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看到出久，但荒目欢在路上看到了匡扶正义的欧尔麦特，他一直在阴影处盯着那个满身肌肉的男人，瞧着对方头顶两根呆毛晃来晃去的，心神澎湃。
欧尔麦特果然很强，速度、力量都是荒目欢见到的最顶级，想要杀死自己应该也很轻易。
荒目欢期待地笑了笑，在被发现前转身离开。
被死柄木吓到的心情变好了不少，他一路上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刚走到小巷拐角，突然被人拉住。
荒目欢刚想动手，却意识到这个气息的来源，立刻停了手：“你跟踪我？”
“我猜你会来这。”死柄木靠在墙上，目光迅速在他身上扫视一番：“你见到那小子了？”
“没有。”荒目欢挠挠头:“人太多了，我没看见。门口有老师看着，我也不敢靠得太近。”
“放心，计划那天你就能见到了。”死柄木弯起唇，拉扯出一个称得上恶意的微笑：“作为敌人。”
“如果不是有欧尔麦特，我还想看看出久成长得怎么样了。”荒目欢毫不在意，还期待地笑了笑：“他那时候小小的一个，但是意外的坚韧，好多我以为他做不到的事他最后都能成功，不过每次训练的时候都会哭。”
“这种小鬼轻而易举就能杀掉。”死柄木的心情显而易见地糟糕起来：“废物从小就是废物。”
荒目欢拧着眉看他：“出久不是废物，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选择他。”
“但最后你放弃了。”死柄木眯起眼。
“……那是有原因的。”荒目欢不想和他多说，总觉得下一刻这家伙好像就要像是蛇一样缠上来。他扭头往回走：“反正我要欧尔麦特就行。”
死柄木的脸色很不好，虽然只是跟在他后面，但一路上嘴里都在嘟嘟囔囔着“杀了你”，也不知道他针对的是谁。
荒目欢惦记着中午的猪排饭，也没理他，但是走到一半却接到了黑雾的电话，说等会儿转钱给他们，让他俩在外面吃。
没有说理由，荒目欢也不在意，他回头看了一眼死柄木，对方正黑着脸满身杀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带出去吃饭的样子。
“别动。”他抵住死柄木的胸膛，上下打量一番，拉上青年卫衣自带的兜帽，把他的脸遮住了一半：“这样就好多了，你收敛一下杀气，黑雾让我们在外面吃饭。”
因为要给他拉上帽子，荒目欢稍稍踮起脚，扬着脸凑得很近，死柄木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捏了一把白软软的小脸蛋，嘴角勾了勾：“走吧。”
杀气像是烟一样消散了。
荒目欢总觉得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有些狐疑地扫了他两眼，也没看出他心情变化的原因。
当BOSS的都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早就定好要吃猪排饭，荒目欢带着死柄木到了附近最有名气的店：“你想吃什么？”
“和你一样。”死柄木身体后靠，倚在椅背上看他。
说实话，只要死柄木不说话，不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比如说挠脖子之类的，虽然他嘴巴干裂，黑眼圈和眼袋有些重，但因为不错的五官，让他还称得上是一个忧郁厌世款帅哥。荒目欢本人长的也不差，他们两人一起进来，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们吃完饭就走。”荒目欢知道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担心死柄木发作毁了自己的午饭。
死柄木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担忧，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放心，这里的人暂时没有杀掉的价值。”
他身体微微前倾，瞳孔缩起，盯住了荒目欢：“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我才不会做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呢。”荒目欢撇了撇嘴。
他们点的猪排饭很快就上来了，荒目欢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满足地眯着眼晃了晃脑袋。
真好吃，有时候想着死掉就吃不到猪排饭，还有些伤心。
死柄木虽然和他点了一样的饭，但看上去并不那么热衷，偶尔动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他。
“你总看我干什么？”荒目欢吃完饭才有空理他，抬起眼瞟了瞟：“能用我填饱肚子？”
“也许。”死柄木勾了勾唇角，嗓音喑哑。
死柄木目光像是什么软体动物，缠上来就不再放开，即使扭头也能感觉到阴冷感。荒目欢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神情，那让他仿佛是被暗中的窥伺者盯上的猎物。
“快吃，吃完了我们回去。”他找了个理由转移话题：“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
人多是非多，死柄木总有理由发泄自己的愤怒，不过他对杀死这些人没什么执念，不想是对欧尔麦特一样，天天念叨着，还专门定计划。
果然这个世界不是欧厨就是欧黑。
荒目欢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想到。
突然，他目光一凝，身体动了动，似乎是想站起来，但仅仅只将椅子向后挪了挪，发出滋啦一声，便又重新安静下来。
死柄木的目光迅速从窗外一扫而过。
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些不需要特别注意的普通人，他拧了拧眉：“你在看什么？”
“好像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荒目欢说道，“不过不重要。”
马上他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夙愿，之前那个神明也不算是什么重要人物。
死柄木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他迅速吃完饭，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拉住荒目欢的手腕：“回去。”
外面总有奇奇怪怪的人吸引荒目欢的视线，总有一天他要把眼前这个少年关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屋子中，变成独属于他的金丝雀。
走在前面的荒目欢打了个寒颤，狐疑的目光扫过死柄木，却发现对方低着头压根没看自己。
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的荒目欢搓了搓手臂，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酒吧，黑雾和往常一样站在柜台后面擦玻璃杯。死柄木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熟练地掏出游戏机开始打。
荒目欢凑到黑雾旁边小声问道：“AFO找你了？”
“是。”黑雾脸上的雾气波动了一下，但声音依旧沉稳：“先生交代了一些事情。”
荒目欢若有所思：“特地把我们支开……应该不会影响我的事吧？”
“自然。”黑雾说道。
得了肯定答复，荒目欢就不再多问。他本身其实并不属于敌联盟的成员，只是因为当初寻找强者时找到了AFO头上，AFO拒绝杀他，但告诉他只要暂时加入敌联盟，成为敌人去袭击欧尔麦特，那位No.1就会主动杀掉他。
荒目欢在敌联盟待了一个多月，死柄木才制定出了第一个计划，他当然不希望这长久的等待与期望落空。
似乎是不乐意看他和黑雾讲悄悄话，死柄木走过来把他拉开，按在沙发上，把游戏机扔到他手里：“玩。”
荒目欢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低头看了两眼游戏机，正准备打，大腿上突然多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我睡一会儿。”死柄木完全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把头往荒目欢肚子上一埋，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荒目欢：？？？
他用目光对黑雾表示，你们首领是不是有病病？
黑雾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AFO说了计划，但他想到几天后会发生的事就感到头疼。现在的死柄木已经很难应对了，等荒目欢真的被英雄那面抓走或杀死……
黑色的雾气剧烈波动片刻，才慢慢归为平静。
剩下的两天里，敌联盟开始扩充人手，地下酒吧中也被各类人挤满。死柄木还是在中间的红沙发坐着，目光时不时从周围喧闹的小喽啰身上扫过，眉心紧皱，看得出积压了不少不耐与杀气。
“召这些人有什么用。”荒目欢坐在他身边，身体后靠进柔软的沙发中，把自己舒服得窝成一团：“我一个人都能杀光。”
“用来牵掣那些学生。”死柄木说道，他脸上戴着那只被称为“父亲”的惨白人手，红眸微缩，流露出几分暴虐：“我可不想游戏被一些小虫子打扰。”
“学生吗……”荒目欢打了个哈欠，猫眼微微下垂：“也是，毕竟是A班，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会对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明天就要开始计划，荒目欢兴奋地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大半夜拿手机刷欧尔麦特的视频，结果现在一闭眼就是欧尔麦特魔性的哈哈哈，简直余音绕梁，在脑海里不断回旋，都快把他洗脑了，生怕自己一时不注意就笑出来。
哦，对了，死柄木现在和他睡一个屋，他要刷视频都得戴耳机偷偷刷，不然死柄木肯定气得把他的手机崩坏掉。
“我们说好了，到时候我先上，以我的能力虽然打不过欧尔麦特，但让他受伤还是可以的，等我死了的时候你再放脑无。”虽然困，但荒目欢还是强撑着精神和死柄木确认：“最开始我们打的时候，你不要让脑无插手。”
“我知道。”死柄木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他看着放心睡过去的荒目欢，嘴角微微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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