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苏皖的态度有些随意了。任凭剧情君随意发挥。如今男主向他表明了心意,那她就不能再想着刷亲情的好感度了,可是男人说要娶她在苏皖看来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不过转念一想,按照自己已知的剧情,少年做事向来走一算三,心思缜密,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拜相。她不能因着苏珩在他面前善良可爱,就忘了这男人并非一般的十三岁男子,还是要相信他才对。
不过苏珩最近倒是安分了许多,那日如此对她仿佛如错觉一般,每日倒是守礼的很。
这日苏皖照常到管家那里领完月钱,要穿过花园回到小院时刚好碰到了五小姐身边的丫鬟绮罗。
“呦,这不是三少爷身旁的绿衣姐姐吗,这可有许久没瞧见了。”绮罗大声招呼着苏皖。
“原是绮罗姐姐,我明明记得姐姐生月比我大呢。真是好久不见了。”不,刚见过。前几天你还跟着你家主子去我们那里找苏珩。
“哎呀,”绮罗面上一尴尬,拍了拍脑袋,继而陪笑道:”“看我着记性,认为绿衣来的比我早就忘了绿衣还小呢。”
“姐姐说笑了。”苏皖暂时搞不懂绮罗的做法,施过一礼后便打算离开。
“哎哎,妹妹别走呀。”绮罗拉住苏皖,“好歹咱们也一同在五小姐那里做过几年差事,绿衣妹妹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咱们呀。”
绮罗这话将苏皖搞的糊涂。“姐姐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丫鬟,哪里有什么飞黄腾达。”
绮罗一笑,显然是觉得苏皖在装糊涂“妹妹真是的,现在还藏着掖着什么呀。你一定要被三少爷收了吧。上次在三少爷那里我们可都瞧的清楚呢,三少爷护你可护的紧。”其实绮罗才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事情的人,是经过她们小姐的提醒。
若不是他们小姐问她们:“为什么我一问到绿衣有没有喜欢的人三哥哥就生气了呀?他是不是喜欢绿衣姐姐?”当时她和刘妈妈都觉得蹊跷,不过细细想下来还真有可能,不然三少爷何故为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再说三少爷已经十三了,没过几年就要娶妻生子,说不定早就和绿衣做过那档子事了,绿衣被收成通房,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这,绮罗朝苏皖抛过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又说道:“再说了,你看平常三少爷对你,不都是将你养在院子里。平日里那些咱们府上要办些宴席什么的那下人可都是忙的团团转,有谁能像你一样清闲。三少爷指不定喜欢你喜欢的紧呢,将你当宝贝一样护起来。”
“绮罗姐姐这说的哪里话。”苏皖尬笑。怎么回事?我还在纠结和十三岁的小孩谈恋爱有点太接受不了,外面咋就发展到我要成阿珩的通房了?
“哪里话?当然是实诚话。要我说啊,这三少爷虽是将军家的庶子,可到底是参加了科考,眼瞧着就要功成名就了,绿衣姐姐到时候被三少爷一收,混个姨娘当着,再加上你多年来伺候三少爷的情分,好好拿捏着三少爷,日后绝对不会比那正妻过得差。”绮罗眉飞色扬的说道,仿佛这些是她将要经历的生活。
“绮罗姐姐说笑了,三少爷是决计不会纳我的。”他说他会娶我,明媒正娶的娶。“也请绮罗姐姐日后说话注意些才是。”今日发放月钱,又在花园里,正是人多眼杂之时,绮罗将这些话喊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要是说心里没有其他小九九,苏皖都不信。“再说三少爷还小,我与三少爷之间也清清白白,虽我是做下人的,可也不能任绮罗姐姐这般污蔑。”苏皖生气的回到,随即转身离去。
不多时就到了出乡试的成绩,苏珩果不其然是榜首,他的文章也被眷抄下来贴在一旁供学子品读。苏珏这次倒没有成功,只好再等三年了。这庶子拿了第一,嫡子却落第,自然是微妙的,因此苏府并没有如何庆祝。大房的人只陪着老太太吃了顿晚饭,期间自是少不了勉励只言。倒是苏珩最近邀约又多了不少,时常出去。
“见过老夫人。”苏皖跪下行礼。只能看到面前人的裙摆和鞋子。说是老夫人,也不过四十多的年纪,苏皖穿来这么久,第一次离凝结着苏府大房和二房的老祖宗这么近。。
苏皖也很纳闷,苏珩刚出去没多久,就有小丫鬟叫她说老太太请她过去,也不知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久久没有听到让她起身的回应,苏皖也不恼。当两者地位悬殊过大,有些上位者总喜欢给小喽啰一个下马威,在开始谈正事前施加心理压力。
苏皖也不知道她跪有多久才听到让她起来的话,反正她让系统屏蔽了五感,也不觉得酸痛不适什么的。顺便插一句话,她觉得在这个世界里的系统对她的一些小要求,真是有求必应,棒极了。
“人老了,坐着都能睡着。”苏皖听到上方传来声音,暗道老太太估计下马威给够了。“这就是珩哥儿的丫头?”似乎刚瞧见跪在地上的人,老太太王氏说道。“起来吧。”
“是。”苏皖应,然后站起了身。
“抬起头来让老婆子我瞧瞧。”王氏语气甚是慈祥。
苏皖闻言抬头,也看清了上方坐的妇人。穿着深绿色的衣裳,极有威严的坐在那里,
“果真是好模样,怪不得能惑了珩哥儿的心。”刚刚还慈祥的老人突然冷哼出声。
“奴婢不敢。”苏皖立马跪在地上。悄悄给自己下跪的动作满分,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只要老大一生气,小的们就要立马下跪求饶认错。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居然还想做珩哥的姨娘?胃口倒是不小。”王氏继续开口。原本一个庶孙子怎么样她也是不想管的,她也知道自己那儿媳丁氏对苏珩多有怨言,只要这面上还过得去就行。
但是如今苏珩中举,并且是这乡试的第一名,那日后的会试乃至殿试自然不会太差,若运气好,前三甲也是有可能的。他们苏家如今表面上看着光鲜,但在朝堂中也是出于尴尬的位置,然而苏珩还小他若是科举顺利,自然对苏家又是一大助力。王氏这才注意起这个孙子,后来竟然发现这叫绿衣的丫头想攀高枝。若是之前,老太太自是不想管的,可是现在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
“珩哥如今中了举人,日后自是有更广阔的路,若再放任你这奴婢继续勾引主子,迟早要生出祸事。”且不提她也想安排些人到苏珩旁边,以便男人日后更好的为苏府效力。单这绿衣长着一副勾人的狐媚子模样,王氏看了就觉不爽,这样下去她的人才不会安排上,倒不如寻个错误打发了。
“奴婢没有。”苏皖辩解的无力。
“丫鬟绿衣为身不正,来人,将她绑了卖到窑子里去。”王氏显然不想再与苏皖多言,直截了当的下了最终命令。
苏皖立在一旁。窑子?老太太这也太草率了吧,就这么想搞死她?
已经有婆子要来按着苏皖将她拖下去了,事已至此,她只能豁出去了,正当苏皖考虑着要不要用个大力神技来挣开这些人,就此擒住老太太,顺便拿回卖身契时,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祖母等一等。”听这声音,不是苏雪柔还能是谁。
因着女主的突然出现,苏皖也暂时没有被拖下去。
“诺姐儿怎么了?”王氏见到女娃娃,笑的真切又慈爱。据说王氏与她的夫君也就是女主的爷爷关系极好,在苏雪柔出生的前一晚,王氏竟又梦到了她的夫君,并且老侯爷托梦说:他会守着两人的承诺,下辈子还做夫妻的。也说家里会多出来一个贵人,就当是两人诺言的见证。
第二天苏雪柔就出生了,可把王氏给高兴坏了,将她的乳名取作诺诺,更是因着老侯爷的托梦对这孙女宠得不行,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祖母,诺诺想要这个丫头。”苏雪柔从门外进来,倚靠在王氏身旁。
“这丫头有什么好的,诺诺要是缺丫头了,祖母给你另寻就是了。”王氏看了一眼苏皖,这丫头倒是命好。
“祖母,诺诺就借两天。她经常对三哥哥不好,诺诺想亲自教训她。”女娃娃小拳头握起来,愤愤说。“等诺诺教训完再将她还给祖母好不好。”转头又拉住王氏的手,左摇右摆的哀求道。
老太太被女娃聒噪的不行,说了一声好就随她去了。然后苏皖便被带回了女主的住处。
经此一次,苏皖也彻底感受到了封建的古代社会里下人是没有人权的,平日里只与苏珩相处,也会忘记她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其实是个小丫鬟,这种无法有自主权的无力感让苏皖觉得差极了。她一定要快些脱离苏家,成为自由身才行,可是又有些放心不下苏珩。
“你们都下去吧,留绿衣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回到自己看了看立在一旁神游的苏皖,为难的说:“小姐,这…”
“下去吧,若是有事我就叫你们。”苏雪柔又强调了一遍。
“是。”众人对视后,应了主子,便一齐离开了。
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两人一坐一立,谁都没有讲话。
良久,才听到了清脆的童音响起,可是讲的话一点也不像九岁下娃娃能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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