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地域君主——路西法·晨星所说,米迦勒就是个神经病。虽然路西法是个嘴巴上的艺术大师,但他以当年还为堕天时与对方共事的经验保证,米迦勒就是个完完全全的神经病。挑其中的一点来讲吧……米迦勒渴望拥有性别,祂渴望成为人类。
前者路西法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堕天之后就选择了男性的模样。但是后者???他想来想去那是没有明白对方的想法。人类诶,一小只一小只的,既没有攻击力,又没有长寿命,卑微得和蝼蚁一样。但是米迦勒就是想要成为人,而且祂想成为一个女人。
是上帝那老头给的工资不够多了还是米迦勒祂自己飘了?
路西法试图从自己过往的记忆当中抽出些什么,可他只记起了米迦勒那张可以称得上可爱的脸。
……不吧,他还是喜欢邪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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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裙;百褶裙;雪纺裙;小礼服……高跟鞋;小皮鞋;低帮球鞋……祂喜欢这条镶嵌着小金边的白裙子。
米迦勒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小白裙边的碎金箔连成了一串。
“我还要那个……这个……还有这个。”能够衬托出纤长身体的束带黑风衣……用来垫身高的小皮鞋……韦恩家的黑卡真好用。
在营业员热切的“欢迎再次光临”这样的背景音乐中,米迦勒挎着自己新的包包离开了精品店。
哦,祂喜欢当人类。当人类就能买买买。
哥谭这个烂熟的可恶女郎,正在朝每一个人摇摆腰肢。
琼尼·弗罗斯特靠在他成就的桑塔纳前,正阴郁的抽着烟。他的眼睛很黄,有一点希望,也有一点疯狂。几天之前,一个消息如病毒般在黑恶势力当中传播出来。
小丑要出院了。你知道的小丑是超级反派,疯子,变态。他在六年之前崛起,突然从一个小小的抢劫犯摇身一变成为哥谭最坏的家伙。“任何糟糕的一天都有可能把人变成我。”曾是他的座右铭。哥谭的罪犯们一开始对这个穿着夸张的紫色礼服,脸色惨白的“新人”抱以轻蔑。而不到一个月,小丑就点燃了半个城市,他毫无人性,也毫无理性。
你简直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特别一提的是,几个月前由中央拜托去治疗小丑的心理学权威哈莉·奎恩已经单方面宣布她与小丑坠入爱河,她化身为“小丑女”,在近些日子里袭击了阿卡姆。
但是小丑这一次不是愿意出来的,他是被阿卡姆的管理人员放出来的。他已经安分守己了很多日子——两年——至少在哥谭的大多数人看来是这样子的。在小丑消失的两年里面,之前被小丑迫害至深的哈维·登特成为了掌握哥谭黑税的“双面人”。而在成为双面人之前,他是个英俊的检察官,和一位漂亮的女士相爱。然后小丑毁了他们。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琼尼正在酒吧里喝酒,也不知道是谁先讲出来的消息。有人说:“总得有个人去接他。”小丑曾被称作哥谭的犯罪王子,至今为止他仍然可以算作犯罪界的一个权威。在喧闹的酒吧里,大家一下子变得很沉默。“总得有人去。”
(他们都害怕小丑。)
小丑曾经打断了奥尔马·伊普斯维奇身上所有的骨头,他说他是在至今亲爱的黑暗骑士,蝙蝠侠;有一天他闯入卡朋夫妇的家里并将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他们射杀在床上只为了睡人家那张变得血淋淋的小床……哦,你是否了解了一些他的疯狂呢?
琼尼的眼睛里放出瘾君子般的光来——他说:“我去。”
两年的时间……估计两年了,小丑的地盘被人分割殆尽了,财富也是。这个犯罪的暴君决定去为自己的新事业准备一些启动资金……琼尼·弗罗斯特看向了不远处的银行,谁知道小丑会怎样对待一个银行行长。他们不在乎过程,只关心结果。
“琼尼,弗罗斯特。”一条白色的小腿像雪一样晃花了琼尼的眼睛,他的驾驶位置上突然坐了个女孩,年纪很小,柔软的脸蛋上有一种夺人眼球的光辉。
女孩的脚尖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点在方向盘上。
琼尼有一瞬间感到很魔怔。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但这种疑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女孩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似有似无,若蒙娜丽莎的微笑。
“琼尼,带我去全哥谭最辣的酒吧。”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欢呼着,变得有些圆圆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可爱。
琼尼·弗罗斯特隐约记得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可他的记忆顿时淹没在滚滚长流当中。
(带她去哥谭最辣的酒吧。)
红色的桑塔纳在路上飙出一道影子。
米迦勒掏出祂的小镜子,快快乐乐的补了个妆。这一天祂要玩个够。并不是每一个天使都六根清净无欲无求的,否则路西菲尔一行人就不会堕天了。反对那虚伪的禁欲主张,追求人世间的世俗快乐……米迦勒当然没有忘记祂的眷者。在祂的感知里,对方在遭受邪恶力量的侵袭后,正在最里面沉睡。等到他把魅惑女巫的力量消化吸收进血与肉以后,他就会醒,会比原来更加强大……并非是仅仅局限于幻境的力量……但同时也更混沌。黑暗精灵来自于远古,她的信仰是邪恶的克苏鲁……米迦勒哼着一种奇妙的调子,亮闪闪的银蓝色的眼中落入那些繁华的街灯和风姿绰约的女郎们。
「巴罗尼」,罪犯们的聚集之地,全哥谭最辣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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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丑提着钱袋从银行出来的时候,原本等候着他的红色桑塔纳已经消失不见了。一个破轮胎孤零零的靠在灯柱上,被风一吹咕噜噜地滚到了中心道上。
肤色惨白,身上穿着鲜紫色西装的犯罪王子嗯了一声。他摸出手机,打了琼尼·琼尼(他可不管对方叫什么)的电话——哇,这方面他可真像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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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门的时候,米迦勒挽上了琼尼的手臂。屠夫穿着件白色的泛着血腥味的小背心,他坐在吧台上,与其他人一起看相向琼尼。
他们没看到小丑,却看到一个小姑娘。
“小丑?你不是去接小丑了吗?”屠夫把酒杯砸在桌面上,黑红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凶光,肉刀揣在他左半边屁股的口袋里,他每次坐下,刀柄接着下面一些的刀刃就会闪着死亡之光。
“胡说——”女孩用唱歌一般的声音说道,“琼尼要去接的明明是我。”装满了星星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好奇的,孩子般的光芒。米迦勒灵巧的穿过那些脏兮兮的肌肉与衣物,一只手搭在不甚干净的吧台上。
“我要这个。”祂指着酒类单上最贵的那个。
调酒师是个穿着紧身衣的身材曼妙的年轻女性,她用猫咪一样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甜心,我们可不出售酒类给未成年人。”
“唔……”米迦勒歪了歪头,祂想了想,说:“那今天我请客,酒水我来出。”祂猫咪一样的圆眼镜真的很耀眼,“然后你就管不着我啦。”如果地狱君主知道米迦勒这家伙来到人间的第一天就知道如何败家,他肯定得乐坏了。
“琼尼,我不觉得你老婆——泰莎那个唠鬼生得下这么大的女儿。你哪里找的小姐?”乔治弯曲着手指,隐秘的点了点自己剩下的某个地方。
琼尼激灵了一下,“我原来在银行门口等小丑……我——”
音乐换成了超级烦人的摇滚乐,丑男人们的碎嘴声,酒瓶酒杯碰撞在一起。酒吧正中央的舞台上,女郎一件件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脱衣女郎可是一个传统项目。到了最后,观众们就会把小费塞进女郎的胸衣里,然后大家一起发出放荡的笑来。
单穿着红色皮夹克的金发女郎挎着珠包走了进来,“你们看见我的小布丁了吗?”哈莉·奎恩,曾经的心理医生,如今的小丑女。她用甜蜜的嗓子叫着这个宛如床弟之间的爱称。
酒保小姐转身将酒水免费的牌子挂在了天花板上的钩子上。
“今天的酒钱都由这位小小姐出。”
一桶桶大麦啤酒从后仓搬了出来,浓郁的酒香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伴随着音乐与酒,某个人闪亮登场。
“一杯血腥玛丽。”那个阴惨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呼吸,每个人都会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你不知道血腥玛丽吗?”小丑左手拿着一把木仓,而右手则捏着一束花朵——人指花朵。他把钱伯斯一家人的手指全剁了,像花店人员一样把那些不安分的手指安在两片百合叶子里,并且摆成了优美的形状。
酒保小姐熟练地摇了摇酒盏,“只出售血腥玛丽,但不出售女王头颅。”血腥玛丽,得名于都铎王朝最恐怖的女王——玛丽·都铎。那是名异常残暴的陛下。酒保小姐对这个双关语游戏一点兴趣有没有。她迅速的调完了酒,把杯子推到了吧台的最边上。
一只柔软的孩子的手挥开了那个酒杯。
“啊,不小心打翻了。”米迦勒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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