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傅芸墨负责送外卖,是的,送外卖,想不到这古代已经那么超前了,还有外卖这回事儿,其实这也是傅芸墨第一次送外面,因为平日里负责送外卖的曾大壮生病了,本来这跑腿儿的工作也落不到一个女跑堂身上,偏偏张大麻子趁着李人精忙着算月终的账目,便把这差事推到自己身上。
傅芸墨拿着装饭菜的饭盒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心里默默骂着张大麻子单身一辈子一边回应那些跟她打招呼的人。
“小墨姑娘送外卖啊?”
“嗯嗯。”
“小墨姑娘今天还是很精神啊!”
“嗯嗯。”
“小墨姑娘还没找夫婿吗?”
“...”
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傅芸墨马上拔腿就跑,因为自己的容貌再加上那特别的金发,四海楼附近的居民都认得自己,而自己平日里总是堆满笑容一脸好相处的模样,人缘自然也就好了。
但是…也是有不少人觊觎着她,想要给她介绍夫婿,每每听到这些奇怪的话,她会马上逃开。
等到傅芸墨送完外卖之后,便想着去茶铺喝杯热茶再回去,反正送外卖这活儿就是给机会人偷懒的,不偷白不偷。
“沈叔,给我来碗热茶。”
沈叔开这茶铺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平日里沈嫂会负责煮茶,沈叔就负责跑腿,他们偶尔会请一些盘缠用尽的江湖人喝茶,因此在天机城颇受爱戴。
“嗯。”
平时沈叔是个话痨,今天居然只是轻轻应了她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傅芸墨看过去,她在茶铺外面,只想喝完茶就走人所以没有进茶铺,这看过去才看见一个身着一身深紫劲装的女人背对着她喝茶,那一头青丝随意散落,如云如瀑,就算是背影,却已经让人不禁在想象这个女人长得有多好看了,而沈叔端茶来的时候,还颇畏惧地看了那女人一眼。
“咋啦,沈叔?”
傅芸墨靠在茶铺外的柱子上,声音极低,那紫衣女人的桌上靠着一把剑,黑色的剑鞘,却隐隐觉得这把剑不简单,而那紫衣女人怕是更加不简单,唯有压低声量,就怕那人听见。
“...没事儿,喝茶。”
沈叔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把碗端给傅芸墨之后便想要走,却被傅芸墨拉住。
“沈叔,您还没收钱。”
傅芸墨把手中的一个铜板放到了沈叔的手心里时,才发现他的手心微微发凉。
“沈叔,那人是谁?”
傅芸墨本不该好奇的,但是她还是好奇想要知道把沈叔这种看惯了江湖人来来去去的人吓得如此害怕的人是谁。
“你不要问了…刚才那人的剑还在滴血…”
说完,沈叔就走了,而傅芸墨马上看向那人的剑,剑已经入鞘,看不出什么,目光再往下,便看到地上有一小滩的血迹,在那灰白色的石灰地上显得刺眼。
傅芸墨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也有些害怕,这人杀了人竟然还能这般悠然的喝茶,怕真是什么杀手啊,杀人狂什么的,她可惹不起,只能默默为沈叔沈嫂祈祷了。
她喝完茶,把碗放在了柜台就走人了,岂料她走没两步,她听见茶铺那里有些声响,只见刚才那紫衣女子飞了出来,是的,真的是飞出来的,脚尖不沾地,身姿飘逸,仿佛一只在飞舞的蝴蝶,但是傅芸墨却知道这只蝴蝶是带毒的,会毒死人的那种。
那紫衣女子脸上戴着半张面具,遮住了鼻子及以上的面容,傅芸墨还来不及看清,只见她脚尖终于点了地,身躯似是弹了起来一样,飞窜到了屋瓦之上,所有人抬头看向屋顶,那女人在追一个黑衣人,却见那个黑衣人身法同样很快,看不清是男是女,几个呼吸间,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这…真的是轻功…傅芸墨看得目瞪口呆,来到这世界快两个月了…她终于看到了真正的轻功…这简直是反人类力学啊!脚尖一点怎么就上天了…
那紫衣女子的身姿依然残留在自己的眼中,似是化作了一只…紫色的蝴蝶…
“那女子是夜月神教的人…”
此时市集里一片吵嚷,离得自己最近的是神刃派的弟子,他们就住在四海楼,所以傅芸墨稍微能认得。
“师兄,何以见得?”
“她使的轻功是无影,这是夜月神教的功夫,这一点一跃一纵的轻盈功夫除了无影,就只能是那天缘派的轻功生莲能比了。只是那黑衣人的身法跟无影有些相似,倒是看不出是什么路子了。”
神刃派的弟子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只是傅芸墨不禁打了个冷颤,夜月神教是《风云变》里的魔教,她目前看到的地方它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是却被形容成十分神秘…
“这武林大会竟然能引来魔教之人?”
“看起来不是冲武林大会来的,走吧,回去禀报师父。”
神刃派的人走了,而傅芸墨还愣在原地,想到刚才茶铺里那一小滩血,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好,该回去了,不然肯定得挨骂!
傅芸墨打起精神,回去四海楼后,果然被张大麻子奚落了一番,傅芸墨也当他唱歌,反正他就是喜欢没事儿找事儿。
傅芸墨的情商还算高,任由张大麻子一直在冷嘲热讽,自己也只是笑了笑,不答话,傅芸墨不介意,但是在角落喝茶吃包子的某人,却在意了。
南昆仑听见了,走了过来,道:“麻子哥,那桌客人让你去伺候呢!”
南昆仑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给傅芸墨解了围,张大麻子冷哼了一声,道:“大的小的都一个样。”
知道南昆仑是傅芸墨推荐进来的,张大麻子也不喜欢南昆仑,冷哼一声后便走了。
“小墨姐,就你好脾气,要是他吼石头哥,他怕是要被打趴了。”
南昆仑虽然解了围,但是还是替傅芸墨不值得,奈何傅芸墨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完全没有把张大麻子的话放在心里。
“他就是欺善怕恶,而且…心眼小。”
怕我抢了他的掌柜之位,毕竟她现在也知道张大麻子想要做掌柜了,这张大麻子一定也怕自己也想往这掌柜之位争上一争,才对自己呼来换取,处处为难,但是自己经常笑脸以待,那张大麻子总是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很多时候都觉得没劲儿。
“那多委屈你啊!”
南昆仑也是个滑头,他虽然很想一拳给张大麻子的脸上上色,但是为了能吃饱,还是忍了,想必傅芸墨也是一样的吧!
“算了吧,咱们干活就行。”
说完全不介意也不是,傅芸墨只是没把他放在心上罢了,毕竟这大庭广众的,她也要脸的不是!
只是她却不习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便很快就换上了笑脸继续干活去了。
这是客栈内部的事情,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张大麻子这么骂傅芸墨很不好,但是也没人出声,毕竟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儿。
傅芸墨在收拾桌子,此时张大麻子还想过来说些什么,南昆仑一见,前腿刚出去,便见一条筷子从自己的腿边飞过,直直往张大麻子飞去,南昆仑还未看清楚,就听见了张大麻子哎哟了一声。
“哎哟,疼死我了!”
张大麻子脚下关节被那支筷子击中,瞬间单膝跪在地上,恰巧的是他的身前就是傅芸墨。
傅芸墨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张大麻子单膝跪在地上,还喊着疼,不禁心下大喜,笑道:“麻子哥,怎么这么大礼?我原谅你了,快起来。”
典型的顺水推舟,张大麻子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那关节实在是疼,疼得他话都说不出来,那模样怪异得很,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哎哟,麻子哥,小墨姐也不是小气的人,您快起来!”
南昆仑假装好心地张大麻子起来,只是扶到一半,手突然放开,张大麻子的膝盖嘭的一下又跪了下去。
“哎哟!疼死我了你这臭小子…”
“抱歉啊麻子哥,一时手滑…”
南昆仑忍着笑,最终还是把张大麻子给扶回去后院四合院去了。
傅芸墨心情马上就愉悦起来,端起装满碗筷的盆子正要拿去后厨的时候经过李人精的柜台,便听他幽幽说了句。
“小丫头运气不错,居然有人帮你出头。”
傅芸墨疑惑地停下了脚步,看向李人精,只见李人精抬了抬额示意客栈中某一桌的客人。
傅芸墨顺着李人精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面上罩着面纱的莫漓兮,还有跟她同桌笑嘻嘻看着自己的诸葛甜儿和一脸淡定的文若娴…
是莫漓兮帮我教训了张大麻子?她还以为张大麻子是突然痛风发作什么的。
心中不自觉地有一股暖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头对着李人精道:“掌柜的,可别嫉妒,小妹我这是魅力太大。”
“滚吧,本掌柜不想听你废话。”
李人精白了傅芸墨一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四海楼不允许殴斗,但是这种偷着来的,李人精倒是不介意,毕竟他也觉得张大麻子聒噪,正要出口教训他的时候,却被人先了一步。
傅芸墨因为张大麻子这么一跪,整个人心情愉悦,似是要飞起来一样,精神抖擞的,到了晚上,如常来到前厅拿酒喝的时候,还跟李人精唠嗑了几句。
“我先退下了,有人找你。”
李人精一个抬眼,嘴角一勾,便慢步走去后院了,就在傅芸墨不解的时候,傅芸墨朝楼上望去,果然看见了一身白衣,倚在栏杆上看着自己的莫漓兮,她依旧罩着面纱,只是傅芸墨却知道她在笑。
温柔如斯,当真是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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