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髭切

    这场谈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荒目欢大致交代了一下自己和敌联盟的关系,并再三确认欧尔麦特和英雄们真的不会杀掉自己后,便不再开口。

    “你想一直被关在这吗?”欧尔麦特突然问道。

    “当然不想。”荒目欢说道,露在外面的淡粉色唇向下撇了撇:“其实你们关不住我的,只是时机不到罢了。”

    “敌联盟的人会来救你?”欧尔麦特神色一肃。

    荒目欢扭了扭身子,似乎是被绑的实在不舒服,但语气还是那种平平淡淡的丧气:“当然不是了,我都说我只是个弃子,就算死柄木真的脑子抽了想来救我,AFO也不会允许的。”

    “你和死柄木弔的关系很好?”欧尔麦特不动声色的套话。

    “……说不准。”荒目欢顿了顿,“薛定谔的关系好叭。”

    欧尔麦特意会了一下他的意思,想想死柄木表现出来的性格,觉得他形容的还挺贴切。

    “我们来交换情报吧。”荒目欢突然道,他嘴巴抿了抿,又向上扬起:“我告诉你我怎么逃走,你告诉我还有哪个英雄能杀掉我。”

    “没有英雄会下手杀你。”欧尔麦特直截了当地道:“我们对敌人奉行活捉,除非迫不得已,不会杀人。”

    他思索片刻:“AFO说我会杀掉你,显然是在骗你,我只会把你打晕然后迎战其他敌人,他是利用你消耗我的体力。”

    荒目欢的声音弱了几分:“果然如此。”

    他整个人丧的不想说话。

    “你的逃跑方式是什么?”欧尔麦特问道。

    他知道荒目欢会提出疑问,事先解释:“没有英雄会杀你,这也是一个回答,不是吗?”

    荒目欢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认为自己被驴了但没有证据。

    “行叭。”他的声音愈发有气无力:“我也不知道这个能力是什么,也许是我的第二个个性,我可以穿越到另一个空间,但是穿越的时机不受控制。”

    “另一个空间?”欧尔麦特一惊。

    “嗯,那里的力量体系和这面不太一样。”荒目欢道,他不想解释太多,最后总结:“反正你们关不住我。”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绝对,外面的警/察和欧尔麦特都没有说话,而后门发出嘎吱的声音,属于欧尔麦特的味道渐渐远去。

    看样子是走了。荒目欢放松身体,任由拘束器将他绑在椅子上,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也没事情做,不如先睡一觉。

    万万没想到,一觉起来他就换了个地方。

    如果不是闻到了刀剑付丧神特有的味道,他还以为自己被英雄们扔到了哪个垃圾场等待处理。

    不过这里的味道与流浪本丸不同,他动了动身子,身体上的束缚已经消失,但那个奇奇怪怪的眼罩还紧紧扣在上面。之前被打断的左臂在被关进去前得到过治疗,现在基本已经长好,只是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可现在的情形不运动好像不行。

    周围浓稠的恶意几乎化为实质,虽然他只闻到了一个人的味道,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人类吗?”轻柔的嗓音传来,语气里漫着甜蜜的笑意:“真是难得,居然会有审神者独自到这里来。”

    “我不是审神者。”荒目欢转动身体,面对声音发出的方向:“这里是哪里,战场吗?”

    “不,这里是坟场。”那个人继续道:“暗堕的刀剑在即将死亡,无处所归时,会选择来到这里,等待消散。”

    明明说着内容冰冷的话,他声音里柔和的笑意却没有丝毫减弱。

    荒目欢噢了一声:“就像是大象的象冢吗?”

    “可以这么理解。”那个人笑道。

    陌生的味道在逐渐靠近,荒目欢警惕地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如我刚才所说,即将死亡的刀剑会来到这里。”那个声音继续说:“大人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可这里只有你自己的味道。”荒目欢左右转了转头,在黑暗中对敌的次数不多,他开始担心是否有善于隐藏的刀剑埋伏在周围。

    味道越来越近,荒目欢向后跳了半步,敏锐的察觉到一道风自面前刮过。他试图用手解开眼罩,但缠得太紧,一时半会儿竟是拿不下去。

    “别怕。”那道声音柔和甜蜜,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我只要一些灵力。”

    “你做的事可不是这么说的!”荒目欢拧眉,“你拔剑了吧。”

    “大人很敏锐。”对方轻轻笑道。

    有刀刃与空气摩擦的呼啦声,荒目欢下意识往旁边闪避。

    他们二人一来一回,荒目欢有惊无险地躲过几招,意识到这样不行。这人虽然口头上用着敬称,声音也温温和和,可下手狠,看起来想直接废掉他的四肢。

    荒目欢怎么说也是小时候就被扔到这个战场上的人,在短暂的惊慌后,开始暗暗分析对方的招式。每一位刀剑付丧神用的招式都是不同的,但相同的付丧神派别相同,接触得多了,就能从派别里察觉出对方的身份。

    这个付丧神的招式对荒目欢来说并不熟悉,声音也陌生,各种思绪在心里转了几转,他故意出声试探:“我似乎没怎么遇见过你,你是哪一位付丧神?”

    说话时,他往后一仰,又躲过一招。

    “在下源氏的重宝,髭切。”髭切笑眯眯的说道。

    髭切?

    荒目欢有一些印象,似乎是一位浅金发色的青年,只是这把刀在战场上的出现概率并不高,他好像只遇到过两三次,也没和对方战斗过。

    “你要死了吗?”荒目欢继续问。

    “不哦。”髭切的声音依旧柔和,但荒目欢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森冷:“我是来为人送行的。”

    “是膝丸?”荒目欢灵光一闪。

    髭切没有回话。

    荒目欢吸了吸鼻子,在周围浓重的铁锈与腐臭味中闻到了花香,一种几乎糜烂而浓郁的味道。那味道太近,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髭切按住的正是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左手臂。

    “大人这只手似乎受过一些伤。”髭切轻笑着凑近,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加重:“您的灵力我便笑纳了。”

    灵力被从身体中剥夺的感觉并不好,而且他的伤处还被毫不留情地按着。荒目欢几乎痛出眼泪,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髭切的肩膀:“松开。”

    一时的松懈让他落到现在的地步,荒目欢抿着唇,颇有些欲哭无泪。

    都怪髭切身上的味道太奇怪,远距离还好,离得近了便让他忍不住失神,结果被人整个禁锢住,一身的战斗技巧都使不出来。

    而且,若是髭切打算杀了他也就罢了,技不如人他也死得情愿,但对方明显不打算这么做,而准备将他当成提供灵力的道具,说不定等一会儿他完好的手脚就要断掉了。

    可是直接用个性,会把眼皮一起消掉,也很痛。

    荒目欢还在纠结地东想西想,鼻翼又扇了扇。

    第二个味道……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他抓着髭切肩膀的手一松,压在他身上的人果然在下一刻反身离去。

    “烛台切?”荒目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荒目君怎么会在这?”烛台切的声音里也有几分惊讶。

    “原来是认识的人。”髭切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能和人类和平共处。”

    “荒目君是这一带鹤丸国永与三日月宗近的人。”烛台切说道,“你若对他出手,要坐好被追杀的心理准备。”

    髭切的声音沉寂片刻,又响起:“只要没人知道是我做的不就行了吗。”

    他微笑着举起刀,对准烛台切。

    烛台切的面色凝重几分,也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趁髭切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荒目欢连拉带拽,终于把眼罩扯开了些,让自己睁开眼,用个性消散掉了前面的部分。

    然后他看了看,发现这个眼罩居然是带锁的,怪不得他刚才拽了那么久都没拽开。

    髭切看到了他这面的场景,再三衡量后选择放弃战斗,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你没事吧?”烛台切收了刀走过来,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眼:“胳膊断了吗?”

    “没有,是之前断掉的,还没完全长好。”荒目欢活动活动肩膀,倒抽了一口冷气,脸瞬间就苦了下去:“好痛。”

    烛台切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按:“还好,伤的不严重,我带你回本丸?”

    他没有问荒目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荒目欢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还想吃猪排饭!”

    被关在警局里,他三餐吃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伙食一点都不好。

    烛台切忍不住笑了笑,这么多日一无所获导致的烦躁感消散了不少。

    “那个髭切是本丸里的吗?”荒目欢又问道。

    “不是。”烛台切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沉思:“之前他和膝丸一起行动,如今来到这里,恐怕膝丸已经碎了。”

    而且,髭切恐怕掠夺了坟场中其他刀的灵力,才会导致这里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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