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的酷炫机车载着两人的身影从马路上疾驰, 在这飞快移动的过程中, 两侧景象犹如横向移动的电影胶卷, 不断被他们废置到脑后。
该庆幸横滨本就是一块法外之地, 不然他们又是超速又是不戴头盔, 早就要被交警抓起来了。
但要说他们头顶什么都没戴的话也不对, 像是变成了中也本体的那顶黑礼帽,就好好地位于他的脑袋正上方,即使机车时速飙到一百码,耳旁有狂卷的风声在呼啸, 帽子也被他用异能牢牢压制在自己赭色的头发上纹丝不动,让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了直觉惊奇。
此刻的霜叶端正地坐在机车的后座,穿梭过中也发梢的晚风不断吹拂到她的脸庞,代替信使捎来了属于他头发的味道。
闻起来不是草木的气息, 也不是其他天然香精的格调。若要比喻的话, 就像是美丽海鸥在云端领地里轻盈飞翔,或是一尾鲸鱼在自己的海洋王国里任意遨游的感觉。
这大概是自由的味道。
有着大胆的清爽,和任性的飘逸, 与能让人心甘情愿埋首在他发间的魅力,霜叶只是闻着闻着, 就不由自主的全部放空了思想。
机车不时会碾过路面上的石子或陡坡, 顺应惯性传来隐约的颠簸, 不过这辆高级货的防震功能很强悍,完全不会使座位上的人感到不适,纵然颠簸也仍像是腾云驾雾一般爽快。
趁着霜叶还在想着他洗发水的味道出神, 机车的主人这时直视着前方的视野,很偶然的在驾驶间隙跟她提及了一件事。
“喂,你当初为什么会当踏上这条路的”
低沉却好听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倏然拽回,霜叶透过他的肩膀往后视镜的方向看去,只见映在镜子里的少年,短发被迎面而来的疾风给尽数吹到脑后,展露出的那张精致面庞依旧平静,貌似只是无聊间随意抛出的问话。
霜叶思索了一会,遂开口道“你是想问我明明能靠脸吃饭,却为什么要靠才华”
行驶中的机车立马就传来了明显的左右晃动,若不是坐在座位上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反应神经敏捷,差点就要在现在引发一场影响交通路线瘫痪的惨烈血案。
“我没这么问好吗”饶是中也都像是被此人的厚颜无耻给刺激到了,不禁开始后悔因为一时在意而忍不住抛出的问题。
在这个时不时需要适应她神来一句的过程中,他真的付出了很大的忍耐跟努力。
霜叶可不知道他所付出的牺牲,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会当做无事发生。接收了中也的反驳,她只静静将视线投放到远处的街景,好似沉湎在了往日的回忆中。
昏黄色路灯落入眼睛里的画面,像倒垂的金色扣针般在闪烁着光芒,她久久没有回话,久到中也要以为她不愿回答而放弃的时候,耳畔才姗姗来迟传来了那道清冽如泉的声音。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霜叶直视着眼前不断前进的路面,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是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而已。”
真正饥饿到垂死的人不会管自己吃到的是面包还是糟糠,就如同很多人摆在眼前的困境,后方已经是即将崩裂的悬崖,唯有盲目地拼命沿着前路奔跑才能寻到生机,为此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中也接下来也没有回话,默契地随同她一起在寂静里沉沦,只留意倾听黑色轮胎在马路上摩擦的声响。
到了目的地附近,他们就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依靠步行的方式暗中接近敌方据点所在的位置。
“我们分头行动,你解决西边的人数,东边的就交给我,怎么样”霜叶按照手机里红点分布的区域,简单划分了两人的工作范围。
“可以。”中也偏头扫了眼屏幕,敌人的数量各占一半,他没有什么意见。
跟从不优柔寡断的人讲话分分钟就商量完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省心的了。霜叶旋即阖上手机盖,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将银眸转往了他的方向。
一瞬间,竟然分辨不清月光和她的面容比起来谁要更朦胧一些。
“那,待会见”霜叶问。
赭发少年的目光同样投入了她的眼底,锐利得仿佛能刺穿她的心脏,将之收割为自己的战利品。对视片刻后他忽然转过了身,洒脱地背对她摆了摆手,朝着西面的方向走去。
“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站在原地的霜叶注视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没过多久也选择了跟他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时不经意扬起的白色衣摆,在下落时好似能顺势将她轻轻消逝在空气里的低喃逐渐掩盖
“谁等谁,还不一定吧。”
偌大的库房里聚集了近有二十名的壮年男子,个个躯体肌肉贲实,显然都经过了持久的锻炼,获得了能在危机情况下反应果断的身手。
他们各自穿着迷彩色的防弹衣,围坐成一个圈,脚边零散堆积着东倒西歪的酒瓶,手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嘴里灌送着酒液。
“福山那家伙又不躲到自己房间里不肯过来,是看不起老大你吗”
库房内传来了一名打着酒嗝的雇佣兵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半带虚假又半带着谄媚地对前方的男人说道“不就是懂得按几下电脑么,次次都不给老大面子,等米切尔老大你重振家族的时候迟早要把他踹了”
今晚是为了庆贺将港口afia的追踪部队完全甩开而举办的集会,加上之前窃取到的一个数额多达上亿资产倒霉蛋的账户存款,黑钱林林总总加起来足够他们挥霍大半辈子的狂喜与将港黑脸面踩到脚底的自得,让他们都忍不住纷纷上头,觉得自己看到了跟在老大身后的光辉未来。
雇佣兵本就是为了金钱卖命的一类群体,与其说他们折服于这个团体老大的魅力,不如说是嗅到了钱财的铜臭味才驱使他们聚集于此处,只要一有不对,他们或许就会立马作鸟兽散状。
这样的乌合之众当然也会有不买账的家伙存在,不过当前是庆贺之夜,他们都不愿提及太多去破坏当下的好心情。
“哼,要是当初家族没有没落,我还是当家的大少爷,每天名酒美人作伴又算得了什么”犹如被众星拱月般围坐在前方,叫做米切尔的褐发男人面露不屑地发言。
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和一众雇佣兵们的装束不同,仍固执地穿着一套落魄的昂贵西服,像是要把这作为贵族的最后尊严永远恪守在他的灵魂当中。
说着,他取出一瓶今天刚搞来的高品质红酒,拔开木塞,优雅又矜持地倒入了自己的高脚杯里,自傲地介绍道“你们知道etr帕图斯么,这可是酒客们心目中的红酒之王”
雇佣兵们没有介意他这一高高在上的态度,依旧笑嘻嘻地上前想要分杯来品尝或许在他们心里,这个矫揉造作的没落公子也不过是一个能为他们挣钱的傻蛋而已,看在他有异能的份上,雇佣兵们并不介意适时地送上一阵吹捧。
随着集会时间的递进,萦绕着这班人的氛围不断因酒气正酣而蔓延开一片放纵,彼此言辞交谈间逐渐下流且放肆了起来。
就在他们商量着改天去红灯区一逛的时候,身后库房的大门轰然倒塌。
他们大概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去了。
“咦,是帕图斯的味道嘛”
闯入本营的少年单手扶着门框,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熟悉酒香,他不禁扬起了一个充满了桀骜的邪肆笑容,与此同时,诡异红光从他的身周乍现,使得他整个人仿若一位前来夺命的修罗。
“难得有这么好的美酒,不如也请我喝一杯吧”
他轻而易举地抬手挡下了一波朝自己激射的子弹,以一副商量般的语气询问道。
另一边。
听见中也那边传来的嘈杂声音,顺利潜入了建筑、行走在走廊上的霜叶不由动手按了按放置于耳廓内的通讯器。
这是去网咖找榎田时他的通讯器,被制成了相当逼真的红背蜘蛛的形状,起初中也还对这玩意有点膈应,只是后来听榎田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怕虫子吧之后,他还是一把抢过来塞进了耳朵里。
心理真的很容易被人抓透呢,中也。
不过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通讯器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电子噪音,然后就被切换到了另一条更为安静的线路,在隐约回荡的各自清浅的呼吸声中,榎田那颇为懒散的嗓音像是柔软的棉花糖一样渗透进她的耳朵。
“荻原小姐,你前面的十字转角有人过来了哦,预计十秒后就会跟你相遇。”
霜叶的脚步完全不受影响,反而直接问道“左边还是右边”
“两边都有。”
“人数呢”
“左边五人,右边三人。”
将通讯器往里收了收,霜叶随即不再回话。
她稍微放缓了一些前进的步速,由这一刻开始,呼吸声与脚步声仿佛从她的身上全部消失匿迹,唯有点点微弱的银光于她的指尖浮现。
五秒后,视野右方的转角终于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看来是右边的人率先邂逅了死神。
距离最近的那名敌人最先从眼角的旁光注意到她的身形,他微微滞住,刚转过头的瞬间少女便手腕一扬,使脖颈间流失的温热成为他遗留在人间最后的感受。
“你是谁”
亡者身旁的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掏出腰际的枪支,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手指刚摸上替他们完成过不少肮脏工作的黑色冷硬,属于对方的银白琴弦就来到了他们的眼前,精准缠绕住脖子将人强行拖到了旁边的走道里。
“喂吉冈你们那边怎么回事”
眼睁睁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遇袭的左侧敌人暴喝出声,然而他喊出那个名字的主人却迟迟没有回递给他任何的声音,恐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男人跟旁边的伙伴对视一眼,纷纷神情警惕地将枪支抬放在手里,紧贴墙面,缓慢朝转角的方向试探。
就在这时,他方才所呼叫的那名同伴的背影忽然被人从转角推了出来,几人下意识地抬枪扫射,一连串疾射的弹雨登时如雨打芭蕉一般弹射在那具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身体上。
“是吉冈”
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他们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机关枪,捕捉到这丝破绽的霜叶如同一抹白色魅影,身形飞快地从已经宛如一块破布的临时盾牌肋下钻出,直冲向了最前面的男人,将钢琴线稳稳纠缠在他毫无防备的脖子上。
“呃、啊”男人手指死死抓住自己脖颈处的钢琴线,想要为自己寻得一丝喘息的空间,身旁的伙伴见状立马尝试对少女开枪,火光响起的刹那,霜叶凭借着身前男人的力量,单手拉扯着钢琴线,飞檐走壁般抬脚踩过他的肩头在空中完成一个利落的翻身,躲过了这阵攻击。
“快捉住她”见狭窄的空间内无法瞄准,担心会误伤的几人便打上了徒手硬抓的主意。
依五个成年男性的强壮体格,想要捉住一名身材娇弱的少女看似手到擒来,可惜这是他们此生做出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没人能看清她具体的动作,仿佛蝴蝶一般轻盈落地的少女在接下来的每次周旋中都将钢琴线紧紧缠绕到了他们的身上,像是灵巧地编织出了一个细密的网,待他们反应过来后,五人已经一个接一个的被束缚住了双臂,牢牢压制在原地不断挣扎。
完成这一陷阱的少女脚尖最终落到了中央纵横交错的钢琴线上,在引颈受戮的羔羊们面前,霜叶取出了藏在风衣底下的银枪,垂眼朝他们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嘭嘭
感受到脚下再也无力支撑,霜叶便动身跳至地面,抬手将武器回收,她没有任何心情看身后的场景一眼就径直朝走廊更深的位置走去。
“荻原小姐,解决了么”注意到她脱离了那片红点的范围,榎田低声开口问道。
“嗯。”霜叶轻点头颅,按住耳边的通讯器问道“那名黑客的位置,应该很好找吧”
“他还在自己的房间内忙着调查监控呢,暂时还没离开的意图。”
“看来要把清地图的速度加快一点了。”
在霜叶准备一刀一个小朋友的时候,中也西面的场合也演变得十分激烈,难以数清的敌方人员一个个前赴后继地倒下,伴随着轰烈的炮火声响彻,此地所诞生的惨叫声同样不绝于耳。
“你,你是港口afia的重力使该死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米切尔的眼神在这炼狱般的可怕场景下不禁涌上了一层深深的恐惧,所幸他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就率先用异能刮起风沙笼罩在自己身周,以挡下那层反弹回来的攻击。
可惜在外界的部下们则不像他一样有好运缠身,接连倒在了他身旁冰冷的地面上,同伴的数量不断被损耗,再这么下去,整个库房里就要只剩他一人了。
“可恶,福山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敌人跑进来都没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恼怒当中的团体老大忍不住通过对讲机朝监控室里的男人破口大骂。
人类在危急关头面前,总是习惯先从其他人身上找原因,好似这么做就能替自己的失误寻到合理辩解。
对面监控室里的那名黑客此时同样焦头烂额,那张平凡的面孔上不自觉间布满了冷汗,双手不断敲打着键盘,似乎想要调查出敌人忽然来袭的原因。期间褐发男人有失风度的指责不断通过对讲机传递过来,黑客也顾不得会不会跟他撕破脸皮,往日的隐忍终于在此时爆发
“够了你这个破产还硬要装阔的傻x要不是因为我,你以为你能拿得到那么大一笔钱吗”
原本就脆如薄纸的雇佣关系在紧急关头面前根本经不起考验,轰然分解成一盘散沙,听着耳边暴怒传来的fxxk you之类的洋文词汇,这名黑客视若无睹,只顾着紧张调取着监控的画面,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一直都有在监视附近的路摄”
监控被点击了加速倒放,结果就像他看到过的那样,空荡荡的路面犹如定格的画面,连一只苍蝇从眼前飞过的场景都不存在。随后他又不死心地调取了这栋建筑里的录像,起初负责看守的人员明显都井然有序地在各自的区域巡逻,不过就在下一帧画面开始交替时,两队进行交接的人马陡然就倒伏在了地面,无一幸免。
注视着在眼前蔓延开的那片血色,黑客的心里逐渐升起了一片寒意,他颤抖着指尖点击重播,然而几乎将整个屏幕的每格像素都寻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始作俑者的一块衣角,就好像是关于他的片段早已被人为处理和裁剪过了一般。
等等裁剪
意识到这一点的黑客双手猛然用力推向桌面,承托着男人身体重量的电脑椅顿时快速往后滑动,带着他远离开了眼前对于他来说有如洪水猛兽般的电脑屏幕。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无形中观察他的眼睛存在,在他这个动作以后,房间显示器里的画面像是发生了灵异现象般无人自动,自己点击退出了他所阅览过的那卷录像,要故意挠人心肺似的慢悠悠进行逐个删除,到最后,只给他余下一片空白。
紧接着十数个大屏幕组合成的显示画面便像年久失修的灯泡般逐渐熄灭,统一变成了黑黢黢的颜色,无声沉寂数秒以后,在黑客的眼前拼成了一块q版蘑菇动画的拼图,滑稽可爱的形象欢快地在屏幕中心蹦蹦跳跳,像是在嘲笑他技不如人的事实。
“他们的队伍里也有黑客”而且还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入侵了他的网络这到底要多高明的手法才能做到
此时此刻,本领被对方给践踏到了脚底的男人分明身处在音响播放出来的欢乐bg海洋,却丁点都无法被快乐感染,在这充满了童趣气息的黑暗房间里,好似只有从他口中传出的绝望的惊呼声格外清晰。
今夜注定会有许多人长眠。
如果有人能够在这时监听到某条通信线路的话,或许能在此刻听到三道截然不同的声音不过,他们话里的意思却很巧合地达成了一致。
“哈啊ga 了呢。”完成了自己工作的某个年轻人伸了个懒腰。
“给我速度过来受死”这是战场中某个少年有些暴躁的怒号。
当然还有最后的,属于另一位少女的清冷声线。
她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的门扉,逆着光为监控室里被惊退到角落的男人递送上一笺预告函。
“先生,死神来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话是b站老番茄的梗。
嗯,这章帅就完事了
以及珍惜chuya这次的专场吧23333之后就要由宰接手了,关于这只绷带浪费装置的戏份会多到你们看得想吐的bhi而且还很甜甜甜
不知不觉我都快日更半个月了啊唏嘘我居然能这么勤快,还是得多亏有大家陪我呢吃手手
谢谢小可爱们致力于养肥我这只鸽子,把你们一个个抱起来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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