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挖眼,断肢,沉塘

小说:帝王的男人[穿书] 作者:同志
    崇祁二十年

    丹阳城内的天阴沉的吓人,黑压压的一片,好似都要塌下来似的。城内街道上的小贩卒顶着刮起的骤风匆匆地收拾着摊子,嘴里还低声的念叨着:

    “今年这雨是停不下来了。”

    话刚落,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声闪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就砸了下来,在小贩卒的抱怨声中愈下愈大。

    整个皇城都被雨帘遮住,天暗沉如夜。朝阳宫中合欢殿内,却是灯火通明。原因却是合欢殿中的陈侍人竟与一名侍卫通奸,被当场抓获。

    这陈侍人也是权贵之后,前朝太府陈家嫡长子,风光一时无两。新帝登基后,太府因受贿贪污被革职查办,如今虽已没落,但陈家次子陈述现却是新帝面前的红人,当朝的骠骑大将军。

    怎么说也算身份贵重的主,却不想会与个侍卫通奸。景帝贴身管事太监刘朝钦看着床上衣裳不整的人,心中唏嘘不已。

    刘朝钦使了个眼色,床上的两人就被侍卫拖着押跪在地。景帝一双眼细长,看人时总透着一股子冷意。

    那被拖下来的侍卫全身颤抖,口中不住的喊着冤枉,颤着身体不停地磕着脑袋,很快贴着金砖的地面上就溅起了血花:“皇上饶命,奴才……奴才冤枉啊……”

    “杖毙!”

    威严而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四周顿时一阵寂静。一道轰鸣声响彻天际,那侍卫被拖出去后才突然醒悟,带着凄厉的惨叫声随着棍棒落下来的声音此起彼伏……

    外面的雨还在不停哗哗地下着,地面上的积水很快就变成了血水。

    “你们都退下。”帝王威仪,众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临了刘朝钦还不忘将门合上。

    屋内烛火闪烁,景帝垂眸,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散着满头的青丝,白色的亵衣凌乱不堪。惨败的面上,一条白绫覆在眼上,眼眶中那双眼珠子早就没有了。

    “这条命你是真的不想要了。”景帝压下心中的怒意,沉声道。

    地上的人听了这话,终是有了些反应,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动,一声嗤笑出声,反问那帝王:“我竟还是活着的?”

    新皇登基,陈府遭难,父亲惨死,太府嫡长子的陈青被新皇一道圣旨召入宫中侍奉。

    陈青极为怕死,以男子的身份入宫侍奉。最后成为父亲的耻辱,崇祁的笑柄。冷酷的帝王对自己的羞辱,被生生的剜目之痛,让陈青恨过,痛过……

    当真是生不如死。

    “好,那就如你所愿。”绣着沧海龙腾的黑金色袖袍一甩:“陈侍人祸乱后宫,押去慎刑司,待处极刑之刑!”

    陈青原本木然的面上裂开了一道缝,用那白巾下无珠的双眼看向帝王的方向,恐惧布满全身。为什么,为什么死都不让他好过,他到底有多罪孽深重。

    极刑,是一道极为残酷的刑法,专门处置那些祸乱宫闱的女子。将女子断去四肢,坠石沉塘。这个刑法自设置以来还没处刑过,今天却是开了先例了。

    门外的刘朝钦愣了愣,见景帝周身一片冷然,不敢迟疑。

    崇祁二十年三月初三,合欢殿内陈侍人与人通奸,被当场抓获,景帝龙颜大怒。陈侍人被关押慎刑司,三日后处极刑而死。

    ……

    “呼…”陈青放下手中的书,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眼窗外,今晚又要熬夜了。

    陈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如今也只能靠给人画些插图生计。

    手上这本《史帝》就是最近新接的一个单子。因为要出版,所以要求出一些插图。

    熬夜看完了这本书,心情却有些沉闷,不为别的,只为那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太府嫡长子死的太惨。那陈青出身权贵世家,家中父亲宠爱,便养的目中无人,娇纵跋扈。

    却不想最后竟死的如此凄惨,连个全尸都没有。

    陈青开了电脑,看着手边空了的咖啡杯,有些懒散的站起身趿拉着拖鞋便想朝厨房走去。

    也不知是否坐的太久,刚起身眼前一阵眩晕,陈青晃了晃身体倒了下去,咖啡杯在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

    “怎么这么吵?”

    陈青是被一阵吵杂声吵醒,不满的抱怨着。吵杂声没有停止,反而还有愈来愈烈的趋势,陈青黑着脸,打算起来看看,到底是哪这个不要命的,敢吵爷爷睡觉。

    入眼却是那紫檀木雕花镂空的床栏,感受着身下僵硬的触感,嗯?谁他妈的将他的席梦思换了!那可是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陈青从床上坐起身,一张脸黑的跟木炭似的。按陈青损友的话说就是起床气太他妈大了!

    “别吵吵,少爷醒了。”一个穿着奴仆打扮的少年跑了到陈青面前,见陈青面色难看,话中带着小心翼翼:“少爷,您醒了。”

    “你是谁?”目光在这古色古香的房内环视,又回到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上,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自己这是在哪里?明明记得是在自己那个三十多平的小屋内,熬夜看完了那本《史帝》,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了。

    还有这人穿的怎么和拍戏似的。

    那少年一听陈青的问话,,一双眼惊的瞪起:“少爷,您别吓小的啊,小的是顺子啊。”

    “少爷该不会是撞坏了脑袋吧?”一旁冒出个少年,与那顺子年纪差不多,小声的说着。

    “我就说要报给老爷,这下好了吧,你们就等着挨罚吧!”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看着顺子两人,语气十分的不满。

    “哼,昌吉我可告诉你,若罚你也有份,别想推卸。”顺子双手掐腰 ,怒瞪那个被他喊做昌吉的少年。

    “若不是你带着少爷出去,能出这事?”昌吉分毫不让。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中间夹着的少年一张脸都要皱成了苦瓜。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坐着的陈青终于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都给我闭嘴!”

    气焰嚣张的两人顿时萎靡下来,三人整齐的排排站好在陈青的面前。

    陈青伸手指着那名苦瓜脸的少年,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苦瓜脸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

    “少爷?”自己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过少爷命,如今倒是被这几个小子喊了不下十句。

    “是啊,您可是我们丹阳城太府的嫡长子。”

    “丹阳城……太府……嫡长子?”陈青嘀咕着少年的话,愈说眉头皱的愈紧。

    陈青:“这是哪年?”

    “坏了,少爷脑袋真摔坏了。”那少年一张脸更苦了。

    “别废话,回答我。”

    “现是崇祁十九年。”一旁的顺子看着傻头傻脑的小桂林,便替他回答了。不过心中却也打着颤,少爷好似真摔坏了脑袋了。

    这下换陈青苦着一张脸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难道是看书看的入迷了?

    陈青陷入沉思中,自己这难道是小说中说的穿越?穿的还不是哪朝哪代,竟是一本书中。想着自己熬夜看完的那本书,面色不由的有些难看了。

    穿竟也不穿个好命点的,想到书中说的挖眼,断肢,沉塘,陈青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一见陈青面色变差,那三个少年顿时惶恐,顺子忙凑近问:“少爷,你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

    陈青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后脑勺隐隐作痛:“没,就是脑袋有点疼。”

    抬手往后脑勺一按,嚯,居然摸到了拳头大的包,陈青疼的直咧嘴。

    被三个少年服侍着涂了膏药,陈青才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而眼前这三个少年便是自己的贴身小厮,顺子与昌吉陈青知道是谁,那个一脸傻相,苦着个脸的名唤小桂林。

    摸着自己后脑勺的大包,陈青便问他们,自己这是怎么了。

    被问了话,顺子头垂在胸前,恨不得钻进去。看着小桂林那傻相,陈青决定还是指着昌吉,示意他回话。

    “少爷您今个儿到那玉来楼,里面有一新进的舞娘,容貌舞姿一绝,少爷您看的喜欢,便让小的几个将她带上楼来。”昌吉说着,看了一眼陈青,见他听的认真,便继续:“哪知道那舞娘是个傲性子,偏说什么卖艺不卖身,死活都不肯随小的几个走。”

    “小的几个一见,那舞娘不听劝,便想押了她给您送过去,却没想到碰见了三皇子……”

    听到昌吉说到此处,陈青想起书上看到的内容。那三皇子因出生那年,崇祁遇了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干旱,粮食颗粒无收,无数灾民聚集城下。钦天监夜观星象,见紫薇星旁突显出一颗星宿,光芒似要掩盖紫薇星。大惊,道紫薇星异动,怕是要陨了。

    忙去禀报了武帝,此时却听外面公公来报瑶光殿的慧贵妃诞下皇子。

    正是这三皇子萧彻。

    因着钦天监的夜占星术,武帝龙颜大怒,三皇子不吉,降慧贵妃为嫔。

    当时陈青还觉得,这古人就是迷信。你这干旱和星象,就能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他也太无辜了。

    不过书中的陈青可并不这么觉得,父亲是当朝权臣,一出生便一身尊荣。尤其被太府陈德发养的更是目中无人。对于一个不受宠的皇三子,那是更加不放在眼里。

    那舞娘被押半途就被那三皇子萧彻给拦了下来。

    陈青在楼上等的十分没耐心,便出了厢房,没想到就瞅见那三皇子挡在顺子他们面前。

    对于三皇子,陈青是十分看不上眼的。此时见着,见他敢阻拦了自己的好事,脸色变的难看了些,对着三皇子口气十分不善:

    “三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竟是长倩,许久未见了。”三皇子回头,似没看到陈青难看的面色,十分亲昵的喊着。长倩是陈青的表字,这一般只有关系十分要好或亲近之人才喊得。

    陈青见他喊得自己的表字,面色更差了,想着前段时间的事,便开口讥讽:“是许久不见了,不过三皇子被圣上关了禁闭也是难免。”

    三皇子听着陈青的话,也不恼,面上一片从容。这让陈青看着更是厌烦,便不想同他继续下去。

    “三皇子若没其它事,那便让开,莫要处处挡道。”

    陈青说完,示意顺子他们将那舞娘押到厢房内,却没成想那舞娘一个转身跪在了萧彻面前,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说着:“殿下救我,我本卖艺不卖身,来这玉来楼赚些银子回去给父亲治病。却不想碰上这恶徒,逼得小女子去陪酒。呜呜……求殿下救救民女。”

    陈青一听,这贱婢居然敢驳了自己的面子,让自己在这三皇子面前丢人,怒气不由的就上来了。她可知这丹阳城谁最大,不知好歹的东西,被爷看上是你的荣幸。

    “顺子,将人给我绑上去!”说时一双凤眼盯着萧彻。

    见萧彻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上,并没有出手阻止,这面色才缓和了些。看着那舞娘被带上楼去,在她经过自己时,得意的说:“你去求一个不受宠的灾星,还不如来求求爷,指不定一会儿会让你舒服些……”

    这时陈青突觉背后一阵寒意,回头一看,就见萧彻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背后。陈青骇了一跳,一脚没踩稳,人便摔了下去,脑袋磕着楼梯角,人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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