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苏倾神思恍惚的垂头去看自己的双手,区区十日的功夫,其实掰着手指便可以数的过来。
十日的屈辱换来之后回家的契机,苏倾觉得,她甚至都不必多做权衡便可做出选择,因为她知晓,她根本就抵挡不住这般诱惑。
什么也不能阻挡她回家的脚步。
宋毅见她闭眸颔首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中反而腾起丝莫名的烦躁。可他毕竟冷情惯了,又哪里会让这点烦躁扰了他的性致?难得久旱逢甘霖,既然此番目的已经达成,敞开了身心痛痛快快的享乐一番才是实在。
猛地弯身一个打横将人拦腰抱起,宋毅踢开了身侧碍事的桌椅,抱着人直奔里间床榻而去。苏倾安静的蜷缩在他怀里,紧闭双眸面容平静如水,看似已然收起了之前的戒备与尖锐,只等侯命运对她接下来的摆布。
宋毅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提起一抹冷笑,这会子犹如个泥菩萨般不喜不悲的,但愿过会她还是这般平静,莫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才好。
替她脱了绣鞋,将她整个人放上床榻之后,宋毅自行解了官服,搭在不远处的黄梨木屏风上,便大步走向了床榻。
抬腿上了床榻,宋毅随手打落了朱红色的纱幔,在纱幔缓缓荡动的暧昧红晕下,缓缓俯身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压在身下。
身体间的甫一接触,苏倾反射性的就瑟缩了下,尚未等她稍有所适应,灼热逼人的气息便缓缓的扑上她的面庞,濡湿的唇从她的唇角,或轻或重的摩挲过后,便移上了她的耳畔。
随后,苏倾便听到了宋毅那惯有的沉厚嗓音:“爷要开始了,你可准备妥当?”
听到‘开始’二字,苏倾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突然间就有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可下一刻,对回家的极大渴望便将这种冲动死死按压下。
苏倾握紧手中吊坠,眨了几下眼将眸底泪意逼退,方轻声开口道:“妥当了……望爷言出即行,莫要戏耍奴婢。”
宋毅微微一怔,随即便低笑出声。
他并未再做回答,只是伸手带着几分爱怜的抚着她略显冰凉的脸颊,看着那惶惶不安的可怜模样,反复端凝片刻后,便覆唇对上了那令他肖想已久的粉嫩唇瓣……
外间候着的彩玉和彩霞从巳时到日落,来来回回的统共搬了三次水。
一番□□下来,宋毅只觉得酣畅淋漓。虽说他自诩自制力惊人,可毕竟久旱多年,如今终于得以开荒,少不得将那令他自傲的自制力暂且抛之脑后,畅畅快快的享受一番。
宋毅转头看向床帏间的女人,透过朱红的幔帐隐约见得床榻上的她软弱无力的伏在被褥之上,绸缎般的青丝铺撒了她半边身子,愈发衬得那雪白的肌肤如玉,温润清透。
想到前头床帏间的快慰之感,宋毅难得的扬起唇角露出抹实心实意的笑容来。思及今日定是将她折腾累极,宋毅待拾掇妥当后,便招呼彩玉彩霞进来,嘱咐了一番备些补品候着,待她醒来之后令她吃下。
彩玉虽进府不久,可在牙婆子手里磋磨的时间不短,因而也学到了不少大户人家的规矩。待听得宋毅嘱咐完毕之后,遂小心询问道:“大人,那可需给姑娘备下避子汤?”
闻言宋毅顿了下,随即掸了掸衣袖,漫不经心道:“一切按照规矩行事。日后也是如此,不必再多加询问。”
彩玉似乎敏锐的感到大人有些不渝,忙慌张答道:“是奴婢多嘴了,望大人恕罪。”
临去前,宋毅往里间的方向扫过一眼,似皱眉思忖了片刻,方又对她们二人嘱咐道:“将人仔细伺候好,若有差池,爷拿你们是问。”
彩玉彩霞忙道:“谨遵大人吩咐。”
待苏倾再次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软,没有一处不无力。恍惚疑惑了片刻后,她猛然忆起其中的缘由,顿时浑身犹如置于冰窖之中,无处不冷,无处不寒。
听得里头动静,彩玉彩霞忙掀了毡帘入内,掌了灯,收拢了层层笼罩的幔帐,垂首垂眸的在床前小心问道:“姑娘,晚膳已经给您备好了,让奴婢伺候您起身,一会子用膳吧。”
问话了好一会,没听的床上人有丝毫应答,彩玉偷偷拿眼一瞧,接着朦胧的光晕,却瞧见了床上侧躺着的姑娘眼神发直的看着她自个紧握的左手,也不知究竟是在细瞧些什么。
彩玉当她是刚醒来尚不清醒,遂又小声唤道:“姑娘?姑娘?”
苏倾用力眨了下眼,缓了好半会,方哑着嗓音道:“再拿身衣物给我吧。”
彩玉彩霞忙应了声,利索的找了身干净清爽的衣物后,便拿到床边,将苏倾扶起后便替她给穿戴上。
伺候着她简单梳洗过后,彩玉彩霞便将宋毅前头吩咐的补品以及汤药端了上来。苏倾没什么胃口,可彩玉彩霞极力相劝,便草草舀了两口补品强自咽下。
“姑娘,您要不再吃上一口?这可是咱家大人特意嘱咐的,说是给姑娘您好生的补补,大人可真是打心眼里心疼着姑娘呢。”
彩玉本意是相劝,可苏倾一听得是那人特意嘱咐,咽下的补品就生生在胃里翻腾。她闭眸深呼吸几口,恹恹的摆摆手,示意彩玉端下去。
彩玉见实在劝不动,也只得作罢。放下补品后,彩玉又拿起在一旁的汤药,有些迟疑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说。
苏倾见彩玉端了汤药来,而那汤药的味道刺鼻的厉害,让她忍不住皱了眉:“这是药?做什么的?怎么这般难闻?”
彩玉彩霞对视一眼,均有些嗫嚅,最终还是彩玉硬着头皮小声道:“按照府上规矩,主母入府前,侍妾侍寝后都要赐碗汤药的……”
苏倾瞬间就明了。
她也没多做迟疑,从彩玉手里接过汤药碗,吹了吹,待凉了些罢便端着一饮而尽。
彩玉彩霞忙在旁抚着她的后背,急道:“姑娘慢些,呛着了可怎么办?”
苦涩而刺鼻的药味弥漫口腔,可偏偏在这一刻,这样的苦涩味道反而冲淡了几许她胸腔内那几欲难解的涩意。
搁下碗,苏倾长吐口气,再睁眼时,眸底尽是坚定。纵然是沉痛的代价,可她不会后悔,即便是再选择一次,她依旧还会如此选择,因为什么也抵不住她想要回家的渴望,哪怕是背上对魏子豪的背叛,哪怕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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