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这是二町目新一季度的经济财政报告。”
“BOSS,枪身塔那边派出了二十人小队,去向不明。”
“报告,大厅有人恶意闹事,排除枪身塔武装部队的可能性……”
顶楼的办公厅内,穿着黑西服的身影来来往往,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如同巨型机器里的小齿轮,做着各自的工作。
一份份文件被递到那个人黑漆包浆的木桌上,穿着黑大衣的男人握着钢笔,只要一个签名,二町目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报告,有人不满新修法,将近有一百多人在东区闹事,已经有数十名兄弟受伤。”一个壮汉急冲冲的撞开门进来。
“将我们三分之一的人派去镇压,一个不留。镇压后抛下十几具尸体,弄的惨烈些,再放出风声,『违背新法规的将视为对我们的挑衅,就地格杀。』”
男人随意窝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修长富有骨感的手上把玩着昂贵的钢笔,漆黑的笔身在阳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辉。
那张素白姣好的面孔露在明媚的晨光下,他睁着眼,深色的鸢色瞳眸被照得像琥珀一样剔透,蓬松的短发遮住他侧脸的轮廓,显得他十分年轻。
贴身的黑西服被穿的一丝不苟,白衬衣的领子系到最上端,脖子缠着绷带,双腿优雅的叠交在一起。他安静的微笑着,像是个温和若软的富家少爷,被笼罩在温暖阳光下,漂亮的像个精致艺术品。
黑衣壮汉接到命令后,恭敬的低头出去,不敢直视那个人的眼睛。
在场的人没人敢小看他,所有人都谦卑的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吩咐。
这个男人半个月前在二町目掀起过腥风血雨,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只手遮天,不仅控制着这块土地,还能在掌控整个新宿的枪身塔下分一杯羹,并且多次逃过暗杀。
当然,除了畏惧,这个男人也备受部下们的爱戴。
二町目是新宿最混乱的地方。
虽然这里是罪恶都市,犯罪与恶意滋生的摇篮,但这个特异点的人还是要生活的,还是要吃饭睡觉的,所以就不存在天天烧杀打砸抢掠,不然这个城市早就变成废墟。
虽然街道基本上都能看见成群结队的混混们,但是整个城市还是能作为一个社会继续运行,公司照常的上班,便利店也要正常的营销。
枪身塔规定着秩序,在平常时刻不允许摧毁建筑物,妨碍公共秩序。所以他们专门划了一块区域,给这群暴徒提供是释放天性的地方,那就是原二町目。
半个月前,这里是整个新宿最破烂的地方,经济低下,贫困滋生,没走几步就有可能发生流血事件。
由于新势力的涌入,二町目的原势力被打压的很厉害,大部分都瓦解加入其他阵营,更多的都去了枪身塔。
而这个男人的到来,彻底扭转了局势,将二町目领导成仅次于枪身塔的势力。
这一层的采光很好,右侧有一大面落地玻璃窗,清晨的阳光毫无阻碍的照进来。这里原本是被加强的钢化铁栏包围,但对于英灵的刺杀来说形同虚设,干脆就把遮光的屏障撤了。
太宰窝在沙发里,享受这半个月来难得的安详时间。
早上的阳光十分的舒服,没有中午时的烈烈灼热,光透过玻璃产生丁达尔效应,空中的尘埃在朦胧的光中浮动。
太宰转动钢笔的手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只肥猫。
热乎乎的,柔软绵弹,像是糯米团子一样的圆润,毛色也很漂亮,哦,好想撸猫啊。
只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怀中,好想抱一只猫啊。也不知道现世的那一边怎么样了,虽然将开庭后的事都安排得很好,但自己突然消失,必定会牵扯出一些不必要的事宜。
太宰揉了揉眉心,算了,自己多多少少已经认了藤丸立香为Master,那就先认真的把迦勒底的事情搞好 。
根据爱德蒙提供的资料,预计立香明天就会到达特异点,到时要想办法为她提供接触另外两位英灵的机会。
敲定了某个打算,吩咐旁边的人,立于一旁的侍卫听完后恭敬的出去。
“啊,好想翘班呐。”太宰靠在椅子上,发出意义不明的叹息。
“BOSS,有人在您的加密号码里发了短信。”位于左侧的文秘小姐递上了一部智能机。
太宰解锁页面,简单的屏幕桌面上,信息键位亮着醒目的红点。
『今天下午2点,游乐场门口见。』
没有任何著名,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按照常理来讲,这种加密信息通道很难被获取,但想一想这里是被英灵支配的特异点,神秘性浓郁的异空间,无论多么神奇的事情发生都不为奇怪。
“又有麻烦找上门了,还真是不想赴约。”太宰删掉了信息,挥挥手让身边所有人都下去。
黑色衣服的人们鱼贯而出,几秒后这个房间变得空空荡荡,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和穿黑衣的太宰。
脸上的严肃卸下,太宰伸着腿压在考究的黑漆办公桌上,十指交叉双手贴在腹部,他歪着头,被太阳照得发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
脱去威严的伪装,太宰像一只晒太阳的小猫一样,窝在舒舒服服的办公软椅里,稍稍露出些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纤细与敏感。像是放课后躺在天台上,望着蔚蓝清澈的天空,放空脑袋发呆的少年。
阳光一点都不吝啬,温暖的热度描摹着这一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即便它是一座恶之都市,阿波罗神依旧驾驭着火车,将光明一视同仁的分给恶人们。
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即使是这片人性缺失的腐烂土地,也还是能被给予到一些东西,哪怕是只要身在地球都有的阳光。
太宰望着远处那圈着城市的高高围墙,耀眼的光芒为其冰冷的铁墙镀上一丝温暖的色彩,生硬的冷色调调和进了温暖的橙红,灰蓝色变成了浅褐,连带着坚硬的棱角都柔和了几分。
看着被模糊的轮廓,太宰升起了几分倦意,阳光太温暖了,以至于他有些昏昏沉沉,恍惚间他看到了某个人的背影。
太宰向来不太喜欢缅怀,一旦过于沉思某种情绪,就会对周身的敏感下降几个度。对于无时无刻都生活在危险中,在刀尖上跳舞太宰来说,只要稍稍松懈,等待他的就是没有趣味的生命的终结。
但这是莫得办法的事,一向理性化的太宰,也有想放空脑袋的时候,这种情况在离开港黑后,次数变多了起来。
虽然之前,名为太宰治的个体一直追求死亡,但是过了那个点后,这个想法被削弱了,至少他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是不会死的。
或许是那个人的缘故吧。
所以说啊,人死了,必定会留下什么东西,作用于其他人身上。
逝去之人,疼痛的只有死亡的一瞬间。缅怀之人,却被迫留下纠缠一生的伤痛。
太不公平了。
太宰阖上眼睛,将脑内所有的想法与算计都清空,翘在桌上的腿放了下来,全身慢慢的放松,进入一中准备休息的状态。
今天有点累了,稍稍让我放松一下吧,织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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