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傅芸墨躲在了暗处,一不小心拉扯到右肩伤口,发出嘶一声…
“姑娘…”
一个黑影落下,轻易地就发现了傅芸墨的位置,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而且有些急切,看似是受了伤。
“你…你是谁啊?”
傅芸墨还是躲着不敢出来,岂料那人却道:“那日我见姑娘舍命护同伴,这侠骨心肠世间难见…我想…”
傅芸墨探出头来,眉头紧蹙…这个人当日也在那里?而且看他也是会武功的,居然也没有出来帮忙?
哼!
“你想什么?”
傅芸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见那黑衣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在月色的照耀下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我想把它交给你。”
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块黑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傅芸墨,傅芸墨恐防有诈,便也不敢去接。
只是这包裹怎么有一阵…咸鱼味?
那男子也不说什么直接把包裹塞到了傅芸墨的怀里。
“这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功…往后一切拜托了…”
说完,那男人竟是脚尖一点上了屋瓦,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
傅芸墨嗅着怀中那阵阵咸鱼味,立刻五官都皱了起来…打开包裹…果然看到了一条咸鱼…
忽然她想到了尚方宝剑这个梗…
喵的…绝世武功?
“喂!这咸鱼你拿回去蒸了吃啊!”
傅芸墨对着刚才那男人离开的方向喊道,但是意料之内,没有人回应她,不过倒是有个人走了过来。
“小墨姐,你怎么在这里?”
南昆仑穿着里衣走了过来,看他手里还拿着毛巾,显然是刚洗了澡。
“刚才你跟谁说话?”
南昆仑刚走近傅芸墨,便马上退了一步,用手捂着鼻子。
“小墨姐,你偷厨房的咸鱼!”
傅芸墨拿着那条咸鱼进退不得,听得南昆仑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
“南昆仑,我跟你说件事儿。”
“你说。”
南昆仑依然捂着鼻子,站在傅芸墨三尺开外。
“我刚才遇到了一个黑衣人,他把这个给了我。”
傅芸墨顿了顿,忽然有些想笑,因为她说着一件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偏偏这事儿又是真实发生了。
“说这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功…”
“...”
“小墨姐,编故事的技巧…见长了啊…”
“去你的!”
后来在傅芸墨的一番解释下,南昆仑总算是信了,傅芸墨深得陈大厨的宠爱,要什么没有,何况是一条咸鱼,傅芸墨没必要去偷,而傅芸墨也没必要编这么一个故事来忽悠自己。
两人点了根蜡烛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撑着双颊看着眼前的那条咸鱼,哦,不,绝世武功怔怔入神。
“横看竖看都是一条咸鱼…”
南昆仑实在看不出这条咸鱼有什么蹊跷…
“别说了,我都有点饿了…”
傅芸墨本来就是要来找宵夜的,如今却沾了一身的咸鱼味…
“不如…小墨姐,我们明天再研究吧!今天有些太晚了。”
“好吧…”
吹熄了蜡烛,傅芸墨把咸鱼带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用厚厚的布包好,放在了自己的床底下,这才没有让异味传出来…
好歹人家也是绝世武功…还是好好地保护着比较好。
次日,宁不屈来了,他遵照约定教了傅芸墨一些简单的吐纳之术,再配合一些苍云心法的一些入门基础,虽然傅芸墨大致上没听懂,但是宁不屈倒是有耐心,教了一次又一次后,傅芸墨大概知道怎么运气了…
气由中门而入,如海归川,直入丹田,川流大海…
周而复始…
这是最基本的吐纳之法,宁不屈说当自己掌握好后,再以苍云心法的口诀运行一次,便能学会基本的苍云心法了。
说起来简单,但是傅芸墨学什么中门入,什么如海归川什么的就算了大半天,自己这不是没天赋,自己这是听都没听过,不过只要让她捉住了诀窍,那便也是一理通百理明的。
学了大半天的吐纳,就在入夜的时候,傅芸墨走去了前厅,想要找酒喝,虽然大夫说过最好别喝酒,可是前两天睡得太多,现在怎么躺都睡不下,只好找酒喝了。
不过今日小李掌柜倒是很准时就在岗位上了,看到自己还很关心地打了招呼。
“小墨姐,你的伤好些了么?”
小李掌柜放下手上的算盘,走到傅芸墨身边,傅芸墨心中惊觉不妙…这酒…还能喝吗?
“好很多了…只是这几日嘴淡,想找些酒喝。”
傅芸墨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不过小李掌柜倒是没有惊讶,仿佛是知道了一样,他回头在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小坛酒,看起来不像是客栈的酒,因为四海楼的酒坛子都会粘着四海楼的标志。
“这是我自己酿的药酒,放心,很香的,喝了对你的伤口也有好处。”
一直以为小李掌柜不懂变通,这不…倒是个暖心男。
“谢谢…”
傅芸墨接过酒坛子,然后和小李掌柜坐到了一个桌边,道:“小李掌柜,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她还以为小李掌柜会阻止她喝酒的…
“无妨,你是客栈的伙计,而且还是女孩子,必须好生照看着。”
小李掌柜温和一笑,那俊秀的脸孔让人生不出半点嫌恶来,这大概就是长得好看的人的优点了。
“没事儿,你们可以把我当男子看的。”
傅芸墨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一向不是什么弱者,若是示弱,那也是情况需要…例如跟李人精撒娇要酒喝什么的…
“如次貌美的男子,也是世间罕有。”
小李掌柜笑了笑,倒是在那书卷味里多了几分邪魅,而傅芸墨的嘴角不经意抽了抽…
这小李掌柜看起来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居然会这般调侃人?
“多谢小李掌柜的赞誉了,这坛酒我就收下啦!”
傅芸墨拿起酒坛子,打开酒盖子,就嗅到了其中掺杂着丝丝药味的酒香,不难闻,而且特别香。
傅芸墨小小喝了一口,入口芬芳,酒香四溢,带着甘甜,傅芸墨感觉味蕾全开,赞赏道:“好喝!”
“你喜欢就好,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
傅芸墨半眯着眸,果然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什么事,小李掌柜你尽管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傅芸墨也没打算白拿小李掌柜的药酒。
“其实只是小事,我这里有一本书,想要再临摹一本送给朋友,我见小墨姐你的字写得好看,便想请你帮忙。”
小李掌柜笑着请求,而且于傅芸墨来说也只是小事情,自然也就应下来了。
“小事情,包在我身上,什么书啊小李掌柜?”
傅芸墨说完,小李掌柜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本书,不厚,是一本佛经。
“原来小李掌柜还信佛。”
傅芸墨拿过那本佛经,封面就写了个佛字,里面全是梵文译成的楷书,傅芸墨看不懂。
“是宁安寺的朋友给我的一本经书正本,而我的另一个朋友刚好也礼佛,便打算送一本临摹的给他。”
宁安寺,这个名字听起来虽然有点陌生,但是傅芸墨还是有点印象,据说以前也是个大门派来着,不知道为何就突然没落了,然后就轮到了三大门派崛起。
“哦,那小李掌柜你什么时候要呢?”
傅芸墨觉得反正这几天上不了班没事儿做,写写书也是好的。
“三天,可以么?”
小李掌柜说完,傅芸墨应下来,又喝了一口酒,只见小李掌柜说了谢谢,便又回到了柜台那儿算账。
而傅芸墨忽觉有一丝冷意传来,她抬头向楼上望去,却看见夜溪寒带着白玉面具倚着栏杆看着她。
傅芸墨顿觉浑身一震…这人…还没走?
只见她对着自己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然后一步步走下楼来,傅芸墨一看…不对,自己这不是在上班,赶紧溜!
“傅姑娘请留步。”
傅芸墨听到那冰冷的声音传来,冻得她浑身一震…脑袋在快速运转着,这人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姓名的。
小李掌柜…傅芸墨投去求救的目光,奈何小李掌柜却依旧低头算账,看都没看自己这里!
不能这样啊小李掌柜!
“是…是,客官,有什么事吗?”
傅芸墨下意识地想要弯腰,但是怕撕扯到伤口,便马上又站直了起来。
“别紧张傅姑娘。”
夜溪寒的声音忽然变得有几分娇媚,配上那嘴角南无邪魅的笑意,傅芸墨忽感大事不妙…这人今天不正常。
“我只是想问问傅姑娘,最近有没有看过什么奇怪的人来客栈,或后院?例如身着黑衣的人。”
傅芸墨一听,想到了昨日给咸鱼她的那个男人,忽然就联想起了初见夜溪寒的时候,她也是追杀着一个黑衣人…
莫非这两者是同一个人?
妈耶!这种事情也让自己遇见了?
“所以傅姑娘,见过么?”
见得傅芸墨一直在走神,夜溪寒嘴角的笑意渐渐冰冷,仿佛失去了耐心一样。
“没有!”
傅芸墨毕竟是演员,她让自己的脸部表情镇定下来,矢口否认,若说自己见过,还给了自己一条咸鱼!自己岂不是往污水里带?
“这位客官,夜已深,趁早回去休息吧!”
小李掌柜的声音打破了此刻有些尴尬的局面,夜溪寒也只是笑了笑,指尖忽而划过傅芸墨的脖子,让傅芸墨感受到那冰凉指尖的律动,然后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仿佛是一个警告…仿佛在告诉傅芸墨,那微凉的指尖会随时变成冰冷的剑刃一样…
“如此,便不打扰傅姑娘了。”
夜溪寒转身离去,傅芸墨浑身冒出了冷汗…
不对,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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