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天已大亮。
莫晚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窝成一团的长发,向地上看过去,原本睡在地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铺盖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莫晚起床,洗了把冷水脸,整个人清醒不少,天气热,睡得一身汗。
余生兄妹几人已经在厨房吃饭了,莫晚盛了一碗米茶坐过去,清了清嗓子,“等下吃完我就去干活,今天你不用帮我挣工分了。”
余生吃咸菜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后慢吞吞的说了一个好字。
莫晚快速的吃完就去卧室收拾自己去了。
莫晚走后,两个小的齐齐看向大哥:“大哥……”
余生不理他俩:“吃饭!”
等余生收拾好准备走了的时候,莫晚推开卧室门出来了,穿着一件的确良碎花长袖上衣,下身一条简单的黑裤子,一头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安静的垂在两侧,明明是大多数人都会穿的衣服,她穿出来却分外好看,上衣是圆领,露出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也若隐若现,两条腿虽然裹在宽松的黑裤子里,却能看出腿很长,余生却知道,不仅长,还很白,很细。清晨无意间他曾看了一眼,咳咳,某人太热了,把被子掀开了。
“走吧。”少女的声音娇俏悦耳,拉回长生的思绪。
余生闷不吭声的走在前面,悄悄红了耳根,他在考虑,要不要在房间里拉个帷幔。
余生把莫晚带到麦田里就走了,这块田归知青做,他们的活在另外一边。
莫晚来的早了点,其他人还没到,不过等了一会儿人就陆陆续续来了。
他们看到莫晚在都很惊讶。
“莫晚,今天过来了?”说话的男人叫陆丰,原主的记忆里有他,他下乡最早,算是知青的领头人。
莫晚微微一笑,点头。
除了陆丰跟莫晚打过招呼外,剩下的人都对莫晚视而不见,莫晚也不在意,就原主的性格,人缘好才奇怪。
很快发了镰刀,人手一把。这个时候还没有后来的收割机,收麦子需要人工割下来,再用队里的拖拉机,在后头装个石磙压麦子,最后还要收麦杆,扬麦糠等,总之程序繁多。
不过,后面的程序莫晚不关心,她现在发愁的是要怎么把麦子割下来,原主没做过,她也没做过哇!
她悄悄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他们动作麻利的很,左手抓起一把麦秆,右手一挥镰刀,就是一把麦子了,他们身边已经倒了一排麦子了。
莫晚学着他们的动作,抓起一把麦子,小心翼翼的用镰刀割了一下,没割动……
她抿着嘴唇,用力割了一把,麦子是割掉了,锋利的镰刀却差点划伤她的腿,吓了她一跳。
这下她不敢用劲了,一缕一缕的慢慢割。
太阳渐渐出来,没一会儿莫晚就热的汗流浃背,的确良的衣服不吸汗,黏黏的贴在背上好不舒服,而且又身处麦田里,莫晚觉得浑身都刺刺痒痒的。
她直起背,擦擦脸上的汗,回头一看,她才割了一点点,而别人已经快到头了,慢的也都割一半了。
莫晚看着望不到头的麦田,心底欲哭无泪,只得闷头继续干。
干到后面她都后悔早上只喝一碗米茶了,又累又渴又饿,还热,而她还有很多没有割。
“莫晚,要不要帮你?”陆丰问莫晚。
莫晚抬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大家的活都做完了。
她还没说话,就有一人抢先说:“陆大哥,她不像我们,什么都靠自己,她有家里人帮忙的,哪里还需要我们,前几天,不都是她男人帮她做的吗?我看,我们就先回去吧,是吧,莫晚?”队里有个女同志阴阳怪气的说。
说话的女同志叫章青青,一直跟原主不太对付。
莫晚记得还有一个人,叫褚依文,跟原主一样嫁到村里了,不过嫁的是原主之前物色好的队长的儿子,跟章青青两个人好的像穿同一条裤子一样。
莫晚不理会她,只对陆丰笑笑,拒绝他的好意:“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儿也回去了。”都干了一个早上的活,很累了,哪里好意思让别人帮。
陆丰:“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刚刚冷嘲热讽的女人没得到莫晚的回应,恶狠狠的瞪了莫晚一眼,她最看不惯莫晚了,仗着自己是长得好看点,到处勾人!想起莫晚嫁的那个男人,章青青的眼底划过一丝不甘,长得确实好看,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又是地主后代,她就自己嫁了,哪里还会设计给莫晚。
他们走了之后莫晚继续龟速一样的割麦子,说回去是不可能的,活还没干完怎么能回去,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大家干活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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