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檬檬和言酷酷没穿鞋, 但言竹竹是穿了鞋的。
三人跑动的时候,发出的脚步声深浅不一, 一重两轻, 啪嗒啪嗒的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直到进了他们的房间。
然后砰的一声, 门被重重关上
这声音响在耳边, 让言桉心里的大石头跟着一块落了地。
原本死死怼着祁延的脸, 生怕祁延看到什么的言桉,终于将注意力转到了眼下。
刚刚她急的不行, 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 直接用自己那宽广的怀抱, 遮住了祁延, 把祁延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
言桉还压在祁延身上,不过她的脸,面向的是书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书房灯亮着, 照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 她仔细看,还能从地面里找到自己。
所以, 此刻的她是看不到祁延的。
但此刻, 祁延的五官在另外一个层面上, 也感知的特别清晰。
眼睛是眼睛, 鼻子是鼻子, 嘴巴是嘴巴。
就算在三年前婚后的时光里,主动如她,也未曾如此做过啊。
她那时,顶多就是在晚上,穿着漂漂亮亮的小睡裙,到书房里勾勾他手指头,拉拉他衣角,眨着眼睛用无辜而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
后来,两人亲密多了,熟悉多了。她就过分了一些,可能会爬进他怀里。
但像这样的事情,她是未曾做过的。
身为一株铜钱草,她也是懂得一些礼义廉耻,有分寸的啊。
但刚刚
分寸没了。
言桉深沉的想,母爱果然是伟大的,每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可以奉献
她小心翼翼的翘高一开始是假装扭到,但过程中却真的扭到了的左脚,艰难的从祁延身上爬了下来,爬到了一边。
言桉倒是想站起来,可她现在浑身都疼。
虽然她摔下来的时候,祁延作为垫背垫住了她,可她依旧震的有些疼。
而祁延,也好不到哪里去。
背部那一片,在落地的时候,是钻心的疼。现在疼的劲头稍稍缓过,可还是麻疼一片。
他轻蹙着眉,两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然后看向一旁。
言桉还趴在地上,左脚高高翘着,小脸皱着,正像一条毛毛虫一样,缩着身子,打算也坐起来。
刚刚的触感仿佛还在脸上,祁延眼深了深,从地上站起,走过去,两手从背后抓住她,把她给拎了起来。
言桉忙单脚站住了。
“没事吧”祁延问,看了眼她翘着的腿,“脚怎么样”
她低头看了看左脚,眼光闪躲着不敢看他,小声道“扭到了。”
但这个时候,不是该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
脚扭到而已,她大可回房间后,再扭一扭,把折了茎的叶片换过去,然后拔下来。
就和扭脸上的痘痘一样。
所以言桉也没当回事,而是抓着祁延坚实的手臂“我去孩子们房间看看怎么回事,你去楼下看看吧”
言天椒这调皮孩子,刚刚就到楼上了。
檬檬他们去而复返,怕是带着言天椒回了房间,楼下客厅现在应该没什么,就让祁延去。
而她,要去房间看看什么情况。
祁延想了想,点头同意“你小心点。”
说完后,弯腰捡起棒球棍,走下了楼。
言桉松口气,一边扶着墙,一边单脚跳着,跳到了孩子门外,敲响了房门。
房间内,言檬檬言酷酷言竹竹把言天椒给扔到了床上。
言天椒摔在床上,弹了几下,就翻身而起,高高站在床上,看着三个哥哥们。
他拿下嘴里的柠檬,横眉竖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是伤心“你们干什么要把我抓来我们不是亲兄弟吗”
亏他刚刚还和他们挥手打招呼了呢
言檬檬气得不轻,指责道“四弟,你还问我们,你刚刚做了什么爸爸就要发现你了,你知不知道”
言酷酷点头,跟着控诉“就是,你还把客厅花瓶给打碎了。”
言竹竹什么都没说,但双眼直直盯着言天椒,让言天椒往床里头一退再退,直到背抵到墙壁。
背后有坚硬的墙壁作为支撑,言天椒心就没那么虚了,他道“我没让爸爸发现啊他看过来的时候,我及时躲过去了的”
说到这,他还有些骄傲。
言竹竹冷笑“如果不是妈妈及时撞倒了爸爸,爸爸已经拿着棍子追上你了。”
言天椒才不相信,高高抬着头“哼,他来追也追不到我。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他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回了结界哥哥,你们就是太小心了。”
言酷酷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言天椒,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品种的弟弟
言竹竹气得不行,恨不得徒手拔辣椒叶。他转向两个哥哥,道“我们下次不要再管他了,就该让爸爸打他一顿。”
言檬檬心软,看了眼言天椒,刚想说还是要管的,就听到了敲门声。
房间四人一顿。
言天椒问“是谁在敲门啊”
三个哥哥立马回头,压低声音,异口同声朝他吼。
言檬檬“不许说话”
言酷酷“安静”
言竹竹“闭嘴”
言天椒被吼得身形一僵,有些可怜的缩在墙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
三个哥哥不再管他,各自商量着。
言檬檬问道“会是妈妈吗”
言酷酷“也可能是爸爸。”
言竹竹想了想“先打开一道门缝看一下。”他转头瞥了眼弟弟,“不过先让他躲起来。”
言天椒站在墙角,有些孤单的看着三个哥哥说话,却不让他参与。
他心里想不明白,哥哥们就那么怕爸爸发现吗
爸爸不就是个普通人类吗发现了就把爸爸埋进辣椒地里,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加上妈妈有五个人呢,五打一简直轻轻松松,而且竹竹哥哥还那么高
言天椒想着这些事,便听见竹竹哥哥叫他“言天椒,躺下。”
此刻一对三,哥哥们是三,他是一。
识时务者为俊杰,言天椒便乖乖躺下了。
下一秒,眼前一黑,一床被子裹在了他身上,把他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孩子小小的,藏在被子里,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出底下有人。
言竹竹威胁“你出声的话,我就把你压成辣椒酱。”
言天椒“”
本来想踢掉的被子的言天椒,于是不动了。
言檬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道门缝,看到是言桉,连忙把言桉迎了进来,然后赶紧把门给反锁上。
言竹竹一眼看到了言桉的腿“妈妈,你脚怎么了”
“扭到了。”言桉看了看围在旁边的三个儿子,“言天椒呢”
言酷酷往被子一指“妈妈,那里。”
被子里,滴溜溜眨着眼睛竖着耳朵的言天椒一听到言桉的声音,立马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妈妈你是来救我的吗坏哥哥们刚刚把我给抓来了”
言桉赶紧头疼的跳过去,扑向床,一把捂住了言天椒的嘴巴“给我轻声说话”
言天椒唔唔唔的挣扎着“知道了,妈妈,妈妈,你放开我”
言桉这才把孩子放开。
她气得头上冒着铜钱草叶片,睁大眼睛问“言天椒,妈妈不是告诉你不能出结界吗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言天椒看着面前的四人,抱着被子缩了缩“可是晚上结界里好黑哦。”
“你又不怕黑。”言桉静静地揭穿他。
言天椒将被子一角塞进嘴里,咬着,模糊道“可是除了黑,结界里还很无聊啊,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都不在。”
言桉“我不是说晚点我来陪你吗”
言天椒很无辜“但我等不及了,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找你们玩了。”
言檬檬伸手,把弟弟嘴里咬的被子给扯了下来“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不是给你手机了吗”
言酷酷撑着下巴,忧愁的看了眼弟弟“就是,而且你无聊,为什么还把花瓶砸碎了呢”
他还挺喜欢那个花瓶的。不过花瓶,就是会碎的,唉。
被子被扯走,言天椒只能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闻言看了眼二哥“那花瓶我就摸了一下,它自己就倒了。”
言桉捏着拳头,忍无可忍,抓住言天椒的两只小手臂,晃着他“椒椒啊,妈妈拜托你了,你听话一些,别给妈妈惹事,好不好”
言天椒被晃的啊啊啊叫了几声,然后就哈哈哈笑了,以为言桉在和他玩。
言桉默默松开孩子的双手,然后推了一把,把孩子推到床上。
她看着倒在床上还在笑的人,觉得这孩子大概没救了。
一楼客厅,祁延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把一切细枝末节照亮,摆到了他眼前。
后院门开着,风从外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
电视剧前那个一人高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这不是真品,真品在博物馆里放着,有钱也买不到。但这到底也是大师出品,价值不菲的高价仿品。
不过这些都是祁延让人一手操办的,他只负责付钱。这东西有多贵,他不是特别在意。
他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沙发上。
沙发乱糟糟的,上楼前被言檬檬摆放整齐的靠枕掉的满地都是。
其中一处沙发上,此时正站着一只毛色发亮的大公鸡,用尖嘴啄着薯片,把薯片屑弄得沙发上都是。
大公鸡见到祁延,动作顿了一顿,伸长脖子左右看了看他,见他没什么动静,又低头开始啄薯片了。
祁延摇了摇头。
看来还真是公鸡。
他看了看一地狼藉,也没怎么管,转身到了一旁取了医药箱。
拿了没多久,之前在书房让杨绅叫的别墅区保安到了。
祁延开门说了几句,让人回去了。
然后他拿着医药箱上楼,大公鸡依旧欢快的啄着那包薯片。
笃笃笃,笃笃笃。
祁延先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言檬檬早就想好了台词,泪眼汪汪的缩在被子里“爸爸,你在楼下看到什么了吗”
言酷酷愁眉苦脸的也缩在被子里,有些害怕的问“爸爸,楼下有妖怪吗”
祁延想起之前埋在言桉怀里,听见孩子们叫着妖怪跑回房间的事情,有些好笑“楼下只有吃薯片的大公鸡。”
被子里,被两个哥哥用脚死死压着的言天椒眨了眨眼睛,心想那只大公鸡居然吃他吃过的薯片算了,薯片也不好吃,就送给他旗下第一大坐骑了
言檬檬又道“我们刚刚走到楼梯口,看到楼下黑黑的亮亮的,我们就吓回来了,好可怕啊,爸爸。”
可能是各种光线造成的幻觉,特别是孩子们,向来想象力丰富。
他走过去,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孩子们,但言桉和言竹竹两人坐在床沿,基本上他是进不去了。
祁延随手将医药箱放在一旁,道“用不着害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妖怪的,别自己吓自己。”
房间里,五只植物精默默的垂下了眼睛。
他们想说有的呢,爸爸,就在你眼前,我们都是哦。
被子里的辣椒精更是不屑,心想,哪天,他就要让爸爸见识一下他身为妖怪的迷人风姿
祁延没在孩子房间待太久,一来是孩子们说自己想睡了,二来是言桉扭了的左脚还没处理。
他抱着腿伤患者言桉,提着医药箱,拐去了言桉的卧室。
言竹竹起身送到门口,严肃而认真的关上了门,然后反锁。
言檬檬和言酷酷松了口气,掀开了被子。
言天椒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个爸爸好好笑哦,他居然说世界上没有妖怪”
言酷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他也没打开吃。因为爸爸说,刷牙过后不能再吃东西了,因此他养成了这个习惯。
至于为什么要拿出来
他伸过去,用糖敲了敲言天椒的脑袋。
言檬檬的说教声适时响起“四弟,你不能这样说爸爸。没有人和爸爸说过,爸爸也没见过,他不知道是正常的啊。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你要尊重爸爸妈妈的。”
言天椒捂着脑袋,不想听“我不和你们说话了,我要回结界”
言竹竹挡在床边,严肃道“不行,妈妈说了,今晚你和我们一起睡在这里。”
言天椒瞪大眼睛,看着三哥,到底没敢反驳,乖乖挪了回去,继续听大哥讲话。
如果他不认真听,二哥还要用棒棒糖敲他脑袋旁边三哥还会瞪他
言天椒本来想,等哥哥们睡着后就偷偷溜走的。
可惜,他自己先睡着了。
言桉卧室,祁延给言桉处理好左脚后,到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抽了张面巾纸,一边擦一边道“你这脚得过几天才能好。这几天你在家休息吧,剧组那边先别去了。”
她看了看包扎好的脚踝,心想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她很快就能好了。
可她想起了言天椒这孩子。
既然如此,干脆趁着腿伤,在家陪孩子几天,看看能不能把这孩子性子磨一磨。
否则,把他一个人放家里,这无法无天的性格,怕是要出事。
于是言桉答应了下来。
可第二天,言桉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不是她磨孩子性格,是孩子磨她性格才对。
她拄着拐杖,站在客厅楼梯口,仰头大叫“言天椒你在哪里”
言桉不过去厨房喝了杯水的功夫,原先和她一起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人,转眼就不见了。
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言桉急的不行,拄着拐杖爬上了楼。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最终在祁延书房连通的卧室里,把人找到了。
言天椒正半个身子挂在抽屉上,低着头把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地上,祁延的墨镜、领带、手表、西装、内裤洋洋洒洒掉了一地。
言桉都要气疯了“你动爸爸的东西干什么”
翻抽屉的言天椒顺势滑了下来,站在了地上。
只见他披着祁延的黑色西装外套,头上戴着祁延的帽子,手上戴着祁延的手表,脚上踩着祁延的皮鞋。
对祁延来说刚好的衣服,到了孩子身上,垂了下来,衣摆擦在地面,像是穿了条垂地的宫裙。
大大的帽子,更是把整张小脸都给罩了进去。
手表很大,他就用领带把手表给绑在了手臂上。
眼前被帽子遮住,言天椒伸手把帽子往后弄了弄,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脸。
他脸上带着笑,踩着他穿着几乎可以撑船的皮鞋,在言桉面前走了几步,然后甩了甩西装外套,做了个造型,眨着眼睛期待地问道“妈妈,你看我帅吗”
言桉“”
她以前一直不太理解,隔壁的画眉姐姐,为什么生了孩子后,脾气会变得那么暴躁。时不时,她就能听到画眉姐姐对她的孩子们大吼“我让你们下雨天不要出去乱飞,你们是不是没长耳朵啊”
现在,言桉深切的明白了,体会到了。
言桉欲哭无泪,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言天椒给塞回肚子里。
言桉有气无力,跳到祁延床边,坐下“这是爸爸穿的衣服,不是你穿的。”
言天椒继续踩着大皮鞋在镜子前来回摆造型“爸爸穿的衣服,为什么我不能穿啊我刚刚在电视里看到了爸爸,爸爸就是这么穿的。我觉得还挺帅的妈妈,你觉得爸爸帅还是我帅”
说完后,言天椒转身,就朝言桉跑来,只是鞋子实在太大,左脚踩到了右脚,啪的一声仰面摔在了地上。
疼得一声叫。
言天椒便踢掉了鞋子,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地方,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坐着的言桉“妈妈”
言桉无奈的摇摇头,拄着拐杖站起来,跳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地上,坐到了孩子面前。
她想了想,问道“疼不疼”
言天椒点点头。
“知道你为什么摔倒吗”
言天椒理所当然道“因为地太滑了”
言桉“”
这孩子真的是她的吗她这么温和的铜钱草,为什么会生出这么调皮的辣椒
虽然很难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她的。
言桉只能耐心教导“因为你穿了爸爸的鞋子,鞋子不合脚,你才会摔。”
言天椒似懂非懂“那就是爸爸的鞋子害我摔了,等于是爸爸害我摔了。”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言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关你爸爸什么事情呀明明是你偷偷进爸爸房间,还把爸爸的衣服弄成这样,你摔倒是你自己的错。”
言天椒有些难过,不明白怎么就成他的错了“可是妈妈,我只是想试一下爸爸的衣服啊。”
言桉“那你经过你爸爸的同意了吗”
言天椒反问“可是妈妈你不是不让爸爸知道我吗”
言桉“那你可以问问妈妈我啊”
言天椒觑了眼言桉的脸色,低下了头“好吧,那我下回问问妈妈。”
这孩子的无法无天是基因里带着的,辣椒一族脾气都很容易这样。
言桉也没法一时之间搞定,只能先板起脸道“那你赶紧帮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原原本本放回去。”
见言桉面色不好,言天椒揉揉手肘爬起来,把身上的装备剥下来,然后一样一样放回去。
只是再怎么放回去,都放不回原先的整齐了。要知道,祁延可是有强迫症的,行李箱都是整整齐齐,更何况是房间的这些摆饰
言天椒也不在意,随随便便一股脑塞回去后,又跑出去了。
言桉只能像老妈子一样,在后头蹦蹦跳跳的跟着。
终于,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言天椒困了,和言桉说想睡觉。
言桉把孩子带回了卧室。
言天椒躺在她旁边,翻了个身,抱住她的手臂,眨巴着眼睛问道“妈妈,我明天能出去玩吗家里好无聊。”
言桉眼皮一跳,连忙道“不行”
言天椒“为什么不行呀那我不去玩,我要和哥哥们一起上学。”
言桉有些难言之隐,哄道“椒椒,想上学,你可以变成辣椒,让哥哥带你们去”
言天椒摇头“我不要变成辣椒,妈妈,我不喜欢变成辣椒。哥哥们都能用人形去上学,为什么我不行呢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言桉吐出一口气,只能道“人间学校要手续要身份的,你还没有。让妈妈想想办法,有了之后再让你和哥哥们一起去,好吗”
言天椒问“那要多久”
言桉有些迟疑“半个月”
自从牵手值完成,言天椒发芽后,系统就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进行第二个任务。如今,第二个任务还是未启动状态。她自己因为新发芽的孩子,被弄得焦头烂额,也没心思去管系统。
算起来,系统也有一段时间没烦她了。
言天椒打了个哈欠,声音渐渐低下来“好久哦在家半个月,我会憋的很难受的,妈妈能不能快一点点”
说着说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言桉轻手轻脚起来,给孩子盖了盖被子,拄着拐杖出了门。
离祁延和孩子们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她收拾了一下客厅,然后来到祁延的卧室。
她看着那乱塞一通的衣服,叹了口气。
这样弄,祁延一回来肯定就知道有人动过他衣服了啊。
言桉于是只能一件件重新整理。
她一边整理,一边想着言天椒的事情。
这孩子,性格这么难搞,她觉得自己是招架不住的。
如果可以的话,早点送到学校去,和三个哥哥一起,在老师的教导下,也许还会好一些。
但是,要怎么和祁延说呢
难不成告诉他,其实是四胞胎
言桉甩了甩头,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想想祁延听到后的反应,她都觉得很可怕。
言桉心里想着事,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只是手上还习惯性的整理着东西。
西装、鞋子、手表、领带、帽子
一样一样,被她归整入柜。
然后是最后一样,她靠在柜子旁,依旧心不在焉的理着。
直到今日提早回来的祁延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言桉听到声音,意识渐渐回笼,朝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他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言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
视线接触的那一秒,她吓了一大跳,脸色发白,想都不想,第一时间把手里整理着的内裤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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