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时仍旧一无所知的裴如松, 无论是杨琼华还是荣自明都找回了一点勇气, 两人匆匆的对好了话,这就把正在湖边转悠找人的裴如松给拉了出来。
裴如松对他们的话自是有些怀疑的“你们找到人了”
已经和杨琼华对好词的荣自明连忙挺身而出, 主动应声“找到了。表哥他有事先回王府了,停云,嗯,她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特意让我与琼华来与你说一声。”
裴如松素来心思缜密,并不是容易糊弄的人。闻言, 他反倒起疑“停云一向周道, 怎么会不与我说一声就走了”
这个问题事先没对过词啊
荣自明没撑住,抬眼去看杨琼华。
杨琼华乃是武将人家出身,颇有大将之风, 便是被裴如松问了个正着,她也没慌,反到是神色如常的应声道“停云她脚上扭伤了, 我就让她先回去了,要不她这样的来回走动, 脚伤加重就不好了。反正,咱们也不是外人,也不必这样客气,计较这些个虚礼。”
裴如松闻言方才相信了些,点点头,关切道“脚伤严重吗”
“还好, 看着也还能走。”杨琼华单凭着胸中一口气,硬是把话给圆好了,“我让她回去拿药敷一敷,养一晚上想来便能好了。”
裴如松微微颔首,像是信了。
荣自明则是用佩服的目光看着杨琼华“”妈耶,虽然我知道漂亮的小姑娘最会骗人,可她骗起人来真的是面不改色的厉害厉害
如此,荣自明和杨琼华两人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把裴如松给送走了。
不过,他们两个胸口提着的气却还是没松下来,因为他们还得挑个人去和甄停云说一声要不然,他们就这么走了,甄停云那里肯定也不放心,说不定还要回头找他们的
荣自明虽一贯爱美人,待姑娘们格外温柔,可适才受了一场惊吓,这时候自然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所以,他毫无同情心,当仁不让的把这事推给了杨琼华“还是你去吧,舅舅估计也不记得你,你就当是没见过他,拿话把事情糊弄过去就是了。反正,你是停云的朋友,舅舅总不会把你沉湖的”
“沉湖”杨琼华抓到了这个关键词,目光诡异的看着荣自明,“话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荣自明脸上挂不住,强行辩解“你管我啊”
杨琼华感觉摄政王更危险了看吧,连他亲外甥都觉得他可能会把人抓去沉湖
所以,杨琼华更不可能就这么答应去送死,干脆从自己袖中取了骰子出来,道“算了,赌运气吧。谁掷出来的点数小,谁去。”
荣自明“不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又会编谎又会掷骰子的”
杨琼华没理他这废话,先是掂了掂手里的骰子,然后伸手一丢,落在地上,正好掷出了一个四点。
然后便轮着荣自明了。
在杨琼华威逼的目光下,荣自明只得俯身去捡那骰子,嘴里则是念念有词“裴大哥在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现在只剩我就都原形毕露了”
杨琼华听他这碎碎念,不由冷笑了一声,抬高下颔,轻飘飘的瞥他一眼,轻蔑且不屑“你有什么资格和裴大哥比你有人家的风姿特秀吗你能写出他那样好的诗词文章吗”
因着杨琼华生得娇小甜美,此时抬高下巴看人,不仅没能表现出居高临下的轻蔑,反倒像是小孩学大人模样,更添几分可爱,惹人发笑。
“你别以为你偷偷踮脚尖我看不见啊。”荣自明一面嘲笑一面丢骰子,嘴里哼哼着,“你这样表里不一的,裴大哥肯定是不会喜欢的啊我是六点哈哈哈,你去吧”
杨琼华咬紧牙关,握着拳头瞪着荣自明,好险才没冲过去揍人。
荣自明看着她那没包子大的拳头,不知怎的也有些怕了,小声逼逼“是你说的,谁掷出来的点数小,谁去。”
杨琼华只得在心里痛骂了一句“真是傻人有傻福”,然后气呼呼的收起骰子,抬步往适才看见甄停云的方向走去。毕竟不是毫无方向的乱找,杨琼华心里有了大概方位,走动着找人,倒是很快便找到了正急着找人的甄停云。
当然,还有站在甄停云身边,正抬手扶着她走动的傅长熹。
杨琼华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去看傅长熹,上前与甄停云笑了笑,唤了一声“停云。”
甄停云此时见着她,自是松了一口气,十分欢喜,连忙道“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不是去买河灯,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
顿了顿,想起提前离开的燕王世子,甄停云额外多解释了一句,“摄政王有事要寻世子商量,派人找了他过去,所以他就先走了。”
杨琼华何其聪慧,一听她这话,立时便明白过来了摄政王本人还在这里呢,结果甄停云说这话的时候全没看对方一眼,显然是不知对方身份;而摄政王人在这里却特意派人把燕王世子给请走了要么,是摄政王不想有人在甄停云跟前泄露自己身份;要么,就是摄政王觉得世子在跟前碍眼,想法子把他支开了无论是哪个理由,她肯定是不能戳破摄政王的话的。
想到这里,杨琼华额头上都要渗出冷汗来了,但她也只当不知摄政王的身份,笑着与甄停云说着话“那还真是巧了荣世子他也有事,所以裴大哥便先陪他回去了,他们走时,特特让我过来与你说一声。”
说到这里,她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尽量用平和语气转口问起甄停云“那,这位是”虽然不敢多看,可不问又不行,只能随便问一句先糊弄着了。
甄停云听着这话,又觉得脸上有些烫,下意识的看了傅长熹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介绍道“这是我先生,姓元名晦。”
杨琼华行了一礼“元先生。”心里简直想抓着甄停云这傻姑娘的肩膀摇她一摇了傻子,你难道不知道摄政王他字元晦吗
然而,甄停云这乡下来的傻姑娘还真不知道,她还傻傻的把杨琼华介绍给了傅长熹“这是杨琼华,我与她是考女学时认识的,如今还是一个班,一起进学。”
傅长熹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凝目看着杨琼华,忽而问道“你姓杨九门提督杨怀康和你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杨琼华恭谨应声。
傅长熹微微颔首,多看了她一眼九门提督是个非常关键的位置,先帝当年越过郑家将这位置给了杨怀康,显是想要给自己的独子多留一份保障,由此也可看出先帝对杨怀康信重。
所以,傅长熹多看了一眼,额外多说了一句“你与你父亲,并不十分相似。”
杨琼华“是啊。”
她爹身长八尺,体魄强壮,当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铁血大汉。可她做女儿的却是生来娇小,骑个马都要颤巍巍的,下马就要腿软。有时候,人家都说她不像是杨家的姑娘,所以摄政王能看她一眼便猜出她爹身份,真的是眼力非凡,非常厉害了。
事实上,傅长熹这句话指的并不仅是长相。不过他也没有多说的意思,看了看天色与左右,便温声与甄停云道“既然他们也都回去了,如今时候不早,你脚上还有伤,不好多动弹,我先送你回去吧”
甄停云点点头,又看杨琼华。
杨琼华便主动道“也好,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既然这头有你先生在,我自是不必担心了。那,我先走了”
甄停云点了点头,因有杨琼华、裴如松这些人事的打岔,她反到是忘了询问傅长熹身份的事情,只是与对方说了自己如今所住的位置,两人一道往回走。
只是,走到一半,紧接着便看见天边一角绽开一朵烟火,大半的天空都被映成了彤红色。
一时间,人群中窸窸窣窣的人声也都被压了下去,众人皆是仰头看天,万籁俱寂,四宇宁静。
甄停云也被这气氛感染,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天上的烟火。
过了一会儿,便有许多人反应过来,快步往烟火的方向挤,还能听见许多人正笑着招呼亲友“快看,有人放烟火了我们过去看看”
人流涌动,熙熙攘攘,只挤的甄停云险些便要摔倒。
傅长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她往边上拉了拉,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挤挤攘攘的,你别又摔倒了。”顿了顿,他又安慰甄停云,“你要喜欢,下回我再叫人放给你看单单给你一个。”
甄停云却只定定的看着天上的烟火,眼睛亮亮的。
烟火一团又一团的展开,照亮了一角的天空。夜空在这一瞬竟也是明亮若白日,照亮了半边的湖泊。
甄停云仰头望天,雪白的双颊似也被那火光照得透亮。只见她明眸含光,像是孩童第一次见着喜欢的东西,不由道“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
傅长熹见着她这般神情,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口里道“你这样一瘸一拐的,怕是挤不过去。要不”
要不我背你过去的。
这话还未出口,傅长熹已醒过神来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他们这般的关系,如今因着甄停云脚上有伤帮着扶一把已是有些过了,若是再进一步,只怕就有些逾越唐突了。
所以,傅长熹反应极快的转了口,“要不,我们去湖边寻一艘小船来,乘舟走水路过去。”
这倒是好主意,不过甄停云还是要说“我听说今天湖上游人极多,现在还有小船吗”
傅长熹神色不变,语气笃定“放心,一定会有的。”
当然,傅长熹内心真实想法则是之前唐贺送他过来,给他准备更换的衣袍,结果却忘了给他准备银钱,害得他连买灯的钱都要拿甄停云的,他已是打算好了回去就赏唐贺十板子。这要是连游湖的小船都没准备,呵呵,回去就给他凑个整数,赏他二十板子好叫他知道什么叫痛得起不来床。
然而,甄停云此时还要再傅长熹的伤口上戳一下“那,我先把租船的钱给先生您十两够吗”
傅长熹闻言,眉心微蹙,忍不住又在心里给唐贺加了五板子。
片刻后,他才缓过神来,口上道“不必了,我先过去看看。也许租船不用银子你在这等一会,别乱走。我去去就回。”
说罢,仿佛是怕甄停云又给他塞钱,他抬步就走。
甄停云见着傅长熹这模样,心觉好笑她家先生当初一见面的时候就给她丢金子,之后又是送玉箫又是送古画的,大方得不得了结果,轮到她要给他花银子,他反倒不好意思了。
甄停云想了想,突然觉得傅长熹那张冷峻的脸也有些可爱起来。于是,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想着她家先生,偷偷的笑了一回。
与此同时,被甄停云认为是大可爱的傅长熹冷着一张脸,唤了暗卫上前来,直接问道“准备船了吗”
“是,已经备好了。”暗卫连忙应声,说了唐贺先前定好的小船的位置,又将租船得来的凭证递给傅长熹,“殿下,这是租船用的号牌。”
傅长熹接了那号牌,略一沉吟,忽而又问“这烟火,该不会也是他搞出来的吧”
暗卫连忙摇头,恭谨应道“属下不知。”
傅长熹正欲摆手叫他下去,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带银子了吗”
暗卫“”
于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傅长熹便带着银子转了回来,嘴里解释道“我适才翻了翻,发现我身上还有些银子,租了小船,正好还能剩下些。”
不能继续给傅长熹花钱,看他堪称可爱的反应,甄停云还是有点小难过的。不过她是甄老娘带大的,很有些抠门习惯,很快便又享受到了省钱的快乐,便转口问起傅长熹“先生,租船是要多少钱”
傅长熹“我忘了,就剩下这么些了吧。”他索性便把从暗卫那里要来的几两银子都递过去,补充说明,“你收着吧,就当是之前的河灯钱。”
甄停云被他逗笑,只好收了银子,心里琢磨着自家先生这租船都不问价钱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坑了,一时十分心疼银子。
傅长熹则是在心里为自己感慨他居然只给唐贺记十五板子,实在是太少了啊。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很快便到了系着小船的地方。
傅长熹拿了号牌出来,正对上那艘小船,这才解了系住小船的绳索,两人同上了船。
比起湖边岸上那挤挤攘攘的人群,湖面上显然清净许多,虽也有些小船小舟,可这偌大的一片湖面,大大小小的船只都零零星星的洒落开来,彼此间隔了许多距离。
天边烟火尚在,一朵接着一朵,绚丽无比,照得夜空明亮,就连水面上都映着那明丽而旖旎的光,水波泛起温柔的涟漪,如美人的回眸。
甄停云与傅长熹两人肩并肩的坐在船头,时而看着天边,时而低头去看湖面上随波飘荡的河灯,夜风徐徐拂过,似还带着夏日里那特有的花草清香。甄停云忽然就觉得她人生里的第一个七夕真的是很好很好,要是以后也都能这么好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低下头,用自己的指尖在水面上轻轻的勾了勾。
指尖绕着微凉的湖水,水波泛起涟漪,她听见自己细细的声音“先生,我上次与你说的那话,要不你还是忘了吧。”
“什么话”傅长熹一时没反应过来,蹙眉回忆着她说过什么。
甄停云却又不说话了当初她与傅长熹说起自己以后挑选夫君的种种条件时心无杂念,自然说得理直气壮,此时想要把话收回来却又觉得理不直气不壮,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她只是低头不应声,傅长熹自己想了半晌未果,索性便转开话题,先与她说了困扰自己多日的烦心事“你之前与我说的事,我这些日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仓促了。”
“啊”这一回轮着甄停云懵了。
傅长熹见她神色茫然,便耐心解释道“你那几条说的也太宽泛了,真要按着那几条去寻人,还不知能寻出什么人呢。”
说来,这事在傅长熹心头前前后后的压了许多时日,几乎便成了心事,加上今日他又正巧撞见甄停云与傅年嘉两人相处,他自觉还是该多说几句,不好叫甄停云走了歪路“就是之前你与我说过的第一要看模样和人品,倒也不必非挑什么少年才俊,只要长得端正顺眼就成,要紧的是人品要好;第二,家里家风清正,若是人口简单,没有通房妾室的,那样就更好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婚姻大事绝非玩笑,更不可轻忽,你也该仔细想一想才好。”
“您说的是这个啊。”甄停云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有问题吗”
“怎么可能没问题”眼见着甄停云颊生双晕,傅长熹心头火气更胜,烧得他一时口快,还未来得及反应,话便已出了口,“这样条件,连我都能够得上,何况其他人。”
话声未落,船上的两个人都没声音了。
甄停云“”
傅长熹“”
船上一时静的落针可闻,仿佛只余下天边烟火绽开时的声响,水波在他们身侧潺潺流过,似有无限的温柔与缠绵。
一直等到天边烟火停歇,傅长熹划着船把甄停云送回岸上,扶着她回了住处,两人竟是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待送走了甄停云,傅长熹那面前端出来的好脸色彻底没了,他沉着脸,眉心微蹙,一路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么想了一路,直到从女学大门出来,他方才收了那些纷乱的心下思绪,抬眼往外看了看。
王府的马车仍旧停在原处,左右侍卫亦是躬身候着。
也不必旁人服侍,傅长熹径自上前去,神色不变的掀开车帘,往里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正坐在车里的荣自明这倒霉外甥应该是才出了门就被人“请”上车的。
荣自明脸上有些僵,但他还是扯着甜甜的嗓子,撒娇似得叫了一声“舅舅。”
“嗯。”傅长熹在边上坐下,看他一眼,十分通情达理的询问道,“你是要随我一起回王府,还是直接回荣国公府”
荣自明十分识趣,立时便回道“我在舅舅府上叨扰多日,只怕家里也是十分想念,还是回去看看吧。”
“也好。”傅长熹微微颔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他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吧”
荣自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又悄悄去看傅长熹的脸色,眼见着自家舅舅再没别的话,他就悄咪咪的伸出手去掀车帘子,试探着道“那,我走了”
傅长熹没应声。
荣自明只当他是默认了,连忙掀开帘子下车去。
这一次,确实是没人拦着他了。荣自明大松了一口气,深觉死里逃生,欢喜不尽,赶忙上了自家马车,直接回了荣国公府虽然家里有个催婚的公主娘,但至少安全啊。
傅长熹则是靠在马车里小憩,顺便叫了唐贺上来问话“停云的脚伤是怎么回事”
唐贺只得简略的将柳家的事情说了,顺便又将燕王世子在其中发挥的重大助力也说了一遍。
傅长熹抬手扶额,略作沉吟“虽是意外,也有暗卫不得力的缘故。你再换个人吧。”
虽说那柳家小孩胡乱丢球是意外,而且因傅年嘉的缘故,甄停云也没出事,也是自己不小心扭了脚。可按理来说,就不该出现这种意外要知道,傅长熹身边就不会出这种意外,要有,那失职的暗卫早就给该死一百遍了。
唐贺点头应下。
又听傅长熹沉吟着道“至于柳家”
他没把话说完,唐贺却在心里感慨柳家倒霉先是得罪了燕王世子,又得罪了摄政王,简直是一点活路都没给留了。
顿了顿,傅长熹转口问道“年嘉还在王府里等着吗”
“是。”唐贺点头应声,“没有殿下的命令,下面的人也不敢叫世子就这么离开。”
想着还得回去应付等了他半晚上的侄子,傅长熹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紧蹙着的眉心,又是一阵的头疼真要说起来,傅家下一辈里,傅年嘉堪为翘楚,论资质才干甚至更甚宫中小皇帝。也正因此,更不好糊弄。
不过,哪怕是头疼,傅长熹也没忘记自己给唐贺记下的板子“今晚的事情,你记得回去领十五板子,权当是长长记性。”
唐贺闻言微怔,随即便反应过来,苦着脸应声道“是,属下明白了。”他好南啊
甄停云此时却是正坐在自己的榻上给扭伤的脚踝上药。
杜青青今日并未参加七夕游园会,她趁着女学放假回了一趟家,很是享受了一回家庭温暖。因着明日要上课,直到晚上,她才拎着家里给她准备的各色零食玩意儿,紧赶慢赶的回来了。
结果,她一回来就发现自家室友脚伤了,偏这事她也帮不上忙,只得搬了椅子坐在边上看着,眼见着甄停云脚踝上的红肿,不由也是有些心疼,关切问道“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就是人挤人的,一不小心脚上被什么绊了一下,就扭着了。”甄停云的脚踝一开始其实也不算很重,只是她今晚上拖着扭伤的脚,一拐一拐的走了一大段的路,当时还不觉着什么,只觉得脚上一丝丝的疼。可此时缓过神来再看,她的脚踝处已是肿了一大块,几乎看不出原状,用指尖戳一戳都是生疼生疼的。甄停云也没法子,只得翻箱倒柜的找了些消肿的药,想着先上了药,今日先躺一晚上,休息好了,明儿或许就能好。
杜青青瞧着实是不放心,便道“要不还是去女医那里开点儿药吧你这肿的像包子似的,明天还能下得了床吗”
甄停云总觉得杜青青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所以,她也只得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没事的。”
不等杜青青再劝,她又接口询问起杜青青“你说,一个人与你说这样条件,连我都能够得上,何况其他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啊”杜青青愣了愣,眨巴了下眼睛,不是很明白话题为什么转的这么快。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还是道,“这得联系前后对话才能知道吧”
甄停云上好药,搁下手里的膏药,托腮叹了一口气“是啊”
杜青青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发现甄停云居然真就说到一半就没了,只得起身,安慰道“那你坐着吧,我去给你打点热水,至少也要擦一把才好睡下。”
甄停云连忙点头道谢,此时方才觉出两人同住的好处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不是很满意,特意修改了下
s小船隔水催桃叶寄申州卢拱使君,这里的桃叶借指爱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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