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溪刚把一勺炖奶塞进嘴里,就瞧见他妈拎着挎包,手握门把大开着房门。
四目相对,他首先放下勺子,甜甜的喊了一句:“妈,你怎么回来了?”
路母把左边墙柜的文件拿起来,“东西忘记拿了。”
路越溪指着顾晏南:“妈,这是我朋友。”
顾晏南转过脸来,眉骨深邃,五官冷硬而英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看就是不好相交于的人。
路母咽了一把口水,看着他总觉得这副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近来烦心事过多扰得她记忆有些混乱。
沉默片刻。
顾晏南开口:“伯母初次见面,叨扰了。”
顾晏南身上气势太过强烈,特别是当他有意与一个人发生友好交流时,总会令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路母咳嗽了一声,摆摆手:“没事没事。”心里偷偷的想着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结交了这样的一个人物,一看就非池中之物。举手投足的气势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拟。但一想自己儿子也不差劲,从小到大都是群体里面最优异的那个。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小。
见两人沉默着已然是无话可说,路越溪有些忍俊不禁,他离顾晏南很近瞧着他看似挺拔的后背曲线已经僵硬起来,路越溪在后头用手指亲昵地戳戳顾晏南的后背,换来了他的侧目而视。
手指滑溜的在其背上写着几个字:不要紧张!
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就见到家长了,连顾晏南这种向来沉重镇定的人也会有些许手足无措,可见是有多刺激了。
顾晏南察觉到他的动作,紧缩的眉眼松懈了几分,看着人的眼神犹如轻鸿拂水般温柔。
路母看着人一站一坐的两人,总觉得气氛有些古怪,流溢在两个人中间的总有种说不出怪异的气息。
眼神转过路越溪的身上,上下多心的打量了几下,路母眉眼一皱,自家儿子的脖颈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小片的红痕,虽然被领子挡着大半,但颜色浅淡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却很是突兀。
皮肤过敏吗?她记得路越溪也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啊。
意料到时间快不够用了,路母叹了一口气,也没在理会两人,她本来就是要赶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回来的,不能再拖延了时间。
她吩咐了几声路越溪,就赶紧出门了。
顾晏南把路越溪送回学校,天气依旧灰蒙蒙的。
接连好几天的大雨淅淅沥沥的冲刷着城市的一切,这会儿还是乌云密布,暮色逼人。
校门大道两旁树丛下透出凌乱的光,光影中衬映出雨丝风片。
路越溪靠着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这种天气实在容易让人头昏脑胀的。迷迷糊糊之际蓦然被顾晏南叫醒,睡眼惺忪,眸里水光潋滟。
顾晏南上前吻了他的额头,路越溪顿时打了个激灵。抬眼去看顾晏南,发现他眉眼含笑,表情轻松恣意。
他捂着发烫的额头
“我要走了!”
“好。”
顾晏南摇下车窗,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凌乱的碎片光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挺立如白杨的背,身影看似单薄,可是谁也不知道在那痩削的身子下隐藏着怎么一股巨大的力量。
连他都没有意料到。
路越溪突然倒了个头回来,拉开车门。
顾晏南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屈,漫不经心的轻敲着,对着人的半路而返颇有些意外。
他看着人红唇轻启,像两片带露的花瓣,憋着一张绯红的脸,煞是好看,只不过吐出的话语:“第一次…………疼吗?”
“…………”
顾晏南的手指一顿,瞥了他一眼,斑驳的灯光从头顶倾泄而下,浅灰色瞳孔溢着缕缕流光。
皮笑肉不笑道:“想尝试吗?”
路越溪一听赶忙慌乱的摇摇脑袋,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嘿嘿的笑了一声。
.
今日的宿舍气氛似乎特别热烈,他刚迈进大门口就看见一大帮人挤在那个不足20平方米狭小的宿舍间里热火朝天的谈论。
是怎么了?
舍长眼尖的看见他进了门,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哎越溪,快来慰问一下我们的英雄!”
坐在凳子上的,被一大群人像看猴似围着的李耀文对他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路越溪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只见李耀文的右手绑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些许未干的血迹渗透出来,他脸白得像一张纸,往常艳丽的面容都失了几分颜色。
因着太过疼痛的原因,一双妖娆的桃花眼都懒得抬起敷衍,他对着班级男生上来慰问叽叽喳喳的声音显得很是不耐烦。
“这是怎么回事?”
舍长向着路越溪解释:“老二和女朋友出去逛街,谁知碰上了抢匪,英雄救美!正好碰上我们学校报社的,好家伙,整个学校都知道他的英勇就义了!”
身旁的一个男生推推舍长,憋着笑道:“老张英勇就义不是这么用的!”
李耀文听得脑门青筋凸起,不爽的撇了舍长一眼:“不是我女朋友。还有、不要叫我老二!”后面那两个字咬牙切齿。
话音刚落,围着男生的人群哄堂大笑。
舍长摸摸脑门也跟着大家憨憨的笑出声,替着李耀文把非宿舍人员全部赶出去后,他回头说:“你那个朋友好像伤得比你还要重!”
他不提还好,一提李耀文就更加生气,心口那块地方就像被大石哽住烦闷异常,冷言冷语:“与我无关。”
舍长皱了皱眉,人心不都是热的吗?怎么到了这,面临一个为自己扛下所有危险的人还这样无动于衷。
“我听我女朋友说了,何焕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都没有醒过来呢!”他女朋友和何焕是同一个专业的。
李耀文屈在桌子上的手一缩,心头一紧随既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听的样子。
舍长叹了一口气,他跟自己的兄弟也没闹过什么大的别扭,所以也不明白李耀文这哥俩到底是怎么了,还发小呢?多大的仇啊!但两个人变成今天这副样子肯定有其自身原因,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路越溪把热水给人递到他面前,推推他手肘,李耀文吃痛了一声,连忙把身子偏过一边。
他想起之前李耀文说要和他一起住几天的事情,可能还是因为何焕。他之前看的时候还是云里雾里,但经他和顾晏南的那么一遭,才发现两个人之间朦胧绰约的情感。
“你真的不打算去看人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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