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原和圣玉齐齐使出法术,仙气四溢,金光顿现,那女鬼被金光刺的失去实体,原本还带笑的脸顿时狰狞起来,怨念集结的黑气缠绕在姜原和圣玉四周,却被结界拦住。
“你们凭什么拦我?他们分明是该死之人,他们都应该死!”女鬼面色铁青,带着骇人的苍白,幽深的瞳孔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姜原目光冷凝:“他们若是犯下罪行,自有人间律法约束,你是已死之人,理当轮回投胎,为一己之私伤人性命,我们便不得不出手!”
“胡说八道,你们这些仙官,只会护着那些一无是处的草包,他们犯的错,当杀当诛,即便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女鬼眼中带着喷薄而出的恨意,周遭怨气围绕,修为竟是在瞬间增长。
姜原顿时一愣,这个女鬼死了不过几年,按理说不该有这么深沉的怨气,然而此时,铺天盖地的怨念一点点的入侵她设下的结界,姜原和圣玉两人对付起来,竟是有些吃力。
“都怪你们,坏我的好事,那便和他们一起去死吧!”女鬼忽然一声怪笑,秀丽的脸庞上露出凄厉的怨恨,苍白的双手结于胸前,那些四散的怨念,凝结成无比强大的力量,瞬间攻破姜原的屏障。
姜原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灵力,才堪堪抵挡住,然而,她忽然瞥见那女鬼脸上绽放的阴冷的笑容,暗道不妙。
下一刻,脚下的地面猛然开裂,画舫开始摇摇晃晃地倾斜,姜原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圣玉救人!”
话音刚落,本来就不大的画舫突然从脚下断开,圣玉眼疾手快将晕倒的几个男人捞起来,然后飞身而起扔到岸上。
再往后一看,圣玉大惊失色,那原本精致的画舫,轰然坍塌,化作一团废墟漂浮在江面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那女鬼只是魂魄之体,倒塌的画舫伤不了她,然而在上面的姜原此时却不知所踪。
“太原仙君!”圣玉大呼一声,却没有听见回应。
姜原只感觉那些沉重的木板压在自己身上,在水里几乎呼吸不过来,她努力往上游,却仿佛被人施了咒术,根本浮不出水面。
姜原憋着气,忽略掉冰冷的江水带来的恐惧,她往前游了一段距离,正好看到头顶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张狰狞可怖的脸,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它已经忽然靠近,化作熟悉的鬼影。
那女鬼幻化了身形,轻松的穿透江水,亮出干瘦的五指,足有一寸长的指甲淬着无数的怨念,朝姜原面门而来。
手指即将碰到姜原的时候,忽然一阵白光闪现,原本凶恶阴狠的女鬼霎时间发出一阵凄惨的尖叫,仿佛被烈焰灼烧一般,扭曲了身形,如利箭一般遁走消失。
压抑在头顶的法术立刻消失,姜原忍不住放松下来,却被周围裹挟而来的江水扑打张开了嘴。
冰凉的江水从口鼻钻进去,姜原蓦地想起,幼时掉落水中被水鬼缠绕窒息的恐惧,那生在骨子里的恐惧侵袭而来。
姜原猛烈的挣扎起来,几乎能够感觉到幼时遇见的水鬼,拖着自己的脚一点点下沉,眼前只有黑暗与绝望,意识也在一点点涣散。
不知何时,那即将吞没她的黑暗突然被一团柔和的白光照亮,有个人影在浪潮中来到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随即有微凉的触感印在唇上。
柔软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源源不断的灵气进入体内,姜原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晰起来。
一张放大的俊脸紧紧相贴,她看见了他如山如水清淡的眼眸,长长的眼睫在水中微微上翘。
姜原瞪大了眼,震撼不已,下一刻,却被一只手掌盖住眼睛,眼前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那人离开她的唇,手臂圈住她的腰往上浮出水面。
天旋地转一番后,姜原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岸上,无力的坐在地上,那救他的人忽然松了手,就要转身离开,才走出两步,却被拉住了袍摆。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姜原大口喘着气,总算觉得有了力气:“你是云归尘吗?”
方才她只看得清他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刹那间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双眼睛,格外眼熟。
那人缓缓转过身,朝她露出笑容来,是个眉目如画,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姜原眼皮一跳,虽然面前的人也是一身白袍,身量也差不多,但她无法将其与上回,在恶鬼手下救她的白衣人相重合,但此时,她却还是忍不住一惊。
她听见他说:“别来无恙啊,阿棠。”
阿棠是她幼时母亲取的乳名,她已经很多年没听过别人喊这个名字了。
“你是……虞期?”
“是我。”虞期笑眯眯的蹲下身,手掌放在她肩膀上,她原本还在滴水的衣衫一眨眼就干燥暖和了。
“你……”姜原看着虞期哑口无言,她刚刚分明很确定,救自己的人是云归尘来着,怎么变成虞期了?
她第四个未婚夫,在飞升当日又跳下界池,自毁仙身的虞期,竟在这里遇见了?
虞期和云归尘长相并不相似,可看眉宇间,她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怀疑。
“你没……你怎么在这里?”姜原本想说你没死,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虞期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轻轻一笑:“碰巧路过这里,见你被女鬼追杀,故而下水救你,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姜原刚想说,你是如何碰巧怎么刚好在这里了。结果听见虞期后半截话,顿时觉得面上一热。
他不提还好,一说她就想起刚刚被女鬼施法压迫在水下,被他渡气的一幕。
几百年都不红的老脸,难得的有了几分尴尬,姜原轻咳了一声,从虞期脸上移开视线:“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不然她就真成了千万年来,第一个溺水身亡的仙官。
虞期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说道:“没关系,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救你是应该的。”
一定是刚才喝多了水,姜原呛住了,不停地咳嗽,虞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温声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姜原抿了抿嘴,又听见他自顾自的说:“我自以为拜过堂,成了亲,喝过交杯酒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原来在阿棠你心里,竟不是这般认为?”
“不是,我们毕竟还……”没洞房么?差了那一步,如何算得夫妻?
虞期眉头轻蹙,一瞬间明白了姜原的意思,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痛苦的挣扎,他用商量的口气与姜原道:“那……要不我们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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