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猝不及防的被赵仙仙那粉嫩柔软的唇瓣亲了下嘴角,怵然背脊僵硬、双耳涨红,随即又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傻笑。
若是让那些见惯了他面容刚毅、神色桀骜的朝臣们,见到他现在这幅模样,说不定会吓得直冒冷汗、跪地求饶。
皇帝耐着性子听她说想要人去查沈家的话,看她睁着含秋水的双眸,用热切的眼神望向自己,双颊又红扑扑的,心头一荡,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
于是揽着她就开始唇舌交缠的热吻,还用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关,肆意搅动她的檀口。
赵仙仙没多久就被亲吻的有点喘不上气来,伸着绵软无力的小手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来推他的胸膛。
皇帝感觉到自己胸前有双作乱的小手,赶紧松了口,睁开眼看到潮红从脸泛滥到颈脖与胸口的赵仙仙,又情难自禁地舔舐她那娇嫩细滑的耳垂。
“陛下可有听清臣妾方才所说的?”赵仙仙见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自顾自的占自己便宜,故意瓮声瓮气地问道。
“仙仙的话朕自然是听清了,也不必指谁过来,直接让你哥哥赵深办这事不就行了?”皇帝松了口,压低了声音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他不太想赵仙仙与陌生的男子接触,即便是自己手底下那些可信任的亲卫也不行。而赵深是她嫡亲的兄长,自己也不必担心太多。
赵仙仙强忍着不吟哦出声来,听了这话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若是能让哥哥去办这事儿,自己何必这样讨好他?面对哥哥还得又找个借口忽悠一番,若是找个普通亲卫,直接吩咐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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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外郭城的光德坊,吏部郎中沈焕的府上。
沈焕的妻子杨氏正在丈夫的怀里低声啜泣,她本就年纪尚小,第一回入宫觑见娘娘们,仅仅一日就经历这么些跌宕起伏的事儿。
一回到家中见丈夫比平时提前下了衙门,坐在堂前认真地翻阅文籍,委屈劲儿涌了上来,眼中泛起了泪花,也不管婆婆和她手上抱着的孩子,径自扑到丈夫怀里,微微耸动着肩膀,无语凝噎。
孙氏知道自己今日莽撞的行为吓着儿媳妇了,虽想问问儿子关于皇后与赵贵妃的事,此刻也不敢出声打扰她们小两口,只好抱着正在熟睡的孙女进了内间寝室。
沈焕被妻子猛的动作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僵硬了片刻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问道:“盈儿怎么了?可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我一听说你与母亲被贵妃娘娘召入宫,都赶紧下了衙门回来等着了。”
玉盈是杨氏的闺名,夫妻两人私下里十分亲密恩爱,向来都是直呼对方的小名。
“焕郎……今天母亲……在贵妃娘娘面前失态了许久,又贸然……在贵妃面前自请要给皇后娘娘请安……”杨氏噎噎咽咽,说话断断续续的。“贵妃允了母亲……到了中宫,母亲却还是一直魂不守舍的模样……”
然后杨氏又抬起头,看着沈焕紧张地问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开罪了两位娘娘……若是影响了你的仕途……可如何是好?”
沈焕见自己的小妻子害怕,却还是记得关心自己的仕途,心里一阵动容,轻轻吻了下她的鬓发。
又温柔地问她:“你今日看两位娘娘的关系可好?”
“瞧着是挺好的,皇后娘娘还拉着贵妃一起坐在主位上,母亲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两位娘娘还一直想找太医过来帮母亲看看。”
沈焕闻言也有点惊讶,他平日里并无特意打听过皇后与贵妃之间的关系,但下意识地觉得,赵贵妃圣宠正隆,又有了帝后大婚当晚陛下宿在贵妃宫里那档子事,两人定是水火不容的。
“那你可有感觉到皇后与贵妃的不喜?”沈焕继续发挥自己循循善诱的作用。
杨氏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情况,犹豫不决地说道:“似乎是没有的。”
“既如此便是了,两位娘娘才不会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盈儿不必为我担忧。再说了,即便是开罪了两位娘娘,可当今圣上是位英明圣主,不会因为后宫琐碎小事恼了我,盈儿可不要小看自己的丈夫。”沈焕轻声安慰怀中的小妻子道。
但他心里又想,虽说陛下确实是个英明圣主,但若是碰上了他捧在心尖尖上的赵贵妃的事,还真是不好说,明日自己得做好准备随时迎接天子之怒了……
沈焕哄好了妻子,又请母亲一起去了厨房详谈,之所以是去厨房,是因为寝室之间的隔音不好,怕正在陪着孩子的妻子听见了。
家中这个一进小院实在是太逼仄了,只有两间寝室与一间厨房。连书房也都腾不出来,沈焕平日里都是直接在堂前的书桌上办公与阅读。
他心里暗暗想着,若是有机会自己定要好好把握,不然何时才有闲钱能换处宽敞些的宅子?
沈焕也是不清楚自己母亲孙氏的身世的,但母亲的言行举止,明显不同于周遭的乡野村妇,他隐约猜测过母亲兴许原是个出身大家的千金闺秀。
不过母亲从未在人前提起从前往事,自己自懂事起就一直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从来没有询问过。
“母亲今日可是身体不适?听盈儿说……”沈焕摸了摸鼻子,犹豫半天才开口问道。
孙氏也愁眉苦脸、焦思苦虑,怕自己的身世以及今日的失策会祸及儿子。
“焕儿,人都道说贵妃娘娘是那新晋的宣威将军赵深的妹子,你……可知贵妃娘娘的父母都是些什么人?”孙氏决定迂回问道。
沈焕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关心宫中的娘娘们?但也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她。
“儿子听说过,贵妃娘娘的父亲原是镇国大将军府上的一名采买的管事,娘娘的母亲则是自小就近身伺候晋阳长公主的宫女,后来跟着长公主到了大将军府,又成了皇后娘娘的乳母。如今两人都被接到赵将军府邸里头荣养着了。”
孙氏一听这话,心猛地往下沉,浑身一个激灵,脸上惊愕失色,心想:“一个将军府的管事与婢女出身的乳母,怎么可能生下贵妃娘娘这般姝丽妍极的人?而且还与淑懿皇后那么相像……”
她愣神半晌,又神色慌张地追问:“焕儿,你可知镇国大将军如今在何处?”
沈焕见母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又半句不提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只一味地追问自己些完全不沾边儿的事,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镇国大将军让贤给陛下以后,将手上的兵权尽数交了出来,又拒绝了陛下的挽留,已经不管政事了,如今似乎是隐居在西京南边一百里外的山林中。”
“焕儿,母亲……有很重要的事,必须求见大将军,必须要……”孙氏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双腿一软有些站不稳
沈焕见母亲痛哭流涕,也惊慌不已,立马伸出手来扶住了她。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母亲今日的诸多失态,极有可能与她的出身有关,急忙答应了她,允诺这个月自己休沐时,便雇车马前往南山,求见正在隐居的镇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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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靠近宫城的繁华地段永兴坊,新晋的宣威将军赵深的府上。
这些日子从乐游原的偏僻庄子上搬家过来,徐氏天天忙着办置家具,以及找牙婆子挑选些伺候的下人。
这一空闲下来,就又开始念叨自己与皇后的命有多苦,她知道赵父向来疼爱赵仙仙,也不敢在他面前把赵仙仙说的太难听,只责怪她不懂事,不知分寸,日日只顾着霸占皇帝。
赵父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脑子昏沉沉的,就狠狠地抽了口烟斗里的烟,缓缓吐出一团烟雾。
他其实很是挂念爱女仙仙的,目光望向北面的宫城,心想:“也不知道仙仙在宫里头有没有受委屈,若是那个皇帝欺负了仙仙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只能愁眉苦脸地又抽了一口烟,心里恶狠狠暗骂,那皇帝真不是东西,害得自己的乖女这么年幼就有了身孕。
当初仙仙被接入宫时,自己在外忙碌,回来时木已成舟,也再没有见过小女儿了,自己又是个身份低贱的外男,不便进入深宫内苑。
赵父知道徐氏刻薄又偏心眼儿的性子,也知道她向来嫌弃自己的管事身份,他早些年就已经看透了,只是她给自己生的一儿一女都是极好的,才继续和她凑合着过下去。
十几年前,赵父就因为徐氏执意要把小女儿仙仙放到乡下养,自己跑去给长公主的千金当乳母这事与她离了心。
好在赵父的妹妹赵姑母丧夫后,寡居在赵家在西京下属乡县的家中,并不算很远,又想着自己的妹妹还有奶水可以喂养赵仙仙,他才松口妥协了。
长子赵深舍不得白胖可爱的妹妹小仙仙,日日撒泼哭闹,最后也一起跟着到乡下去住了,正好徐氏要去伺候小千金,自己也是日日忙碌顾不上他。
赵父一有空余时间就往乡下跑,看望自己的一双儿女。又因为舍不得自己粉雕玉琢、娇气可爱的小女儿仙仙吃苦,每个月都把自己的月俸尽数留下给她们花用。
他一直觉得小女儿定是个小仙女,投生到他们家里来了,取名时十分慎重,只是他虽识字却胸无点墨,最后纠结几番才定下了叫仙仙。
又总是心疼小女儿投生在自己家里吃苦,总觉得对不起她,她合该是奴仆成群伺候,穿着绫罗绸缎,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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