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对高顺说道:“你们将军打上头了,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奸计,我们必须为他的冲动做出补救,以免他玩疯过头,把自己给玩死。”
高顺正色道:“请军师大人示意,我们该如何做?”
貂蝉作为一介女流在军中并没有武将职责,吕布将她留下来守营地,倒是给她塞了个军师的职位,好以职责来服众,倒也算是对她的能力与心性的信任了。
貂蝉说道:“你们这次出来,长安城之中守军是否已经空悬?”
高顺闻言一愣,皇浦蒿却突然脸色大变,因为还真让貂蝉给说中了。
“还请皇浦将军分兵,派遣一部分人回长安守护陛下,另派遣人跟随我们前往支援吕将军,现在我们都是为了这大汉而奋斗,请将军莫要因为阵营问题或是其他私心而藏拙,弄得不好,我们、乃至长安都将迎来战祸,”貂蝉如此说道。
她知道皇浦蒿并不会听她的话,他这次出来,为的就是诛杀董卓宗族所有人,以斩草除根,但是别忘记了,若长安失守,别说是杀董卓宗族了,他们自己性命都将不保。
皇浦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他并不愚蠢,在貂蝉指出长安守卫的薄弱后,已是打定了主意要派人前去守城。
另由高顺率轻骑兵,轻车减辎重追着吕布脚步而去,而貂蝉则亲自运送辎重,与步兵们一起跟随高顺的脚步,在他们之后提供后勤支援。
现在的世道纷乱,荒郊野外到处都是枯骨,山头之间盗贼、匪患连连,多是落草为寇的流民,貂蝉命令布兵提高警惕,自己耳听八方,专挑不易被埋伏的宽阔大道走。
说来也奇怪,她的容貌分明只是个弱女子,却有着一身久经沙场的老将气派,令人畏惧服从,竟是凭实力将吕布手下军队给震慑住了。
而她的手段也足以令人心服口服,无论是个人武力上,还是智慧谋略上,这位吕布的红颜知己可不得了,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
这时,李儒这头,有线人来报:“军师大人,吕奉先有宠妾,乃女中好强者,随吕布征战在外,为他掌管粮草与军资补给,此时正率领步兵追随吕布而来。”
李儒正为该如何坑死吕布而绞尽脑汁,乍一听闻如此喜讯,忙追问起其中消息。
不久,李儒急匆匆去往主将营帐找到牛辅,对牛辅说道:“吕布的宠妾自大狂妄,一介女流之辈率领辎重前来支援吕布了,我们不若避开吕布的直面进攻,转而偷袭她,不仅可以抢夺到军资与粮草,还能俘虏吕布的宠妾来威胁他退兵!”
牛辅惊喜万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吕奉先也是个色令智昏的糊涂人,竟纵容一介女流率军前来,便如军师所言,待我们抓住他的宠妾,必能逼迫他俯首!”
都能纵容她上战场了,这宠妾该有多美貌,多么得吕布宠爱啊!牛辅轻叹一句,高兴极了:“有红颜祸水在此,吕奉先输的不冤枉!”
而美人,只配胜者拥有,待拿下吕布,绝色美人该何去何从还不是他说了算?牛辅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专心听李儒的计策,对于能够拿下貂蝉而胸有成竹!
李儒对牛辅说道:“吕布会让自己女人在外头,必定是有所依仗,还请将军派遣人前去打探清楚敌军动向,避免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牛辅正了表情,认真应下,斥候打探后来报:“将军,步兵前后十里分别有高顺率领轻骑兵在前,皇浦蒿率领援兵在后,这才令步兵们感到万无一失,他们运送的粮草与军资,足以供应一军开销。”
牛辅大喜,忙转告李儒。
李儒再三确认道:“步兵之中可有能够冲锋陷阵的大将?”
“没有,他们的领队只有一个女人,吕布的副将们都已经出动来追击我们了,并没有留人手去运粮草。”
李儒也是面露喜色,对牛辅说道:“两军交战,最重要的便是气势,有大将在前冲锋陷阵,人心才安定,大军这才能够一往无前,现在步兵之中无将帅,将军则是有千人万人之勇的大将,若率军前去冲锋,必定将布兵们冲散,他们以为相隔十里距离便能安稳行军,却不想我们还能够抄山路近道前去偷袭。机不可失,请将军立即带兵前往冲阵!”
若摆在眼前的是吕布,牛辅或许还会胆怯,可听闻自己要面对一个女人,牛辅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当即便爽快应下。
“只是吕布这边……”
“将军放心,吕布已被我们引诱至狭小的山路之间,山路难行,不便骑兵追击,我们又神出鬼没,时而骚扰,吕布必定是十分愤怒却也无济于事,只需派遣人再去挑拨他的怒火,让他追击至深山,到时候混乱的地形与天气交错,吕布手下自然会人心浮动,军心也就散了,等将军绑回他女人,对阵之时威胁于他,必能降低吕布威信,促使他大败而归。”李儒自信满满说道。
牛辅对李儒的眼光深信不疑,放心而去,貂蝉所走的宽阔大道极易暴露行军位置,不仅会暴露自己的,也会暴露前来追击的人,这也是貂蝉所用的阳谋。牛辅所带军队不多,能够坚持至今靠的就是李儒的阴谋诡计帮助,她走不易埋伏的地方,若有敌军来袭,必定是迎面而来,面对面得刚,而以她冲锋陷阵的能力,又调/教步兵们至今,足以打退牛辅,若运气好,或许还能纠缠于此,拖延至皇浦蒿援军或是高顺转头赶来,到时候将牛辅一网打尽,也省得吕布一头热扎进深山里给自己喂蚊子。
牛辅行军至半道,走山路抄小道而来,他见一队人马,足有二三十人的模样,护送几辆马车缓缓前行,他心中疑惑:一军之粮,怎么才三车?
但他到底按照计划,命手下兵卒前去包围那群人,那对人马纷纷拔刀应战,牛辅哈哈大笑,驱马赶至:“吕布的女人,马上就要落入我的手中了!”
牛辅年纪大了,视力不行,他本就与董卓年纪差不了多少,而董卓,也都到了做爷爷的年纪,他的孙女董白都十五岁了,只比貂蝉小了一岁。
是的,此身的貂蝉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如花儿般美妙的年纪,却险些被董卓所染指,若非主人格携二魂六魄融合而来,这朵娇弱的花儿,必定惨遭毒手,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这也是貂蝉对小蝉多有爱护关心的原因之一,她越是怜惜小蝉,同时也越发讨厌造成这一切的王允。
待牛辅驱马赶到,凑近一看,那从马车之中出来的人哪里是女人了?分明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
荀攸也是惨,他在王允掌权长安城后便辞官回乡,一路走来,专挑大军不会路过的道路走,他的家乡距离长安城并不远,只需要避开有匪患与兵祸的地方,靠三十家丁,足以将他护送回乡。谁又能想到牛辅特意去抄近路来进攻貂蝉呢?
牛辅辨认之后,发现是认错了人,这些家丁的衣服也与寻常步兵不同,定不是他要抓的目标,当即便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们全给绑了。
荀攸一见牛辅便认出了他是董卓女婿,心里咯噔一声,知事情有变故,他不言不语,做束手就擒之态,牛辅倒也没为难,只命人将他们看押,自己则继续率军火急火燎去打貂蝉。
此时,貂蝉所率领的步兵这才姗姗来迟,见有一批“百姓”或是“商人”模样的人被一群士兵所包围,眯眼打量那些士兵的穿着,嗤笑一声:“哟,真是冤家路窄,西凉军竟出现在了这里,竟已沦落到打劫过路行人以谋生的地步了吗?”
她的女声悦耳动听,却极有穿透性,声音回荡在空中,牛辅闻声望来,见一女子率领步兵而来,身形婀娜,体态纤美,虽看不清面容,他却能断定是自己此时的目标没错了!
牛辅大喜:“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吕奉先的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牛辅大笑道,整顿军阵,命令全军进攻,同时高喝道:“捉活的!谁若能捉住吕布的女人,赏钱百珠!”
貂蝉听他断言自己为“吕布的女人”,言语间多有轻视与得意,心中已是温怒,她越是温怒,性子却越发冷静,转头便对全军下令结阵应敌人,自己则以长戟为武器,驱赶马匹应战牛辅。
长戟到底不是她的惯用武器,用起来颇为不顺手,但到底也足够她杀个痛快。
貂蝉本性,是个静若处子,动若疯兔的女子,她金盆洗手许多年,自转入后方实验室后再也没出战过,现在终于再次找到上战场的感觉,可不就越打越亢奋,犹如被打开了某种开关的女暴龙,将牛辅往死里摩擦不算,还诛杀了不少西凉叛军,这种与吕布同等级的战场绞肉机,令敌人闻风丧胆,而己方则士气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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