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个人的功夫,江颂也懒得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就临时停在院子里。
他斜斜的倚在车边,指尖夹着烟,没穿往常那些严丝合缝的正装,藏蓝色的宽松针织衫配上牛仔裤,一双雪白的球鞋。
乍一看,还有那么点抓住了青春的尾巴,爽朗阳光。
阮眠一出门就看见了他,并且对他身边停的车颇为意外。
虽然满打满算只接触了两次,但以阮眠阅豪无数的经验来判断,江颂不是那种会开着奢华超跑带着兔女郎满街兜风的纨绔,不过这董事长家的太子爷,座驾怎么也得是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豪车吧?没想到居然是辆貌不惊人的SUV。
阮眠拿胳膊杵了杵耿湾湾,低声说,“同样都是富三代,你怎么跟人家差别那么大呢?”
耿湾湾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富三代。”
阮眠,“有理想有追求的富三代,麻烦您先治治缺心眼。”
等走到近处,阮眠才发现刚才看走了眼。
宾利添越6.0T,不是超跑胜似超跑,那油耗,一脚油门下去好几块没了,发动机里烧的都是钱。
阮眠呷了口口水。
自己的判断没问题,果然低调奢华有内涵,这内涵真尼玛贵。
今天依然想烧死有钱人。
江颂和阮眠打了个招呼,在看见耿湾湾时难以察觉的稍歪了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遇都遇见了,以后合作还得见面,阮眠干脆介绍一下,“这是我助理。”
“嗯。”江颂侧身拉开车门,稍让了让,对耿湾湾说,“一起?”
耿湾湾的脸皮多厚,想都没想的答应了,“好啊!反正这么早回家我也不习惯!”
等答应完了,她才假模假样的不好意思的问,“带着我不碍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能说你碍事?
副驾驶上,阮眠系好安全带,轻轻吸了吸鼻子。
车里干净整洁,除了后视镜上挂了一个小小的御守,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味,正是江颂身上的那种。
沉静淡雅,阮眠越闻越喜欢。
开车之前,江颂问,“想吃什么?”
这种事阮眠怎么好意思指手画脚,那肯定是给什么吃什么,“你决定就好,我都行。”
耿湾湾一点也不见外的从前座中间的缝隙探出脑袋,“我也什么都行!”
阮眠默默的张开五指,把她的脸推了回去。
江颂,“真的让我决定?”
阮眠,“真的啊。”
江颂笑了笑,说,“好。”
上下班高峰,无论你开什么车都一个待遇,委委屈屈的像一排排乌龟般向前挪动。
看着一排排通红的车尾灯,阮眠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幸灾乐祸:四百万又怎么样,还不是在这跟人一起堵着?
他偷偷看了江颂一眼。
不知道一会会去吃什么呢。
八成是哪个高级餐厅,再不济也得是个高规格的私房菜馆子吧?
正好最近快要过劳死了,趁着金主爸爸请客,补补也挺好。
阮眠美滋滋的,直到金主爸爸一打方向,拐进一条狭窄的小道。
眼前的霓虹灯忽然消失,阮眠心里咯噔一下,表情诡异的扭头看了看目视前方十分淡然的江颂。
窄道真的很窄,也就一个单行道的宽度,江颂的车还大,几乎是将将能过去,换个车技差点事的,这路简直没法走。
前方的老大爷晃晃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后面几辆车不停的在按喇叭催促。
江颂单手扶着方向盘,手肘很放松的搭在车窗上,也不着急,只慢慢的跟在他身后,直到大爷拐进胡同,才不急不忙的踩下油门。
本来路就不好走,喇叭按穿了也没什么用。
换作是自己在骑车,大晚上的被人一顿嘀嘀嘀,想让不让不了,想快又快不起来,真挺心烦的。
阮眠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推了推眼镜。
不愧是闲得蛋疼的大少爷,什么事都能这么淡定。
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这位明显不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把自己忙成陀螺的那种,在他眼里,好像时间都显得不怎么值钱。
阮眠再一次被柠檬环绕:我恨呐。
没过多久,他们在了一条步行街旁停了车。
街很长,两旁都是五花八门十分接地气的门面,街头一个拱形大灯箱,十分接地气的用绿底配上红字——食宝街。
还用的立体特效加粗宋体,标准的逼死设计师系列。
阮眠的胃口一直不很好,吃的很少也不挑,随便给口吃就能喘气,特别好养活,他也一直没觉得那些贵的吓死人的菜有什么不一样。
本来就不爱吃正儿八经的主食,也算是正中下怀。
当然,这大餐梦破碎的他有点意外。
真是难为江大少爷了,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找到。
别是有钱人没事干想尝个新鲜,平时没人陪他开着豪车怒闯贫民窟,最近刚好遇见个看着顺眼的,突发奇想来品味人间烟火?
简直是八点档总裁电视剧的桥段。
就在阮眠准备自告奋勇当一把向导的时候,江颂特别淡定的用一副常客的口吻说,“这里有一家蟹黄汤包很好吃。”
阮眠很意外,“你经常来?”
江颂笑了笑,没有回答,领着他们径直向前走去。
街边的小店家家门口支着摊子,卖什么的都有,各种食物香气四溢,一阵阵往鼻腔里钻,勾的人食指大动。
耿湾湾整个人像脱缰的野狗欢呼着向前冲去,高声喊着,“臭豆腐!给我来一盒臭豆腐!超大份!”
相比之下,江颂冷静的多,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模样。
他冷静的买了三屉汤包,又冷静的买了三个驴肉火烧,然后冷静的基本上看见哪家都得来一份,也不管是什么,瞎尼玛点菜。
阮眠心想,真是差点就信了他的邪了。
这山窝窝里刚爬出来的架势哪里像是个常客?
江大少爷到底是在美食街玩出了豪门风范。
而且这锅还甩给了阮眠。
江颂面不改心不跳,“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要了一点。”
阮眠眉梢直抽抽:你想尝就说你想尝,碰瓷可不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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