眉“我要是你就不管他,那家伙的臭脾气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库玛无奈地挎下了眉头“啊哈哈这怎么说呢一大家子里老妈总是会比较偏疼小儿子什么的”
“小儿子”鬼使黑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 转而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向库洛洛“呵呵, 原来在你的意识里那家伙依旧是我、们、家的小儿子吗。”
这就很有意思了。
黑发鬼使意有所指的话语让那个趴在库玛怀里的男孩儿全身一僵, 攀在她肩头的小手猛地撰成拳头, 紧紧的抓着库玛的领子不放手。
说到这里, 库玛似乎终于明白了鬼使黑的暗喻, 啪的一巴掌盖在脸上,露出了妈的完蛋了的表情。
“我竟然忘了库宝才是最小的那个呃这样说起来,崽儿的确是”地位危机了啊。
鬼使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终于明白了啊。”争宠什么的,偶尔看看也挺有意思嘛。
库玛“大儿砸,这种时候你就不要看戏了。”但求不要唯恐天下不乱。
“”库洛洛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用力拽着库玛衣领的拳头慢慢松开,黑发之下,那双明亮的黑眼睛缓缓睁开,些许复杂的情绪闪过,快得他自己都几乎忽略了过去。
良久,就在库玛和鬼使黑的对话已经莫名其妙地进行到寮办里最麻烦的家伙排行榜时,库洛洛最终还是松开手,推开了库玛的肩膀屁股一扭跳了下来。
库玛一愣“啊库”
“库玛桑一个人过去吧,抱着我的话,会增添很多麻烦吧。”人小鬼大的黑发男孩儿身手利落的从成年人怀里跳下来,仰起脸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软声说道。
说到这个,库玛倒真是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她家臭脾气又大牌的狐崽儿已经感受到了地位危机,这种时候她再抱着新人去刺激他,这毛还怎么顺那货不原地爆炸给她看都算好了。
“哎,抱歉啊库宝,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最终,库玛也只能蹲下来摸摸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儿子的脑袋,在库洛洛我理解的请不用在意的目光中连忙掉头,朝已经开始朝他们这边偷瞄的狐崽儿那边跑去。
看着做弓箭手打扮的阴阳师屁颠颠地凑到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妖狐身边,嬉皮笑脸地绕着他打哈哈,那样子看起来要说妖狐才是主人说服力还大些。
“就是惯的”鬼使黑双手抱臂站在原地,小声地切了一声。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身边还站着一个黑发的矮个子,黑发的鬼使沉默了一下,忽然勾起了嘴角“你很不甘心的样子嘛。”
黑发的小男孩儿双手自然下垂就在旁边站着,面上看上去似乎挺平静,而手指却焦躁地动来动去,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库洛洛头都没抬,回答的声音冷漠而寡淡,跟刚才与库玛说话时的软绵截然不同“你看错了。”
“呵呵。”鬼使黑瞟了眼被库玛留在原地而整个人都焦躁不已的男孩儿,嗤笑了一声。
争宠这种大戏,只有一个人是演不起来的。
鬼使黑“很不知所措么遇上这种情况。”
库洛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鬼使黑“不用跟我兜圈子,小鬼,你脑子里那点东西也就只有那智障看不透而已。”
库洛洛“”
不,也许连那个人也
库洛洛把这句话默默吞回了肚子里。
不远处,库玛似乎说了什么,妖狐气得毛都炸了起来,当下就要举起扇子呼她一脸风刃,却被嬉皮笑脸的弓箭手一把抱住头按进了怀里死命揉搓,揉得他狐狸毛满天飞,愣是把妖狐揉得没了脾气。
鬼使黑默了默,忽然有些同情最受疼爱的狐崽儿。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家阴阳师真的很厉害啊。
寮办里就没有她搞定不了的式神不管是什么事,这丫上去就是一个怀中抱妹杀萤草、桃妖或者捆脖子摸头杀妖狐,几个回合下来什么事都被她莫名其妙就摆平了。
就连外来人员也
鬼使黑侧过脸看着身旁的库洛洛,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小鬼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结果却意外地在黑发男孩儿眼中看到了浓重的负面情绪
翻滚着,咆哮着,去努力抑制着的
嫉妒和独占欲。
这小鬼
鬼使黑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库洛洛眼中的情绪是他非常熟悉的色彩,这些情绪一旦在人心中产生就极难拔除。恶意是滋养嫉妒和独占欲的最佳养分,这个小鬼本来就生于黑暗,即使他的人生途中猛然闯入了一束光,他性格中的本源依旧是源于黑暗,光芒的出现只会让他对光芒的温暖更为渴望,为了抓住那束光明,他心中的恶只会越来越壮大
直到某一天再也无法被抑制,冲破牢笼,倾盆而出。
鬼使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似乎还是低看了库玛做出的这个选择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库玛那边已经成功搞定了闹脾气的狐崽儿,正环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狐崽儿的手臂和桃萤草有说有笑地走过来,还开朗过头地朝鬼使黑和库洛洛大力挥手,做出个成功的剪刀手。
这家伙
鬼使黑忽然有些无力,只能叹息。
她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对现在情况的自知之明啊
想到自己简直是争分夺秒一天24个小时为她考虑,鬼使黑诡异地有一种当爹的既视感。
而他家的熊孩子则一脸欢乐地凑过来,大大咧咧地松开环着妖狐的手,转身就抱起了一脸我想要抱抱,但我很乖我不说的库洛洛。看着妖狐在她身后瞬间就漆黑如炭的脸色,鬼使黑默默扶额。
果不其然,对着库玛温声软语的库洛洛在成功占据库玛的怀抱后,在库玛看不到的角度对着一脸怒容的妖狐露出了挑衅的表情。狐崽儿气息一窒,手中的木骨折扇啪嗒一声被他握碎成两段,气得脸色铁青。
库玛完全没感觉自己又再度挑起了一场不见硝烟的争宠战争,乐叨叨地凑到鬼使黑身边,道“大儿砸方法问出来了吗”
鬼使黑这才放下捂脸的手,叹气道“啊,早就问到了。要解除这小鬼脖子上的追踪装置,只要用施术者的血抹上被植入的地方就可以消除掉念力残留。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口中的念力是个什么东西,但应该是类似于我们所说的妖力或者灵力一类的力量称谓,那个矮个子用长刀的就是施术者,你带着喂喂,听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听完再走。”
他家那个急性子的智障只听了个大概,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抱着库洛洛快步走到了倒在血泼中的那群黑手党边上,并在库洛洛的指引下找到了施术者。
“这样就行了吧啊,出来了”
库玛沾了些那人的血液,涂抹在了库洛洛后颈处,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一个白色的能量团就顺着血液的召唤从库洛洛后颈的皮肤里钻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归处般猛地回到了那个施术者的体内。
库洛洛摸了摸后颈,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体内再无外来的监控物,久违的自由感涌上心头,让他颤抖着捂住了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
“终于”解开枷锁的感觉太过清晰,让这个年幼的孩子也不禁神色动摇。库洛洛一扁嘴,转头扎进了库玛怀里,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脖子不松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求安慰的样子。
库玛整个人都软了,背后开满了小,她用一种哄孩子的软和语调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弱智句子,完全乐在其中的样子“乖哦怪哦,库宝你没事了不用担心了,诶,好乖好乖,别怕咯”
库洛洛只是动了动脑袋,没有答话。
看上去简直委屈坏了。
库玛就差没把人捧在手心放在心肝上哄了。
妖狐“”妈的,臭小鬼,要让他逮着机会绝壁手撕了他
鬼使黑“”完了,这小鬼完全抓住了库玛的软肋啊。
黑发的鬼使看着妖狐手中几乎被捏成碎片的扇子遗骸,最近越来越频繁涌上心头的无力感袭来,让他默然地垂下脸,只能叹气。
全寮办的扛把子忽然有一种很麻烦的预感,今后的日子,估计是太平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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