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论监守自盗和跟踪狂和牛头人和人生赢家的距离
何谓忠?
那是为君主犬马奔走、抛头颅洒热血,冲锋陷阵、披刀沥箭,虽九死而无悔矣。
何谓义?
那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肝胆相照,风里来雨里去,同生共死,一声兄弟一辈情谊啊。
何谓爱情?
那是百炼精钢化作千般绕指柔,朝也思、暮也想,恰如猛兽嗅花,铁汉柔情只为伊呐。
自古忠义难两全,那当视为人生信条的忠义遇上天雷勾动地火的爱情?
常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那是用过就扔,手足那是必不可少。然而——
大街上断手断脚的残疾人士有,敢不穿衣服裸奔的变态那是不~常~有~啊。
所以,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刀兵相见的,那也是很自然的事了。汉有吕布怒杀董父为貂蝉(董卓,收吕布为义子,故戏称董父也),古有丰臣秀吉围杀柴田胜家为阿市(阿市,战国第一美女,织田信长之妹),这次的真选组,悬啊~
悬。
江户酷爱吃瓜的围观群众如是想,更不用提真选组的某些敌对势力了。那简直是一个两个恨不能化身狗仔、好把这“艳闻”传得广些再广些,最好闹得人心惶惶直接上演修罗场把真选组给四分五裂才好。
不是说,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嘛。要说他们全信了这真选之鬼为了搞基和自家局长争风吃醋那倒没有——虽然,那个小警察的确是长得勾人让人心痒痒的——那不是想挑拨真选组关系,故意借了这个突破口搞事嘛。你想啊,要是没搞基,那个漂亮的小警察被人说成个和上司不清不楚靠卖·屁股上位的小倌心里不会有刺?一有刺不就有间隙,一有间隙不就越走越远?当然要是真搞基的话,嘿嘿嘿,那不是更好吗?就算三人真的光风霁月毫无龌龊,传下流言给真选组添点堵也是好的。所以啊,这流言必须传还得继续传、推波助澜传拼上了老命传!今晚就去给朝阳日报主编送个快递提个醒,务必再接再厉添香加料、好给江户百姓的娱乐生活做贡献啊。
因此,关于“真选组的爱恨情仇”的新闻不单只没有随着时间消逝淡化,还越传越热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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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选组。
土方。
男人鬼目沉沉、面如老狗,他摊开手上的日报,端坐如松,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哼,看来这江户的跳蚤是越来越多了。竟然用出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以为我们真选组是会被这种一看就假的不行的“艳情史”唬住吗?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土方简直要被气笑了,如果说一开始看到朝阳日报上编造的东西,土方是愤怒的话,那现在再看到那些胡编乱造的风情(xiao)艳(huang)事(ben),他已是身经百战波澜不惊要来贤者事后烟了。
是的,他的心稳的一批犹如老狗,哪怕再来什么比这更荒诞上十倍百倍的绯闻也无法动摇他的心志,无法——
“今天的朝阳日报你看了吗?”
“看了看了。真是没想到啊。”
“是呢。”
“斋藤队长和那个冲田队长的姐姐……”
“这不是很般配嘛。虽然冲田队长的性格有点那个,但看那张脸就知道姐姐是个美人了。嘿嘿,据说还是个大和抚子一样的大美女。”
“你知道啥。不是我说,武州一起过来的都知道。冲田姐姐以前和副长是那个,后来分了。那段时间副长火气可大了,那是逮着人了就骂、骂不顺了就砍啊。”
“什么!?你是说副长是被那个……”
“嘘。意会就好意会就好。”
“那还真是可怜。再加上这次的斋藤队长……”
“所以说啊,副长还真不容易,苦啊。”
“是呢是呢。”
……
手上,是那字字刺眼堪比精神污染的头条——
“这是一个男人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故事,
“前缘难断爱恨相缠,
“曾经的爱侣竟成今日的情敌,
“茫然的爱到底归向何处,
“请用你的名姓呼唤我——《他爱他他爱他他爱他她爱他他竟然爱过她?!到底爱他还是她!》,朝阳日报必将带您揭秘那段纠缠在四人间的爱恨□□!”
刷拉——
碎尸万纸(嗯,没有错别字),捏爆数烟(也没打错词),青筋直爆的土方咬牙切齿地推翻了之前的判断。
【这日子没法过了!!!】(真香 )!
~~~~~~~~~~~~~~~~我是土方快要气掉高光转投贤十阵营而当事人还懵懵懂懂的分界线~~~~~~~~~~~~~~~
在又一次艰难地婉拒了近藤先生要陪我共浴的热情邀请后,我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最近是怎么了,感觉大家都有点不大对。好像,热情得过分了点。
无论是要么忽然跑来满脸不忍地拍拍肩鼓励“人生还很漫长活着就要坚强”,要么一边嘀咕着什么“丧(xian)心(mu)病(si)狂(re)”把外人隔开一边冷着脸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抱歉,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比较适合?)看着来接我的土方先生的队友们,
或是对我关怀大增一路带我到处晃荡各种吃吃喝喝看看看(近藤先生,这个不用真的不用,我看看就好了)直把我当儿子(?)养,甚至竭力邀请我共浴培养父子(长兄如父?)情划掉、同僚情的近藤先生,
还是对我出入安全问题反应过度,一手接管了我除近藤先生不在的所有时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把我团进怀里重重保护起来(如果有可能也许是揣到口袋里藏起来?(▼ 。▼))和袋鼠爸爸只差一个育儿袋的土方先生,
是有什么不能被我知道的吗?
望着沙发缝里连日来总是不到我手里的朝阳日报,我想,我也许找到了答案。
还真是令人意外的真相。
怎么说呢,大概是这个名字对我来说还不够深刻,又或是内容太过荒谬失真以至于没有代入感的缘故,我反而恍惚有种穿越前翻到漫展某些摊位私贩的小本子的既视感,狗血,劲爆,逻辑清奇。这是新选组二十五度灰?哇哦。
实在是无法把近藤先生他们的脸跟里面的情节联系起来。
生气?并没有。
羞恼?还不算。
就是有点,微妙?
不过,把三叶小姐也牵扯进来就有点过了。得想个办法才行。还有带人,该说幸好他最近在帮忙布置新居一直没回来屯所吗?唔,在事情解决之前,可不能让他注意到这个。
还有大家,既然土方先生他们不愿意我知道的话,那我还是顺着他们吧。不能辜负这份心意。只是,我也想回报他们啊。
摩了摩手机,我将应约的回信发了出去。也许,佐佐木先生可以给点建议?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会面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放下桌上的密封袋,我收紧了手指。
“……很抱歉,佐佐木先生,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个的话,请恕我不能奉陪。”也许今天找佐佐木先生请教就是个错误。
“也许就像资料里写的那样,”我下意识地绷紧了唇。拆开的密封袋里满满的都是土方先生的资料,从生平简介、生活细节、事迹行止,巨细无遗。按着时间线(远到刚出生,近到我进局)一一排列着,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土方先生展示在我面前。
但是——
“ 土方先生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那又如何?”
如果知道密封袋里装的是这样的资料,我绝不会打开。
“鬼之子①也好,鬼之副长也罢,无论哪一个,都是土方先生。”
会在我初来乍到无所依靠的时候笨拙地塞我一瓶蛋黄酱安慰我的土方先生,
会在我陷入困境迷茫无措的时候故作不经意地走过开导我的土方先生,
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床边用困顿的声音和温暖的大手陪我度过长夜的土方先生,
会在对练的时候化身魔鬼教官各种毒舌打击、下狠手、半点情面也不给,却会在过后默默上交蛋黄酱以此赔罪的土方先生,
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紧张过度不惜名声也要把我保护、永远用高大厚实的身影挡在前面像袋鼠爸爸那么笨拙又可爱的土方先生……
土方先生,
土方先生,
一直一直,都是土方先生啊。
这么温柔的土方先生。
“眼睛会被蒙蔽,耳朵会被欺骗,记忆会被误导。”只有心不会。因此,
“我为什么要听信这些可以被玩弄的文字,而不相信自己的副长?”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去依靠的话,那一定是土方先生。毋庸置疑。
“佐佐木先生,多谢你的好意。告辞。”
回去得好好向土方先生赔罪才行,毕竟没经过本人同意看了他的隐私,唔,先来个豪华蛋黄酱套餐如何?
……
而在斋藤离去之后,佐佐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举杯向卡座后方示意:
“不想说点什么吗?还是你就连个露面的勇气都没有?土方君。”
话落,从卡座后站起的,分明是刚刚正在谈论的对象——土方!
很干脆地落座,打火、抽烟,稀薄的烟气后,那眉眼冷厉,锋锐似剑。
“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好谈的。”特别是你这种浑身政治恶臭的文化恶畜。
“哦?鄙人倒是好奇的紧,面对这么全心全意地维护你相信你的部下真没有什么感触吗?”这是第几次呢,那个孩子连敬称都忘了直接用上“我”,手机里拒绝招揽是一次,现在是第二次。明明是那么柔软可爱的孩子,为了维护濡慕的前辈,这么坚决。
“真是让鄙人嫉妒不已。”多么糟心啊。看,低劣粗陋的生活环境(屯所:哈?),乌烟瘴气的工作团队(真选组众:你他妈说啥?),甚至是毫无品味可言智商欠费的饲主(土方:劳资凸(艹皿艹 )?),一样一样的,简直不堪入目。可是我可爱的斋藤犬宝贝,就是向着这些渣滓不愿离开。说重了还汪汪汪地挥起爪子(斋藤:汪?)。真是让爱犬人士心酸又吃味。
“阁下想说的就是这些。”土方有点烦了,只想赶紧离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宠变态物狂继续保护自家小队友去。话说斋藤都走这么久了,该不会又碰上跟踪狂了吧?就不该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呵。”佐佐木抬了一下单边眼镜,才慢条斯理地继续,“ ‘其扇如其人/表里相一无所分/君子当自勉’②。这是鄙人近日偶见的一首俳句,不知土方君对此有何见解?”
“!”
“嘛,鄙人还有事在身。土方君,再会。”满意地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佐佐木掸了掸衣角,向土方点点头转身离去。
“……”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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