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机场出口
和许许多带着对家人好友归来热切期待的人们不同,坐在靠椅上的一名穿着考究黑色长风衣,带着皮手套的深蓝色凤梨头青年带着几分“扭曲”的笑意、略显烦躁敲击着手边的座椅扶手。一双穿着紧身皮裤的大长腿无处安放,没什么自觉的翘着二郎腿,脚边是一个大型的行李箱。
深蓝色有些奇怪中二的凤梨头发型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颜值,是极其亮眼带了些混血意味、五官深邃立体堪称“顶级牛郎”的俊俏模样,行事动作随意里透着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偏偏掩藏在人群中半点不惹眼,微垂下头,掩盖在细碎刘海下的右眼隐约显出几分血色。
“kufufufu……”
看着法兰西又一次日常罢工的消息基本肯定自家“闺女”的飞机延误没法一起顺路回去的六道骸站起身,拖着行李箱朝机场外走,心情有点糟糕。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抖了抖。
“哦呀,这倒是挺有趣的事情。”
日常和浮云家的兄妹不对盘,但对他们家消息却也诡异莫名灵通的迷雾挑了挑眉,对刚收到的云雀凛离家出走到横滨的消息不可置否。稍微结合着当年未来战时的记忆,猜到了剧情的男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抛弃一贯神秘主义作风,笑得不仅真实还有点妖孽。
“云雀恭弥,看样子要忙一阵子了。”
“一定很心酸吧,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就这么……”
“kufufufu——”
中二期的怨念能持续多久呢?
自十四五岁结下梁子起,即使中途有过一段傲娇教授云雀凛幻术的半休战日子,但基本贯彻落实“浮云家的兄妹、特别是云雀恭弥不爽我就开心”的幼稚胜负欲,立刻对对手马上要嫁妹妹的现状表示——
开心到可以用幻术承包整个东京湾天空那么广的烟花。
六道骸这样想着,心情立即回暖,一边很有危机意识地拨通了跨国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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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骸大人,对不起,巴黎这边突然……”
远在欧洲法兰西的首都,因为大型罢工导致不少航班延误的机场那边。
在一众拉着行李箱人来人往的候机室里,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穿着简单的白色绣花长袖连衣裙,顶着格子贝雷帽,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女子小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紫色宛如绸缎一样的头发拢在身后,用一根糖果色的皮筋松松地挽了两圈,扎成一个可爱的兔尾巴似的小揪,正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手机道歉。
亚洲的女性骨架小,她的身材又纤细,在来来往往的许多大高个里显得更加小巧。嗓音软绵绵的,语速也刚刚好。带着少女感的清澈,一点也不像浸淫在社会大染缸里还是最黑暗的里世界职业女性,听上去好像潺潺流水,温婉又舒适。
“是我失策了,因为并不着急没有提前安排好行程。”
欧洲法兰西罢工的历史由来已久,甚至坊间传闻有一张完整的罢工时间表,诸如一三五这里罢工二四六那里罢工周日集体放假之类。其中机场又以巴黎的某高为最,加上本来受气候影响造成的高延误率——
“这边似乎还要等至少四五个小时的样子,骸大人你先走吧。不用等了,等上了飞机我再发你消息吧。”
“嗯嗯,我知道,会注意安全的。会好好吃饭,这边机场的餐厅还开着的!那我先挂了。”
女子先是乖巧地听着电话,向对面的“老父亲”保证道,又在听到要好好吃饭的嘱咐时突然有点炸毛,软绵绵的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三分,脸上带上几分腼腆的笑容。
“欸?嗯……”
对面似乎又说了什么,墨镜下白皙的脸颊立刻飘起两抹浅粉的红晕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耳根,女子下意识点点头,也不管对面看不见,手一抖挂断了连线。
“因为小凛被拐了,就瞎担心我的事情……骸大人是小孩子吗?”
女子或者说库洛姆看着被自己无意掐断呈现挂断界面的手机屏幕,低声抱怨了一句,颇为硬气地收起手机没有反拨回去。
过了差不多十年才被“家里人”养出一点点小脾气,也只不过让她小小地吐槽一下自己“监护人”有点不靠谱。
这不,一边这么说着,身体还是超级听话地拉着已经托运大半基本没什么东西贴着猫咪贴纸标识的行李箱往机场的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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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名为“未来战”的艰苦战斗差不多过了十年,因为某方爱花协会的首领脱离了中二期和妄图成为“新世界卡密”的恶趣味,彭格列和曾经不死不休的老对手密鲁菲奥雷反而成了关系不错可以日常互怼的盟友。
但在日本地下的基地依旧出于其他目的建立起来,还被两方谜之技术人员加了隐蔽联通的小门,让人感慨快把并盛地底挖空的同时也有了“未来真的不一样了”的实感。
也因此,有了一个类似“十年之约”但更类似找借口聚会放松(拆迁)的活动。
守护者召集令很早就下达了,因为大多数干部手里的事务总要花点时间理顺安排好才能从世界各地往回赶,这一点即使库洛姆跳槽到门外顾问也差不多,只不过相较而言轻松了不少。
彭格列门外顾问(CEDEF)是在非战时更像情报部门的组织,挂着意大利第一黑手党的牌子游离在里世界边缘,属于“战时跑断腿,休时浪到飞”的去处。
世界各地来回飞几圈也不过是维护已有的情报线,加上最近欧洲的局势略微紧张,要有个干部震震场子。不过正因为行程不着急,机票也不过是随手定的,这一定就凑巧赶上了“好时候”,让库洛姆有点无奈。
大型机场的免税店和餐厅倒还是开着的。
虽然延误率高的吓人基本稳上欧洲机场延误率排名榜前三,但机场的各项娱乐设施质量却是意外的高,各种大牌的免税店、酒庄、酒吧林立,餐厅也不乏米其林星级餐厅。
或者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延误率太高干脆顺势建点第三产业捞钱(?),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bushi)。
因为时间充足,略显随意的姑娘随便进了一家看上去挺高级的餐厅。
像库洛姆一样因为飞机原因而进来坐坐的旅者不在少数,镀金的圆形吊灯把整个空间照的熠熠生辉,深色的皮质沙发,大理石质地的餐桌,擦地闪闪发光的高脚杯,周围简洁明快的黑白条纹装饰,现代特色的情况下不乏充斥法兰西浪漫气息的点缀。
选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了,照着六道骸的叮嘱认认真真地点了一整份能填饱肚子的套餐,在等待期间,女子摘下墨镜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哈?”
“……捉到太宰……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声音压得很低,还是日语,在人员繁杂的机场里没什么存在感,但语气突然的愉悦显而易见,嗓音略微低沉但又带着让人很舒服的圆润。
库洛姆的法语不算好,不过因为工作突击学了些口语,在呆了一段时间后对话理解也不过差强人意。所以身边突然出现的日语腔调就格外熟悉又亲切了。
借着上前菜的机会,她抬头往声源处看了一眼——
和reborn先生有七八分相似的黑色礼帽一下让库洛姆就更有了说不清的亲切感,赭色的半长发留成小辫子斜搭在肩头,黑色的长外套和双手的黑色皮手套又和骸大人的品味相似。虽然因为站立角度加上逆着光原因看不太清相貌,但看着身形比例也显出十分的风度。
就是有点矮……咳。
青年的气质是里世界人一眼就能认清的,一点点隐晦的血气和压都压不住的强大气场。但整个人感觉很清正,一点也不让人害怕,接到电话后高兴地扯帽檐的样子意外和boss有点重合。
不是动作方面的相似——
就是感觉有点……
emm——
有点可爱?
盯了一会儿,库洛姆忍不住勾起唇角,不自觉轻轻笑了一声,察觉不妥又举起手边倒了浅浅一层葡萄酒的酒杯,掩饰性质的挡在自己面前。看到杯口刚刚好盖住自己的眼睛,才略微安心掩耳盗铃一般暗自舒了口气。
但对方对视线的感知显然也是足够敏锐,转头一看就找准了目标,带着几分颇有针对性的锐利。在看见是个躲在酒杯后“自欺欺人”的小姑娘后,又下意识地收回杀气,愣了愣,眨着一双澄澈若苍空的蓝色眸子有些尴尬停住了脚。
然后就看见右眼带着眼罩看上去有些内向的紫发姑娘从酒杯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朝他点点头,略带歉意地笑笑。脑后扎得松松的兔尾巴小揪随着点头的动作一晃一晃,几乎要散开了。
“……”
“不、好、意、思……”
女子压着声音,一字一顿地用国语做出道歉的口型,然后不等人反应,低下头拎起刀叉和新上的主菜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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