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林将那舞女送走,回来便见少爷手中拿着个小瓷瓶闻着,心中好奇:“少爷,这是什么?”
“三皇子送来的药膏。”这东西外表精致小巧,陈青甚是喜欢。
闻着那香味,陈青都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没那么疼了。想着便对小桂林说:“你将这药给我涂涂,看会不会好的快些。”
毕竟这是宫中太医院的东西,想必药性也要好些。
小桂林应了声,将自家少爷发上的青色绑带取下来,满头的青丝便散了开来。额前垂下几丝黑发,衬的陈青象牙白的面庞更显柔美。
陈青虽是个纨绔子弟,但这一身皮囊却是陈德发从小娇养出来的。陈家虽有两子,但陈德发独独对这嫡出的陈青宠爱非常,在这丹阳城中可是无人不知的。
就拿前年陈府走水一事,听说那失火的阁楼可是陈府的藏金阁。里面的宝贝那可都是价值连城,却在那一场火中烧的灰都不剩。
这祸头便是陈青!
陈青在这丹阳城中颇为得势,身边自然少不得围着其他世家的公子哥儿。一池的墨水中哪能出清水,那些个世家公子也都是些纨绔子弟。一直听说陈家有一座藏金阁,价值连城,便都想去见识见识里面的宝贝。
那藏金阁得钥匙陈青知道在哪,可是心中却记着陈德发的叮嘱,不可带人进那座藏金阁中。心中犹疑,不想同意。奈何那几个世家公子个个舌灿莲花,没几句就忽悠的陈青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夜里偷摸开了后院的小门,将他们放了进来,带去了藏金阁。
阁内多的是数不清的名家古玩字画,珍珠玉石,那明珠有成年男子拳头那么大,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的光辉。那些世家公子看着眼睛都有些红了,最后在陈青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也不知谁的火折子没收好,几人离开后,藏金阁便失了火,里面的宝贝烧的一干二净。陈德发事后知晓,气得大病了一场,半月没上早朝。
武帝听闻,直叹可惜,特下旨慰问。
陈德发病中,陈青也知犯了大错,害怕责罚。夜里守在陈德发床前伺候了一夜,隔日染了风寒也躺下了。陈德发是又气又心疼,最后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而后丹阳城的人便有了这句话:丹阳的公子,一城难易,讲的便是陈青。
白日陈德发不在府中,陈青便也懒的跑去正厅吃饭,让奴仆将饭菜都端到自己的小院中。
到了晚饭时,陈德发打发了人来喊,陈青这才去到正厅。
正吃着饭菜,就听一旁的陈德发开口:“听人说三皇子今日来了?”
“是。”陈青如实回答:“送了太医院的膏药来的。”
“那三皇子还真是个有心人,知晓青儿受伤,就送了膏药来。”三夫人在一旁开口,本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却被陈德发瞪了一眼,顿时语塞。
见三夫人低头吃饭,陈德发才对陈青道:“是有心了,不过卿卿日后还是少与三皇子接触。”
卿卿是陈德发给陈青起的乳名,这也是昨夜回去问了顺子才知道的。却不想陈青都这么大了,陈德发竟还是这样喊。
“为何?”见陈德发话中有话,心中疑惑。
陈德发:“那三皇子品行不端,前段时间还被武帝禁了足,卿卿少接触为好。”
“哦。”乖乖应声。
陈青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事,那便是三皇子为何被禁足。当今圣上子嗣不丰,成年的皇子也就太子萧时墨与三皇子萧彻,还有一长公主萧锦绣,乃太子一母所出。
前段时间,有传闻三皇子萧彻好男风,更是从秋菊苑为个小倌赎身带回了府中,这才气的武帝将他禁足。
这也怪不得后来萧彻称帝,后宫中竟被献了不少男宠。
见陈青这两日如此乖巧,陈德发虽有些不习惯,但心中仍是十分高兴。
“脑袋可有好点?”
“好多了,今天上药时看已经消肿了。”
“嗯,那就好。”
三夫人刚才被瞪,看着父子二人父慈子孝的画面,心中有些堵。一直维持在面上的笑容不禁收敛了些,犹豫着开口:“老爷……”
在陈青碗中夹了块肉,才看向三夫人:“怎么?”
“述儿今早来信,说是明天便归家了。”
陈德发不甚在意:“回来便是,又不是小孩子。”
三夫人被这话一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述儿虽不是嫡出,可那也是老爷的亲骨肉,见着陈德发对陈述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不由的委屈。
三夫人眸色暗淡,带着一丝愁苦,陈青看了也觉得陈德发是否也是偏爱的太过明显了点。
陈德发到不以为然,只是叮嘱陈青这段日子乖巧些,莫要再去招惹三皇子。
吃了饭陈青便回了小院,待下人将洗澡水打上,陈青便让他们下去了。毕竟不是真正的陈青,让人帮着洗澡什么的真有点不适应。将衣裳脱了搭在屏风上,抬脚迈进了浴桶中。身体泡在温热的水中,陈青十分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按着书中的剧情,陈述回来后不久,宫中就传出了武帝病重的消息,崇祁十九年菊月武帝薨。
没多久,萧彻便发起了政变。
御太医吕穆在太子给皇帝的药中查出里面加了大量的‘雪上一枝嵩’。此药性温,味苦,辛,含有剧毒,用量不当可置人死亡。临江王萧治以太子谋害天子为由,当夜领兵包围了皇宫。
而此时,武帝贴身太监总管于良拿出皇帝密旨,一共两份,一份废太子,一份是传位诏书。
太子见大局已定,只得带着自己的亲兵逃到了汴州,那里是他母族舅舅的地盘。
这一算,竟是没多少时日了。陈青愁苦,思索着如何才能不用进宫。也不知自己到时也逃到卞州,不知道可不可行。
太子舅舅东阳王势力盘庚错节,即使萧彻也不是轻易动得了的,所以太子才会选择跑去卞州,以求庇护。
正想的出神,禁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人影跃了进来。惊的陈青猛的站了起来,都忘了自己现在一丝.不挂。
“别惊慌,兄长。”随着声音响起,陈青见着窗边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骑装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见着陈青白皙修长的身体上湿漉漉的挂着水珠,露着满口的大白牙:“兄长许久未见了。”
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裳,陈青忙又沉到水中。看着面前这少年郎,暗想这莫不就是那游历未归的陈述?
陈青缓缓开口:“三姨娘道弟弟明日才到,怎么夜里就归家了,也不提前说声。”
“弟弟这可是太想念兄长,所以提前回来,特来探望。”
“是嘛,不过可否先出去,待我穿好衣裳。”裸着身体在水中与对面衣裳整齐的陈述对话,陈青怎么说怎么别扭。
陈述:“也好,免得兄长着了凉父亲忧心。”
陈述绕过屏风走了出去,待陈青穿好衣裳出来,屋内哪里还有陈述的身影。
陈述原本明日才到,但想着萧彻信中所写,忍不住心中好奇,夜里翻了陈府的围墙就进来了。却没想到变化会如此的大,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得相信这个人是自己那个纨绔跋扈的兄长。
使了轻功,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中。这么晚了,也不想惊扰了母亲起来。
隔日,三夫人见着回家的儿子,喜得湿了眼眶。陈青在一旁听着陈述江湖中游历的事,心中羡慕不已。尤其听到陈述初入江湖,遇到盗匪抢劫妇孺,拔刀相助时,陈青一双凤眼中充满了崇拜。
陈青问:“那弟弟会轻功吗,踏水无痕那种?”
陈述暗自叹自己这大哥果然与之不同了:“踏水无痕?大哥你又是从哪个小话本中看的?轻功也只是借助一些外力飞行罢了,真想要踏水无痕,弟弟还真没这本事啊。”
“即使不是踏水无痕,弟弟这也让大哥好生羡慕。”虽与电视中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轻功有些出入,但陈青仍是很向往,也不知自己若学,还能不能练成。
陈述道:“大哥如此向往,不如等下回我再去游历时,带你一起?”
听这话,陈青暗道:只要不把我带到宫里去哪都可以。
一旁的三夫人一听,儿子还要离去,忙问:“这次回来,怎还要出去,你这一去就是一年半载的,也不想想母亲。”
陈述哄道:“母亲莫急,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陪您。”
三夫人母子叙话,陈青坐着觉得尴尬,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小桂林在一旁跟着,陈青便询问了顺子他们的伤势,听小桂林道他们明日也就可以下床了,便放下心来。
回了小院,陈青竟不知自己要做何。毕竟这里不像自己身处的高科技社会,别说手机,连个电视都没有的看。
无聊的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突然想着自己来到这里,竟还没有出过陈府去看看呢。兴致一来,陈青便让小桂林带着,两人出了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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