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芩走出屋子的时候,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不大,但心到了一定的静,小雨落在屋顶上,再慢慢聚集在一起从屋檐落到脚尖的声音也能听到。
盛芩到不在乎这点雨,要么等雨停,要么也会有琅琊阁中的人会送来防雨的用具。
一心辅课的她,不如寻常女子那般会妆点自己,不施粉黛的脸上稍显释怀。
老阁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和地为她添茶。
一开始,盛芩絮絮自己的感慨,拿起茶杯的次数多,却不曾真正理会茶中滋味。等都要无话可说了,盛芩久不见老阁主搭话,再抬头看向老阁主依旧未变的神情,咯噔一下,忽然间就自个儿想明白了。
她的义父是那样一个孩子心性的人,又加上她本身体质偏弱,蒙将军也无从教起,只虚虚教了些强身健体的拳法。说来,真正能称得上一声“师父”的,是教她习文,帮衬她长大的蔺晨蔺老阁主。只是老阁主不不在乎这个称呼。
他如今虽处世外,可他什么都懂,又怎会不知京中风云……
盛芩知道,只要自己的心不变,她只能再次回到皇城里去,无论做得到做不到。
雨势越发小了,像是只剩下烟气一般朦胧。
盛芩想着,这么点雨了,实在不必介意。她想着伸出手去试探,掌心还未接触到雨滴,已有一把棕油伞率先撑开,堪堪先挡住了她素白的手掌,尔后便是等待,像是等着她主动钻进伞下。
“盛先生,还是撑伞吧。”诚恳却又略带忐忑的声音响起。
盛芩闻声看去,噢,原来是方才同她一道过来的少年。当时进屋之际,听到世子与他交谈,盛芩已是明了眼前少年的身份。只是一路过来虽然不曾言及姓名却颇愿意敞怀絮叨的人儿,此刻怎么这幅模样了?
他如同京中一样称呼她“盛先生”,原来如此。
“多谢小友。”盛芩笑道,“只是既然在琅琊阁中,小友到不必太介怀,自在些即可。”盛芩随着萧平旌的伞向前走了几步。
她的个头只到萧平旌肩膀,因而萧平旌撑伞的高度恰好不会挡住她前方的视线。萧伯父这个养在琅琊山上的小儿子倒是个体贴人。
“噢噢。”萧平旌握着伞柄的手已经有些出汗,急促地点头应下,自个儿也不知道称呼了句什么,就见他尊敬的盛先生差点跌倒。
等到萧平旌一脸慌张地扶稳盛芩后,见她哭笑不得地望向他时,他那糊涂的脑袋终于想起,自己称呼了句什么。
“那就叫盛姐姐吧。”
啊啊啊,他怎么就叫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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