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说貂蝉要走, 自知道挽留不得,他虽遗憾,却有一种预感,或许有朝一日还会与她相见的他亲自将她送到官道上,依依不舍地道别,曹操特别想对貂蝉说万一吕布倒了,记得来投奔我啊
若非边上有个虎视眈眈的贾诩盯着, 或许曹操还真的说出口, 现在有贾诩在旁盯着,曹操反而放不开,他看向贾诩, 见这青年文士内敛风华, 看似不显山不露水,曹操却有一种感觉,这必定是个难缠的角色
贾诩不动声色藏掩自身,无辜无害又低调。
貂蝉勾起一抹笑容,明艳灿烂,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她笑道“曹将军, 就此别过, 萍水相逢一场也算是缘分, 只希望你不忘初心,为这天下,这百姓守一方安宁的净土, 祝你成功。”
曹操目光灼灼,他对貂蝉说道“也祝东曹掾一路顺风,此去幽州路途遥远,一路小心。”
曹操笑了,他的眼眸在发光,其中是鸿鹄之志,是豪迈的壮志凌云,他绝非池中物,扶国家倾覆危难,兴义兵以救国,是他们共同的夙愿,为此,他们聚集在此,即便前路有艰难险阻,即便最终可能失败而亡,也再所不惜。曹操却充满了干劲,潜龙在渊,蛰伏以积蓄实力,有文若、有元让他们,曹操相信他们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貂蝉也笑了,她拍了拍曹操的肩膀,含笑说道“明年若无粮草可食,何不食肉糜”说完这句,貂蝉转身驱马离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曹操恍了神,一头雾水,没明白貂蝉此言所为何意。
他眼睁睁看着绝世武将从眼前溜走,受刺激了,发誓要做出一番事业让天下英才武将都来投靠他
待曹操干劲十足地回到城内,见他那清秀通雅的知己谋士正抱着一团灰呼呼的东西,儒袖衣襟都被那团沉甸甸的东西弄出了皱痕来,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曹操惊道“文若所抱是为何物”
荀彧被这哔哔乱叫的小东西折腾得够呛,他见到了曹操宛如见到救星,将木鼠往曹操手里一塞,快速说道“东曹掾临别增主公此物,名为木鼠,以木为食,一年可产四胎,每胎三至五只肉质不比牛羊,却比豚肉好吃,成年后足有兔子大小。附近村庄有不少木鼠痕迹,若全部搜集来养,或许半年可成规模。”
荀彧将貂蝉教导的一股脑都说了,也问了一句貂蝉此前问的话“主公,若无粮草,不如食肉”
曹操目光呆了呆,半响没反应过来。
何不食肉糜,竟是这个意思
“饲养之法,东曹掾也一并写下了,”荀彧看那丑几几的木鼠,越瞧越觉得顺眼。
看看它那圆滚滚的屁股,肉嘟嘟的胳膊,还有那圈油光满面的肚子,多么有富相
曹操
却说貂蝉随着贾诩的指路,一路北上往青州而去。
贾诩说道“青州刺使田楷跟随公孙瓒做事,这一州是附近州郡内作为混乱的地方,山高而路难行,自黄巾军溃散以后,大部分余孽聚集在此形成气候,田楷抵御不住,唯有寻求公孙瓒庇护。”
“可公孙瓒不过是幽州的武将,真正的幽州牧却是刘虞,”貂蝉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武将权势壮大,自会与刘虞产生矛盾,利益相驳的事情,谁都不会退让,想必刘虞也是不愿看到公孙瓒壮大的。”
贾诩沉声道“可不止如此,刘虞毕竟姓刘,乃汉室宗亲,是刘秀之子东海恭王之后,此前董卓当道时,拥兵自重的袁绍就有另立刘虞而抛弃汉天子刘协之意。”
貂蝉讶然“那刘虞答应了”
“怎会,刘虞义正严辞拒绝了,身为汉臣,忠于汉室,怎能背弃陛下而自立呢”贾诩轻笑。
“倒还算聪明,”貂蝉评价道“真答应可不成了活靶子。”
贾诩摇头道“其实不然,刘虞为政宽仁,怀柔而拒战,以他的性情,会拒绝才是必然的。”
“公孙瓒,刘虞吗”貂蝉沉吟良久,心里已是有了大致了解,幽州地处北方,当地游牧民族众多,相比起身为文臣的刘虞,公孙赞这位武将显然是主战的,更有袁绍在冀州虎视眈眈,幽州这错综复杂的混乱局势可想而知。
管它呢,等找到子龙哥哥,她就
“你听说过刘备吗”貂蝉问起最近乖了许多的贾诩。
贾诩温文尔雅,内敛沉稳,他细细道来“平原县令刘备,应当是在田楷手下当职。”
他就像个活字典,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吭声,你不问他就不说。
贾诩有博通古今的学识,也有纵观全局的冷静,可这家伙究竟想要什么,貂蝉还真猜不透。
除了想回长安这个动机,好似没别的驱动他似的,貂蝉试探道“你老想回长安,难不成家中有老母亲或是小娇妻”
贾诩缓缓道“东曹掾多心了,贾某孑然一身,还未成家,双亲也已过世多年。”
貂蝉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没老实,至今还想着回长安呢”
贾诩说道“此后几年,唯有长安最太平,贾某不通经史,既无文才,亦无武略,战乱不休之年,无征伐天下的武力,也无为人谋士之能,唯有安于己身,找一安稳之地保全自身。”
貂蝉看他的目光变了味道“分明是不安于室的性子,却有做咸鱼的梦想。”
贾不安于室诩“”大致能猜到她想表达的意思,竟无言以对。
貂蝉觉得贾诩咸不了多久,乱世处处是机遇,贾诩分明有大智慧,再能憋的王八都不会放弃造作的机会。
贾诩不与她争辩,他心里腹诽着吃虫的女人不好惹,消极抵抗貂蝉的锋芒。
貂蝉见撩拨不动他反抗,越发觉得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在憋大招。
“你并没有放弃要回长安,”貂蝉肯定地说道,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为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想出什么法子。”
贾诩淡淡地微笑,乖巧听话又无辜。
到达平原县后,他们见到了平原县令刘备,一个温和有礼的中年人,有一对大大的耳朵,看上去特别和睦有福气。在这混乱的青州能够将县城治理成这样安定的模样已是不容易,也难怪进入县城后,百姓们提到刘县令多推崇备至。
刘备的身边只有两位将领护卫,关羽与张飞,貂蝉暗搓搓打量刘备这个人,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期盼着。
绿江精灵一口咬定子龙哥哥在此,他又与刘备是同僚,或许盯紧了刘备,子龙哥哥自己就会冒出来了吧
刘备这头,他表现地有些冷漠,比起来迎接长安来使,他恐怕更愿意将时间花费在百姓们身上。只是于礼而言,刘备做的滴水不漏。
平原县是个小地方,距离州牧府却并不遥远,听闻他们大军到达以后,田楷亲自赶到平原县城相迎,对比起刘备来,田楷显然要热情的多。
听闻貂蝉提出即刻动身前往幽州,田楷忧心说道“此路一去多为黄巾余孽流窜之地,恐怕路上并不安宁,东曹掾自长安而来,对幽州怕是也没有当地人了解。”
贾诩低垂眉眼站在貂蝉身后,收敛自身,毫无存在感,而他们一队人之间,显然是由貂蝉来做主的样子。
貂蝉问道“田刺使的意思是”
田楷热情道“此前我们得到消息,黄巾余党管亥率军攻打北海,情势危机,北海相孔融派遣将领前来求援,奈何平原县兵力有限,因此我与刘县令合计,打算去往公孙将军处借兵,也恰好与东曹掾顺路,如此,刘县令可沿途给东曹掾带个路。”
貂蝉接受了田楷的提议,对刘备说道“这样再好不过,如此,一路上就要劳烦刘县令了。”
刘备温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其实心里是极不情愿的。
私底下,田楷对刘备嘱咐道“吕布派个女人过来,谁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五千骑尔,公孙将军定是不会惧怕他们的,怕只怕他们与刘虞联系上对将军不利,我这就给将军通风报信,务必在东曹掾到达前阻止他们与刘虞联合,你一路跟去,且就近监视着,到了那边先与公孙将军联系上。”
刘备并不赞同田楷之言,然公孙瓒与刘虞之间的矛盾已是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他不去趟这趟浑水,田楷却一个劲地推波助澜。
作为下属,在民间的声望甚至比田楷更高,刘备深刻意识到自己处境,恐田楷不容于己,因此虽不赞同,却也并未拒绝。
大丈夫在世,当立不世功名,正如他与两位义弟结拜时所言,“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刘备是有大志向之人,恐怕田楷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又惧怕他的才能,才会打压于他,让他做些左右为难的事情。
比如这一次,左是公孙将军知遇之恩,又是汉室宗亲刘虞之仁,前有北海相孔融求援,后有长安吕奉先派遣来使,刘备握紧了拳头,即便是在钢丝上行走,他也要走出一条通往夙愿的大道来
田楷与刘备之间的暗潮汹涌,贾诩或许看出来了,但他不发一言,貂蝉找到了刘备,目地已是达到了一半。她倒是不急着去幽州了,公孙瓒是谁,听都没听说过她就打算盯着刘备呢
一股寒意自刘备后背冒起,他暗自打了个机灵,猛地回头,却见长安来使,那据说是吕布红颜知己的女子透过帷帽幽幽地盯着自己。
黑纱恍惚间,仿佛能看到她明亮的双眸,即便穿着深色的骑装,也难掩她窈窕的身姿,以她甜美清脆的声音来判断,年纪该是不大的。
传闻中倾国倾城的王允之女
刘备望向她背着的长戟,不敢轻视一分一毫。
临别时,田楷拍了拍刘备肩膀,笑眯眯说道“东曹掾一行就劳烦刘老弟走一趟了”
刘备向田楷点点头,郑重其事地承诺道“我必将东曹掾平安护送到公孙将军处。”
田楷表情抽了抽,他没想到刘备竟直接将此事摊开来说,顿时脸色僵硬些许,他又说道“北海相还等着援军,且速去速回。”
刘备恭敬领命,看似对田楷谦逊退让,实则铮铮铁骨,丝毫不卑躬屈膝,神色也是一如既往地清明,两位别将关羽与张飞护送在其身旁,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有一手看家本领,却独独只对刘备言听计从。
田楷暗嫉在心,却碍于还需刘备做事而只能做些小动作刁难于他。
大军一路远去,田楷低斥了一声,转头便派遣信使绕道而行,快马加鞭前去给公孙瓒通报消息。
貂蝉盯起了刘备,反而不急着赶路了,气定神闲地模样反而引起了贾诩的疑惑。
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贾诩自认有识人之能,可唯独看不透这位司徒王允之女。
诚然,她足够强大,智勇双绝,也因此,她似乎无所顾忌,就连吕布都无法拘住她。
权利、地位、财富,她没放在眼里。
黎明百姓、天下苍生,她也不是很在乎的模样。
幽州有什么好,促使她一心过来
又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态度,不再急着往幽州去
贾诩想起此前貂蝉问起刘备的话语,若有所思,视线飘在骑马在侧的刘备身上,目光幽深,暗含打量之意。
刘备后背发毛,僵直了身体,每每他回过头去,长安来使那两人又会转移视线,可他分明感觉被人盯了一路
莫不是田楷的嘱咐被他们知道了
刘备暗暗叫苦,只能与关羽说起话来转移自己的不自在。他纳闷极了,田楷让自己监视他们,可他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瞧
另一边,曹操既然抓了攻城的敌将,自然要亲自前去审问黑山军贼首。
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黑山军见到曹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更有人破口大骂“曹操吾等从未招惹过你,你缘何要赶尽杀绝,毁去我们千辛万苦耕种的土地,逼迫我们下山来与你决战”
曹操大怒“无耻之徒,抢掠附近村庄,杀死无辜百姓,而今竟还有脸责怪我赶尽杀绝”
贼首怒吼道“瞎说,吾自到东郡后圈地以耕种,从未侵扰百姓山贼所为,缘何栽赃在我黑山军头上兴义兵以救国难,我们与你又有何不同你曹操也不过是扯一块朝廷的虎皮,自以为占据大义,不过是以剿匪的名义来屠灭反抗朝廷的百姓罢了”
会参加农民起义的,还不都是被逼迫反抗朝廷的百姓们谁不想有饭吃,谁不想有田种,谁不想要有安稳的生活
曹操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当你们将屠刀对准无辜村民时,就已经不再是百姓,而是泯灭人性的乱贼。牛山村、白云村,山边村,多是村庄被你们烧杀抢掠,匪首正是你黑山军将领罗市”
贼首哑口无言,罗市确实是黑山军将领之一不错,却并不是他这一支,他还真是带领底下人谋求生计的义士,自成立此军后约束军队从未侵扰百姓,但他也知道,此时再去与曹操辩解,他都不会相信。
东郡山野间的山贼无数,也有不受管束的黑山军在作恶,多流窜于山野间,怪只怪他倒霉,被曹操发现踪迹,端了老窝,这才狗急跳墙以飞蛾扑火之势去来攻取县城。
“眭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曹操喝问道。
“非我所为,我绝不会承认今日落入你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今日来攻取县城,错处都在我”眭固脖子一横,对曹操义正严辞叫道“我这一支黑山义士全是良民,兄弟们都是受我鼓动而来,与他们无关”
被擒的黑山汉子们此起彼伏地喊道“老大”
“老大,全是曹操毁了我们营寨,兄弟们都说要来报仇雪恨,如何能让老大一人承担”
曹操见眭固说话铿锵有力,不似作假,狐疑不决,他命人将此前在村中杀死的匪首拎至眭固面前,质问道“你可识得此人”
眭固瞪视道“张白”
曹操皱眉“张白”
眭固大怒“张白分明是白波军,与我黑山有何干系”
曹操与荀彧对视一眼,一片沉默。
所以他们这是抓错人了
曹操对眭固说道“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等并起于山间,与中山、常山、赵郡、河内等更相交通,都是落草为寇之徒,剿灭是迟早的事,是黑山还是白波又有何干系”
眭固冷笑道“白波军已散,你杀死张白,不会有人来帮他,而我黑山军好汉足有十余万之巨,于毒、白绕两位兄弟已经到达濮阳了”
曹操一惊,与荀彧共商大事,荀彧说道“十万乱军,若真如眭固所言,东郡危矣,还请主公凋兵遣将,援助东郡太守。”
形势严峻,曹操严正以待,当即便清点兵马,亲自率军往濮阳而去
秋末凄凉,貂蝉等人终于在冬日来临之前到达了公孙瓒处。对此,刘备大大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去与公孙瓒接洽,提起北海相孔融求援一事,巴不得立即带兵前往支援。
刘备前来借兵,公孙瓒自是一口答应,刘备本就是前来投奔他的英才,公孙瓒欣赏他的才华,念及派出一个刘备,还能附赠张飞与关羽两员猛将,以他的名义派兵,到时候涨得也是自己的名声,当即便拨了人马给刘备。
若非是长安来使,公孙瓒恐怕还会亲自出马去会会这波黄巾余孽,三十余万杂兵来送死,好战好功绩的公孙瓒只觉得是名扬天下的大好机会送到眼前了。
待见到貂蝉一行人,公孙瓒将他们请入将军府中,以上宾之礼待之。
刘虞听闻长安来使到达公孙瓒处,焦急万分,特遣从事鲜于辅前来公孙瓒处邀请貂蝉等人往州牧府而去。
公孙瓒冷笑“刘虞的反应倒是快。”他向左右吩咐几句,左右立即领命而去。
鲜于辅压根就没能见到貂蝉等人,就被公孙瓒的下属拒之门外,只觉得又气又无奈,他回到刘虞住处,对刘虞说道“主公,公孙瓒自行迎接朝廷来使,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中他拒绝我接触来使,定是心怀异心,不满您的统帅,公孙瓒背叛您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刘虞摇头道“我又何尝不知公孙瓒离开州牧府后,独自修建城池,为的就是抵御我,朝廷来使,为的不就是劝我们和解袁绍紧盯幽州,乌桓又刚归顺不久,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公孙瓒闹翻的,内忧外患的幽州只会给外人可乘之机罢了。”
鲜于辅急道“州牧愿意与公孙瓒和好,可公孙瓒却是狼子野心之人,他不服管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事到如今,他还会愿意向州牧低头吗”
刘虞不再言语,他负手望向城外夕阳余晖,目光所及是斑驳破旧的城池,还有城池之中人声攒动,络绎不绝的百姓,他低叹道“近年来青州、徐州不断有流民逃亡至此,在此安居乐业,我以宽政待民,促使百姓农耕,多年积累才有如今这番景象。然公孙瓒身为幽州守将,过于穷兵黩武,一心招兵买马以供攻伐,冀州袁绍他要打,北面的乌桓他也要打,屡次违反我的命令招募兵卒,又不多加管束,以至百姓多被侵扰,长此以往,幽州往日积攒下来的安宁都要被他折腾没了。”
“州牧请州牧出兵,攻打公孙瓒,趁其不备拿下逆贼”刘虞从属之一的鲜于银激愤难当,他任职骑督尉,本是武将出身,有好攻伐之心,感念刘虞仁爱百姓的宽和,对刘虞忠心耿耿,此时听闻刘虞烦恼,义愤填膺。
“不可”刘虞一口回绝道“我们若窝里斗起来,幽州百姓该怎么办还是等朝廷来使有所行动吧,公孙瓒畏惧吕奉先名号,对长安朝廷有敬畏之心,或许朝廷来使能够插手其中呢”
刘虞想得很好,而左右从属则忧心忡忡,并不认为朝廷来使能够解决幽州内部政事。
鲜于银回到府中,对鲜于辅说道“且不提这山高皇帝远的,吕布即使出兵,要到幽州也有不小的距离,他根本到不到这儿,况且他还派遣个女人来女人能顶什么用”
鲜于辅摇头“我们还是听主公的,一切以主公意愿为先吧”
却说公孙瓒这头,他正对着貂蝉大吐苦水“州牧刘虞,一心要招安乌桓之人,不仅宽和仁慈待他们,还舍我们百姓之财去养那些狼子野心的异族之人,却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眼狼是养不熟的”
貂蝉说道“这就是你派遣兵卒抢掠州牧赠予乌桓人物资的理由吗”
“我们自己的百姓尚且吃不饱,他如何能舍百姓之财去养异族人”公孙瓒气愤地以铁拳捶桌子。
“将军警惕异族之人,我可以理解,然刘州牧去信陛下的上书中多有提到你放任属下兵卒侵扰百姓之事,也不知将军对此有何解释”貂蝉问道。
“说来惭愧,袁绍一直以重兵驻守冀州与幽州之间,对幽州窥视在心,为了抵御袁绍,我招兵买马,此前确实有属下兵卒违抗军令,我已对他们进行惩罚与约束,对于治下的百姓,我的爱护之心绝不必刘州牧要少”公孙瓒义正严辞说道。
他相貌俊美,声音洪亮,如此铿锵有力一说,竟有铁血男儿之相。
“将军主张以强硬姿态对立胡人,而刘州牧则以怀柔政策为主,这也是你们的矛盾所在,”貂蝉客观说道“然幽州做主的是刘州牧,你公然挑衅上司,违抗上级命令,已是犯了军人大忌。”
她目光灼灼,紧盯公孙瓒的反应,说出口的话却如锋利的刀子,直戳人心窝子“你私自修建城池,招募兵马,公然违抗刘州牧的命令,独立于州牧管束之外,是有背叛朝廷的心思吗”
公孙瓒一噎,勃然大怒道“我统领兵马,为朝廷守卫边境多年,震慑异族宵小不敢来犯,五、六年间,从未懈怠,然朝廷突然派遣宗正刘虞来掌管幽州事宜,他刘虞突然来此,毫无贡献就想收拢我的势力,打压于我,更是妄图与乌桓和平共处,以钱财利益养着这群狼子野心的异族人,叫我如何甘心他将我多年来的攻伐毁于一旦,还借此机会获得功绩居于我之上,如此不算,更是变本加厉要逼迫我上交兵权,妄图掌管我的军队,他刘虞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却也不看看,我公孙瓒是愿意为他做嫁衣之人吗”
貂蝉歪头,似乎被逗乐了,捂嘴轻笑起来。
女子的娇笑声轻柔而缓和,几乎能酥到人骨子里,公孙瓒洪亮的声音骤然一收,他不悦道“东曹掾笑什么”
朝廷来使,一介女流之辈,即使身边跟着个谋士,也是文臣之流,毫无武艺傍身,公孙瓒还真没将他们看在眼里。
貂蝉说道“我笑你嘴上说的大义凌然,做的却是诸侯争霸天下之事,承认自己有自立的野心有那么难吗”
公孙瓒眼中寒芒闪逝,他沉声道“东曹掾莫不是以为我当真畏惧于你,不敢动你”
貂蝉挑眉“怎么,你还真打算将我们抓起来”
公孙瓒怒意尤盛,高声厉喝道“有何不敢,你莫不是真以为凭借五千兵卒足够我忌惮不敢杀你即使是吕奉先要为你讨回公道,这幽州距离长安天高地远,他如何出兵来犯”
公孙瓒本就有抓住朝廷来使之心,此前客气全都是假象,就连那刘虞,他都打算一并杀了却听他突然爆起,呼喝外头的兵卒“部将何在,还不将这些人一并拿下”
貂蝉摇摇头“年轻气盛,按耐不住,火候还差上一些。”
说完,她袖中玲珑花球已是抛出,直捶公孙瓒的胸口,将他几乎当场给敲闷,吐出一口血来
公孙瓒呼喝之下,厅堂之内闯入诸多白马义从,贾诩默默放下茶杯,坐在原地没有动,实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由嘴角发苦就不该跟着一块儿来幽州实在是貂蝉一路上盯得他太紧,还他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使用小手段。
在貂蝉出言刺激公孙瓒时,贾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他更是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如鸡。
公孙瓒没想到貂蝉竟还有这一手,被打得够呛,他呼来自己义从,可义从们竟前呼后拥地倒在女子的手下公孙瓒不由大骇,转身就想去取自己的武器
这时,外头的白马义从们聚集而来,为首的年轻小将高喝一声“公孙将军,我来助你”
那小将姿颜伟岸,身长七尺,剑眉星目,俊煞旁人,就是脸颊边肉嘟嘟的,竟有几分婴儿肥
熟悉到刻骨铭心的俊脸年轻了不止十岁,貂蝉一个愣神,竟让公孙瓒逃了去。
公孙瓒大喜过望“子龙,快来助我”
小将已至面前,地上是倒在地上哀嚎的白马义从,他手执一杆银枪,笔直如松地挺立在前,以银枪阻挡貂蝉攻势,挡在公孙瓒面前。
乍一见自己对手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赵云失神了片刻,然而作为公孙瓒的属将,保护公孙瓒是天经地义的事,赵云绝不会因男女而有所顾忌,他既然已经为公孙瓒做事,自是心无旁骛。
少年小将白衣戎装,以银枪直指貂蝉,其面目冷峻,眼眸似寒冰,竟是将她当作了要严正以待的敌人
貂蝉愣神后,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心里发出了土拨鼠一样的尖叫声,而赵云保护公孙瓒的姿态更是刺激到了貂蝉,令她在不可置信中,理智啪地一声,崩断了。
自从退居二线,貂蝉已经很少有这种上头的失控感觉了,昔日纵横战局的女魔头、母暴龙退役后,在实验室里沉淀久了,身上自带佛性的文静知性气质。
理智崩了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像狂野女猩猩一样暴走啊
贾诩目瞪口呆、安静如鸡地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前仆后拥靠近貂蝉的勇士们一个个被她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最惨,最首当其冲的要属公孙瓒和赵云两人。
貂蝉把公孙瓒给按在光滑的地上摩擦了一遍两遍,一遍两遍,一遍两遍
揍红了眼的貂蝉仇恨值牢牢锁定在公孙瓒身上,揪住他狂甩“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公孙瓒“我,不,服,子龙,救,我。”
赵云“”
貂蝉狂化了
赵云被连累,与公孙瓒一起被按在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时辰渐渐过去,气若游丝的公孙瓒终于求饶了,连带着进气多出气少的赵云也逃过了一劫。
许久以后。
揍完了,理智回归,面前是一地的“尸体”,还有子龙弟弟断掉的银枪。
貂蝉不可置信地甩甩头,嘴里念叨着“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然后她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将趴在地上挺尸的赵云翻过来,仔细瞧瞧,那稚嫩的俊脸即使变得鼻青脸肿也熟悉万分,是她心心念的人,化成灰都认识的存在
貂蝉捂住嘴巴,倒退两步,她悲痛地哭了。
“怎么会这个亚子”
子龙哥哥变成了子龙弟弟,她还把子龙弟弟给揍了
貂蝉悲愤交加,蹲在地上,黑色地阴影笼罩了她,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下起雨来。
自闭了。
贾诩小心翼翼挪了挪,又挪了挪,避开一地的“尸体”,他悄声无息地挪到貂蝉身边,心惊于她黑漆漆犹如乌云的低气压,硬着头皮小声说道“东曹掾东曹掾我们不如趁着公孙瓒还昏睡着,赶紧走吧”
貂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那梨花带雨的脆弱模样,看得贾诩呼吸一顿,吓得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贾诩打了个哆嗦,压根就没丝毫别的心思,整个人都警惕起来,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快跑
他条件反射比大脑反应更快,身体已经自发后退了三步,悲愤交加的貂蝉一把拎起公孙瓒的衣领,将他像甩抹布一样甩到墙头,汪一声痛哭出声,事态一度失控
公孙瓒缓缓落地,迎面倒在了贾诩身上。
公孙瓒的大队人马全被貂蝉一人给解决了,而公孙瓒本人则如同破布娃娃,倒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飞来横祸的贾诩被公孙瓒雄壮的体魄压倒在地,直翻白眼,差点去了半条命。
眼看貂蝉炸了,绿江精灵瑟瑟发抖地冒了出来,口中高呼“大佬,手下留情”
貂蝉不言不语,以幽深地目光盯着它,盯得绿江精灵头皮发毛
强烈地求生欲笼罩在它的头顶,它急中生智地哇哇叫道“他就是子龙,只不过是十二年前的他”
“十二年前的子龙哥哥,”貂蝉喃喃低语“是,子龙弟弟,我,我还把他揍了。”
她捂住脸,一脸崩溃“我都做了什么”
“这这这不是还有救”绿江精灵心惊肉跳劝道“你又没下重手,他是被连累的,相比起来,还是公孙瓒更惨吧”
貂蝉泪目“我把男神揍了,他肯定会讨厌我了”
绿江精灵眼看她又要炸起,忙哇哇安抚道“让他忘记我可以让他忘记五分钟的记忆,就你揍他那五分钟”
貂蝉动作一停,幽幽问道“真的”
绿江精灵苦了脸“真的,真的大佬,我把他记忆模糊了,绝对不让他记得是你揍的他,行不行您别炸,别炸。他十八岁,你十七岁,他还是你的子龙哥哥,不是子龙弟弟”
绿江精灵见她慢慢冷静下来,忙将赵云脑子里关于貂蝉揍他的记忆给打上了马赛克。做完这些,绿江精灵蔫了,干瘪成了一团烂菠菜,它晕乎乎地对貂蝉说道“我尽力啦,大佬以后都没法来找您了,您悠着点,多攒功德多做好事情,有好处的”
说完,绿江精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消失了。而貂蝉眼前,则出现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箱子,她以为这是绿江精灵消失前的馈赠,对它感激极了,它可真是个好精灵,帮了她那么多
殊不知,绿江精灵转头便溜回现代,抱着貂蝉在现代留下的“遗产”幸福地口水直流。
“去吧去吧,去追男神去,最好永远别回来”
貂蝉感念绿江精灵的奉献,还以为它死了,为它落了两滴泪,心里将它消失前的嘱咐记得牢牢的。
她将小箱子塞入袖中,帷帽落在了一边,她也没去管,跌跌撞撞跑去扶起昏迷不醒的少年男神。
赵云两眼成了蚊香状,头顶两个大包倒在那。
貂蝉懊悔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赵云晕乎乎地捂着额头睁开眼睛,迎面而来便是梦中仙女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颜,仙女哭泣着,泪水滴落在他的脸颊上,热乎乎的。
“你还好吗”她哽咽着问他。
赵云呆呆地,心跳如雷,梦中之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泪眼婆沙、欲语还休,他正待说话,感到嘴角抽抽得疼。
他摸了摸自己脸颊,发现自己脸不知几时起竟鼓起来了,赵云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还在梦中没睡醒
赵云掀了掀眼皮,觉得怪沉重的,恍然大悟原来他还在睡觉呢难怪脑子那么沉,那么乱。
于是他恍恍惚惚又睡了过去。
貂蝉眼看他闭上眼,急地团团转。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法子,赵云都呼呼大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贾诩在公孙瓒这座大山下伸出手,眼前发黑,神志于半昏半醒之间挣扎,他艰难地哼唧“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画风突然鬼畜一定是受了左手韩的影响
云妹终于出现了云妹挺住我是爱你的咆哮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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