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撇了一眼那书就被李春芳赶紧收了起来,然后李春芳扬起下巴皱着眉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进屋干嘛?我要学习你不许打扰我,去外面把地扫干净。”
伍福咬牙,这李春芳的表情跟李老太骂人的时候贼他娘的相似,MMP我忍。
被赶了出来的伍福发现李老太和李有志不知何时回了屋去,于是她坐在小马扎上思考起来,为何对于穿越回五十年代这件奇幻事件如此接受良好淡定如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能放弃,伍福觉得这都要归功于作者菌的无逻辑设定。
李有志喝完鸡蛋水就进屋躺上床休息,李老太紧跟着进屋催促起来“有志呐,这吃饱喝足了你咋不读书不复习啊?你看春芳都在小屋里背课文呢。”
“妈你烦不烦人,天天催我都没个消停日子过,你要是真没事干就去街上溜达几圈。”不耐烦的翻个身背对着李老太,李有志心里很是烦躁
。自打上了高中他的成绩就跟不上了,现在成绩只能在及格线徘徊,他妈一直盼着他考大学可照着这成绩根本没希望。
李老太见此眼神暗了暗,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家里装着最值钱物品的木柜子打开,掏出用牛皮纸包着的桃酥,拿出来一块剩下的重新包起来锁好。
“有志来吃桃酥,你哥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可香了。”
李有志本想冲他妈喊一声没胃口,可是想到金黄的桃酥咬上一口酥脆香甜,喷香的油份能香到喉咙深处的感觉,不禁一个驴打滚起来接过桃酥吃起来。
“有志,慢点吃柜里还有呢。”
李春芳读了会儿书觉得有些口渴,一出来就看见赔钱货李二丫跟个傻子似得坐那发呆。
“起开,别档路”李春芳恼火的说道。
伍福撇了一眼脱口到“你的腿比大象还粗吗?这么宽的地方都过不去。”说完她就有些后悔,应该忍耐一下的,毕竟现在以自己的处境一旦和对方发生冲突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李春芳瞪大了遗传李老太的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赔钱货扫把星居然敢挤兑自己。
她刚准备给这个扫把星一个教训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奶的屋里有动静,那是开柜门和油纸包的声音,奶奶居然又给小叔吃独食!
这时她也顾不得李二丫了,赶紧轻手轻脚的过去趴在门上偷听,当听完屋中的对话后脸都气歪了,凭什么,她爸妈赚钱买来的桃酥却只给小叔一个人吃,奶奶太偏心了,什么好东西都给小叔,这个家可是靠她爸妈养着的。
但是哪怕气歪了脸李春芳也不敢去找她奶理论,怕挨打骂,怕不让她上学,可心里头憋着气实在难受,于是她把出气口转向了家里最没地位的那个人。
当李春芳转过身去的时候发现居然找不到李二丫了,这个死丫头竟然偷跑出去玩,等她放学回来再教训这个扫把星。
出了李家大门所在的小巷子,沿着记忆里路线走着的伍福准备去原身最喜欢的一个土地庙玩,说是玩其实是辟祸,当她看见李春芳五官开始漂移的时候就知道坏菜了,记忆里每当原身的垃圾姐姐五官移位时原身就要倒大霉,轻者被打几下,重者被掐的满身青紫,这是李家大人们默许的,有时李老太不舒心就会怂恿李春芳‘管教’原身。
不多时,目的地就到了。眼前这个土地庙已经废弃许久了,周围杂草丛生,烂木头门只有一半,另一边可能被谁卸下来拉走烧柴了。
伍福看着里面只能看出大致轮廓的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心里有点怂,不敢进,原身年纪小不懂阴森是何物竟把这儿当成了游乐场。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伍福一边背着社会主义二十四字箴言为自己护身,一边迈过门槛往里走。
一层层的蜘蛛网活着灰尘挂在泥塑神像上,颜料脱落的厉害,有的地方甚至缺了一大块,屋里有些稀稀拉拉的杂草半死不活耷拉着。
伍福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科学,可是今天发生
的世界一下子捶死了她的科学观,所以,她双手合十无比虔诚道:“土地公土地婆,以前李二丫不懂事在您这多有打扰,您大人有大量莫怪莫怪,您老人家能否显显灵把我送回去,我在这实在受不了,求土地公土地婆救救我。”
拜完神像伍福环视四周,在西南角落里找到了原身用干草堆起来的小窝窝,仔细查看一下没有虫子之类的,她这才坐进去休息。
心中又迷茫又委屈,伍福觉得对比起李二丫的遭遇她简直就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啊,突然鼻子酸涩不已,眼泪
猛的涌出来收都收不住。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啊!只是在家睡个觉而已就回到了五十年代还成了受虐小可怜,伍福把脸埋进手臂里控制不住的哭起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全TMD是狗屁。
( 这不是作者的锅是伍福的反射弧太长了)
哭着哭着身心俱疲的伍福居然在草窝子里睡着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凤溪山王家村里因为两头
头冲下山的野猪慌乱一片,村长王铁钩拿着□□带头组织一队拿着农具的青壮,另一队由老猎户王三指带着,分别往两个方向飞奔过去。
两头野猪一公一母,母的在挨着山脚的田地里啃粮食,公的撵着人进了村子一连拱伤了好几个村民此时正兴奋的哼哼直叫。
王铁钩带着人找到公猪后二话不说对准野猪连开三木仓,青壮们紧跟着一拥而上,挥着农具将猪头砸个稀烂。
那边的王三指却进展的有些不顺利,母野猪
被木仓打伤后就立刻逃跑,因为地形太过便利,母野猪狂叫着窜进了山,王三指带着人紧随其后,折腾了半天才把野猪拖下山。
临近傍晚,村子里一改之前的紧张氛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全村的人聚集在一起等着分肉吃。王铁钩照例在分肉之前吆喝了几句场面话就赶紧开始主持分肉。毕竟,这种时候话多了讨人嫌,吃肉才是最主要的。
末了,王铁钩喊住了准备回家做饭的王三指“三指,别回家开火了,走,去我那喝点,让你嫂子整俩菜咱俩唠唠。”
“成啊。” 王三指也不和他客气,这么多年的兄弟没啥可推辞的。
晚上王家饭菜丰盛的堪比过年,猪肉炖白菜,辣椒炒猪肝,醋溜土豆丝,还有一碟子凉拌野木耳。
男人们坐一桌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白天那两头大野猪,女人们带着小孩坐一桌专心致志吃着饭。
王铁钩家可是村里头出了名的枝繁叶茂,他叔伯兄弟本就多,娶得老婆争气给他生了五个儿子,又有了三个孙女两个孙子,这让他现在很是满足。
“哎我说铁钩,你家老五在部队咋样了?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给他相看相看。”王三指突然问道。
王铁钩脸皮一皱抱怨起来:“可拉倒吧!这臭小子榆木脑袋不开窍,上回我给他写信说这事,他居然不让我操心,说是部队忙没空理会这些东西,老子不操心他操心谁?他四个哥哥老婆孩子都有了,就他剩着呢能不操心吗?”
王铁钩媳妇王秋红一听这话,顿时嘴里本来喷香的饭菜就没了滋味,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她最小的儿子去当兵几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心里总是忧着他想着他,儿子大了媳妇还没着落,自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偏偏正主一点都不在意,哎愁啊!
幸好她还有五岁的大孙子在身边解解闷,大孙子狗蛋跟小儿子一样长的都随她,看着狗蛋就跟看见老五小时候似得。
王狗蛋坐在他奶身边沉默的扒着饭,今天早一睁眼他就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他居然回到了五十年代的农村,土胚房,补丁衣,剌嗓子的粗粮,狂躁的野猪,这一切都那么真实,令人不安。
1956,新华国刚成立没几年,一切都百废待兴的时代,他有些无法接受只能沉默以对。
王秋红摸摸狗蛋刚剃过的脑袋瓜说道:“狗蛋咋不吃肉啊,奶专门给你留的,配着窝头吃可香了。”
王狗蛋夹起肉片子就着干硬的玉米面窝头嚼起来,肉全在男人们那桌上,这桌的菜只沾了些肉味,大人们还好能忍住,三个女孩直直的盯着他的嘴往下咽口水。
食不知味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了,身为王家的长孙总是有些优待,因为另一个男孩现在还在吃奶呢,所以王秋红只给狗蛋的碗里留了肉。
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没有人会和现代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吃东西,谁慢谁吃亏。女人这桌最快结束战斗,男人们那桌也只是捎慢了一小会儿。
吃饱喝足的王三指哼着小曲儿往家走,王秋红带着四个媳妇儿利落的把残局收拾干净后,一把掐起王狗蛋“走,跟奶奶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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