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进行地差不多了,名次也排了出来,不出意外,周博宇在男宾中名次不错,得了个第二名的好名次,至于第一的那位,她倒也认识,是当朝右相的嫡孙,在京中盛名已久,据说师从当朝大儒方静,经世学问都不错。
“无论如何,你这位未婚夫都是个才子啊。”安媛欣打趣道。
陆若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本来她和这位周大公子就是陌生人,又有穿书这件事,虽然她不会全拿书中的事情去衡量一个人,这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也很难再对周博宇产生好感了。
“阿华,你快看对面。”安媛欣拉了拉陆若华的衣袖,轻声唤道,语气中满是兴趣。
陆若华看着朝自己看过来的周博宇满是笑意,眼中似乎还带着温柔和柔情,陆若华知道,这位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她一早就有了准备,笑着点了点头。
罢了,陆若华心中叹了一口气,书中的事情到底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现在对一切事情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周博宇现在并没有做出什么愧对她的事情来,她不可能将没有发生的事情强加在一个人身上,这是不公正的。若是到时候,发生了什么,她再有动作也不迟。
这边,女宾的诗词名次中,倒是有一人让她没有想到。那便是她的那位表姐,书中的女主杨宛清得了第五名的名次,虽说这名次不是太高,但是对于一个刚刚步入京中,第一次融入到京中贵女圈子的人,已经是很不错了。
她不记得书中这次杨宛清有没有得到名次,但是她不得不说,女主到底是女主,这才情在女子中也算得上是不错了。
“你这位杨表姐还是适合这样的场合,她在这里比跟着我们更容易打出名声来,你是不是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不让她跟着我们的?”阿华心善,她一直都知道,不然也不会为了给她治脸的方子,连夜翻了这么多天的书。
“也不全是,到底是老太太的意思,我答应了,自然会办到。”她不是圣母,知道了自己穿书的事情,不可能对男女主二人没有芥蒂,但是就像是她对待周博宇的态度一样,杨宛清她也想要等事实发生后再说话,只要事情未发生,一切都都有可能。
她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所谓的书,也不过是讲述其中的一个故事而已。如今她身上的故事线已经发生偏离,她自是对未发生的事情都有着期待,期待着它们不会发生。当然,防患于未然还是必须的,她自是会提防这二人。
所以,虽然她对这位女主心存芥蒂,但是她之前答应了老太太,就必然会履行诺言,为这位表姐引荐,考虑一二,这个是她做人的信用,不会改变。
诗会的结果都评比完成后,之间周家五姑娘起身,笑着提议道:“如今已经作过一次诗,现在这般枯坐也是无味,不如我们做个有趣地游戏如何?”
“周五姑娘可有什么好主意?”旁边的人纷纷问道。
“对析字联如何?。”周五姑娘提议道。所谓析字联,也是对对子的一种,就是要求对子的上联和下联都在解释一个字。这也是宴会上常见的游戏之一。
“这个游戏倒也有趣。”旁边的人听后都赞同道。
“那么我既然是我提议的,我就开个头,抛砖引玉了。”周五姑娘笑着道:“我的上联是: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不知可有人答?”
这时女宾坐席中,有一少女站了起来,答道:“我对: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不知可行?”
“好对子。对仗工整,又解释清楚。”旁边便立时有人赞道。
一旁的安媛欣,听后一脸茫然地问道:“她们在说什么?”
陆若华无奈道:“平日里让你多读些书,你就是不愿意,如今可好了,还要人给你解释。”
“你也知道,我家除了我二哥都不是读书的料,我也一样,能作出两首打油诗,不在宴会上丢人就行了。”安媛欣不再意地道。她家里除了她二哥,就没有读书的料子,不,如果说,还有一人的话,那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她听祖父说,当年的太后娘娘极爱读书,她的□□父还感慨,若不是太后娘娘是姑娘,她们家能出个状元郎呢。
后来她也听祖父说,若不是太后娘娘读书多,有男子的谋算,不然在先帝那般宠妾灭妻的情况下,怎么会杀出一条血路,扶持今上登基。
如今,她们家又出了一个会读书的二哥,可把安家的人高兴坏了。至于她,没有太后娘娘和二哥的脑子,又何必勉强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安家人不好吗?
“也就是你身份够高,普通的宴会上的诗会没有人会勉强你,躲不过的也会看在安家的面子上,给你留颜面。不然就是你不学,大舅母也会逼着你学。”毕竟这安家的名声不能丢啊,陆若华打趣道。
“好了,你不要说我了,快给我讲讲,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那些人都叫好?”安媛欣催促道。
“这寸和土拼合成寺,寺和言又拼合成诗,月字又是明的一部分,最后一句出自唐诗。下联两个木字合成林,林和示拼成禁,斤是斧的一部分,最后一句则出自孟子.这两联又是连珠联,很是精彩了。”陆若华一点一点地和安媛欣解释道。
“这么说,确实厉害。”安媛欣又看了看旁边的陆若华,感慨道:“阿华你不像我,你不是对不出来,为什么不下场啊。”说完后笑嘻嘻地凑到陆若华身边,道:“是不是看我可怜,想要陪我啊。”
“当然是为了陪你了。可怜我这错失了多少成名的好机会啊,若不是你,我估计早已是名扬天下的才女了。”陆若华一点也不害羞地和安媛欣凑在一起,随后摸着自己的心道:“我舍弃了名声,陪着你,可见我对你的真心,当真是感动天地啊,你若是以后负了我,你就是那负心人,我跟你没完。”
安媛欣显然被好友变脸的速度习惯了,一点也没有惊着,而是笑嘻嘻地道:“你放心,官人我啊,绝不负你的。”
两人又逗趣了两句,陆若华才道:“我已是县主,没有必要再去争这些名头,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没有多大的用处,我的心思也不在这些诗词上。”
安媛欣明白的点了点头,她之前就知道阿华和她不一样,阿华是有才学的,而且才学不低。她记得有一次,二哥因为写策论的时候,没有破题的好思路,还是阿华无意中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二哥瞬时间恍然大悟。她那个时候就知道,阿华不参加这些,不过是不再意这些罢了。有时候对于阿华想些什么,她是一点都不明白。读了这么多书,却不为扬名,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这时,只见周博宇站了起来,道:“我这里有一上联,恳请诸位赐教:傘字有五人,下列众小人,上侍一大人。所谓‘有福之人人服侍,无福之人服侍人’,除了对仗工整,要解一个字意外,还要求这个字里要有大人、小人,并用两句谚语来证明它。”
周博宇这话一出,一时间没有人站出来,坐着的人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安媛欣看着无人应答,不由道:“这位周大公子也当真是好才情了。”说完后,又好奇地问道:“阿华,你可有下联?”
陆若华被安媛欣好奇地样子弄得受不了,只得到:“爽字可解。”
宴会上过了好久,皆无人应答。只见这时一位身着淡蓝色襦裙的柔弱少女站了起来,行了一礼,看了一眼男宾席上的周博宇一眼,立时又害羞地低下了头,道:“我有一下联,不知行不行。”
“姑娘请说。”周博宇站了起来,温声道。
“爽字有五人,旁列众小人,中藏一大人。所谓‘人前莫说人长短,始信人中更有人’。”
“绝对啊,绝对。”杨宛清说完后,下面有不少人就立时欢呼起来。
“你们府中这位表姑娘可是和你想的差不多,都是一个字。”安媛欣笑着道:“不过,我们阿华可比她快多了。”她觉得阿华说完伞后,大概得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位杨姑娘才起身。
“不过,你们府中恐怕要多一位声名远播的才女了。”安媛欣朝着陆若华眨眨眼,打趣道。
“姑娘当真好才情,在下佩服。”周博宇赞叹道。
“周大公子过奖了。”杨宛清盈盈一礼,说完后,似乎有些害羞,连忙做了下来。
陆若华看着两人的对话,不禁有些怔住。
这不是书中男女主初次见面时的对话吗,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而且她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她应该感慨剧情的伟大,不可动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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