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安:“……你咋知道的?”
瞬间,一片黑幕将整个屋子笼罩。
在傅灼安猝不及防下眼前的一切化为黑色。脚底的地面化为看不透的深渊,屋顶变为黑色漫无边际的天空,仿佛自己一瞬间跌入了一片茫茫无尽的虚空。
虚空?就像前世的太空一般没有引力,傅灼安整个人浮在空中。
傅灼安来不及思考,突然,一股来自空间本身强大的压迫感直接冲上了她。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傅灼安并没有倒下,反而依旧像原来那样抱着“石头”傻傻地坐着。
这股力量虽然强大,但少了侵略性。故而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给人极大压迫感,却让人感受不到恶意。
反倒是傅灼安本人在这股力量下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那是一种悠久,沧桑并且磅礴的意念。
傅灼安:似乎触发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件……
“十万年已过……苍生可好?”
同外面相似的清冷音带有迷茫之感扩散在整片虚空之中,从内而外声音重叠环绕。
明明应该给人感觉是不食疾苦的高门贵子,却带有不符合年龄的沧桑与丝丝的迷离。
傅灼安:这声音如此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莫非……是传说中的空间老爷爷……呸……小哥哥?
尽管这人的气势给傅灼安带来强大的震撼,可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伤感却让她一顿,语气不自觉软了一分:“想知道过的好不好,不能自己去看吗?”
精致的小女童顶着两个小团子浮在虚空里眨眨眼,对着神秘男人看似提议。
其实当男子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傅灼安便依照前世看小说的经验大致猜出了剧情。
在遥远的十万年前,一位年轻又牛掰的大能因为一件事与别人打了一架,无奈打不过人家……也有可能敌方使出阴谋诡计一时不敌,被封印到一块石头里,就这样大能一个人孤零零,与寂寞为伴过了十万年,直到石头流落到她手中。
想到这里的傅灼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同时也有复杂。
即使她百般不愿,奈何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她傅灼安才华横溢,天生就是做玛丽苏的不世之材。哎……既然如此,昊哥,你就别怪晚辈承了你的气运,替你接管这主角光环。
小女童一脸悲痛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与难言的苦楚,可眼中的坚韧不拔若是让外人看来不免动容。
暗处的男子看着傅灼安的表情变化也是一愣一愣的。
刚才还好好的孩子怎么说傻就傻了呢?他也没说什么重话呀……
不知从哪里,传来男子的疑惑地声音:“……既然如此,那一起走吧?”
傅灼安:“……”
呵呵……脸好疼……
这剧情怎么说变就变?
突然,空气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强烈,威压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剧烈翻滚,仿佛一件强大的事物即将出现。
傅灼安在这种猛烈的威压下呼吸困难,头脑发晕,眼中叠影重重。
她努力眨眼,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人。
这难道就是那位大能?
傅灼安看不清楚,但那人自身携带的气质buff让傅灼安对自己的认知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您是?”
傅灼安晃了晃脑袋问。
“我名……长安。”
男子边回答,便走近傅灼安。
傅灼安也在来回的睁眼中逐渐看清楚了男子的样子。
那人剑眉星目,眼神凌利却不失该有的温度,墨黑的长发落在纯白色的衣袍上……
看到男子样子的傅灼安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在众多男女中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
所以……她酸了。
男子轻笑一声,少了些凌利,却多了一丝温和:“走吧!”
“去哪儿?”傅灼安问。
“去看一看浮生百态。”
现在就走?在傅灼安的疑惑中,突然一阵狂风吹起。
傅灼安不察,差点被吹倒在地。她抬头看了看男子,只见他发丝飞舞,脸上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严肃,眼神也愈发深沉。
男子站在傅灼安旁边,广袖一挥,黑色的空间渐渐褪去,进而变成各种各样的色彩。
傅灼安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这些色彩的变化似乎在组成一幅画,至于画的是什么……一时半会儿难以让人猜测。
随着黑幕的消失,画也越来越清晰。
一开始傅灼安也以为这只是一幅画,直到这副画越来越逼真,傅灼安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最后腿抖得不停。
“乖乖呀!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傅灼安努力抑制自己不去扒长安的裤腿。
可周围遍布的云,以及脚下连绵的山脉对于她这个只坐过飞机的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惊吓。
……此刻,她虽然依旧漂浮在空中,可却能感受到重力的存在,以及空气中流动的风。
她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这确实是真的。”
傅灼安:“……”你闭嘴。
御空飞行是一个修士必备的能力,故而长安并没有安慰傅灼安,更何况……他的时间不多了。
“世间经历过一次凐灭与重生,恰巧我活了两次。”男子目视前方的青山,语气平缓地说道。
原本还处于害怕情绪的傅灼安听到长安的话后突然顿住,随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你是重生的?”
“算是吧。”长安笑得有些勉强:“曾经恨天道不公,轮回谬判,仗着有些才学就敢同天人叫板,甚至……误杀了人。”
“那你干的可真不是事呀!。”
长安:“……我知道我不对,可没想到明明做错了事,却机缘巧合下令这一切有了另外一个良果。转眼间,世间已过十万年,当年的对错,如今的变化……已经让我分不清是非。”
“你明明就是错了!”傅灼安听到这里,被长安的逻辑雷的不行:“你杀错了人,仅仅因为那人死后,给别人带来了好处,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忘掉自己的过失,你对得起自己的心吗?”
长安听到傅灼安的话后,手猛然攥紧,抬头眼睛紧闭,面色也一瞬间变得苍白:“我敢忘吗?我怎么敢忘?”
长安拳头攥得更紧:“你说人的命是不是也有贵贱?”
“都是人,怎么会有贵贱?”
“那为什么有的人死了,别人不闻不问……”
长安咬牙切齿:“而有的人死了,凭什么要让世间所有人给他陪葬!”
傅灼安:……有点儿狠。
“所以说,你当初把人家给误杀了,还想一了百了,结果没想到在乎人家的人是个狼炎,直接把这一切给团灭了?”
长安冷冷地看着她道:“我倒是希望这一切落到我头上,可事情到了最后的局面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丫的,你知不知这句话很欠揍?
在上面呆了这么长时间,傅灼安逐渐没了原来的恐惧。
于是她坐着伸了个懒腰:“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来历,又跟我说了这么多。是时候该说出你的目的了!”她不相信这人跟她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和她唠嗑。
长安绷紧的面容有些放松:“如同我刚才说的,“他”想要这所有人陪葬。所以……我希望你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阻止这场大劫。”
傅灼安:这不该是我的戏份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没有……不过……”
长安轻轻蹲下,靠近傅灼安,悠扬的嗓音传入傅灼安耳朵里:“而且如果你不去做这件事,你的亲人,国家,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傅灼安:“……”我*你大爷!
“你在威胁我?”傅灼安眼神一眯,露出“危险”的气息。
“有问题?”长安漫不经心地拨弄手指,手掌间凝聚了一团雷电。
雷电:“滋滋滋……”
“……没问题。”您大佬,您说了算。
傅灼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二十年。”
傅灼安:“……”就我这资质,您确定二十年后不是给人家送菜的?
“除了梦道以外,你认为我还有什么能力可以在二十年后去与他们谈条件?”
“梦道?”长安听到后皱眉,看了傅灼安一眼。突然长安一怔,然后笑了:“梦道……够了!”
傅灼安:你说这话,让我很难信服!
“那你这二十年做什么呢?”傅灼安不岔。
“我快走了。”长安伸出自己有些透明的手,为傅灼安示意。
傅灼安听言顿住:“什么时候?”
“马上。”
傅灼安抱着石头有些沉默。
曾经的小说剧情一点点在傅灼安眼前浮现……
果然,大佬龙套是不能占荧幕太久的。傅灼安怅然无比。
过了一会儿,傅灼安又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一顿,沉默半响道:“提防赵无哀,还有……对他好点。”
“什么!”傅灼安惊讶道。
大佬竟然知道昊哥?
长安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周围不停变换的景色,眼睛连眨都不眨。
傅灼安也在一旁跟着看,从熙熙攘攘的闹市到荒无人烟的山落……
场景闪得越来越快,傅灼安有些目不暇接。奈何世界太大,这一变竟是从白日到黑夜再到白天……
她爹怎么样了?她娘会不会着急?
傅灼安有些焦急,想要催催长安,可当她看到男子微红的眼角时,却咽下了她想说的话。
她没有长安那么大的年龄,也没有渐渐面对生离死别的经历。
可她却能潜意识地感觉到长安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以他的修为,他说他该走了……是不是意味着要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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