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姑娘……”
别吵……
阮沁阳觉着一直有只虫子在她周围嗡嗡,怎么躲都躲不了,阮沁阳觉得浑身没一处是舒服的, 外不想睁眼,嗯嗯唧唧, 朝旁边挥手:“阮晋崤!”
“姑娘?姑娘, 你醒了。”
小梨听到阮沁阳的声音,惊喜地道,“姑娘你在说什么?你在叫谁?”
手扑了个空,阮沁阳摸索了空空如也的旁边, 睁开了眼看到小梨放大的脸愣了愣。
“小梨?”
阮沁阳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觉得脑子那么混乱,看着小梨觉得陌生又熟悉。
“姑娘是我!”小梨惊喜地应了声, “?媚锬愣蓟杳匀炝? 大夫说你没事,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醒。”
小梨先跑出去叫人通知了大夫过来, 回来见阮沁阳皱着眉坐在床上揉头,上前接了过去,替她揉捏轻按。
小梨比她按得有章法多了, 阮沁阳眯了眯眼:“阮晋崤呢?”
“姑娘, 阮晋崤是谁?”
阮沁阳问出口, 自己就愣了愣,听到小梨回问更是觉得莫名。
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小梨的茫然,阮晋崤认祖归宗之后, 就弃了阮家的名字,而下头伺候的人大约都不晓得他在阮家叫什么。
可想明白了小梨的茫然,阮沁阳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的片段似乎越来越清晰,只差一个引子就能串联起来,解答她心中的那些疑惑。
“就是我哥哥,他人呢?”阮沁阳动了动脚,觉得有些奇怪,掀开被子就见她的右脚踝带了银环,银环配了把小巧的钥匙,留了可以挂铁链的地方,银面简简单单刻了“赵崤”二字。
看到这个阮沁阳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幸好铁链已经不在了,看来赵崤是把脖子上的东西转移到了脚上。
阮沁阳动了动脚,重倒是不重,但是个人怎么会喜欢身上挂个这东西。
“殿下才出的门,听管事说可能要几日才回来。”小梨见阮沁阳看?罚罢馐堑钕赂媚锎鞯模砍自诘钕履嵌!?
小梨一脸为难,阮沁阳摇了摇头:“我自是知道是他做的,比起脖上带狗链,挂在脚上已经好了不少。”
“姑娘……”
小梨不知道怎么安慰阮沁阳,之前她不愿意跟阮侯爷走,殿下又让她深夜留宿,下面伺候的都说殿下是看上阮沁阳了,被她的美貌所惑,不介意之前的事了。
她听着还为阮沁阳庆幸,哪里想到不过一夜,阮沁阳就病倒了,而且还病的那么重,要是再不醒来恐怕命都没了。
“对了,他怎么把我放出来了?”
阮沁阳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她虽然是昏迷中,但现在回想隐约记得赵崤一直把她锁在笼子里。偶尔会打开笼子摸摸她,看她死了没有,还会抱着她给她喂几口药。
不过喂完还是把她往笼子扔。
“好像是姑娘不张嘴喝药,殿下生气……把药洒了姑娘一身,奴婢正好被叫去给姑娘换衣裳,听到殿下怒斥王大夫,然后王大夫说姑娘可能是太害怕所以不敢醒过来,然后殿下就让人送姑娘回来了。”
阮沁阳听着小梨描述不知怎么脑海好像能浮现当时的画面。
好像是她觉得浑身难受,一直挤在一个小地方翻身都翻不了。
而有熟悉感的手一直戳她,?亮诵砭靡膊痪人2戳司筒幌氪罾恚垢芯跄侨怂坪醢阉г诨忱铮恢蹦Σ了牧场?
她意识得到他是想让她磨蹭他,但她偏偏不。
既然都不能让她睡得舒服,她干嘛要讨好他。
“所以说是他前脚走我后脚就醒了?”阮沁阳问道,见小梨点头,阮沁阳松了口气,那她醒的时间恰好,终于能逃几天,不受赵崤的摧残。
“醒了就好。”
提着药箱的大夫匆匆赶来,见阮沁阳已经清醒松了口气,给她把了脉,“姑娘你这是郁结在心,药石是外物,主要还是要你自己……”
大夫说着对上阮沁阳无奈的眸子,渐渐没了声,大夫想到他之前看到的画面,阮沁阳想要不郁结在心估计有些难。
如果换做他遭受这屈辱,估计还没阮沁阳那么镇定。
“话老朽不多说,这药姑娘多服几天,这几日好好用膳,莫坏了身体根基……姑娘的亲人还等着姑娘。”
阮沁阳点头,知道大夫是好意。
大约是赵崤走之前吩咐过,或是下头的人看又生病又请大夫的,也不敢在饮食上再折腾阮沁阳,小梨去端的饭食总算不像是以前一样有各种纰漏。
用了饭,阮沁阳站了会就又回榻上躺着。
睡了几天她骨头松软,应该看到床就?虏哦裕踝抛约壕拖袷敲凰ィ蛘咚凳腔姑焕砬宄竽岳锸辈皇鄙凉募且渌槠柚吲宄降滓磐耸裁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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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赵崤的皇子府平静无波,阮沁阳每天吃好喝好,补回了一些肉,脸色也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
“姑娘可要去外头散散步?”
脚上有银环穿鞋袜不便,阮沁阳是裸着脚搭在小枕上,趴在榻上时不时晃动一下脚上的银环,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小梨是想起大夫说多见日光,对阮沁阳的心情有帮助,才开口问道。
一直在屋里待着的确无聊,阮沁阳点头,穿上了鞋。
“找处凉亭坐会,我们吃葡萄去。”
小梨点头,去找厨房准备。
要出屋子自然要换衣服,阮沁阳打开衣柜,看到其中三两件衣裳,而且这两三件还都是最普通的款式。
阮沁阳皱了皱眉,不该是这样,她的衣柜不该是现在这模样。
没什么衣服可选,阮沁阳还是穿了那件宽大的袍子,只是找了条绣花汗巾束住了腰。
盈盈一握杨柳腰,肌理细腻骨肉匀。
绿萼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个憔悴不过的女人,却没想到阮沁阳面带绯红,好的不能再好,哪里像是生过一场大病。
一副狐媚子相,怪不得害死了大殿下的心爱的女人都没有偿命,反而还夜宿了大殿下的寝卧。
而她们这些送给殿下的美人,却从未受过召见。
绿萼是叫着桑娥与丹昙一起来的,见两人不说话,她直接拦在了阮沁阳面前;“妹妹好大的气性,遇到人都不打声招呼。”
她们这些美人平日活动的范围有限,根本去不了阮沁阳住的院子,如今见她出来,自然是怎么都得拦住了。
阮沁阳顿了步子,打量地看过几人:“桑娥,丹昙。”
最后才落在阴阳怪气的绿萼身上:“我侯府之女,是大殿下的义妹,而你不过是赏赐的礼物,绿萼你从哪儿来的胆子叫我妹妹。”
阮沁阳气势惊人,浑然不像是当初哭的像是死狗一样抬进府邸。
绿萼被她的气势所摄退后了一步,不过扫到她脚上的银光,她还怕什么,只觉得阮沁阳可笑。
“看来你平时也没闲着,竟然知晓了我们的名字,还知道我们谁是谁。”绿萼瞟了小梨一眼,猜想是她告诉阮沁阳。
“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叫你妹妹,算起来你是殿下的‘爱宠’,我怎么能跟人都不是东西称姐道妹。”
绿萼在“爱宠”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嘲讽地看着阮沁阳的脚环。
“哥哥的确爱我。”
阮沁阳不像绿萼那般想象的羞愤,反而点了点头,眼波流转,扫过三人:“我的哥哥,不分给你们。”
绿萼没想到阮沁阳那么不要脸,正想说什么,突然脸色微变,半笑不笑地朝阮沁阳道:“阮姑娘怎么能这般说,说什么不分给我们,我们这些蒲柳之姿哪敢要大殿下,不过想着大殿下偶尔想起我们这些玩意,垂怜一二。可阮姑娘不能随意说,你的这意思是大殿下属于你?”
绿萼变了个态度,阮沁阳想也知道赵崤可能在她身后,或者是府中属于赵崤的亲信在。
不过她却没改话意。
“自然,哥哥自然属于我,属于我一人。”
阮沁阳这会儿越得意,绿萼就在心里笑的厉害。
惶恐地瞅了阮沁阳不远处的赵崤,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绿萼继续道:“阮姑娘这般说,那阮姀姑娘又算什么。”
“哥哥只属于我,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会懂。”
阮沁阳一字一顿,绿萼心里乐不可支,刚想福身给赵崤请安,却见阮沁阳先一步回头,几步的功夫就冲进了赵崤的怀里。
娇小的阮沁阳在赵崤的怀里外和谐,旁人不敢招惹的煞神,她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抱住了。
绿萼一愣。
不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画面。
阮沁阳抱住赵崤就蹭了蹭,软软地唤了声“哥哥”。
“大殿下……”
绿萼呐呐,实在没想到阮沁阳会有这个本事。
“哥哥让她们走吧。”感觉到赵崤想推开她,阮沁阳把人搂的更紧,挽在他身后的手臂紧紧的抓着,不能让他把她甩开了。
抬起脸,阮沁阳定定望着赵崤,想在他眼中找到熟悉的波动。
赵崤眸深似海,熟悉的波动她没看到,但是他在不耐烦,要把她推开的感觉倒是越来越强烈。
比起他甩她,阮沁阳侧眸看向一旁碧绿的湖水,松开了手跑了过去。
赵崤只来得及碰触她衣裳掠起的风,就听到“噗通”一声。
“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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