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最近一次徐力过来的时候,又隐隐表达出希望她加入徐氏的意思,显然对方没想放弃,而且吧,那态度言语之中的那种你最终还是会加入我们的那种笃定让人挺不舒服的,你是大集团大企业你权大势大,所以我就一定得跪舔?
所以面基就面基吧,没准这个真是一个很有分量的大客户呢。
她在智脑上输入,大葱君:你们来吧,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们。
这是发给卫冕的,他已经主动告知了他的真实姓名,两人在网上一来一回交流得挺愉快的。
已经坐在飞船上的卫冕终于收到了回复,展示给自家老子看:“看,人家欢迎我们过去呢。”
卫老头扯过他的手臂,直接用他的智脑和苏久久对话:“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出发,到了通知你哦~
卫冕被那个哦和波浪线雷得不轻,搓了搓手臂:“我们明明已经在路上了。”什么马上出发,是已经出发了好吗?这老头急匆匆的,生怕别人抢在他面前先抵达那颗农业星,所以一知道对方的详细地址就拉着他这个儿子出门了。
卫老头一拍他的脑袋:“这叫说话的艺术懂不懂?让人家觉得我们是得到她的同意才过去的。”
卫冕摸摸被拍痛的地方,呵呵,虚假,太虚假了!
苏久久回复了“到时候联系”的话,继续扎黄瓜架,卫冕刚刚给她转了一些小订单过来,据说都是他认识的熟人要的,他们都想知道那黄瓜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订单上要的都是小物件,只要求与黄瓜剑“出自同一材料”就行了。
那当然就需要很多黄瓜了,所以她就得继续种黄瓜。
忙碌间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美男坐着轮椅缓缓而来。
背景是青青的略微起伏的草场,还有不是很热烈,显得清透和煦的阳光和蓝天白云,这个画面真的很赏心悦目啊。
苏久久忍不住就露出了微笑。
徐淮道:“种黄瓜?”
“是啊,来得正好,帮帮忙,别让它们长死了。”苏久久埋下一颗黄瓜秧子,让徐淮来帮忙。
徐淮从轮椅上俯下身,触摸那颗小苗苗,修长玉白的手指和嫩绿的小苗相映成趣,越发好看。
苏久久欣赏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么一个人坐轮椅实在是很可惜,她就问:“冒昧问一下,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徐淮微微一愣,然后苦笑一下:“中毒了。”
苏久久愣了下:“中毒?”中毒是很常见的事吗,徐力背后的人中毒了,这个周淮也中毒了。
不过她也仅仅是诧异了一下,没有往心里去,然后看向他的双腿:“中毒的部位在腿上?”
徐淮的病情是机密,知道的人没几个,徐淮也没有对苏久久隐瞒:“不是,是食物中毒,差点就没救回来,一位名医把毒素压制在腿上,就站不起来了。”
苏久久问:“有在治疗吗?”
徐淮脸色微黯:“治疗效果不太好,现在也不过是在苦熬。”
苏久久吃了一惊,听着很严重啊!
美人垂眸黯然,性命堪忧,她就跟着为他可惜和着急,苏久久本质上是个颜控,可惜前世也没有谁能够让她控得起来,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这人还性格教养各方面都很不错,她就没法不关注这人,此时就想到了玉玲珑。
说不定玉玲珑也能吸收这人体内的毒素呢。
但她答应过徐力不能向别人泄露关于玉玲珑的事。
她决定下次徐力过来问问他,能不能通融通融把玉玲珑给周淮试试,如果管用的话,可以让他们彼此交流去,看周淮应该出身不错,应该有和徐氏的人谈判的底气的吧?
难民安置区。
破旧的房子里,霍躺在破旧的床垫子上,另一张大床上,女人在辗转反侧,好一会儿她停下来,哀求道:“小霍,姐姐饿了,你给我点吃的好不好?”
霍侧躺着,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把玩着一把绿色的小剑,昏暗中,那小剑依然散发着幽若的微光。
他漫不经心道:“我今天领了供应回来,我的那一份也分了一半给你。”言下之意是我没饿着你。
“可是我没有吃啊。”她都把东西给了隔壁。
霍:“也没到我嘴里。”
女人腾地坐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冷漠,我帮隔壁金大哥他们错了吗,他上有老下有小多不容易啊,一点吃的还要拿去换其他物资,我们又不缺吃的,把吃的分他们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霍稚嫩的脸庞上根本无动于衷:“你也说不缺吃的,现在就别喊饿。”
女人:“是不缺吃的啊,我知道,那个谁给你寄了很多吃的,你藏到哪里去了,拿给我!我要吃!”
她说着就下床过去,霍忽地转手,一扬手,手里一个绿油油的东西就吵着女人射了过去,擦着她的耳朵过去,在撞到墙壁之后居然又灵活地回到了霍手里。
女人一缕凌乱的头发缓缓落地,耳朵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滴答落下。
女人呆滞了好几秒,然后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霍坐了起来,手里捏着那把黄瓜小剑。
那有成人一掌长的小剑在他手里就显得有些大了,却被他细短的手指十分灵活都翻转着。他冷漠道:“离我远点。”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越来越不能忍受这个人,他厌恶她的天真和愚蠢,厌恶她的愚昧和无知,厌恶她的邋遢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他厌恶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现在的生活和陷入这样的生活不能挣脱的自己。
如果一直是这样,他不会有什么不适,可大概是因为见过了阳光,才对污泥般的腐朽再也无法忍受。
他是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的,有人是愿意领养他的,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可以奢望一下不同于现在的生活。
霍没有理会女人的嚎叫,闭上眼睛又躺了下去。
只是刚沾到枕头他又坐了起来。
有人在敲门。
他跳下床,走到门边,低声问:“谁?”
外面的人用低沉的声音和不同于星际语的语言报出了一串音节。
霍眼中异色一闪,开了门,门外一个男人闪身而入,他长得普普通通,但霍见过他,他是安置区的一个大兵,只不过此时并没有穿大兵的军服,而是穿着一身能够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衣服。
这人看着捂着耳朵叫唤的女人:“公主殿下!”他皱眉责备地瞪着霍,“你惹殿下生气了?”
霍冷漠地倚着门:“她一直这样,装疯卖傻,有话就说,一会儿人都会被她喊过来。”
男人有些不悦,但也知道不能久留,就低声快速说:“这里的政府批准了,允许提前两个月领养难民,但年龄限制在七岁以下,就是个试施行的意思,上面要你想办法被苏家领养。”
霍稚嫩的脸上闪过诧异,然后小眉头一拧:“苏家?”
“就是上次卖粮食的那对父女,那个苏久久不是很喜欢你,让她领养你不是难事吧。”
霍低下头,阴影掩盖了他的表情:“为什么,那只是个普通A国公民,而我的任务是保护那个女人,是最优先的。”
他看向慌慌张张那药水往耳朵上抹的女人。
“这个你不需要问,反正完成任务就行了,殿下在这里很安全,不用你管。”
霍道:“我要看书面命令。”
这人哼了一声,但还是从智脑上调出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手写信件的扫描件,用的并不是星际语,右下角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霍的视线在那个签名上定了片刻,然后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仪器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然后道:“接受命令。”
“呵,小屁孩还挺谨慎,真不知道大殿下为什么对你这个小子委以重任。”这人嘟囔着,快速离开了。
霍又躺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对女人喋喋不休的埋怨指责充耳不闻,只看着昏沉沉的屋顶发呆,心脏一下一下,在沉寂的胸膛里越发清晰地跳动着,一下比一下响亮,一下比一下急切。
毫无疑问,他开始期待,就像即将窒息的人期待着棺材被撬开一道缝,让他能够呼吸到一丝新鲜空气。
但那人为什么要他这么做?
第二天霍去找周顿。
随着苏久久带他过来一次,周顿叫他来拿一次包裹,这里守卫的人见到他也不那么奇怪了,再加上他就是一个五岁小孩的模样,也没有人会戒备他,还有一个友好些的大兵给他通报了。
周顿很奇怪他回过来,霍低头嚅嗫害羞般道:“我想找那位苏姐姐,上次包裹我还没有感谢她。”
周顿笑了:“你倒挺有心。”
给一小孩打个电话,他也无所谓,就让人带他去打。
苏久久今天依旧号在黄瓜架间,好看黄瓜苗的长势,查看已经长成的黄瓜藤开花挂果怎么样,智脑突然震动,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奇怪,安置区打来的?
虽说在那里留了电话,但怎么会主动联系她呢,难道是那个小孩儿出事了?
眼前闪过那张熟悉的脸,她把接听器塞进耳朵里,在智脑上点击了接通:“喂?”
一个稚嫩的有些怯怯的声音传来:“苏姐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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