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师~”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暴躁的大喝伴随着车鸣的巨响冲上小坡,胡小说嘴巴张成“O”字,一个雄壮的身影从天而降,熟悉的黑色大众一个风驰电掣的漂移,将最近的几个黑衣人撞飞,驾驶座上的年轻小伙子并起两指,向着胡小说潇洒的在眉前一划。
车上下来足有十几个人,最开始的黑影以一敌三,非常之神奇的将那个对胡小说动手的家伙揍趴下,三分钟后,地上横躺一片。
“胡大师,您没事吧。”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大汉因为剧烈运动有些急喘,冲着胡小说嘿嘿一笑。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味道。
胡小说用手托着下颌咔哒闭上嘴,“你,你不是姜卫国身边那个……”
“是我是我,”大汉热情好客的上来握着胡小说的手,“进了燕山就是姜副的地盘,哪能让您受欺负,来来,我开车,咱们先去农庄,姜副还想见您一面。”
“你人设变啦??”胡小说一头雾水的被大汉推着走,身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大众司机就是上次让胡小说批过字的那个小帅哥,看到胡小说的时候满脸带笑,还有两颗小小的虎牙。
“没有没有,”大汉喜不自胜,貌似不满的对司机小伙说,“明明,愣什么呢?还不打电话报警,把这领头的带回去。”
明明?
胡小说打了个冷颤。
警察很快就来了,将那些人通通抓起来带回去,再三确认一定会尽快查出身份信息,大汉喊了几个人过来开车,坚持要和胡小说坐在一辆车上!
胡小说一头雾水的坐上车,车上仍然只有三个人。
这熟悉的情节。
“咳咳!”大汉咳了几声,“胡大师,你看我最近……最近面相好吗。”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胡小说瞥了一眼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的大汉,哎?这家伙面色红润,两眼生光,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娇羞……浑身上下冒着肉眼可见的粉红色气息……
“我去!恋爱了?!”
大汉捂着脸,羞涩的点了点头。
这特么人设崩的一塌糊涂啊……
胡小说忍不住吐槽,以他敏锐的嗅觉,三秒之内发现了一个更加惊悚的问题,“你两???”
司机小伙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帅气的笑了笑。
“恩,我和明明,要不是大师说怜取眼前人,明明还不肯跟我在一起呢。”
“太刺激了吧!”胡小说来了劲,“你两谁攻谁受啊,我会做古法香膏的,可以打八折哟亲!”
“不,我……我不用……”帅小伙有点害羞,脸上腾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刘哥挺……挺温柔的……”
咔嚓——
胡小说的神经系统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记得带|套啊。”
“到了到了,胡大师什么时候有空,一定约您出来吃个饭,感谢胡大师给我们两做媒!”大汉掏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爱情的力量果然可以扭曲人性,胡小说接过那张名片,嘴角抽搐。
胡大师兼职了一把红娘,此刻心情有点微妙,看那大汉和司机的表情也越来越玩味,他思维太跳脱,就带着这种复杂又有深意的表情见到了姜卫国。
这大概是胡小说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了,脸上的巴掌印这会变成了紫红色,横在白皙的小脸上格外刺眼,姜卫国胳膊上别着黑色的“孝”章,看到胡小说一愣。
“快去弄个冰袋。”姜卫国伸手扶了一把胡小说,“还好厉总的电话打过来了,进了燕山就是我的地盘,不能让您在燕山受欺负。”
胡小说坐在农庄里,这会才有点明白过来,“厉斯年通知你的?”
“对,”姜卫国老谋深算的坐在胡小说对面,笑呵呵地说,“本来燕山的事也是因我而起,但是厉总太客气了,竟然让出9%的股份让我插手这件事,您放心,以后胡大师的事就是我的事!”
“9%?”胡小说好奇道,“那是多少钱?”
“只要盛达一上市,就是这个数。”姜卫国伸出四根手指。
“四……”胡小说脑补了一下自己在厉斯年这等人上人心中应有的价值,“四十万?”
“哈哈哈,胡大师真会说笑。”
“那是?”
姜卫国压低了声音,“四个亿。”
霍!我特么可真值钱!胡小说立地石化,天呐,厉斯年莫不是疯球了?
“不会吧!”胡小说心疼那四个亿,脑子都有点浆糊了,“厉斯年势力那么大,不会自己来救我?!!!被你坑了吧!!!!”
姜卫国摇了摇头,“这不是谁势力大谁势力小的问题,厉总我是不敢得罪的,不过他是懂规矩的人,整个房山区都是我的地盘,他的人要进来就要讲规矩。”
就是所谓得强龙不压地头蛇吧,胡小说腹诽,四个亿啊…其实有一点点感动,好吧是很感动,感动的快掀桌了!
姜卫国看胡小说不说话,招了招手,“大刘是我心腹,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他,厉总急坏了,休息一会这就送你回去。”
“胡大师,”姜卫国静了一会,还是说,“程大师那边我也派人去了,从昨晚就找不到人了,胡大师,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胡小说双手抱着冰袋在脸上摁来摁去,冷笑一声,“你想不明白,你对燕山这块地已经没什么念头,那个程大师为什么还要继续对付厉斯年。”
“因为从开始,你就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其实你自己早就明白,但是你这个人太过心高气傲,以为没有人敢得罪你,所以你才不信而已。”胡小说针针见血,“我告诉你,就算你父亲死了,他们也不会把你父亲葬在龙穴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父亲的生辰属土,又是极有地位的人物,他们选中你父亲,是要做成风水鱼。”
姜卫国瞠目结舌。
“早就跟你说过,所谓得观音望海没那么简单。”胡小说戳到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不过这件事也多亏你良心未泯,要不是你临时变卦,那些人就不会急着找另一个风水鱼,无意间找到了那块玉珏,以为借百年古玩店的风水化去煞气就可以事半功倍,要不是他们乱了阵脚,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人抓住把柄。”
“那?”
“你不懂,这件事肯定从一年前就开始计划了,他们原本要找的风水鱼是…”胡小说及时闭了嘴,心有余悸地想起师傅的玉珏,那块玉珏经了几遍手,方才一片混乱的时候又让他不要命的抢了回来,此刻就安安稳稳的贴在胸前口袋里,“孤山虽是龙脉,但是被人为用水冲断地气,北龙是条旱龙,气势霸道,正和水相冲,所以一定要用土克水,将地下的龙脉引上来。”
“所谓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玉生于土,风水上也认为其五行皆备,如果这块玉珏化去煞气,将是万里挑一的风水鱼。不仅可引来旱龙气运,说不定就可以造出一条五行皆备的神龙来。”
姜卫国若有所思,沉默良久,却说,“胡大师,我不明白,有人说风水这事,是上天留给人间的气运,书里也说,上天有好善之德,我虽然不信这些,也有疑问,如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葬在所谓得龙脉里,上天还允许他得到此地的气运吗。”
“有想法,”胡小说呵呵呵,“你想把你老子埋在那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姜卫国脸色一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然而他怒归怒,平复下来之后,却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我这是抽身旁观,才明白这个道理。”
这人毕竟没有坏到底,索性不去探究什么风水鱼什么龙脉,“反正我知道,中|央圈子就那么一拨人来来回回,谁也动不了……”
姜卫国倒吸一口冷气,茅塞顿开的想到了什么。
胡小说看着他的表情,摆了摆手,“我跟你想的一样,可是背后的人应该比你地位还高,这条旱龙八卦属雷,雷霆万钧,因此,葬在北龙脉,后人必出武将,幕后的人可能是个官级很大的武官。”
他颇有深意的看着姜卫国,姜卫国自己就是是少将官衔,能这么轻松利用姜卫国父亲做风水鱼,那个幕后的大佬肯定就是姜卫国派系里的某个人,能比姜卫国级别高,但还在不择手段的追求更高,就是所谓“派系”里的二把手,胡小说聪明的点到为止,防着姜卫国,“厉斯年家里横跨政商两界,要和那个圈子里的人对着干也是两败俱伤,我之前没有拆穿风水鱼的事,就是不想给他惹麻烦,反正嘛,官 | 场的事我就不太懂啦~”
姜卫国瞬间有点懵逼了,他混迹官场已久,只是动了动念头,想想是谁这么急切的要升官,立刻明白了是谁要这么干,可是,这些话,决不能出口半个字,不管这件事成或者不成,最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他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及时转了念头,要是和那些人抢什么龙脉,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被连根拔起的“大老虎”。
两人沉默的对坐了一会,薛凯已经到了农庄外,乍一见鼻青脸肿的胡小说,这个向来吊儿郎当的贵公子立刻黑了脸,胡小说此时此刻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哎呦,厉霸道的小跟班来了?”
“来接你回去的!”薛凯一边嫌弃一边接过冰袋给他敷脸,“那些人是谁,打听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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