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点点头，等着大白鹅下文，但是大白鹅没下文了，“……然后呢？你是一个人，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谁之类的呢？”
看样子估计还没有想起来。
怎么说也是一千年的伙伴了，余棠知道大白鹅是个穿越者，穿越前是个正常的人类，和她情况很相似，但大白鹅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世，对作为人时的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自己是个人，连男人女人都不清楚。
……不过他觉得自己是个男的，因为他喜欢美女，不是帅哥，更何况独角兽王是男的，所以他肯定是男的啊。
“……我是一个男人。”
余棠：“……”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之前一千年眼前这货都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是谁，只记得自己是个人，怎么能指望他现在变成了大白鹅后还能记得自己是谁呢！
他能记得自己做过人就不错了。
不过……
余棠上下打量着大白鹅，忍不住沉思，一看她这副表情，大白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就好像余棠马上要给他会心一击了一样。
余棠仔细打量了大白鹅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确定，又上网搜了一下还是不太确定，不过她没想着瞒着大白鹅，而是和他说了自己的疑问，“克瑞斯托，你之前因为独角兽王是雄性，觉得自己穿越之前是男的，那你现在到底是公鹅还是母鹅？”
“……当然是公鹅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白鹅也不太确定，照理说他现在成了大白鹅，应该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才对，然而事实上，他才刚过来几天，这几天又过得很精彩，并且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肯定是公鹅，压根没想过如果是母鹅的话会怎么样，直到这时候余棠问起来，他终于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真的么？”
余棠很想相信大白鹅的话，可虽然她不知道公鹅母鹅怎么区分，看不出差异，但她总觉得，大白鹅的叫声不够粗，个子也不是太大，总有种这是一只小母鹅的直觉。
嗯，摆在眼前的问题并不是大白鹅现在是公是母，而是他到底是不是司瑞。
“我今天去看望以前的同学，他在我穿越的那天出车祸了，今天去看了发现他的灵魂并不在身体里，想到你的情况，所以我以为你穿越之前可能是我同学呢。”就算是现在，余棠其实依旧还在怀疑，因为真的太巧了。
“那估计不是，我就是个穷鬼，你不是说你那个同学还是个小少爷嘛？我当人的时候要是有你同学的家世，肯定会笑出来的。”
大白鹅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他记得，自己貌似就是个死宅男，年纪也应该成年了，不可能是余棠同学的。
余棠听了大白鹅的话也就放下了自己心里的怀疑，开始关注大白鹅现在到底是公是母的问题。
“你自己不知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鹅和鸡不一样，从外表看的话很容易看错。”余棠是真的好奇，而且她刚才突然想了起来，鸡鸭鹅这类的家禽和小猫小狗不一样，鸡鸭鹅是卵生的，但是就算没有雄性，雌性也会下蛋，只不过那种蛋没有办法孵出来小生命而已，现在吃的鸡蛋鸭蛋之类的，大部分都是这种的。
大白鹅要是公的还好，如果是母的……
哈哈哈哈哈！
她就只能替大白鹅默哀一下，然后等着他下蛋了。
不过说起来，鹅蛋比较腥，味道不如鸡蛋鸭蛋，而且也不容易熟，要怎么做才好吃呢？
大白鹅可不知道余棠已经想到了鹅蛋的三百六十种吃法，他正在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很快他就发现这身体好像确实少了点东西。
其实网上有说要怎么区分鹅的性别，但是拉着大白鹅检查对方的屁股，看看他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这操作太骚了，余棠下不了手，大白鹅也不可能会给她下手的机会。
余棠安静等着大白鹅查看自己，她怀疑大白鹅是雌性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大白鹅的运气真的差得让人没话说，要是变成了母鹅，余棠也一点都不意外。
又过了一会儿，大白鹅终于检查完了，心情有些暴躁，嘎嘎叫得充满了火气，一看就很崩溃的样子，这要是让害怕鹅的许妁看到，估计得吓得调头就跑，然而在这里的是余棠，所以她很淡定地听着大白鹅吐槽自己居然变成了母鹅！
这操蛋的世界还能再操蛋点吗？
“我没想到我一个大老爷们，纯爷们！居然会变成母鹅！变成鹅就算了，还是母鹅！幸亏我现在变成鹅了而不是变成女人了，要不然光是每个月流血流泪的那几天我就想死！”
余棠：哦豁！
本来余棠还同情大白鹅，不想这么快提醒他某些糟心事情的，但是现在嘛……
“但是克瑞斯托，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鸡鸭鹅，是会下蛋的。”
“我当然知道鸡鸭鹅会下蛋。”有对比才有幸福感，大白鹅刚从“至少自己是只母鹅，而不是女人”的对比中醒来，听了余棠的话顿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他现在觉得鹅也挺好的，要是变成了人但是变成女人，他觉得还不如鹅轻松，至少当鹅，他可以让余棠养着自己，而且不会像女人一样每个月都流血流泪。
余棠隐晦地冷笑了一下，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戏谑地看着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的大白鹅，“不不，我的意思是，鸡鸭鹅，就算没有公的，它们也会下蛋的，也就是说，也许不久之后，你就要下蛋了。这么一想也挺好的，咱们家穷，也不算白养你，到时候家里的蛋就交给你了。”
大白鹅：“……”
大白鹅是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他很多常识都忘了，根本不记得还有这回事，余棠甚至怕他不相信，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到电脑那边去看网上的资料。
大白鹅歪了歪头，还真的不愿意相信，果然跳上了电脑椅，看网上的介绍了。
嗯，有些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大白鹅不想相信，也不会改变的。
大概是被打击到了，一直到余棠的中考成绩出来，大白鹅都没有恢复精神，每天一副自己下一刻就要去见上帝的模样，蔫巴巴的待在笼子里不动，一开始余妈妈还以为大白鹅这是生病了，后来发现他什么毛病都没有，吃好喝好，就是没精神，这才放下心来。
而中考成绩出来以后，家里蔫巴巴的又多了一个余棠，看得余妈妈又好气又好笑。
该说不愧是主宠吗？
因为大白鹅一直蔫蔫的，就连许妁都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也敢到余家来安慰余棠了。
余棠，几门加起来，还不到及格分。
太惨了。
许妁都心疼她。
不是说没有一门及格的，而是几门分数加起来，还没有一门的及格分高。
余爸爸和余妈妈从之前余棠的态度就知道余棠大概是考砸了，可万万没想到砸成这样，在他们的想象中最多就是砸了个碗，结果余棠把锅也砸了。
不过看余棠的模样，他们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实在不行花点钱吧，自家亲闺女，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打一顿吧？
余爸爸晚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余妈妈脸上贴着面膜，正在和丈母娘聊电话，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搂住妻子打了个招呼，“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视频那头坐着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和余妈妈长得很像，不过余爸爸从和余妈妈结婚后就一直比较怕她，就算自己是对方看着长大的也还是怕她。
没办法，丈母娘很早就和老丈人离婚了，一个人当爹当妈把余妈妈养大，不只是丈母娘，身上还兼职着老丈人的身份。
“还不错，我听小暖说，奶白最近因为没考好，有点不对劲？既然现在到了暑假，不如让她到我这边散散心。”视频那边的文英对余爸爸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到余棠身上。
小暖是余妈妈的乳名。
余爸爸这辈子最佩服的人，绝对就是丈母娘了。
原本一个普通的农村女人，因为丈夫重男轻女果断带着孩子离婚，并且混成了著名网络文学工作者和著名编剧，写的小说很多都拍成了电视剧电影，活得潇洒又自在！
反正余爸爸完全看不出来丈母娘其实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不知道的都以为她出身很好呢。
“也行，从考完试到现在，奶白连门都不愿意出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整天窝在家里怎么也不觉得烦，要是能去妈你那边，刚好让她出去转转，省得窝在家里长霉。”
这年纪的孩子，谁喜欢整天待在家里啊，但是余棠中考结束后除了那天去医院看同学，又去了一次许妁家，然后就再也没出门了。
余爸爸和余妈妈，加上外婆，就这么敲定了余棠的暑假，直到第二天余妈妈才通知余棠。
余棠原本不想去的，毕竟文外婆居住的河宁市距离京市很远，况且她现在也懒得挪窝，但是和文外婆视频了以后，她立刻就麻溜地收拾东西准备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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