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晗笑着往回走。
刚行到门口,就看到被小仙童们困缠得一脸要死不活的俞倦。
他愣了下,走上前去。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俞倦懒得回答,有气无力地问:“阿浮呢,她跑哪去了?半天找不到她人。”
向晗温和清秀的脸庞怔了怔,耳边举着刚刚挂断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脑海里甚至还回荡着少女愉快的声音。
“我找到他了,就在老宅这边的院子里,看起来挺荒凉的……”
然而,俞倦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那么她口中的荒凉老宅,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老宅那里?”
俞倦更觉莫名其妙,皱眉:“我去那儿做什么。”
“糟了!”
向晗顿时反应过来,手机重拨第一个号码,果然直到里面响起那冰冷的忙音,也没人接通。
他顾不得平日礼仪的失声惊呼:“阿浮有危险!”
这话一出,原本被小孩子团团围在中央的俞倦,如鬼魅般窜到他身边,冰冷的眼神凌迟着那张惨白的俊秀脸庞。
“你说什么?阿浮怎么了!”
来不及细说,向晗边拉着俞倦往老宅方向跑,边简单解释。
“就在刚才,阿浮说在老宅那里看到你,可是你明明在这边!”
“所以说,阿浮被人诓骗去了老宅,极有可能遇到危险!”
向晗重重地一点头。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俞倦沉默着加快脚下速度,恨不得一秒钟就飞到那娇气又柔弱的身影旁。
“你知道她的确切位置吗?”
“刚才阿浮给我发了个定位,咱们去那里!”
等到两人飞奔到定位里的荒凉院子时,只看到地面上躺着的精致手机,却没有发现半点儿桑浮的身影。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跃上俞倦心头,脑海里瞬间幻想出无数种可能性,可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胆战心惊。
湛蓝眼眸里,逐渐弥漫上阴狠又冰冷的寒光。
如果……如果当真有人敢对她做什么,他绝对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以这个院子为中心,分头朝其他院子找去。
俞倦脚下步子迈得飞快,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他能让别人生不如死又如何,他只想让那个笑容明媚的小骗子不受到任何伤害。
就算,就算她一直骗他也可以,只要她能够平安。
慌乱的心里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指引他朝着深处的院落找过去。
短暂的几分钟时间,仿佛度过几十年那般漫长。他终于在老宅更深处的院落里,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声。
全身的气血一瞬间猛冲向头顶,冲得那双妖邪的湛蓝眼眸,顿时红得仿若染了鲜血。
这是她的声音!
立马朝声源处飞身而去。
桑浮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竟然是骗她的!
方才她一进了那院子,就被藏匿在门后的一双大手捂住嘴巴,强行拖到这里才停下。
身后那人把她一把摔到地上,娇柔的皮肤被地面上尖锐的沙粒磨破,哪儿哪儿都火辣辣的疼。
她揉着疼痛的手腕转身望过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留着乱糟糟的邋遢头发胡子,望着她的浑浊双眼里,赤`裸裸的眼神令人作呕。
而那双又脏又粗糙的大手,在不停地动作——他在忙着解开自己的裤腰带!
桑浮瞬间反应过来。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混账东西,这是打算对她图谋不轨?!
心头一把怒火,几乎要烧尽她的理智。
她活了两世,都是被千娇万宠的娇惯着,什么时候有人敢对她起这种龌龊心思?
要是放在上一世,直接把人拉去五马分尸,都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桑浮缓缓从地上起身,优雅高贵的像一只白天鹅。
那男人猥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见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便仍忙着解裤腰带。
桑浮翘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她那张脸天生长得艳绝,就算只是如此未达眼底的微笑,也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妩媚劲儿。
男人似乎从未看到过如此美人,简直就像仙女似的,直愣愣地盯着她傻笑,手上动作更加快了。
就在那裤腰带被解开,宽大沾着污泥的裤子就要从腰间滑落时,桑浮一声怒吼,抬脚直踢男人裤`裆的隐秘处。
男人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从下`体传来,疼的他双股战战,瞬间站不稳脚倒在地上,双手抱着那处,嗷嗷痛哭起来。
桑浮淡漠地看着地上疼得嗷嗷大哭的男人,唇角边的笑意加深,终于到达眼底。
或许别的女孩子会害怕身形如此悬殊的男人,可是她不怕。
上一世身为云国公主,从小她就接受全方位的教育,不止能文,还要能武。
当然,她这种半吊子水平和她那些人中龙凤的皇兄皇姐们比起来,简直弱爆了,但是想要拿下这种寻常男人,简直轻而易举。
毕竟,她可是曾经单手把狗熊来了个过肩摔的女人。
娇气包从小接受舞蹈教育,身体素质并不比她差哪里。所以在面对眼前这个想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时,桑浮心里除了厌恶,没有一丝丝的害怕。
刚才那一脚使出了十足力气,而且位置精准,没直接疼死过去,算他命大。
桑浮缓缓蹲下身体,桃花眼打量一下周围,没有发现趁手的工具,只好脱下脚上的水晶鞋。
刚才这鞋踢了男人那肮脏的地方,终归是要扔了的。
桑浮白皙的手指拎着水晶鞋,纤细的手腕微微弯起来,优雅地像一幅美人油画。
她拎着水晶鞋,打了下男人的脸。
“你很能耐啊!还想搞我?”
那张绝美的脸蛋,此时在男人眼里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恶鬼,他慌忙地摇头,挤出两声粗哑的声音:“不敢,不敢。”
“呵!不敢么!”桑浮拎着鞋面,又尖又细的鞋跟缓缓沿着男人的轮廓朝下滑动。
男人只觉得犹如一条邪恶的毒蛇盘在身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那精致的鞋跟最终抵在双手紧握的地方,他吓得浑身哆嗦了下,却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桑浮在那里轻轻地敲了两下:“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话音刚起,陡然举起手腕,又急又狠地砸了下去。
“啊!”男人一声痛到极致的吼叫,下`体那里流出鲜红的液体,一时之间空气里弥漫上血腥味儿。
桑浮忍不住嫌恶地皱了皱眉。
“阿浮。”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呼,似不敢确定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巍巍。
桑浮仰头望去,迎着刺目的阳光,那一身高贵气质的妖孽少年踏光而来,眉梢上的发丝微微凌乱,显得有些狼狈,又平添诸多妖冶美感。
是俞倦。
她心中暗惊: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暴`力一幕?
悄悄地把手里水晶鞋往旁边一丢,她不着痕迹地跪坐在粗糙的地面上,潋滟的桃花眼里瞬间弥漫上一池春水。
双手轻轻抚在胸`口处,她柔弱地朝俞倦轻声说:“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好怕啊!”
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白皙小脸,俞倦感觉心头上仿佛被人插了一把刀,疼得他无法呼吸。
过去把那娇弱的身体轻轻搂进怀里,仿佛那是易碎的冰凌花,半点儿都不敢用力。
“你有没有怎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桑浮冷眼瞥了眼躺在地上不住抽搐的男人,声音柔柔弱弱:“我没事,只是很怕,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俞倦看到那白皙如玉的手臂上突兀出现几道血痕,湛蓝眼眸几乎被那刺目的颜色烫伤。
他颤抖着手抚向她的手臂,却又生怕弄疼了她,不敢落下去。
“疼么?“
桑浮柔弱的声音带上哭腔:“疼死了!”
她这倒不是装的,她最怕疼了,手臂上火辣辣的,几乎要让眼眶里转动的泪珠夺眶而出。
俞倦冷眼望向旁边半死不活的男人,眼神狠戾:“是他做的么?”
桑浮只顾得想她一身冰肌玉骨要是留下疤痕了可怎么办,忘记了回答。
俞倦只当她默认了。
缓缓放开怀里娇`软的身体,他犹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一身煞气地朝男人走过去。
半晌,桑浮从自己的担心中缓过来神时,抬眸望向不远处,大惊失色。
只见俞倦疯了一般,全无章法地施展着最为原始的拳打脚踢,下手狠戾毒辣,把那男人打得几乎看不出人形。
再这样下去,恐怕要闹出人命了。
“阿倦。”
桑浮生硬地唤出这个称呼,脸颊微微发烫。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唤他。
处于狂`暴状态的俞倦听到这一声娇柔的轻呼,抬手要落下去的拳头顿在半空中。
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那张柔弱的面容。
“地上好凉哦,快扶我起来。”
她生怕他拒绝,伸出去柔若无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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