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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园翻车后, 方导有些不甘心, 本打算再导一出戏,但导演组将三人给喊回家了。
节目原定就是两人来变形,薛小满先, 方原原后, 两人互不知情。陆修信是知道的, 毕竟节目组前期有打过招呼,但因为他满心满眼都是薛小满的缘故, 他也给忘了。
现在三人终于凑齐了, 节目组需要赶快拍几张照片来做宣传用。
变形记变形记, 突出的就算变形和反差。
节目组给薛小满方原原两位城市少年准备的衣服简直是又土又破, 仔细闻还有股味道。
薛小满不情不愿地换上, 拎起还没来得及穿的外套闻了闻, 满脸嫌弃。
方原原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倒是蛮乐观的,拿着个高粱扫把当吉他,手指弹着高粱籽,甩着绿毛自嗨。
薛小满无奈地看看他, 又低头看自己的赤, 脚,不明白节目组到底想干什么。
正疑惑着, 主屋的门被推开了, 首先入眼的是擦的锃光瓦亮的黑皮鞋, 然后是覆在西裤下的腿, 然后还是腿,还是腿,等来人完全走入薛小满的视线时,他眼前倏地一亮。
陆修信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的标配,修身的衬衫贴着腰收进西裤中,在宽阔的肩膀下勾出狭窄又不失美感的腰线。最上面的扣子没扣严实,领口微敞,古铜色的皮肤和雪白的衬衣形成对比,禁\\欲的荷尔蒙满溢。
他本身外貌条件就好,这么稍一打扮,倒三角的身材和修长笔直的腿完美地展现出来,气质也a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方原原第一个叫了出来,比弹幕里的观众还早,他高举扫把“小信哥哥我可以”
薛小满本来还在愣,听他这话,马上回头去瞪他。
方原原眨着无辜的眼睛,一歪脑袋,装作不知道他此举何意“我不可以吗”
“不t行”薛小满手里的外套砸了过去。
他偷偷转头看陆修信。
陆修信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装扮,扯了扯略微有些紧的领口,另一只手揉了下额角。
薛小满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屏住了呼吸。
帅是真的帅,a是真的a。
之前就觉得陆修信稍微打扮一下,肯定能迷倒一圈人,现在看来,他薛小满第一个倒。
嗯,就挺帅的还。
至少还挺符合自己择偶标
“准”字还没出来,薛小满疯狂摇头,打断自己这疯狂的想法。
我择个屁的偶啊,关我啥事啊。
陆修信看薛小满这边平白无故拨浪鼓似地摇头,疑惑地看他一眼,两人正好对视,薛小满心里有鬼,抿了抿唇,迅速撇开视线。
小信哥哥我也可以的啊啊啊啊
我先脱粉两分钟qaq
粉头原原都脱粉了我为什么不可以脱粉小信哥哥我来了
2 天了,节目组终于想起让信哥卖肉了
你们看崽崽是不是看呆了哈哈哈
别说崽崽看呆了,我也呆了
越看越希望信哥能和崽一起回京啊啊啊,帅哥不能被埋没呜呜呜
“好了,穿好衣服,我们先拍单人的”负责拍摄的姐姐打开摄像机,周围打光的工作人员也准备就绪,看样子主屋就是影棚了。
“穿好衣服,我们先拍小陆,小满和原原先出去呆一会儿吧。”
屋里时不时传来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门前凑了两个小脑袋,一个后脑秃了一块,一个绿油油。
“啧啧啧。”方原原忍不住咂舌,“这可真绝,简直gay圈天菜,啧啧啧。”
薛小满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在摄像师指导下摆着各种姿势的陆修信。
都不是耍帅的姿势,就是拿着桌上起了皱的书,拎着满是被火熏黑的铁锅和木勺而已。
他穿着衬衣西裤,与整个环境中格格不入。弯腰时,身侧的衣服收紧,几乎能看到腰侧的鲨鱼线,抬手时,手臂上的线条一览无余。
薛小满屏了屏呼吸,在他举手投足间,心跳加快。
拍摄结束后,导演组把薛小满叫到院后,又架起摄像机对着他,问“只剩九天了,还是没有什么话想和父母朋友说吗”
薛小满本来还以为他们会问点别的,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这个问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仔细想了想,之前看过的几期节目,似乎是有这么个环节,是让城市少年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一般接下来节目组都会“神奇”地安排父母出场,然后大团圆合家欢。
他才不想在这里看见薛明贤和方美兰。
“我没什么可说的。”薛小满瞥了眼机器上亮着灯,然后拉下脸,“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们这么执着地问我。”
“到底收了方美兰多少钱”
话没说完,负责拍摄的小哥手忙脚乱地关掉机器,但为时已晚,薛小满的话已经播了出去。
“哼。”薛小满扬眉吐气冲他们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节目组还有这黑幕呢
我记得先导片里有说,小满家是后妈
卧槽这后妈真是人干事
合着就是收钱折磨孩子呢
妈的节目组好过分啊咋这样呢一直都是造假吗
哎我好心疼崽崽啊qaq信哥跟崽崽回去吧,保护我们崽崽
我觉得崽崽留在这里都比回家开心,哎,到底是谁需要来这里变形啊
薛小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开后,身后传来导演训斥摄像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解气。
但是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就放慢了。
距离离开这里只剩九天了,可是他根本不想回到那个家
准确来说,应该是那个房子,因为里面没有一点亲情,也没有一丝温度。
院子那头传来奶奶喊陆修信的声音,似乎是让他来搬东西。
薛小满听着有些拗口的平江县方言,突然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奶奶,不想离开陆修信。
不想离开他的小信哥哥。
山中天气多变,拍摄前还是艳阳天,拍摄结束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方原原是个在家里闲不住的,闹着要出去,说什么自己来之前查过资料,得知这山上有个小庙,又扯什么出门在外总是要拜拜各路神仙才能好运。
左右也是无事可做,加之薛小满因为中午的事情有些烦躁,便穿着雨衣跟着出去了,陆修信见他出门,自然也是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上爬,照旧是方原原走在前面,身上不知带了什么饰品,叮叮当当得响,陆修信和薛小满走在后面。
不过这次两人保持了一点距离,手背没能蹭到一起。
陆修信看出薛小满的心情不太好,专门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塞给他,也没说话。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打昨天方原原来这里后,两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少了很多。
今天已经过去一大半了,一直是零交流,要是往常,陆修信给他苹果的时候肯定会稍微说两句,他也会对这个苹果评头论足几句,白天时两人也会一直呆在一起。
薛小满看着红苹果上反射的光泽,又看看旁边的陆修信,抿抿唇。
明明昨晚庆祝生日快乐的时候,还跟我说好些话呢。
两人都自闭的话也不会这么巧吧,还有自己那奇奇怪怪的心跳,薛小满胡思乱想着,决定分析一下原因。
首先是因为方原原来变形了,他和陆修信才从无话不说的模式中回家。两人之间最后一句话是“小满别动”,也是因为方原原把自己踢下来,不然自己不可能和陆修信挤床板。心情这么don是因为中午和方原原偷看陆修信拍摄后,被节目组叫去谈话。没能一直呆在一起是因为他一直和方原原呆一起。
薛小满皱皱眉,觉得找到元凶了。
真相就是方原原
薛小满化愤怒为力量,三两口嗷嗷地啃完了苹果,然后将苹果核砸向前面的方原原。
“嗷”方原原一捂后脑勺,“满满你砸我干什么”
“都怪你”
“”
山顶的确有个红砖砌成的小庙,特别小,只有一人高,红色的对联褪成白色,半截飘在风里,不知在风雨里飘摇了多久。
上联是“庙小神通大”,下联“天地日月明”,横批“有求必应”,是个玉皇庙。
也亏得方原原能查到。
本着对神明敬畏,方原原也不管这小庙是干什么用的,先双手合十鞠了三躬,然后招呼薛小满和陆修信一起来“来许个愿吧,很灵的。”
“你怎么知道灵不灵”薛小满问。
“看这儿。”方原原指那横批,“有求必应。”
又一拍掌,神神叨叨地扭了几下,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心诚则灵。”
陆修信走到那小庙前,双手合十,虔诚地在细雨中闭上眼睛。
薛小满见状,也走到陆修信身边,学着他的模样,闭目合掌,开始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
三人许愿完毕后,方原原绕着小庙走了一圈,发现墙壁有条不粗不细的铁链,上面挂了几把锁。
而方原原那介于潮和土之间的衣服上也挂了两把锁。
外套领尖和右肩中也荡着条细细的锁链,上面挂着两把十分精致的银色小锁和钥匙,刚刚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由此碰撞传来。
两把小锁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他想了想,捣鼓一通后取下两把锁。
“满满。”方原原拿过其中一个锁给他,“这个给你们,你和小信哥哥用同一把。”
“什么啊这是”薛小满伸手接过,“锁你怎么还随身这呢”
“来许愿啊”方原原指指那围在墙壁上的锁链,“许了愿后自然是要挂锁呀。”
薛小满摩挲几下那个银色的锁头“看不出来你还挺信这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方原原说着,勉勉强强将锁挂上去。
然后转身用力将钥匙扔下山崖,大声喊自己的愿望“我要考上音乐学院”
“不管他们支不支持”
“都要考”
他放声喊着,声音回荡在山谷,语音荡悠几圈后消失,像是被神明听了去。
“轮到你们啦满满。”方原原转头说,“你俩凑合一下有一把钥匙,记得待会儿一定要声音喊大点,这样愿望才能实现。”
“喊出来不就不灵了吗”
“”
薛小满逗他一下,然后将锁交给陆修信“小信哥哥你来吧。”
锁放上去时,指尖轻轻在掌心里点了下,软乎乎的。
陆修信虚虚地拢了下掌心,道来声“好”,转身麻利地将小锁锁上。
但他并没有喊出自己的愿望,而是选择将之埋在心底,等实现那天,再说给他想告诉的人。
薛小满也没有放声喊,他摸了把锁头上细密的雨珠,抿抿唇,看向陆修信,轻声说“我不想回家了,我想一直和奶奶,和陆修信。”
“和我的小信哥哥呆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特别快乐。”
语毕,雨落,山风携裹着雨气从山那头奔来,“哗”一声,朦胧了所以,唯有心中回音清晰。
陆修信怔怔着看着薛小满,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了几番。
他嘴皮嗫喏了几下,终是没能说出心中所想。
薛小满低着头看鞋帮上的泥泞,心中乱乱的。
方原原耸了耸肩,走上前去一把拿过薛小满手中的钥匙,后退一步,抡了几下胳膊,用力将钥匙扔到山下,同时大喊
“你们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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