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离婚，对面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人表情变了变。
她张了张嘴，但最后也没说什么话。
两个老太太也当她不存在，继续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直到符乐乐从试衣间出来。
“妈，你看看怎么样……” 她是低着头，整理着衣服袖子出来的，等抬头看见那两个人之后，脸上立刻挂上完美的营业假笑。
然后姿态优雅，步履轻盈的走近李清，伸手扶住她，“怎么徐阿姨也在啊，没带你小孙子出来逛逛？”
听到这话，一直陪着徐老太太的女人神情变了一变。
李清注意到这个细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出来买点东西，孩子还太小，来回带着折腾不方便，就没带出来。倒是乐乐你今天怎么有空陪你婆婆出来？公司不忙啊？”
“公司的事情哪有我婆婆重要。”符乐乐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回答，然后很快又把话题扯开，“既然徐阿姨你还要买东西，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对面可能也是因为相看两相厌的缘故，一听这话，也不客气寒暄，立刻就点头离开。
看着二人慢慢走远，李清这才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媳妇，“我觉得不错，你看看怎么样。”
“既然妈你觉得不错，那肯定是真的不错，也不用看了，就这件吧。”
看着儿媳妇让人帮忙把衣服装起来，李清忍不住笑出来，“就这么相信老婆子我的眼光？也不怕到时候穿出去被人笑话？”
“妈你说笑呢，谁敢质疑你的眼光？说出来也不被人笑掉大牙……”
婆媳二人有说有笑的互相吹着彩虹屁，刷卡结账后继续往下一家店去。
而同一家商场的另外一家店里，刚才离去的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搀扶着老太太的年轻女人一直低声说着什么，脸色也不是很好，双眼里的哀切几乎溢出来。
“既然都离婚了，就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吧。”徐老太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刚才那个假笑奶奶判若两人，“孩子是我们徐家的，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你自己的情况自己也清楚，孩子跟着你不会有什么好出路的。”
“奶奶，我只是想看一眼孩子，就一眼。”
“你和阿煜已经离婚了，这声奶奶我当不起……”接下来的话，她几乎是附在年轻女子耳边说的，所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却很明显的可以看到，年轻女子的脸色，一下就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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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逛累的婆媳二人终于打道回府。
司机帮忙把二人奋战了一天的收获拎进客厅。
一进门，李清就看到自己那便宜孙子背对着大门跪坐在沙发边上，上半身趴伏在茶几上，撅着个屁股，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这臭小子怪模怪样的，又是在做什么！”符乐乐顺着自己婆婆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儿子那幅傻样。
可能是听到了自己老妈说话的声音，李飞连忙转头望过来，“妈，奶奶……你们回来了啊。”
声音之低沉，语气之幽怨，配上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一言难尽啊。
要说符乐乐还能忍得住，那李清就是根本没想过忍这一回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李飞哈哈哈的笑个不停，一边笑还一边问道，“小飞，你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
“还不是因为您老人家，被我爸揍的……”李飞哀怨的动了动嘴角，忍不住嘶的抽了一口气，面部表情也随之变得扭曲。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李晔现在楼梯上，看着那小子在下面龇牙咧嘴的，忍不住沉声问。
看了看他拎在手里的皮带，李清哪敢开口？当下便蔫头蔫脑的转过去，继续折腾自己的东西。
李清好奇，于是走了几步上去一看，之间茶几上摆了一叠纸，最上面那张歪歪扭扭的写着‘检讨’两个字。
“哎哟，不是我说你，孙子你这字也太丑了！你隔壁吴爷爷家读小学的孙子写的都比你好看。”只看了两眼。李清就开口嘲讽。
“奶奶，你还是不是我亲奶奶！我求您放过我行吧！”
闻言李清仔细打量了一下李飞，只见他鼻青脸肿，脸上还涂着药水，一眼望去，简直好看的不得了。
握着笔的手，也有些青肿……足以证明，这一顿打确实不轻。
‘看来自己那儿子确实是早就想收拾他了呀，不然一个不会轻易发脾气的人，怎么可能会动手呢？还下手这么重。’
既然已经收拾过了，那就暂时放过他吧，于是李清挑了挑眉，“行吧，那你好好写吧，我去休息会儿。”
“哎！奶奶您慢走！”
‘这还伤着呢，也改不了那贫嘴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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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脸上有伤的原因，李飞着实是老实了一阵子。
每天除了家里，哪儿也不去。
没办法，好歹是个人物，带着这么一脸伤怎么出门？
他爸下手也是真黑，都不考虑一下，就噼里啪啦一顿胖揍。
你说这要是因为大打架脸上挂彩，那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多有面儿？可这被自己老爸揍的……就不怎么好听了。
他本来还想着看能不能顶着这张脸出去吹一波，结果一照镜子，好嘛！竹条印清楚着呢！
得，还说什么呢？老老实实在家养着吧。
可就是在家养着，也不得清净，他奶奶每天八点准时过来叫他吃早餐，吃了早餐就要看他做卷子。
这不是要他命么？
“奶奶，这题我不会。”
李清推了推眼镜，盘腿坐在地毯上啪啦啪啦按着手机翻页，“忙着呢！别问我，我也不会！”
李飞看她这样，于是好奇的凑过去，“奶奶，你忙什么呢？”
手机上一个APP开着，绿色的页面，“文学城？奶奶你看小说啊？”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李清又翻了一页，“你别说。这静淞君的小说还挺好看的。
尤其是这个法槌一下，你就知道……真的很沙雕。”
…………
李飞半晌无语，合着奶奶你让我做卷子，自己在这儿看小说？你可真是我亲奶奶诶！
跟着奶奶看了两页，李飞便委委屈屈的被残忍赶回去写作业。
天知道，他已经过了做卷子的年纪……
可他觉得自己委屈，李清觉得自己更委屈好不好！
她原本每天都要睡到九点的，为了这个臭小子现在八点就要起床！
每天的这个时候李清都要怀念一下上个世界认真踏实，自觉读书的李宣学。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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